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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霁风推开房间,何以侬跟着进去,里面有很多牌位,牌位前放一个香炉,燃着三根香。
韩霁风走到最里间,这间房间里只有两个牌位,正是韩子群和纪雪柔的。
乌黑发沉的牌位,只是简单的可这几个字,香炉里的香灰已经很满了,香还燃着丝丝缕缕的烟雾缓缓腾升着。
何以侬站着看了好一会儿,才想着要走过去,可是刚一动,腿一软,就跪了下去,滚烫的泪珠如泉涌般的往下流,心如刀割,好半晌,她才颤声叫道:“韩叔,雪姨,不孝女来向您们请罪了。”
韩霁风站在那里,什么也没说,只是正正的盯着牌位看,英俊的面容上笼罩着一层沉重的悲伤。
每年他两次来这里,清明和祭日。都是独自一人,一来就是一个星期。
五年了,他来了十次,和他们说过的话却不超过的十句,经常就是这样看着他们,有时候一看就是一天一夜。
像是已经习惯了在这样的氛围里沉默,身后的女人几乎都哭断了肠,他依然动也不动,她哭得太悲伤,连周围的空气都好像是带着眼泪的咸涩,他说不出来安慰的话,可也听不下如此悲痛的哀鸣,他走了出去,将她一人留在那里。
他知道,她也想一个人和他们说说心里话。
三个小时过去,韩霁风再次推门进去,哭声已经停止了,背着光,他看到她跪坐在桌前,仰头看着,尖尖的下巴下还挂着晶莹的泪珠。
他走过去,拿起三根香,蹲下来。
“来,给他们点香。”
她的眼睛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缓缓的移过来,眼眶里还噙着泪珠,这一动就滑落下来,她看着香,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连忙擦擦眼泪,接过来,因为跪的时间太长了,她的腿又疼又麻,这猛的一动,差点支持不住歪了,韩霁风伸手扶住她,又帮她点燃香。
“韩叔,雪姨,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吃好,喝好,睡好,不要担心我们,我会带你们好好照顾哥和爷爷的。”
韩霁风也上了香。
“我带了依儿来见你们,我会完成你们的遗愿,也是向你们承诺,我会好好爱她一生。”
当晚没有回去,就留宿在心圆寺,第二天早上才赶回去,一路上,何以侬的心情很低落,不怎么说话,只是抓着韩霁风的手始终没有放开过。
她心情不好,昨天一天基本上就没吃什么,韩霁风担心她的身体,就走得慢些,有些陡滑湿润的地方,韩霁风都是抱着她过去的,这样回到酒店天已经黑了,何以侬想洗洗就睡了,韩霁风硬是哄着劝着的,她才扒了几口饭。
半夜里,韩霁风被细微的声音吵醒了,是压抑的哭声。
他打开灯,轻轻的扳过她的头,只见她小脸上泪痕交加,因为隐忍,嘴唇都咬破了。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韩霁风心疼的将她拉进怀里,皱皱眉头,她的身体有点凉,他可能也是因为赶了一天的路太累了,睡得太沉,竟然没有发觉。
何以侬趴着他怀里摇晃着头,哽咽着不说话,泪水的热度几乎要融化了他的胸膛,在他的心脏上滴穿几个窟窿。
韩霁风感觉不对劲,将她拉起来,逼着她看着自己。何以侬没法,捂着胸口,哽咽道:“我心好痛,感觉快要死了。哥,我想他们,真的想。”
韩霁风知道她说的是谁,抹干她的泪,又安慰的哄了几句。
“今天应该是他们最高兴的一天了,因为他们见到了你,你却在这里哭,他们一定不愿意看到你这样的。好了,别哭了,你哭得太多了,身体会受不了的。”
不想她哭得更厉害了,那眼泪不断的流,在洁白的脸颊上滑下两道小溪,蜿蜒而下,韩霁风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女人是水做的,觉得这话就是至理名言啊!
“你再哭,就不准你来看他们了!”
劝哄不行,只有威胁了,她一抽一抽的,抽得他的心脏像针扎般痛。
何以侬一个抽噎没尽,生生的堵在喉咙里,眼眶里泪珠转呀转的就是不敢流下来,看着他,也不知道是埋怨还是求情,反正那眼神让韩霁风看着很有感觉就对了,他虽然是雄性,是男人,下半身的需求会很强烈,但此时此刻,他还是很人道的一把将她按在怀里,又拉起被子将她罩住,自己则是紧紧闭上眼睛,生生的压下体内那股乱窜的热流。
到底她是他疼在心坎儿里的人儿,他最不愿意的就是伤了她。
一连两天何以侬都蔫蔫的,也不出去,就是坐在房间里发呆。韩霁风一度怀疑自己的决定是不是错了,他是不是他们回去的前一天带她去心圆寺的。
这天,韩霁风晨跑回来,看到她坐在窗前发呆,饭一定又没吃,便拉着她去吃饭,强迫她吃了几口饭后,心想她休息两三天身体也差不多恢复了,便又将她拉了出去。
何以侬不愿意,但又抵不过他,硬是被他拖拖拉拉的望山下走。她喊,她叫,她求,他权当没听见,自顾拉着她走,最后,她无奈的放弃,跟着他,心也开始慢慢转移到了周围的景色上。
什么时候,他们竟然来了一块瀑布前,很大的瀑布,从山顶一泄而下,真的像是银河忽然从天际滑落一般,地下汇聚了很大的水泊,而他们正站在水里面的一方大石块上。
“每次来,我都会来这里。”
韩霁风望着瀑布忽然道,神情是轻松愉悦的。
“我很喜欢这里,每次来到这里,我的心就会感到特别轻松平静。”
何以侬被美景吸引,不由得闭上眼睛,感受迎面扑来的水汽,凉凉的,舒展着她的每一个毛孔。山隙间穿透而过的山风,也在不经意间吹走了她心里的烦忧。
韩霁风见她唇角弯弯,忍不住抚了上去,不同于水汽的冰凉,他的手干燥而温暖,她睁开眼睛,正望进他俯视下来的黑眸,幽黑的瞳孔里她眉眼间尽是笑意。
“如果觉得难过,觉得愧疚,就更加要用力的去爱我,依儿,就算你用生命去爱我,我也嫌不够。”
他柔声说,说得很认真,认真得近似肃穆。
何以侬一愣,随即便想笑,这人肯定是觉着小便宜吃着很对胃口,便不失时机的想吃几口。
可是,她的笑还没有延开,就给他一口捕获了过去。
他紧紧的箍着,深深的吻着,何以侬喘息间,微微睁开眼,看到男人笑弯的眉。
“你是我的,你若是想着别的男人,我会杀了他的。”
她伸出手搂住他的脖子,将自己更靠近他。
这个男人,太霸道了,可是,她爱这个男人,只爱这个男人,用生命去爱。
两人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何以侬累得不行,草草的吃了几口饭,洗洗便趴在床上不动了。早上是被一通电话吵醒的,摸到手机,还没开口,月笙的大嗓门已经拉开了。
“你的检查报告出来了。”
何以侬像被火烧到屁股一般,腾的一下子坐起来,刚才的迷糊混沌立即烟消云散,此刻脑子是一千一万个清明。心里更是无法形容的复杂难耐,紧张担心期盼。
“你没事。”何以侬常舒一口气,紧绷的身子松下来,“不过,以后你不能再吃药了。”
何以侬点点头,这点李医生就和她说过,又听月笙唠唠叨叨的说了几句,才挂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