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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敢也不追问，直勾勾地盯着她不安的表情，一眼不眨，连余光也不离开她。他心里暗自叫急，希望她跟自己解释，怎么解释都行。只要她解释，他就愿意相信。可她却一直沉默着，紧咬着嘴唇不说话。
僵持了许久，他再也忍不住，双手扶住她的肩膀，“你不打算跟我解释什么么？”眼中的期待渐渐被绝望所代替，痛苦之色随之流露出来。
刘嫣低着头不看他，喃喃道：“对不起。”所有的语言都已经苍白无力，任何的解释都变得脆弱不堪，一击就破。
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他不甘地问道：“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我找了你五年，五年的感情，难道还抵不过他么？”他的质问咄咄逼人，让她不禁开始害怕起来。
霍去病看到李敢逼问刘嫣，上前一把将刘嫣护在身后，愤愤道：“李敢，你不要咄咄逼人。”冷冷地盯着眼前的情敌，他一分也不肯松懈。
“丫头，我最后问你一次，你对我有过感情么，哪怕只是一点点？”他的眼中已经绝望。
得知霍去病受伤后，刘嫣发疯了一般地跑到冠军侯府，无微不至地守了霍去病那么多日。这样的感情，他怎么会不明白？从最开始他就知道，刘嫣心里一直记挂着霍去病。他用尽了所有办法，哪怕是把自己放在最卑微的位置，默默对她好，只希望有一天她可以被自己打动，可以忘了霍去病。就算无法忘怀，他能在她心里有个位置就够了。
但是，一切都只是他的一厢情愿罢了。他从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起，她对着身边的少年笑意盈盈，漆黑的眼眸灿若星辰。在新野再次相遇，她的眼睛虽然黑亮，却从来没有过任何光芒。
她的眼眸，只有在看着霍去病的时候，才是有明亮的光芒的。对其他人，始终都蒙着一层迷雾。
李敢强忍住自己的情绪，眼睛怔怔地望着她，希望她回答自己的问题。
感受到他绝望而悲悯的目光，刘嫣低喃道：“对不起。”她不知道自己还能再说什么，选择任何一方，她都会伤害另外一方。她不想他们受到伤害，可是她的心真的太小了，小得只能装下霍去病一个人。
对不起！默默念了一遍，李敢已经体会了她所有的意思。轻轻一笑，他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决绝地迈步走了出去。
我的爱已经因为你而跌到了尘埃里。如果还可以，那么请让我有尊严的离去。
他转身离开，刘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眼泪簌簌滑落。
李敢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里，她才敢转过身来，大声地喊道：“对不起！”声音惨痛而清冽，打在他离去的方向，一去不复返。
眼泪滑落在他离去的路上，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霍去病上前将她搂进怀里，温柔地安慰道：“都过去了。你剩下的日子，还有我！”
微风吹拂在她清丽的湿润脸颊上，带来一阵阵刺疼。她把脸深深埋进他的胸膛里，悄悄留着眼泪。
她还是伤害了他，那个会在城楼上陪她看万家灯火，跟她吃梨的男子。
怪只怪，他遇到她的时候，她心里已经有了另外一个男子。他们错过了最好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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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自己府中后，霍去病径直回了自己的房间里，坐在案几前，仔细地想着卫青的用意。
可是思来想去，他还是不太明白。难道真的是自己又说错什么了，舅舅怎么扭头就走，也不跟他说个明白？他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他这个舅舅了。
越想越烦，越想越乱，他忍不住胡乱地扯了扯自己头上的武冠，以此发泄自己的情绪。
这时，一双手轻轻蒙住了他的双眼，眼前顿时漆黑一片。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身后响起：“猜猜我是谁？”话语中带着几分俏皮。
不用猜他就知道是谁。握住那双略微冰凉的手，他的嘴角浮起一抹笑意，“我猜，是一只调皮的小白兔伸着爪子来了。”拿下她的手，他一把将她从自己身后拽了出来。
刘嫣笑眯眯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是我的？我可是练了好久，才把声音压得那么低沉的呢！”漆黑的眼眸里带着几分失望。
霍去病轻轻揽过她的肩膀，安慰道：“我当然知道是你了。你的声音再怎么变，我还是听得出来。况且，”他话锋一转，宠溺地在她的鼻梁上一刮，“除了你，谁还有那么大的胆敢用手蒙住我的眼睛？”
刘嫣吃吃地笑了起来，随即又打趣他：“这么说，很多人都怕冠军侯喽？”眼睛眨巴眨巴地望着他，略带几分戏谑。
“那要看是什么人了！”他伸了个懒腰，甩去自己的疲惫，“如果是你，肯定不怕我。”
嘴角勾起一丝坏笑，刘嫣假装好奇地问他：“你是希望我怕你么？”
霍去病直起身子，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在她耳边故意暧昧地说：“当然不是了。我要宠你爱你，怎么可能让你怕我！”
“你真讨厌！”刘嫣害羞地拍了一下他的胸膛，移开眼睛不看他。
轻轻一笑，温暖和煦的笑容爬回他的脸庞。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娇羞的脸颊，紧紧握住她的双手，问道：“嫣儿，你今日怎么有空过来找我？”见到她后，他先前的烦躁顷刻间烟消云散。
前几日他俩闹了个小别扭，她都好几天没理他了，每次去找她，她都沉着脸不理他。
她还是不太习惯他炙热的目光，遂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你今早不是派于管家给我带话叫我过来了么？而且，我想你了。”她说得很小声，却也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嘴角上扬，他得意地笑了起来，腾出一只手拦住她。“傻瓜，我也想你。不跟我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