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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刘彻心里也隐约担心起来。难道真的有人想害自己的女儿,而且还可能是宫里人?这个人会是谁?一时间他也想不清楚,只得问道:“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有人要害嫣儿的?”
霍去病也不隐瞒,直接道:“这个臣也说不上来,但总觉得最近这样的举动越来越密集。”其实,他依稀能感觉到,这个人是冲着他来的,否则不可能他跟刘嫣在一起后,动作会那么紧密。
他的考虑也不无道理。刘彻深深叹了口气,看来有些不安分的人又在背后鬼鬼祟祟了。
还未等他开口,霍去病就继续跟他说道:“陛下,臣向您保证,臣非二公主刘嫣不娶。只是,臣还有一些事情尚未完成。臣希望陛下可以成全臣的请求,等臣击败匈奴,战事稍缓些,为臣赐婚。”他说得字字铿锵,斩钉截铁。
刘彻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道:“朕答应你的请求。等你凯旋归来,朕再给你赐婚。朕会把二公主给你留着。只是,去病,你这样,嫣儿她愿意么?”
皇上最后的问题让霍去病愣了一下,很快他便说道:“她会的。我相信她会等着我,会像我等她一样等着我。我不会让她等太久。”他其实还是有些惧怕,不是对刘嫣,而是对自己。
从他上次中毒险些丧命后,他开始意识到,生命真的太脆弱了。他很怕有一天他回不来了,那她该怎么办。
气氛顷刻间平静下来,两人都各怀心事不再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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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随着响亮的声音,刘媚妩媚的脸颊也随着愤怒而变得扭曲起来。“你这个废物,我给你制造了那么好的机会,你还是没弄死她。”
云婧跌坐在冰冷的地面上,双手捂着自己火辣辣抽疼的脸,阵阵阴风吹在她身上,带了浓烈的寒意。
这里她是第二次来了。椒房殿后的废弃院落,在初冬的天气里,显得更加阴森恐怖。虽然来过一次,可再来一次,她仍旧十分害怕,总觉得背后有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盯着她,要将她嗜杀才满足。
身体因为害怕而不住地颤抖着,她乌黑的眼中蓄满了晶莹的泪水。
刘媚完全没有注意到她的害怕,目光凶狠地望着远方,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她真的没想到,这个云婧竟然那么白痴,如同废物一般。先前她命人偷偷锯断了乐府书架旁的梯子,就料到刘嫣会从上面摔下来。她注意着这个所谓二姐的一举一动,得知她当晚在那儿看曲谱,后来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知道她第二日一定会再去,于是偷偷拿起刘嫣在看的竹简放在高架上,又命人锯断了那个梯子。
不出她所料,刘嫣确实从梯子上摔了下来。不过她没想到当时霍去病刚刚赶到,将刘嫣带出了宫。如果霍去病不出现,一切正合她意。她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要了刘嫣的命。不过霍去病带她出去这个小插曲,也阻止不了她的计划,因为霍府里还有一个云婧呢。
她让云婧给刘嫣的药里下毒,眼看就要大功告成了。云婧观望了许久才找到机会,可还是搞砸了。她的计划,也彻底失败了。丢了一个这么好的机会,若是刘嫣再有所察觉,以后她要下手,恐怕不容易了。
愤愤想着所有的事情,看来是得从长计议了。
轻叹了口气,她转头对着跪在面前的云婧,“这一巴掌,是给你一个警告,告诉你以后做事给我长点儿脑子,别坏了我的大事。”她的话语中充满浓浓的不满和警告。
听了以后云婧倒抽了一口冷气,随即连忙回答道:“诺!”
“这事也不完全怪你。谁知道据儿那个时候会出现在那儿,救了刘嫣一命。”一想到刘据她就头痛,他坏了她的好事,她还不能把他怎么样。
云婧见她不再追究,暗自松了口气。也不敢得罪刘媚,她只恭敬道:“谢公主不怪罪之恩。”
仔细斟酌了一番,刘媚谨慎对她交待道:“这段时间你先别有所行动,免得被人看出端倪。你好生在霍府呆着,等有需要我再通知你。”这些日子所有人都在安排平阳公主与卫青的婚事,她还是先得收敛些。
“诺!”云婧回了一句。
“还有,”刘媚边想边说着:“你千万要小心,千万不能让人起疑心。否则你要是离开了霍府,一切就前功尽弃了。”
云婧明白其中要害,遂坚定地回她:“奴婢明白。”
刘媚定定地望着云婧,想要看出她是否真的忠于自己。她的目光探入云婧的眼睛里,带着几分不信任。不得不承认,云婧的眼睛跟刘嫣确实有几分相似,眼眸漆黑,灿若星辰,怪不得霍去病会把她当成刘嫣。
蓦然,她盯着云婧问道:“你……不会出卖我吧?”
她怎会有此疑问?云婧有些不明白,但也立刻回答她:“奴婢誓死听从三公主差遣,对公主绝无二心。”
“那是最好。”她刘媚可不是好骗的主,如果云婧敢倒戈相向,背叛她,她绝对不会放过她。刘媚的眼中顿时充斥着媚邪的光芒,“你知道这里以前是关谁的么?”
云婧四下打量了一番,狐疑地对她摇摇头。
刘媚的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冷笑地望着四周。“这里,原先是吕后关押戚夫人的地方。吕后嫉妒戚夫人夺了自己的丈夫,于是在高祖归天后,砍了戚夫人的手脚,挖去她的双眼,做成了人彘放在一个巨大的缸子里。”
接着,她凑到云婧的耳边,轻声说道:“背叛我的人,我也会砍去她的四肢,挖去她的双眼。”嘴角的媚邪跳动着,夹杂了狠狠的恶毒。
云婧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连忙磕头道:“公主放心,奴婢决定不会背叛公主。”
“那就好。你是个聪明人,懂得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刘媚直起身子,拍拍她的肩膀。“放心,你要的东西,我一定帮你得到,只要你听话。”
她的话语充满暧昧与冷漠,让云婧更加害怕起来。她连头也不敢抬,贴着地面道:“谢公主。”
交待完事宜,刘媚最后对她说道:“记住,近期安分些。你回去的时候要注意,千万不可让人发现端倪。”说完,她唤来手下送云婧回去。
等云婧离开,她仍旧留在废院里,默默计划着接下来的事情,脸角的愤恨更甚,眼中也满是怨毒。
她说过,他们毁了她的爱情她的希望,她就不会让他们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