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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刘媚还故意跑到刘嫣面前,故作可怜地向她道歉:“二姐,对不起。本来答应你不说的,但是被母后发现了,我也没办法。”随即,她附在刘嫣耳边:“你打我的一巴掌,我迟早会十倍奉还。”说完,她便与卫子夫一起出去了。
怔怔地望着火盆里的布偶化为灰烬,刘嫣终于“哇”一声哭了出来,扑到在刘妍怀里。“长姊,怎么会这样?我仅剩的唯一跟他的回忆,也不见了……”
刘妍心疼地抱住自己的妹妹,眼角也不免湿了起来。“没事,二妹。也许这样更好,这样你就可以更快地忘了他。”说着,她也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她一直都知道刘嫣对霍去病的感情,本以为他们会跟她和曹襄一样。尽管她不喜欢霍去病,但是看到刘嫣在他眼中的不同,她还是满怀期待的祝福他们。谁知事情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刘嫣无助的哭泣,在此刻安静的宫殿里被无限放大,占据了她整俱身体,凄凉而绝望……
刘嫣在长姊刘妍的陪伴下回到了自己的府中。她已经停止了哭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望而无助的麻木。
刘妍也未在她府中多留,她知道此刻任谁劝刘嫣都是徒劳。交待了子衿几句,让她好生照顾自己的主子,她便离开了。
昏暗的屋子里就只剩下主仆二人。子衿坐到刘嫣的身边搂住她僵硬的肩膀,虽然心里难过得要命,却还是安慰着她:“主子,没事了。”这个三公主确实太过分了,明摆着就是骑到主子头上来了,接二连三地欺负她家主子。
越想越气愤,子衿恨不得好好教训刘媚一顿,把她揍得鼻青脸肿。但由于她身份低微,每次刘嫣被刘媚欺负的时候,她都无法在场保护自己的主子。“主子,要不然下一次你把我带在身边吧,这样我就可以保护你了。”她认真地跟刘嫣说着,希望获得她的同意。
轻轻一笑,刘嫣无助地说道:“哪有那么容易。她若是真想害我,你跟着我也没用。”
她这么一说子衿也沉默下来,刘嫣说得不无道理。刘媚铁定了心要整刘嫣,就算她在也没有用。“要是霍将军在就好了。”她幽幽地说了一句,没想到却让刘嫣更加难过起来。
“别再提他了。”刘嫣几乎是用尽力气喊了出来,“我跟他再也没有任何瓜葛,我不需要他的怜悯。”漆黑的眼眸中布满浓厚的迷雾。
子衿知道主子跟冠军侯最近关系变得很僵,她也清楚他们之间发生的一切。想到霍去病的一系列行为,她开始后悔自己刚才怎么说出了那样的话,于是连忙补充一句:“诺!我们以后再也不提他这个负心的家伙。”
看着刘嫣面无表情的苍白脸颊,她轻叹了口气。“主子,你注意些自己的身子。别回头又犯病了。”
“嗯!”蝼蚁般细微的声音,她又开始不想说话了。
子衿站起身来,走到床边整理着床上的衾被,随后又吩咐外面的下人打水进来。
这时,一名下人带着一名陌生女子站在刘嫣的房门前,小声问在门口忙碌的子衿:“这女子要找公主,在府门口等了很久了,不知公主见不见她?”
子衿上下打量了那女子一番,思虑并不认识那女子,对下人严厉道:“不见。你是越来越有出息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府里带。别以为公主脾气好就好欺负。”说完,她端着一盆水欲走进房内。
刘嫣听到门口的交谈声,不禁走出来查看发生了何事。看到那名陌生的女子,她只觉得那女子好生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想着她额头微微有些胀痛起来,摆手道:“让她走吧,别为难她。”她伸手按着自己的额头,只觉身心俱疲。
来人正是云婧。她突然猛地跪在刘嫣面前,哀求道:“公主,请您让我跟您说几句话吧!”
听了她的恳求,刘嫣又打量了她一番,疑惑着问道:“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啊。”
云婧咬咬牙,低着头难过地说道:“您不认识奴婢,可是奴婢认识您。奴婢是冠军侯府的云婧……”她说得极其卑微,想要借此博得刘嫣的同情。
原来是她!刘嫣终于想起眼前的女子是谁了。那个自己说什么也不愿意去回忆的夜晚,就是眼前这名女子与霍去病一起,为她量身定做了一出精彩的戏码,让她彻底陷入绝望。
尽管她不喜欢这女子,但亦不想为难她,只冷冷道:“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
云婧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低垂着头,紧咬着嘴唇一句话也不说。
她不能就这么离去!好不容易才见到刘嫣,她必须把握好这个机会。从那日霍去病被卫少儿下药跟她发生关系后,他再也没有正眼瞧过自己。要不是闷在房间里不出来,要不然就是白天到军营里,晚上回来倒头就睡。这几日更加离谱,他大多时候都会跑出去,回来就满身酒气。
他再也不曾碰过她,哪怕是在他酩酊大醉,神志不清的时候。他连把她当成刘嫣的时候也不曾有过。他只会醉醺醺地辗转在床榻上,案几前,迷迷糊糊地唤着他的嫣儿,泪流满面。虽然他不说,但她能感觉到他对自己的厌恶。要不是当初答应她在先,他怕是早把她赶出冠军侯府了。
云婧思虑了许久,现下她想要引起他关注的唯一办法,只能是刘嫣。她细细打探过,知道刘嫣就是二公主后,便在心里仔细为自己盘算起来。
刘嫣见她跪在地上不动,心中的厌恶多了几分。“你快些走吧!”她强忍着自己即将喷涌而出的怒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