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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临走前不准他上报给将军,这怎么可能?将军一会儿见不到她,不问才怪呢!急得他跺了跺脚,还是先去跟将军只会一声吧,他可不能把两位主子都得罪了。
但是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外面守候在角落的一个人影,随着刘嫣跑出来,也迅速跟了上去。
刘嫣跟子衿跑出来后,乐呵呵地在街道集市上闲逛起来。
雪后的清晨,空气清新自然,飘荡在空气中的缕缕尘埃,在阳光的映照下,亮晶晶的。阳光也随之变得柔和起来。
新安早晨的集市并不冷清,可能是由于雪刚停歇的缘故,许多小商贩都出来,在集市上摆起的小摊,一派热热闹闹的景象。
街边摆着各式各样的物品,有热腾腾的年糕,有香喷喷的汤面,还有各种精致的小玩艺儿……
眼神一扫,刘嫣注意到角落里一家卖馄饨的小摊,目光突然就涣散下来。她的思绪回到了许多年前的早晨。
踟蹰了片刻,她拉着子衿走到了馄饨摊边坐了下来,叫了两碗馄饨吃起来。
期间她吃着的馄饨大多是索然无味的,心里却是五味陈杂。想起以前的时光,她的嘴角勾勒起了一丝隐隐的苦笑。
子衿看出了自己主子的忧伤,想要把她从哀伤里带出来,遂对她道:“主子,你看那边卖的年糕,似乎很好吃呢。你要么?我去买一些过来吧。”
“嗯!去吧。”刘嫣笑着对她道。
得到主子的同意,子衿站起身来,雀跃地朝年糕摊子跑去。她其实很喜欢吃年糕,在新野的时候每次看到都会买一些来吃。她也曾经学做过,可就是做不好。刘嫣也喜欢吃年糕,每次她买回来都会跟她分些吃。
微笑着看子衿离去时愉快的背影,刘嫣才转头想要继续吃自己的馄饨,眼前豁然出现了一片黑压压的影子。她抬起头来,看到一行陌生人出现在自己的视线里。她秀眉微蹙,不解地盯着来人。
领头的正是那日的那位宁公子。他笑着上下打量了刘嫣一番,“啧啧”称道:“还真是个美人。那日没怎么仔细看,今日一看,果然不愧让我想了你那么多日。”
刘嫣不理会他,低下头掏出些钱币,然后起身欲离去。
宁公子见她要走,急忙拉住她的手臂,调笑道:“别走啊!我可等了好几日才寻得这个机会呢。看你平日都不出来,我在你住的门口守望了这么些日子,你不能就这么走了吧。”
慌乱地想要抽回自己被抓住的手臂,刘嫣气急败坏地说道:“你放手,我不认识你!”
谁知宁公子却将她抓得更紧,还放肆地把她抱入怀里,边摸着她光滑的脸颊边调戏道:“这么标致的美人,我岂能错过!美人,跟我回去做我的妻吧。我那群小妾也不错,可没一个有你长得这么美的。美人,难得我对你这般朝思暮想,我想死你了。”猥亵的话语从他的口中蹦出,亲吻也随之落下。
刘嫣急忙扭头躲开他的亲吻,拼命挣扎着从他的怀里逃出来。但她毕竟是个弱女子,力气不如宁公子那般大,被他死死按在怀里怎么也挣脱不出来。
宁公子看她不停挣扎的架势,身后的随从提醒了一句:“公子,咱们还是快些离开吧。若是被人寻来就不好办了。”得到随从的提醒,他想起那日霍去病冷冰冰的面孔,不免有些担忧起来。于是,他捂住刘嫣的嘴,抱起她在随从的掩护下快速离开了。
刘嫣被他死死捂住嘴唇,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咿咿呀呀地喊着,希望有人注意到救她。
可惜角落里人本来就少,偶尔走过的几个人在看到宁公子后,也迅速跑开了,完全注意不到她的哀求。
见没人注意到自己,刘嫣睁大了双眼,无力地由着宁公子将她带上随行的马车,不知往何处而去。
馄饨摊附近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仿佛任何事都未曾发生过。
子衿回到馄饨摊的时候,刘嫣早已不见了踪影。她快步到先前她俩坐的案几前,空荡荡的没有人影,连馄饨都被摊主收拾了。她迅速走向摊主,问道:“请问摊主可曾见过我家主子。”
摊主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你家主子,怕是回不来了。”
“我家主子怎么了?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子衿焦急地问道,不好的预感顿时升上心头。
摊主不再说什么,只是一个劲儿地摇着头,口中默默念着:“造孽呀!造孽呀!”
子衿知道从他口中问不出什么,只得离开馄饨摊,在街上找寻起刘嫣来。可是兜兜转转了大半天,她几乎把整条街都找寻遍了,还是不曾见到刘嫣的踪影。
越找她的心越加烦乱,着急的情绪也慢慢占据了心头。寻刘嫣不得,她开始害怕起来,眼泪也簌簌掉落下来。
天空中的云彩又遮盖住了原本露头的太阳,天地间又变得阴阴沉沉。
最后,子衿终于绝望了。找了那么久都未果,她几乎已经筋疲力尽了。蓦然,她想到唯今之际,恐怕得先回去将这件事告诉霍去病,让他来想想办法。
说做就做。她擦干脸上的泪水,跌跌撞撞地往来路跑回去。
跑到他们歇脚的庭院门口,她一眼就看到了立在门口不停张望的霍去病。她知道他必定在等着她们回去。可她却把自己主子弄丢了。说不怕是假的,她其实很怕霍去病质问时候冰冷的眼神和语气。
鼓起勇气,子衿跑到霍去病面前,“扑腾”一声跪了下去。“将军,奴婢该死。奴婢……把主子弄丢了……”她不敢再说下去,声音微微颤抖起来。
“你说什么?”霍去病不可思议地盯着她,四下搜寻不见刘嫣,急切地问道:“你主子呢?”
子衿低着头,怔怔地回答她:“奴婢,把主子弄丢了。主子不见了。”眼泪又哗啦啦地掉了出来。
霍去病上前扯住子衿的衣袖,厉声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什么叫做你主子不见了。”他的话语中透露着浓厚的质疑和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