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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了李广想对自己下逐客令,刘嫣也不说破,只道:“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个目的,我想看看李敢。”她的语气虽然柔和,却是不容置疑。
这下换李广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了。说心里话,他对这位二公主并无多大好感,尤其是李敢从新野接她回来后就失魂落魄的样子,让他更加觉得这女子如同狐媚。可是偏偏刘嫣长得又不是如同狐媚,反而如若幽兰。他觉得还是拒绝为好,千万不能再让她跟李敢扯出更多瓜葛。
清了清嗓子,李广摆出一副为难的表情:“小儿还在休养,恐怕不太方便……”
还未等他说完,一个满怀激动的声音猝然响起:“丫头,你怎么来了?”李敢听说刘嫣来后,不顾一切地从自己的房中跑了出来,想要见她一面。
李广被他毛毛躁躁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不自然地低声咳嗽了一声。
转头迎上父亲不满的目光,李敢讪讪道:“爹,我好了,早没事了。公主难得来一次,您就决定这般待客么?”
李广白了他一眼,掩住自己的微微怒意,不情愿地对刘嫣道:“既然公主驾临看望小儿,老夫感激不尽。”说完,他又看着李敢,冷冷道:“你还不进去好生休息,就不怕自己病情加重。”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责怪与担心。
得到父亲的特赦令,李敢拉起刘嫣的手,朝父亲明亮一笑,便匆匆跑开了。
刘嫣被他拉着跑开,连跟李广道别都顾不上。
望着儿子雀跃的神情,李广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何尝又看不出李敢眼中对刘嫣的浓浓爱意呢!起先他被凑了一顿后,一直都是郁郁不振,没有力气的样子。可刚才一听说刘嫣来了,就立刻跟小鸟似的,高兴得不可开交。
也罢!他也老了,就随着李敢去吧。只是希望儿子能够真的得到幸福。
李敢拉着刘嫣一路小跑,到了自己的房间里他才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也顾不得自己的伤口还有些吃疼,他紧紧将她拥入怀中,满是兴奋地道:“丫头,谢谢你来看我。”
刘嫣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轻轻抱住他厚实的脊背,嘴角浮起一丝苦笑,但很快便消散开来,换成的一贯明媚的微笑。
相拥了片刻,他才不舍地将她放开。仔细想了想,他有些踌躇地问道:“丫头,你……你那天跟我说的话是真的么?”他不敢看她的目光,生怕她拒绝自己。
刘嫣嘴角的笑容骤然停住,心底掀起了几丝波澜。随即她恢复了刚才的笑容,轻轻朝他颔首“嗯”了一声。
得到她的肯定,李敢如获至宝似的再次将她揽进自己的怀中,附在她耳边低声道:“丫头,你让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了。”他的声音充满无尽的幸福,让她也感染其中。
虽然被他感动着,刘嫣还是不免又想起了霍去病,想起他明亮的笑容,想起他温柔的话语……眼睛又氤氲一片。
突然想起身旁的男子不是他,她马上从对霍去病的情愫中恢复过来,怔怔地窝在李敢结实的臂弯中。其实,他也很好。她安慰着自己,强迫自己忘却霍去病。他只能成为自己儿时最美好的回忆,他们已经再也回不到最初的时光里。
无声地笑了笑,她抬头幽幽地问眼前真实的男子:“你背上的伤好了么?”清丽的脸颊上写满担忧。她着实是担心他的,那天看到他布满血迹的伤口,她的心就像是被抽空了一般的难受。
“嘿嘿”一笑,李敢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好得差不多了。”
她的表情依旧写满担忧,不禁微微地蹙着眉,不可思议地望着他。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说好就好呢!
拉起她冰凉的手,他望着她担忧自己的样子,心中甜如吃了蜜糖。“傻丫头,别担心我了。你还不知道我么?我哪有那么容易不好呢!”他做出轻松的表情,想让她安心下来。
狐疑地望了他几眼,她不依道:“让我看看。”说着,她直接伸手解去他深衣的上半部分。
被她弄得没辙,他只能任由着他解开自己的衣服,露出他壮实的脊背。
密密麻麻的伤口豁然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伤口早已结疤,但是由于太多,看上去十分可怕,黑压压的一片,充斥在他整个后背。
她伸手一一轻轻抚摸过他的伤口,内疚地低声道:“对不起。”搂住他的肩膀,她将头埋进他的肩膀上。
拉住她的手掌,他故作轻松地道:“丫头,我说过,为了你我做什么都值得。”他的语气恳切万分,不禁又惹得她眼前氤氲一片。
“你为什么不解释?”她喃喃地问道,声音有些哽咽。
轻叹了口气,李敢沉沉说道:“解释有用么?多少人盯着,就算我们有理也说不清楚。”顿了顿,他继续道:“丫头,我承认我有些自私,我真的太喜欢你了。就算我知道你心里还有别人,我还是想要试一试,想让你接受我,我不想那么早就放弃。或许,有一天你会忘了他,会心甘情愿地跟我在一起。”
刘嫣搂住他的双臂骤然加紧力度,泪水跌入他肩膀的肌肤里面。
由着她搂着自己,他幽幽道:“我相信会有那么一天。我的爱,不比他少。可能我不会像他那般位高权重,也不会像他那般深得圣宠,但我要你知道,我会一辈子对你好,不离不弃,直到你厌倦为止。”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她哽咽着问道,声音凌乱。
他嘴角浮起一丝苦笑,声音却依旧平静而真切:“从我十七岁那年在平阳公主府的巷子口遇到你,我就已经深深地陷进去了。我找了你整整五年,我几乎都快要绝望了。可是在新野,我却再次见到了你,那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就算前方困难重重,我也不想放弃。因为,”他突然站起身来,转身面对着她,眼神温柔而炙热,“一切,只因为,我爱你。”
纯白的爱恋从他的唇间吐出,带了几分热烈的诱惑。
迎上他炙热的目光,这一次,她终于没有再拒绝。火热的双唇落在她微凉的红唇间,烫伤了她冰凉绝望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