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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以侬还想说些什么，可是她说不了。男人冰冷的呼吸和炙热的嘴唇，落在她惨白的脸上，落在她脖子美妙绝伦的线条上。他灵活的手指绕到她身后，毫不在意地解开她胸衣的扣子，将她碍事的东西扯到一边，贪婪着她皎洁的身体。
她半果的身子暴露在昏黄的灯光下，暴露在男人们冷漠的视线中，绝望地颤抖着。她知道自己将迎来什么，而且是将以一种最不堪、最可怕的方式。
她侧过脸，看到桌子上有酒瓶、酒杯，冰筒里还有冰锥……只要她能拿到，就算阻止不了他，她也能了结自己。
可是她动不了，她的双手被他压着，整个人都被他钳制在怀里，他的手指插入她的鬓发，细细地吻着她泪湿的脸，兴致勃勃地将这场残忍的游戏持续下去。
鼻尖闻到男性的麝香和浓重的欲望气息，何以侬浑身发冷，整个人像沉在水里，呼吸越来越艰难，意识越来越不清醒。
她不知道有多少人看着这可怕而龌龊的一幕，可是没有人站出来阻止，甚至没有人愿意为她们说句话，哪怕只有一句。
干涩的眼角没有泪水，只有痛苦和绝望。
她的意识更加模糊。身边的一切渐行渐远。所有的声音仿佛从远方而来，又像只是飘在耳边。整个人像沉在水底，又像是被人掐断了喉咙。
原本用力抓他后背的手，也因无力而垂了下来，银色的光在昏暗的包厢里划过一道绝望的弧度，坠下来，一弧清冷的光正好投在一双黑亮的皮鞋尖上。
忽然，黑暗中有人站了起来，动作之迅速，力道之猛，在场的人都愣住了，只听一声巨响，刚才还在享受软玉温香的唐启云，此刻却被摔在了地上，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正准备张口骂：“哪个王……”
他乖乖闭上嘴，同样一脸震惊的看着黑暗中的那个男人走向昏迷的女人。
众目睽睽之下，那人走到何以侬面前，没人看清他的表情，只见他慢慢的跪了下去，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他轻轻的握住她的手，她细白的手腕上一个银色的镯子，闪耀着清辉，正映得他一度波澜不惊的寒眸掀起了滔天骇浪。
何以侬觉得身上的重量轻了，她微微睁开眼睛，一片昏暗，左手的冰凉触感，她忍不住扭头看去。
淡淡的光正映在男子的脸上，有着完美冰冷的轮廓，是她熟悉的弧度。
那天在西餐厅见到的男人！
何以侬醒来的时候，发现躺在医院里，眼睛清明，头脑清晰，只是胳膊肩背有些痛。她蓦地想起陈蕃，也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小蕃！”
月笙正进来，连忙跑过来抚着她，“小蕃没事，只是被吓到了，现在还没有醒，你别担心，小凤在那里陪她呢，来，我买的鸡汤，你喝点！”
月笙把鸡汤端来，医院对面小吃店买的，汤上面飘着一层黄黄的油，看起来就有种油腻感，更不用说吃了。不过何以侬倒是习惯了这种东西，拿起汤匙一口口的吃着，月笙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她说话，月笙一直在他一个人的名字，她不明所以，侧头问了一句：“韩霁风是谁？”
月笙呆呆了看了她五秒后，最后，无奈的叹息一声，耐心的给她解释道：“韩氏集团的总裁韩霁风，皱皱眉头股市都会抖三抖的金融奇才。”
“韩氏集团的总裁不是罗俊吗？怎么又变成韩霁风了？”韩氏集团她当然知道，只是她所知道怎么和月笙说的不是一回事啊！
“不，罗俊只是副总裁，韩霁风才是韩氏真正的主人！”
何以侬眨眨眼睛，一脸迷惑，月笙坐了下来，“我也是听成非说才知道的，不过，无论他们谁是总裁，和我们没有半点关系，最重要的是你没事就好了。”
何以侬一时之间还是不能消化她的话，拯救她的人，是那个冷漠的男人吗？怎么看他都不像是会助人的人，又为什么会救她这一个陌生的女人？她再怎么孤陋寡闻，也知道唐启云的身份地位，因为她而得罪了唐启云，这账怎么算怎么不值得！
月笙见她沉默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便凑近她，神秘兮兮的说：“小侬，那个韩霁风，你认识吗？他为什么会出手救你？我听成非说，他天生是个掠夺者，不会无缘无故发善心的！”
何以侬摇摇头，“不认识。”她也很纳闷，如果他要是想救她，为什么不在开始的时候？
月笙眼睛突然睁得老大，震惊道：“他不会看上你了吧？”
何以侬一惊，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猛的戳了一下，看着月笙，表情是惊讶加上不相信，扯了扯嘴角。
“怎么可能？说不定人家真的是好心帮助我，你别瞎猜了！”
“我哪有瞎猜，你当时是没有看到，他的表情，如若不是你情况危急，我真怀疑他会当场杀人！”
杀人？为了她杀人？为什么？她们也只是头次见面而已！何以侬思忖着，只觉得心里烦着莫名的酸楚，是什么呢？
月笙只顾沉浸当时那个场面里，说得滔滔不绝，“他抱起你，迈着大步向外走去，那速度，我跑着都跟不上，是他让他的司机将你送到医院的。”月笙说到这里觉得奇怪了，想了想，喃喃道：“他明明就很担心你，只是为什么不亲自送你来医院呢？”
何以侬笑了笑，“说要就说你是没事瞎想呗！人家只是举手之劳，帮忙而已，哪来你说的那么多理由！”
月笙还想说什么，门响了，项姐走了进来，见何以侬笑着和她打招呼，她走过去，在床沿坐了下去。
“昨天晚上，吓到了吧？”
何以侬点点头，“有点。不过，我知道这不是谁的错，我也不会去怨谁。”又想了想，道：“其实，是我们没有遵守规矩为先，能得到现在这个结果，我已经很感激了。”
项姐宽慰的笑笑，抚了抚她的肩膀，“你能这样想我就放心了”随后，又叫了声“小侬”，何以侬抬头看去，项姐的目光有某种她说不出的情绪，却让她的心不自主开始抖了起来，“你该感激的人是韩总。”
何以侬愣住，望着她，项姐却在这时站了起来，“放心，以后绝对不会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了。”
项姐走了，她却还没有从她的话里回过神来。
在‘夜色’里，即使权利大如成非，也不敢说这种绝对的话，而她却就这么说了出来，她知道项姐从来不会骗她。
那是不是代表着某种可知的未来？
小蕃醒来的时候，是傍晚时分，可能是真的吓到了，一睁开眼，看到何以侬，就扑进她怀里哇哇的哭。
这孩子，别看平日里看起来天不怕地不怕，到底还是个孩子，亲身经历那样的场面，对于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女孩，无疑是一个残酷的伤害！
何以侬安慰了好久，陈蕃才慢慢平复下来，但抬头一见何以侬脸上的伤痕，眼泪又止不住了，哽咽着说：“对不起，何姐，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被他们这么对待，对不起。”
“没关系，你没事就好了，再说，我不是也好好的嘛！好了，别哭了，把眼泪擦了，起来喝点汤。”
何以侬回到自己病房，月笙正坐在椅子上泛着杂志，见她进来，忙站起来，问：“怎么样？小蕃怎么说？”
何以侬摇摇头，脱鞋上床，仰望着天花板，光叹息不说话，看那表情，月笙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一屁股在她身边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