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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然没有回答，垂下头去，一缕发丝垂下来，在夜风中飘着，只衬得那绝美的侧脸透着一股无力的苍凉。
何以侬心里有些急，但又不敢追问，看着她好久，忽然间像是想到什么似地，睁大眼睛，心里那个隐约的念头随着辛然的沉默而逐渐鲜明起来，像翻涌的浪潮几乎在猝不及防的时候兜头砸了过来。
辛然看她的表情，知道何以侬猜到了什么，笑了笑。
“因为浩宇想对付韩霁风，所以他不顾我的请求，找上了我爸爸。”
何以侬嘴张了很久，没说出一个字，又闭上眼睛平复平复心情，依然有丝不确定问：“是因为……”
“不是因为你。”辛然不等她说完，立即截断，不仅脸色陡的冷了几分，声音也厉了下去。
他的丈夫因为别的女人要将自己的身家性命赌上，这种话她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
何以侬愣住，辛然烦躁的皱皱眉头，但总得找个理由吧，想了想，随口道：“韩氏，沈氏所经营管理的事业有几个是交叉行业，存在竞争是在所难免的。两个又都是大企业，谁都想吃下另一个来扩展自己的版图实力。”
见何以侬不说话，辛然继续道：“原本商场竞争，我是不应该插手的，但是我不希望他因为一时的冲动而做错事，况且。”她顿顿，有些尴尬，“我不想让他和我爸爸有太多接触。”
何以侬有很多疑问，但事关他们家庭内部的事，她这个外人没有权利知道。
不过从这话里，何以侬也听出来辛然要她怎么帮她了。
“你想让我向韩霁风求情，求他放过沈氏？”
辛然没敢看她，低声说：“虽然很无力，也很无耻，但是我找不到别的办法。”
何以侬叹气，很累，她揉揉额头，头就开始疼起来。
“对不起，我不能，我可以帮任何一个人向他求情，除了沈浩宇。”
“辛然，我们好不容易走到今天，我很累很累，对不起，这个险太大，我没有勇气。”
何以侬不知道辛然什么时候走的，也不知道韩霁风是什么时候到的，当视线里出现一双男士皮鞋时，她抬起头，看到了背光的韩霁风。她当然看不清他的脸，昏黄的灯光在他的背后淡淡的落下一层薄暮，而他的脸则完全处在阴影里。
他看着她，外面有点凉，何以侬只觉得背后开始冒汗，她站起来，没等他开口，就自动解释。
“我感觉闷，就出来坐坐。你忙完了？”
知道她想离开，他就尽快安排好事情，回到休息室，却不见她，只有他的外套被挂在沙发上，他便拿着衣服出来，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和辛然说着什么，他没有上前，等到一旁，见辛然离开，他才走过去。
“嗯，出来怎么也不带衣服，来，穿上！我们回去。”
韩霁风将她拉起来，为她披上外套，何以侬也真的冷，便紧抓着外套，跟着他。
坐到车里，感觉暖和了很多，何以侬发觉他迟迟不开车子，看着前方，目光沉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顺着他的目光望去，除了偶尔来回走动的人，什么也没有。
“你怎么了？”
“没什么，看到一个熟人。”
韩霁风淡淡说，发动车子。
熟人？
何以侬扭头四处看，看到右手边停驻的一抹身影，白色的礼服将他的身子显得削瘦颀长，距离隔的怨，自然看不清他的眼睛，但她能感觉到那双眼睛也是望向这边的。
韩霁风见她恨不得头要伸到外面的样子，嘴角扯了扯，笑问：“看你这样子，恨不得跳车下去。”
何以侬转过头，脸色也不甚好看，“你说什么呢，是你说一个熟人，我才好奇看看的。”
“是吗？”他望了一眼后视镜里越来越远的男人，冷哼一声。
“是不是很熟？”
她知道他在生气，她本来不想就这个话题说下去了，他却转过头来，幽暗的眼睛里尽是嘲讽。
他正处在盛怒的边缘，这个时候她应该控制的，可是她的心也很闹，被他一激就没控制住。
“你是怎么了？说话这么连讽带嘲的！”
一个急刹车，车轮在路上划过两道深深的车痕在路边停下，来得太快，何以侬没有准备，差点撞到前面的仪表盘上，这一弄，她心底就更气愤了。
“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话就说，不要总是这样遮遮掩掩的，弄得我们都不好受。”
韩霁风猛的扭头，眼睛亮得吓人，冷得渗人，何以侬刚才的愤怒瞬间被冻结，忍不住往后退，她没有退多远，韩霁风伸手将她扯了回来，她闻到他身上的淡淡的酒味。
“遮遮掩掩？说得真好！我就喜欢遮遮掩掩，不像你这么大大方方的，在那么多人面前，当做你男人的面和你的前男友眉来眼去。”
“我没有……”何以侬急急辩解，刚出声又被他掐着下巴，用力的扳向他。
“还敢给我狡辩！我看得清清楚楚的。”
“用眼睛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
何以侬艰难的喊出来，下巴都要碎掉了，疼得她眼泪哗啦啦的流。
也不知道是她的话，还是她的泪，韩霁风放开她，揉揉额头，略显疲惫的仰躺在椅背上。
一时间，车厢里沉默了，何以侬偷偷睨眼看他一下，正好碰上他望过来的目光，她一吓，赶紧移开，低头看着自己绞得发白的手。
“对不起，我太敏感了。”他忽然说，何以侬愣了一下，她想即使他控制着不再吼她，弄疼她，也应该会沉默着不理她，没想到他竟然给她道歉，一下子，何以侬有些反应不过来，摇摇头，“没关系。”
他的手伸过来，又捏住她的下巴，她下意识的要躲，他像是知道她的举动，另一只手从后绕过去扶住她的后脑，没有想象中的疼，他的手微凉，手劲温柔的揉着。
“还疼吗？”
何以侬一下子又觉得委屈，这算什么，先给她一杯苦药，再来一个甜枣？
何以侬打掉他的手，不回答，反而闷闷的说：“我累了，想回去。”
韩霁风也没说什么，发动车子，两人一路沉默到家。
何以侬今晚上心情不好，任他是怎么哄也不见效，到最后他也急了，干脆也不哄了，压在她身上就是一阵折腾。她反抗，他就越使劲，存心就是在报复她对他的冷漠。何以侬没劲了，他却没有好心的缓下动作，他心里也有气，发愣狠的折磨她，几乎把她往死里整。
何以侬在晕过去的前一刻，就在想：以后就算她再怎么生气，他说什么的时候她还是要好着脸去奉迎，否则到头来吃亏的还是自己。
他韩霁风就是大爷，她就得小心伺候着。
何以侬迷迷糊糊的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一双明亮的眼睛，吓得一个激灵，待看清来人，她伸手捶了他一拳。
“吓死我了。”
声音里还有着刚睡醒后的沙哑和情欲过后的疲惫，不过听在韩霁风耳朵里那就是有着一股诱惑的呢哝了。
在她又要翻身睡过去，他又压了上来，她嘴里说着不要，他还不依不挠的，又没有什么力气去推他，她被他逗弄得只想哭。
韩霁风舒舒服服的尽兴了，何以侬却再也睡不着了，死人似地趴在那里只有喘气的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