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晴天霹雳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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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夏的阳光还不算太耀眼,照在身上也是柔和干净。大地恢复了勃勃生机,随处都是盎然繁荣。

    刘嫣前些日子收到消息,说段鸿这几日可能会到长安,激动得不得了。算算日子,这两日段鸿也该到长安了。立在院中的蔷薇前,刘嫣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脸角挂着浅浅的笑容,干净而透彻。

    在她怔怔出神的时候,子衿把刚刚风尘仆仆而来的段鸿引入了公主府内,朝刘嫣而来。

    走到自己主子身边,子衿笑盈盈地对着刘嫣道:“主子,你还发什么愣呢,段先生都到了呢!”说着,她上前碰了碰自己出神的主子。

    刘嫣回过神来,看到站立在眼前,满面笑容的段鸿,立刻换上了恬静的笑容,乖巧地喊道:“段叔叔您来了。这么久不见,嫣儿想死您了。”

    段鸿笑着捋了捋自己下巴上的胡须,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如同慈父一般对她道;“你这个傻孩子呀,最近过得好么?看你,怎么又瘦了些?”

    嫣然一笑,在段鸿面前,刘嫣就如同他的女儿一样。不好意思地摸着自己的脸颊,她边引段鸿进屋边说道:“叔叔您一定累了,我让子衿给您收拾好房间,然后再给您做几个可口的小菜。”

    在案几前坐下,段鸿摆手道:“跟叔叔你还这般客气,一切从简就好。”

    刘嫣交待了子衿几句便在段鸿对面跪坐下来。她亲自将杯子舀满清水,递到段鸿面前。

    段鸿接过她递来的杯子,喝了几口。他抬头望着刘嫣的脸颊,比先前红润了不少,心里算是放心了。“嫣儿,这段日子你的病复发过么?”他随口问道。

    “最近身体还不错,心绞痛也不曾复发过。”刘嫣如实地回答他。

    段鸿也更加放心了,“这就好。”想了想他又叮嘱道:“不过你要切记,给你治病的药一定要少服用。是药三分毒,那药效果虽好,但是带来的副作用也很大。”

    虽然听过他很多次的叮咛,刘嫣也不感到厌烦,笑着应了一声:“嗯!知道了。”

    想起这些日子他在路上听到了消息,段鸿还在犹豫着要不要问出口,门口却传来了一阵男子清亮兴奋的声音:“嫣儿,我今日得空来看你了。”霍去病颀长的身躯出现在门口,挡住了大部分光线。他径直走到刘嫣面前,迎上她温柔的目光。

    刘嫣站起身迎住他,满脸温柔地望着她,笑意盎然。随即她对他介绍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帮我治病的段叔叔。他来长安看我了呢。”她转头望着段鸿,似在向他示意。

    见到段鸿,霍去病恭敬地朝他作揖一拜,“在下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果然名不虚传。”

    段鸿“哈哈”笑起来,摸着自己的胡须道:“久闻不敢当。伯鸾时常听闻骠骑将军大名,现有幸得见,实乃荣幸。”看来传言都是真的,刘嫣确实跟霍去病在一起了。

    霍去病与刘嫣一同坐在段鸿对面。坐下后,他诚恳对段鸿道:“去病一直想感谢那五年先生对嫣儿的照顾,无奈寻机会不得。如今先生造访长安,去病实在该好生招待先生一番。”

    “感谢伯鸾实不敢当。”段鸿礼貌地拒绝着,心底也开始对霍去病仔细审视起来。他虽然久闻骠骑将军大名,却从来未与这位少年得志的天才将领有任何交集,只依稀记得多年前可能在平阳公主府见到过他。这么一看,霍去病确实生得目光如炬,贵气十足,跟刘嫣倒也般配。

    可不知为何,他总隐隐感觉到,把刘嫣交给他自己并不十分放心,至少不如李敢那般让他觉得踏实。这些话他也不多说,仍旧笑望着眼前的一对璧人。

    霍去病却不然,与刘嫣分别那五年,他着实很担心她。后来她回来依旧是好好的,嘴上不说,他从心底还是十分感谢帮刘嫣治病的这位段先生。他礼貌地继续对段鸿道:“先生不必跟去病拘礼,去病确实感激先生帮去病照顾了嫣儿五年。”说着,他紧紧握住了她的手。

    看来他对刘嫣还真是痴心一片,尽管还有些不安,段鸿倒也放心下来。只要刘嫣觉得幸福,他就不枉费陈阿娇对他的嘱托。

    瞧着俩人那般亲密的模样,段鸿犹豫着把有些话咽了下去。从他们的样子来看,结为夫妻是迟早的事。

    也罢!甩去自己忧愁的情绪,段鸿开始跟两个年轻人说说笑笑起来。

    直到天黑用完晚膳,天色渐渐黯淡下来,霍去病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回去,留下刘嫣终于可以跟段鸿好好谈谈话。

    刘嫣到段鸿的房间里,跟他一起坐在案几前。她话不太多,大多时候都是默默发呆。段鸿则是细细品味着面前的美酒,如同在新野时候一般。

    沉默了许久,段鸿终于开口,对她郑重地说道:“嫣儿,你终究还是选择了骠骑将军。”

    刘嫣没有接他的话,低着头一语不发。她其实看得出来,比起霍去病,段鸿更希望她跟李敢在一起。只是感情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段鸿也不逼迫她,轻轻叹了口气,他认真地说道:“孩子,不论你选择谁,叔叔都支持你。只要那人对你好就够了,毕竟幸福是属于你自己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跟谁在一起才幸福,只有你自己知道。”

    “谢谢叔叔。”刘嫣低声由衷地说了一句,思绪又飘忽起来。

    段鸿抬起案几上的酒杯,慢慢饮起来,神色也飘荡着。

    突然,刘嫣又感到胸口传来阵阵恶心之感,憋得她难受。她抚摸着自己的胸口,气没理顺又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段鸿见她这个样子,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待刘嫣缓过来,他皱着眉问道:“嫣儿,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