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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西之战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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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次战役中,霍去病穿越匈奴臣属的五个小汗国,转战六天,越过焉支山一千余里,斩杀折兰王、卢侯王,俘虏浑邪王的王子、相国、都尉,共捕获及格杀八千九百余人,夺取了休屠王用来祭祀上天的金人神像。刘彻下诏增加霍去病采邑两千户。

    在霍去病此番立下汉马功劳后,刘彻将他召回了长安。

    霍去病风尘仆仆地赶回了长安,本以为刘彻有什么急事,没想到刘彻竟然让他陪着自己到上林苑狩猎,弄得他哭笑不得。

    刘彻美其名曰他不能总在外面呆着,还得回来休整休整,于是便将他召了回来。

    其实他这次并不想回长安,总觉得这里有太多的事情羁绊着他,不如在战场上那么舒服。陛下的话他又不得不听,不过好在他不用再长安城多留便与刘彻一同前往上林苑。

    同行的还有大将军卫青,老将李广,博望侯张骞。不知为何,这次战役刘彻并未让卫青参与,让他落了个清闲。

    稍适休整了几日,刘彻就带着一群将士浩浩荡荡地前往上林苑去了。

    上林苑是刘彻于建元二年在秦代的一个旧苑址上扩建而成的宫苑,规模宏伟,宫室众多。当年这里还有他的亲兵羽林军,这支羽林军到后来由大将军卫青统领。

    不过这次刘彻似乎很有兴致,竟然不住在宫殿里,而让亲随选了一处比较僻静的山坡下,安营扎寨,过起了当年的狩猎生活。

    刘彻还真不是一个安静的皇帝,到了上林苑后,不仅带着将士们四处打猎,还与李广一起下到霸水中摸鱼。这可吓坏了李广,他可不敢由着皇上在水中胡闹,一个不小心出了意外谁也负担不起。

    于是,李广只敢让刘彻安心坐在岸边,自己则划着竹筏用网在水中捕鱼。能这样也乐坏了李广老将军,他只跟人说,皇上就爱吃他李广捕的鱼。

    刘彻到也没说什么,只是一笑而过,依旧坐在岸边的小山坡上,眼睛中露出淡淡的笑意。

    张骞随侍在刘彻身侧,他从前是刘彻的伴读,跟在刘彻身边自然也随和些。

    望着老当益壮的李广在水中撒网捕鱼,忙得不亦乐乎,刘彻心里也泛起一丝涟漪。他随口问了一句:“你觉得李广将军怎么样?”

    张骞细细斟酌了一番,还是决定将自己的所思所想如是说来。“臣觉得,李将军的忠心是没得话说,只是,”他沉吟了片刻,继续道:“生不逢时啊!其他比他年轻的将军都封侯了,唯独他还不曾封侯。”

    听到这些,刘彻的面色突然就变了,眼中恢复了以往的凌厉,用冰冷的声音严厉道:“封不封侯可不是忠心来决定的,看的是在战场上斩敌多少来计。祖宗立法上写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按照规矩来,岂不是乱套了。”

    他的声音猝然降到了冰点,张骞不禁打了个寒颤,不敢再辩驳。

    这时,李广抬着几条刚烤好的鱼走到了刘彻面前。他将手中用托盘装着的鱼递到刘彻面前,恭敬道:“陛下,鱼烤好了。”

    其实来的途中他隐隐听到了些张骞跟刘彻说的话,心中很不适滋味。于是,他踟蹰在原地不肯离去。

    刘彻看出了他的迟疑,语气柔和了些问道:“李广,有什么话就说吧。”

    得到皇帝的允诺,李广索性将自己满肚子的委屈吐了出来。“陛下,老臣年纪也不小了,也打过不少战。可是,臣从来没有当过前锋将军。臣只求陛下能让臣做回先锋,让臣好好展示一番。”虽然委屈倒也诚恳,李广双手作揖想要得到刘彻的应允。

    刘彻还是被他的恳求打动了些,朝他摆摆手,“好,朕答应你,下次就让你做这个前锋将军。”

    “谢陛下。”说完,李广朝他作揖一拜,“陛下,您继续吃,臣再给您捉鱼去。”说完,他便雀跃地跑开了,矫健的身躯一如当年般灵活。

    望着李广雀跃的背影,张骞忍不住暗暗叹了口气。他心里其实很为李广惋惜,只是想起刘彻刚才的冷言冷语,他还是别再说话为好。

    回头一看刘彻,他如同没事人似的,慢慢享用着手中的美食。

    天色渐渐暗了下去,一天就这么飞快地溜走了。

    随从及亲信早已在选定的山坡下安营扎寨,卫青跟霍去病两人狩猎了一天也收获不小。

    熊熊的烈火燃烧起来,烘烤着刚刚捕来的新鲜的猎物。香味四溢,弥漫在四周。

    众人围坐在火堆边上,闲适地说着话,还一边吃着烤好的野鹿野兔等野味。

    刘彻坐于正中间,他的身边各坐着霍去病和张骞,对面是卫青与李广。

    每个人前面都放着一个简易的案几,案几上海摆放着刚烤好的食物,香气扑鼻而来。

    卫青等人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将军,对于吃食自然没那么多讲究,都手握一把快刀,自己切割着孜孜有味地吃着。

    刘彻也自己拿着一把刀切吃起来。他以前很喜欢到上林苑打猎,既可以减轻在宫中来自窦太后的压力,还可以让自己彻底放松下来。因此,此刻的他也是不拘小节地同手下吃吃喝喝。

    一转眼,刘彻就看到霍去病依旧坐在案几前,上面的东西连动都没有动过。他不禁蹙眉问道:“去病,你怎么不吃?”

    霍去病满不在意地回答他:“我不习惯这样的吃法。”说着,他又看看其他人,还是很不习惯。

    “哦?”刘彻放下手中的刀,转头饶有兴趣地望着他,“那你习惯怎么吃?”

    “我要庖厨做出来的。”霍去病几乎是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

    刘彻还未说什么,卫青就对他的想法行为十分不满意,略带些责备道:“上战场哪有那么多讲究?战场上重要的是要与士兵同甘共苦,去病,你这想法可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