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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杀瑜儿,为什么要杀瑜儿……”刘心瑜站在祁帆诺不足半尺远的地方,小手紧紧抓住祁帆诺的胸前的衣服,白皙的手上爆出一根根青色的血管。
“你是要杀了我替你妹妹报仇?”祁帆诺平静的看着刘心菲,他谋反失败被抓,武功尽废,即便是祁帆钺为了博得好名声现在不杀他,早晚也会被暗杀而死,现在死在心爱人的手上,也好。
只是,没想到他第一次爱上一个女子,竟然是一心想要杀他的人。
刘心菲举着匕首的手臂颤抖了一下,她终究是个单纯善良的少女,宫中几日,祁帆诺对她的好,她都看在眼里,此时她还是有些下不去手。
“瑜儿不在了,公子也不再是菲儿的公子,菲儿已经生无可恋……”刘心菲喃喃道“三皇子放心,菲儿替瑜儿报仇后,便自杀谢罪,黄泉路上任你惩罚。”说完,刘心菲一狠心,高高的举起了手中的匕首。
“菲儿——”听到刘心菲说要自杀,祁帆诺惊叫一声,这一刻,他竟然不希望她死,即便是她一心想要杀他,他也不想她死,他有些迷惑,这种感觉便是众人传唱的爱吗?世界上真的有这种奇妙的东西吗?
看着落在胸口的匕首,祁帆诺有些遗憾的看着刘心菲,为何他没有早些遇到她呢?
刘心菲用尽全身力气,把匕首狠狠的扎入祁帆诺体内,又拔出来,鲜血溅了她满脸,温热的鲜血喷射到脸上,沉重的让她忍不住的颤抖起来。
“菲……儿……”祁帆诺缓缓的倒躺在身后的小床上,一双眼睛努力的看着呆滞的刘心菲,艰难的开口道“好好……活……”着。
看着祁帆诺闭上了眼睛,刘心菲握着匕首,一下跌坐在地上,全身不停的发着抖,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匕首。
她杀人了,她竟然真的杀人了!
刘心菲软软的瘫坐在地上,连眼泪都流不下来了,只是呆滞的看着已经没了气息的祁帆诺。
过来一会儿,刘心菲缓过心神,颤抖着抬起手,反握着匕首,对准了自己的胸口,闭上眼睛,眼泪从眼角溢出来,顺着溅满了鲜血的脸留下,淌成一条小溪。
狠狠的咬了一下下唇,刘心菲猛然用力,匕首扎入胸前。感觉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疼痛,鲜血迅速浸湿了胸前的衣服,刘心菲缓缓的倒下。
萧羽暄在门外有些不安的等待着,眉头紧紧的皱起,水眸不停的看向铁门,负在身后的手紧了又紧。
忽然,萧羽暄感觉心脏一阵剧烈的跳动,不安的感觉越来越浓,紧紧的盯着铁门,急声道“打开门!”
身后的狱卒忙拿出钥匙,快速的打开了铁门,看也没看一眼便退到一边恭敬的请萧羽暄进去。
萧羽暄看到躺在血泊中的刘心菲,脑中一阵眩晕,身体摇晃了一下,靠在了冰冷的铁门上才没有摔倒。
又是这样,为什么又是这样,又要让她眼睁睁看着她这样死去吗?
萧羽暄瞬间移动到刘心菲身边,双臂有些颤抖的扶起刘心菲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怀中,颤声叫道“菲儿……”
听到萧羽暄叫她,刘心菲竟幽幽的转醒过来,睁开眼睛,有些贪婪的看着萧羽暄的脸,虚弱的开口道“萧羽暄……我恨你!”
“菲儿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萧羽暄有些惊慌的抱着刘心菲,水眸中浮起浓浓的雾气。
刘心菲抬起手,抚上萧羽暄的眼睛,就是那双世界上最好看的水眸里的温柔让她沉沦啊。
“公子……我爱你……”说完,刘心菲的手重重的落下。
萧羽暄全身僵硬冰冷的抱着刘心菲,水眸里一片呆滞。
“阿弥陀佛,萧施主,”一个尼姑双手合十对萧羽暄微微弯腰道“忘缘不愿见施主,施主还是回去吧。”
萧羽暄也双手合十对尼姑施了一礼“多谢师太。”
“这菲儿小姐怎么这么想不开啊!”待尼姑离开,湖嫣在萧羽暄身侧有些着急道。
不错,那日刘心菲并没有死。
她当时太过紧张,双手颤抖着,匕首并没有刺中心脏,且那时她力气已经用尽,匕首又小,刺入的不深,伤口亦不大,昏迷不过是失血过多。
萧羽暄是太过慌张才没意识到这些,幸好狱卒听到萧羽暄的声音,进来看了一眼,提醒了几句,萧羽暄才忙带着刘心菲出来医治。
几个时辰后,刘心菲便醒来了,却总是不肯说话,只是看着床上纱帐发呆。
萧羽暄也无计可施,只是用了最好的药医治她身上的创伤而已,却也知道,心中的伤是无论如何都医不好的了。
萧羽暄医术自不必说,用了上好的伤药,五日后刘心菲的伤口便已经有了愈合的趋势,只要不剧烈动作,是不会裂开的了。
只是,伤口愈合那日下午,刘心菲却不见了,暗中保护的暗卫回来禀报,才知道,她竟是一个人去了皖京城外的慈云庵,长跪佛前,想要出家。
萧羽暄匆匆赶来,见她是真的铁了心执意要出家,便制止了湖嫣的劝说,让慈云庵的住持先收留她几日,在庵中日日听经诵佛,能让她平静下来也未可知,等她哪日想明白了再回来便是。
却不知,刘心菲却是一心一意的想要出家,日日跪在佛前,求住持收她为弟子。
住持师太感她心诚,便应允先收她为俗家弟子,赐法号为忘缘。今日便是受戒之日。
萧羽暄倒不觉得出家有何不好,每日诵经念佛,清规戒律,生活平静安宁,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去处。
只是,日后想要见她一面却难了。
萧羽暄在门外矗立良久,微微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
刘心菲身着一身青灰僧袍,一头乌黑亮丽的青丝用一个圆圆的僧帽遮掩住,手拿念珠,斜斜的跪坐在地上,听着门外萧羽暄离去的声音,脸上淌下两行泪,口中呢喃道“而今才道当时错……心绪凄迷……红泪偷垂……满眼春风百事非……”不及吟完,已经泣不成声。
萧羽暄从慈云庵回来,刚刚到了书房内,一张纸条夹杂着内力从窗外飞进来,飞到萧羽暄面前力道正好泄尽,萧羽暄抬手,纸条便绵绵软软的飘到萧羽暄手中。
湖嫣忙跑到窗边趴在窗棱上向外张望,却是一个人影动没有看到,便回身看向正看纸条的萧羽暄,“公子,是谁啊?”
萧羽暄把纸条递给湖嫣,湖嫣接过一看,上面写着“皖云山西”四个苍劲挺拔的小字,并没有落款。
“这是谁啊?”湖嫣来回翻转着纸条,不满的皱眉道。又抬头看向萧羽暄问道“公子要去吗?”
萧羽暄点点头,道“你不必跟来了。”说完人已经飞了出去。
“哎,公子,公子,我不要……”湖嫣焦急的叫着追了出去,可是,等她追出了屋,哪里还能见到萧羽暄的影子啊。急的她一阵跺脚,又不带她,再出一次事,她干脆去自杀算了!
嘟着嘴,垂头看看手中的纸条,皖云山西,皖云山西面那么大,这说得到底在哪里啊!
萧羽暄一路用轻功飞到了皖云山,并不停留的向皖云山西方一处小山谷飞速的飞去。
她在寒潭边那几日,祁帆梓当真天天泅水过去看她。而那几日,他唯一提过的有关皖云山西方的便是那块小山谷,他说谷内繁花似锦,环境清幽,是个很美的地方。
当时萧羽暄在借着寒潭水调试一种药,没有说话,却是把他的话听在了耳中,记在了心里。
按照祁帆梓说的方位,找到了那个隐蔽的小山谷,果然看到了祁帆梓挺拔俊逸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