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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嫣低着头,不禁抽泣起来,“去病哥哥,你为什么要走?你不要嫣儿了么?”
霍去病拍了拍她的脸颊,让她把头抬起来,笑容明亮地望着她:“傻嫣儿,去病哥哥怎么会不要你呢?我舅舅现在有地位了,我也不能在平阳府当一个家奴了。我也不能一辈子当家奴,否则怎么保护你呢!”
迎上他黝黑的眸子,刘嫣心里还是有些惴惴不安。“那你真的要离开么?”
“我娘让我去看看他。”他犹豫着把自己要离开说了出来。
听到她的回答,刘嫣又低下头,幽幽问道:“那你以后还会回来看我么?”
“我一定会回来看你。我会常常上舅舅家,到时候一定来看你。”他说得信誓旦旦,不容置疑。
她的脸上终于挂起几分笑容,明亮清澈的眼眸笑望着他:“说话算数,你一定要来看我。我们勾勾手指,一百年不变。”说着,她伸出小指弯成勾。
他也将小指弯成勾,勾住她的小指,“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
她微微笑着,心里虽然不舍,听到他的话却是高兴无比。
突然,他从怀里拿出一个布娃娃,虽然不是很新,却也精致,递到她面前,“嫣儿,这个送你吧。”
她定定地望着他手里的布娃娃,有些不明就里。
见她一语不发,也不接住那个娃娃,他试探地问道:“嫣儿,你不喜欢么?要是不喜欢就算了。”
她一把抢过布娃娃,紧紧握在手里,不住地打量着,“谁说我不喜欢了。”这个布娃娃还真是好看,那么小巧精致,只是他怎么会有?
疑狐地看了他一眼,她欲言又止。
抓到了她的疑惑,他伸手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咧嘴笑道:“这个是我娘留给我的。我是男子汉,不喜欢这些你们女孩子的玩意儿。”
她将布娃娃紧紧抱进怀里,笑意盎然,心里的喜庆不知如何表达。
过了半晌,她注意到他嘴角的瘀青,心里不禁升起内疚之情。她抬手抚摸着他脸上瘀青的地方,微微蹙眉道:“去病哥哥,对不起。你的脸现在还疼么?”
他“呵呵”一笑,露出轻松的表情,“早就不疼了。别担心。”
她知道他在宽慰自己,他的嘴角肿起一片,怎么会不疼呢。
看出她的内疚,他拉住她的小手,坚定地说道:“嫣儿,以后谁要是再欺负你,我见一次揍他一次。”以前他是家奴,只能看她被欺负,可以后他不再是家奴,而是车骑将军卫青的外甥,他至少可以不用怕那些身分高贵的公子们了。
她微微低下头,眼泪簌簌落下。片刻后,她将视线移到他脸上,拉住他的衣角,“去病哥哥,答应我,以后一定要来看我。”
他伸手刮刮她小巧的鼻子,满眼温柔,轻轻对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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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汉朝对匈奴的战略彻底改变。虽然元光二年的马邑之围失败,但汉朝自开朝七十多年来,积蓄了大量的力量,尤其到武帝一朝,更是招兵买马,改革制度,未主动出击匈奴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汉武帝刘彻经历了长期的养精蓄锐之后,在匈奴深入大汉上毂烧杀抢掠的情况下,命李广为骁骑将军,公孙敖为骠骑将军,公孙贺为轻骑将军,卫青为车骑将军,兵分四路,分别从雁门、代郡、云中、上毂出发,长途奔袭,侵入匈奴腹地,主动找寻匈奴作战,志在给予匈奴狠狠一击。
车骑将军的一万骑兵整军待发,气势锐不可当。
卫青身穿至腰部的铠甲,缓缓走到军营的一辆华丽马车前。
马车的帘子掀开一角,露出一张美丽的脸庞,怔怔望着眼前英姿飒飒的男子。
卫青俊气的眉微蹙着,轻声问道:“公主您怎么来了?”
平阳脸上依旧挂着温柔的笑容,伸手理了理卫青有些歪斜的衣领,“我来给你送行。”
平阳的举动让卫青退后几步,恭敬道:“公主不可。您身份高贵,怎可如此委屈?”平阳来为他送行,他心里自然高兴。只是她才嫁给汝阴侯不久,他俩身份悬殊,还是避开些好。
知道他躲着自己,平阳也不强求,只是坚定地跟他说道:“你自己小心些。我相信你。”现在的她,能给他的,也只有自己的一句信任而已。
卫青朝平阳点了点头,没再跟她说什么,只命令驾车的车夫,小心送平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