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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确漂亮,超过六位数的行头,怎能不漂亮?
这一刻,他站在她的身后,手贴着她脖子的动脉,仿佛在试探那里血液的温度。
他的手很冷,神色之间不见亲昵。
她看着镜子里,他淡漠得近似无情的眼,笑得风轻云淡的脸,心却微微刺痛起来。
“你好像很怕我?”
韩霁风放下刀叉,用餐巾擦了擦嘴角,对何以侬说道。
“你为什么会救我?”
何以侬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他一句。
韩霁风状似深思的想了想,忽然轻轻一笑:“不知道,可能是因为你身上的某种气质吧!”
这个答案更让何以侬捉摸不透,只是她没再问,低下头继续吃。
两人离开餐厅的时候,夜已经很深了,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
她的神经绷得太紧,时间太长,到了这紧要时刻,却没了力气,靠在椅背上感到疲倦极了,好像一个奔波了很久的旅者。
她好像做了一个梦,梦的内容却记不大清楚了,依稀看到了一个小女孩,一个人孤独的站在大雪纷飞的黄昏里。
这个梦她做了多久,不记得了。
恍惚中有人在听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那温柔的语调,像是在诉说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恋。
何以侬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她看看周围,这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她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记得昨天和韩霁风在一起的,怎么又回到了这里?
正疑惑时,月笙走了进来,看来是刚洗完澡没多久,头上还包着浴巾,倚在门框上,何以侬询问的望过去。
“是韩霁风送你回来的,回来的时候,你睡得很沉,好像很累的样子。”
何以侬想了想,依稀记得她在车上睡着了,难道他们没有去宾馆?她蓦然惊醒般,拉开睡衣看了看,洁白一片,而且身体也没什么不适感,她心里不禁一松。
月笙冷哼一声,颇为不满的怨责道:“虽然你现在没事,但是不要心存侥幸。不知道那个韩霁风在玩什么把戏?”
是啊,她怎么能心存侥幸呢?
上次也是因为心存侥幸,结果呢,还不是一切成空!
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不是昨天,也会未来的某一刻!
但是,即便如此,生活还是要继续下去的!
这样的情形持续多长时间了,有一个多月了吧!
无论她心里怎么期望,对着上帝如何祷告,他的宾利依旧停在楼前那棵高大的木棉树下,明明是低调的灰色,但在夕阳的映照下,竟有种眨眼的光芒。
而她没有权利说不,当初没有,现在更没有。
每天她都会坐在那个冰冷的会客室里,然后是他悄无声息的出现,接着是餐厅,饭后,如果有心情的话,他会在这她到海边,但通常他会把她丢到车上,而他则像个夜游者一样,驾驶者他的坐骑,载着他的战利品,游走在繁华而妩媚的城市里。
他轻松自在,享受着夜风徐来,而她则无时无刻不是紧绷了神经,那种如坐针毡的煎熬,每一刻对于她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她知道他知道,可是那又有怎么样,或许对于他,她这种坐立难安,垂死挣扎的模样更能让他赏心悦目,所以他的眉梢才会挑得那么恰到好处。
每次他的言语都不多,甚至很少与她眼神交汇,不说话的时候更是气质冷峻,让人无端地害怕,却又不敢逃离。
他风度翩翩,彬彬有礼,从未有过逾矩的举动,甚至连她的手都不曾碰过,依旧让她草木皆兵。
他好像变成了她的影子,一个巨大的、黑暗的、安静的影子。又像太阳下的那块乌云,不太大,也不太小,却恰好遮住了她所有的明媚。
她不相信他不需要应酬,名利场上多的是风花雪月。她的消息再闭塞也知道,他行事向来低调,但令她更纳闷的是,已经一个多月了,任何报纸杂志上竟然没有一点关于他们的报道。
他是集团总裁,一手掌握万千人的生计,看他有时在车里还在工作,就知道他很忙,甚至日理万机,但他就是能抽出时间、有耐性、有兴致将这场实力悬殊的追逐游戏持续下去,并且乐此不疲。
她真的累了,这种旷日持久的精神压力令她筋疲力尽、几欲崩溃。她现在宁可他对她凶相毕露,如她最初所想的那般强取豪夺、吃干抹净,一次将所有的账目结算清楚,之后桥归桥,路归路,各不相欠。
有时她真的怀疑,他是不是故意这样待她,以此来折磨她那可怜的,紧张得如同丝线一般的神经。
她没有他的无上权利,更没有他的亿万财富,她只是一介平民,玩不起这个猫逗老鼠的游戏!
“多吃一点,你最近好像瘦了。”
见她放下刀叉,韩霁风放下酒杯,伸手过去,却被她侧脸躲开。
韩霁风愣了愣,收回手,若无其事的端起酒,靠着椅背上,继续喝。
她又拿起刀叉继续,只是切,却不吃。刀碰瓷盘的声音连续的传来,发泄着她的不满。
“如果是因为工作的缘故,那就把她辞掉,我不喜欢太过单薄的女人!”
她的动作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他的口气依然风轻云淡,好像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工作?拖他的福,她还从来没受到过这么好的待遇!
“或许,下次出来的时候,你可以试着不要把‘勉强’二字这么明显的挂在脸上!”
何以侬浑身一震,猝然抬头,她一心扑在牛排上,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变化,而他也没有看她,所有的心思都被眼前那杯猩红的酒吸引过去了,好像他的话只是随口说说。
可是,她却不能随便听听!
一时间,好像连空气都凝结住了,她的呼吸陡然间艰难了很多。
她低下头,盘子里的牛排早就被她倒弄个稀巴烂,她挑起一点,放到嘴里,索然无味!
“下个月,我要去欧洲出差,你回去交代一下工作,准备一下!”
他甚至没有问她愿不愿意,就此尘埃落定。
“时间差不多了,该走了!”
他看了看表,放下酒杯,将卡递给侍应。
何以侬握着刀叉的手在发抖,这些日子,她在忍,一直忍,可是现在她实在忍不下去了!
她认输了,她希望他给她一个痛快,也不要像现在这样,他将她的神志折磨得血肉模糊,呼救无力,却刻意延长了处决的时间,唯独保留了屠杀的权利。
这种如临深渊的感觉,让她快要承受不住了。
“对了,你有个妹妹在读大学,是吗?”
他忽然问,漫不经心的语调,确如一把利锥一举刺进何以侬的心窝里,手里的刀叉掉下来,砸得盘子很响,她猛然抬起头,黑白分明的大眼里尽是恐惧。
而他只是笑笑,温柔的俯身将他扶起来,“怎么这么不小心,让人家看笑话了!”
她苍白着脸,而他执起她的手,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那个银质手镯,忽而看着她一笑,“很漂亮,别人送的?”
“不知道。”
她陡然抽出手,另一只手覆上去,不由自主的就又开始重复那个想要将手镯取下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