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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办法,将自行车推到路边一个空闲的棚子里,回到他面前,“镇上有家不错的的咖啡店,不知道周先生有没有兴趣?”
她径自坐了进去,周子齐随后跟上。
他们在靠窗的一个位置坐下,人不多,很安静。
周子齐坐下来,单刀直入,简单明了。
“何小姐,我是来请您回去的。”
何以侬正在喝咖啡,停了一会儿,她才仰起头,眼睛里笑意的朦胧。
“回去?回哪里去?难道你不知道这里就是我的家吗?”
周子齐眼眸冷酷,语气又开始的礼貌变得生硬。
“何小姐这么聪明,应该明白我的意思。何小姐这么坚持的原因是什么,是恨韩先生,还是恨自己?这个只有你自己明白。”
听到他这么说,何以侬的手有些颤抖,但是她却仰起头,愤怒的望向他。
而周子齐不管她,自顾自的说着,“成非三番两次的请都没有将何小姐请过来,我很好奇,就过来看看,果然这里的生活真是舒适,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生活在这么美好的环境里,何小姐你一定快乐的很。而自己憎恨透顶的人现在就躺在医院里,想想你一定觉得大快人心,如果他永远不醒来的话,那就更完美了,是不是?”
指尖嵌入肉里,她却感觉不到疼痛,一双美目怒火喷喷的盯着兀自说个不停的男人,浑身颤抖。
他什么都不知道,他凭什么这么说她?
“以前,我想不明白,何小姐你有什么能耐,让先生如此待你!比你漂亮的女人多了,比你气质好的女人,优雅的女人也多了,现在我明白了,是你的无情。就是因为你对先生够无情,所以先生这么心心念念的想着你。”
周子齐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芒,低头喝了口咖啡,润润嗓子。
“我认识先生五年,在这五年里,他一直在找一个女人,他对那女人的疯狂,让我不时的遐想那是个怎样的女人。可是,一直以来,他都没有找到那个女人,我一度以为先生这辈子不会再碰别的女人,直到遇到了你,他对你的执着疯狂让我想到了那个女人。”
何以侬几乎坐不住了,咖啡剧烈的摇晃着,几滴洒出来,滴在她莹白的手背上,滚烫的液体片刻就将那莹白灼烧成一片红,可是,她像是毫无察觉,紧咬下唇,红唇都被咬出了白印,眼皮微垂着,长长的睫毛颤抖如蝴蝶急速抖动的翅膀,依稀可见盈亮的水光。
“我一直一来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直到先生中枪那晚,医生从他的脖颈里取下先生经常佩戴的一条项链,然后我看到了你一张泛黄的照片,一个女人和一个小女孩。”
何以侬身子猛地一颤,慢慢的抬起眼,蓄满泪水的眼睛里满是惊慌,周子齐看了她一会儿,从口袋掏出一条项链给她。那是一块心形的片状吊坠,以前她没有发现,原来吊坠可以打开,里面夹着一张小照片,
一个温柔笑意的女人和一个笑得甜美的女孩子。
她握紧那吊坠,不可控制的哭出来,眼泪一滴滴的落下来。
“照片上的小女孩是何小姐吧?”
周子齐问,何以侬没有回答,半天,她将吊坠重新弄好,递给他,周子齐接过来,又放入口袋里。
“上次,何小姐祭拜的那位就是令尊吗?”
何以侬顿时如遭雷击,他跟踪她,那他也猜到她恢复记忆了吗?
周子齐给了她答案,应该冷酷的声音里竟然有点凉凉的笑意。
“我不知道何小姐意欲如何,但是我还想好心的提醒何小姐,先生是个骄傲的人,更是个无情的人,是容不得一点欺骗的,特别是那些他视若生命的人。不过。”他话锋一转,脸色立即沉了下去,看上去略显悲伤,口气也是淡淡的哀伤。
“或许你会很幸运,即使你欺骗了他,他也不会怎么着你。”
何以侬觉得他话里有话,尤其是他的那副表情,也让她心里不安起来,她脱口问出:“为什么?”
周子齐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因为他的腹部曾经被利器刺伤过,那次刺伤伤到了肝脏,所以他的肝脏一直很脆弱,而这次的子弹又恰恰射穿了肝脏,所以,情况很危急,不知道能不能醒过来。”
周子齐走了,他扔了一个晴天霹雳给她,将她炸成了飞扬的粉末,就一个人走了。
何以侬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
对了,她应该先回孤儿院!
她拿起包包就走,走了两步忽然想起来,还没有结账。她回头又去结账,走得急了,撞到了桌子,杯子,勺子,噼里啪啦洒了一地。
咖啡厅里所有的人都在看她,她赶紧蹲下身子去收拾。两只手胡乱地划着,杯子的碎片扎破了手指,血流了出来。她举起双手,怔怔地看着它们,看着血涌出伤口,沿着手指流过掌心。
她满手都是鲜血,满眼都是红色,这时才感到恐惧。
疼!锥心刺骨地疼!疼得肝肠寸断,疼得五脏六腑都扭曲了。
她颓然地坐在地上,只是觉得疼,胸口疼得好像要炸开一样。
她跪在地上,四处摸索着,可是她的眼睛模糊了,她看不见东西,眼前水茫茫的一片,她什么都看不见。她染满鲜血的双手在地上胡乱地划拉着,好像有人在拉她,好像还有熟识的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哭了起来,开始是小声地哭,接着是号啕大哭。
她知道,她完了。
八年里,她过得好好的,她后来也以为她也可以这样生活下去,其实不然,只要她的记忆里还有他,她的生活里就不能没有他。
这个世界如果没有了他,她又算什么?
店里的人一定被她吓坏了,她是那么的不管不顾,像个疯子一样不可理喻。
医生给她打了一针镇静剂,她才算安静下来。她躺在床上,身体像散了架一样,只是感到疼。她的手,她的心,她整个人,疼得撕心裂肺。可是,她已经哭不出来。
药效上来了,她整个人神志恍惚。只是躺在那里,看着诊所扭曲的天花板,隐隐约约听到医生对送她来的人说,她或许是有恐血症,才会有这么反常的举动。
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沉入一片黑暗的海洋里。
等她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医生不在,她的手缠上了厚厚的纱布,已经包扎好了。
她默默地发了一会儿呆,过去的记忆才纷纷回笼。
她没再掉眼泪,穿好鞋子,就离开了诊所。
何以侬回去的时候,天已经黑了,这个时候,月笙已经在上班了,于是,她下车后,直接来到‘夜色’。
月笙见到她,显然很惊奇,不过也没说什么,只是见她衣着单薄的颤抖的立在风中,看样子是连夜赶过来的,月笙放下工作,带着她去吃了夜宵,两人才一起回家。
“你累了,先去洗澡,休息一晚上,明天早上再去吧!”
见她愣愣的站在厅中,一副失魂掉魄的样子,就进屋拿来毛巾,将她推进浴室里。不一会儿,她就出来,一头长发水淋淋的披在身后,甚至都没有用毛巾擦擦,还滴着水,月笙见状,将她一把拉过来,自己取来电风扇,开始给她吹头发。
“明明不是那种心硬的人,还非要把话说得那么绝,瞧你这都成什么样子了,自己都不心疼,还想谁去心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