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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也不敢隐瞒,粗略地将刚才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你!”听完她的叙述,霍去病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气急败坏地望了她一眼,冷声道:“你还不快些带我去找她。要是出了什么事情,我拿你是问。”
子衿被他冰冷的语气吓得话不敢回一句。她赶快站起身,带着霍去病到刘嫣失踪的地方搜寻起来。
霍去病跟随着子衿到了刘嫣失踪的那个角落里,他仔细地观察了一番。那个角落是个死角,四周围只有他们进来时候的一个出口。依照情况看来,刘嫣失踪馄饨摊的摊主必定能够瞧见。
他大步走到馄饨摊的摊主面前,朝摊主作揖一拜,恭敬地问道:“敢问摊主,可曾见过一名身穿鹅黄衣服的女子来过?”
摊主看着眼前的霍去病,从他的衣着来看,眼前这位公子非富即贵,目光如炬,炯炯有神。但他不愿惹来麻烦,摆手道:“没见过。”
听了他的回答,子衿立刻冲到他面前,慌忙说道:“你撒谎。我跟我家主子在你这儿吃馄饨,我才走开一会儿,主子就不见了。你肯定知道她去哪儿。”
摊主被子衿咄咄逼人的架势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他摇着头对霍去病道:“不是小人不愿意说,只是小人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幼稚孩童,确实惹不起啊。恳请这位公子原谅。”他撇过头去,不再看他们一眼。
霍去病听出了他话中有话,又看他欲言又止,他再次朝摊主一拜,恳切道:“请您跟我说实话。实不相瞒,失踪的女子是在下的妻子,在下同爱妻新婚燕尔,路过新安,不想遭此横祸。还请摊主看在我夫妻情深的份上,将实情告知在下。”
见摊主有了些许松动,他继续劝道:“若是摊主肯相告,在下他日必定酬谢。请摊主放心,在下绝对不会向人透露是摊主告诉在下的。”他明白这摊主不肯说实话,刘嫣的失踪必定跟这县里的某些权贵有关。
摊主叹了口气,看着霍去病如此诚恳的样子,他也豁出去了。他转身郑重对霍去病道:“掳走尊夫人的乃是函谷关驻军都尉的公子。这位公子平日欺凌百姓,干尽了强抢民女的勾当。刚才我只见他将尊夫人带上了一辆马车,往城北去了。”
“多谢!”霍去病对摊主吐出这几个字,转身快步离去。他早已心急如焚,先前张易就说这宁公子惹不得,他千防万护,还是出了乱子了。
走了几步,想到他对这新安并不熟悉,他对身后紧跟着的王安吩咐道:“你快些去把张易大哥找来。”张易对这里熟悉,肯定能有办法。
思虑了许久,他想不出任何万全之策。如果刘嫣真的被宁公子掳走了,他进去抢人倒也合情理。怕就怕,这宁公子不认账,还把刘嫣藏起来,一切就不好办了。他不敢贸然地亮出身份,恐怕那样会引来更多不必要的祸端。
霍去病回到歇脚的小院门口,在门口踱来踱去地等着张易到来。子衿在他身后,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偶尔碰上他寒冷的眼神,她除了害怕还是害怕。
不一会儿,张易就被王安带来了。霍去病连忙上前,也顾不得礼数,他直接对张易道:“张大哥,这次恐怕只有你能帮我了。”
来的路上张易听王安大概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了一遍,他思前想后,如今最好的办法就是上宁府要人了。“你且带上你几个人跟我去吧。我想,宁都尉他怎么也该给我几分薄面。”说着,他在前面领着霍去病往宁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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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去病在张易的带领下,顺利地进了宁府。他俩才进宁府,都尉宁成就迎了出来。宁成看上去四十左右,生得还算有几分儒雅。“张老弟造访,可让寒舍生辉不少啊!”
张易朝宁成作揖一拜,“不敢。易早该来拜访,不过今日确实有要事请求。”说着,他引出身边的霍去病,对宁成介绍道:“这位公子姓霍,是在下的朋友。他与妻二人路过新安,不知何处得罪了贵公子,其妻被令公子抓了起来。”
霍去病走到宁成跟前,朝他一拜。“请宁都尉令尊公子放回爱妻,我等也好早日上路离去。”语气恭敬却也带了几分强势。
宁成这才细细打量起霍去病来。只见他目光如炬,举手投足之间尽显贵气,他隐隐觉得眼前人的来历恐怕不简单。但他平日一向宠纵自己的儿子,见有人上前告状,有些不悦起来。“张老弟此次前来就为这事?”
“正是!”张易不卑不亢地回答他,目光直视着宁成。
宁成有些尴尬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思虑着得先把事情跟儿子问清楚。抢人是小,要是事情闹大了就怕不好收场。之前的平民他能收拾,如今眼前这两位可都不是好对付的主。跟下人吩咐了几句,他笑着将张易与霍去病引进了宁府正厅内。
进了正厅坐下后,宁成便开始与张易闲话家常,以拖延时间,好去通知儿子注意些。
霍去病见宁成完全没有交待的意思,一刻也坐不下去了。他不客气地打断他俩:“宁都尉,请念在我寻妻心切,请您赶紧请令公子出来,当面问一下。”
见他如此没有礼数,宁成装出面上有些不悦的神色,捋着胡须厉声对他道:“霍公子,你是不是该守些礼数,待我与张老弟说完再插话。”
霍去病可不管这么多,他连对刘彻都敢无拘无束,一个小小的都尉他岂会放在眼里。心里担心刘嫣,他冷冷道:“你最好给我交代清楚,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啪!”宁成狠狠拍了一下面前的案几,厉声道:“霍公子,你要放肆也得选对地方,休得在我府上放肆。”
霍去病冷哼一声,“我管你是谁,你最好快些让令公子把我的妻子交出来。”这一刻他早已心急如焚,也管不得什么礼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