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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青的一番提醒,让他不得不意识到,刘彻还是一个帝王,并非他的知己师长那么简单。
帝王就会有自己的猜忌与顾虑,也会有自己的手段与残忍。
他不想说什么更不想做什么,只想做好自己认为是正确的事情。
可是一想到这些,一想到他跟刘嫣之间,他又不免心烦起来。
狠狠一踢胯下的马匹,他快速地在马背上奔跑起来。或许,这样他才能忘却所有的烦恼。
过了不多久便到了虎贲军营门口。霍去病才一下马,赵破奴就立即迎了出来。
赵破奴抱拳向他行礼,“将军,一切都准备好了。”今日的赵破奴依旧一身扎甲,眉宇间透露出一股踌躇满志的英武之气。
霍去病朝他微微颔首,便在他之前大步跨进了营中。
赵破奴连忙跟在他身后,边走边说着今日的安排。不过他注意到,霍去病今日完全不似先前到营中后的雀跃,反而满脸的疲惫。想了想,他还是有些担忧地问道:“将军,你今日不舒服么?”
连他也看出自己有心事了?霍去病微微蹙着眉,想想还是得将自己的情绪收住,否则一会儿刘彻来了看到就不好了。
轻轻朝赵破奴摇摇头,霍去病换回以往的意气风发,用爽朗的声音说道:“哪能呢!先带我去瞧瞧训练的新兵吧,可别一会儿陛下来了出糗啊!”说完,他就径自往军营的操练场而去。
几步就走到了操练场,只见士兵们排练整齐地站在空旷的练场上。
在对匈作战上,霍去病一向倡议长途奔袭的迂回战术,即甩掉繁重的后援辎重,骑兵以最快的速度驰骋来回于匈奴草原,给予其完全无防备的致命打击。因此,他在接领这支虎贲生力军后,在许多方面作了大的改革。
其中的士兵大多为擅长骑射的骑兵,每人都精通马术,极力做到像匈奴一般的生活在马背上。
士兵在看到自己的将领霍去病后,纷纷齐刷刷地跪下行礼:“见过将军。”
霍去病朝他们潇洒地一摆手,径自站在练场的高台上,斗志昂扬地道:“弟兄们,我们操练了这么久,是时候给陛下看看了。只要得到陛下的肯定,那么我们崭露头角的时候就不远了。”
“将军威武!将军威武!”将士嘹亮的呼喊声响彻云霄,不绝如缕。
望着下面黑压压的军士,霍去病的嘴角终于勾起了一丝满意的笑容,先前的不愉快顷刻间一扫而空。
初春清晨稀疏金色的阳光斜照在他的半边脸上,勾勒得他愈发英俊非凡。头上戴着的武冠也在金色的阳光下亮闪闪,一身的铠甲配上他腰间的长剑,显得他英姿飒飒,气宇轩昂。
这时,一名小士兵跑到高台下,高声对他禀报:“将军,陛下的车驾快到军营门口了。”
听完士兵的话,他一个健步从高台上跳了下来,大步朝军营门口走去。
刚刚才走到军营门口,霍去病就迎上了刚下马车的刘彻。他走到刘彻面前,抬手作揖道:“臣见过陛下。”声音依旧清朗干净,充满活力。
刘彻脸上带着高兴得笑容,扶起他微微弯曲行礼的身体,拉着他缓缓朝军营中走去。身后还跟着一大堆随身伺候的内侍和军中级别比霍去病低的将士。
边走刘彻边问道:“去病,这支虎贲军你训练得怎样了?”随口一问而已。
霍去病一脸志在必得地走在刘彻身边,“回陛下,保证不会让陛下失望。”
“你啊!”刘彻抬手指了指他,眼神中完全没有对其他臣子时候的凌厉,反而是一种溺爱。
说话的功夫,一行人浩浩荡荡走到了操练上。
刘彻还未走上高台,霍去病连忙对他道:“陛下,平日您巡视军队,都是站在高台上看他们操练,那样太无聊了。臣想让您看些与众不同的东西。”说完,他毫不避讳地望着刘彻,等着他的同意。
“哦?”刘彻被他的话说得兴趣盎然,收回迈出的脚步,玩味儿地对他道:“好,朕就看看你能玩出什么新花样。”
只见霍去病朝他狡黠一笑,然后便引着他往下面黑压压的士兵中间走去。
那些士兵训练有素,整齐地退到两边,让出中间一条宽阔的道路。其中几名为首的士兵站在靠外侧的地方,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霍去病紧跟在刘彻后面,每走到一个士兵前他便停下脚步,细细朝刘彻介绍。
走到一名个头比较矮小的士兵面前,刘彻不禁皱起了眉头,“他身材这般矮小,能上场打仗吗?”
听到了自己预测中的问题,霍去病得意地道:“陛下,您可别看他身材矮小,可是他的鼻子灵着呢!在草原上水源本就缺乏,他的鼻子可是能闻到方圆百里内的水源呢!”
这么一说刘彻顿时对那名士兵刮目相看起来,细细地打量了一番,夸赞道:“你小子,想得还真周到。”
接着,霍去病把他领到另外一名士兵面前,“陛下,你看他,他是名兽医,医术好得不得了。臣认为,实行长途奔袭,少不了精良的马匹。可马匹毕竟也会生病,因此臣就在军中配备了多名精通医术的军士,以便路上能够及时为牲畜治理疾病及伤口。”
他继续将刘彻引导下一名个头高大的士兵面前,解释道:“陛下,他力气可是大得不得了。臣想,长途奔袭中辎重肯定得减少,所以途中的补给主要只能来自匈奴的俘获。有他在,就是几头牛都能治得了。”
一一看完这边,他又指着另一边几个的士兵道:“这里面还有一些匈奴人,他们对匈奴的地形极为熟悉,到时候可以避免大军途中迷路。”说着,他又指了指另外几个:“那几个医术也不错,专门能治疗被毒虫叮咬的伤口。臣带着他们,在草原上就不怕被毒虫叮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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