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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瑜儿跟着师父练武,这会儿怕是还没有下课。”刘心菲答道。
“瑜儿心性倒也坚强。”萧羽暄点点头,笑道。
一个月前,她离开后不过一天,便收到江雪的消息,说是刘心瑜缠着他要学武功,江雪被缠不过,便飞鸽传书询问她。
她还以为是小孩子的好奇心性,学几天便厌倦了。让江雪找个师父教她,若是坚持不下来就算了。
却不想,一个月了她仍坚持着,怕是认了真想要习武了。只是,她已经十几岁,早就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即便是再认真也练不成上好的武功了,最多强身健体,用以自保而已了。
刘心菲听了萧羽暄的话,心内一片酸楚。刘心瑜为何如此辛苦练武,只有她才清楚了。
“公子早点休息,明日还有事要做呢。”湖嫣忍不住出声提醒道。
“是菲儿疏忽了,公子刚刚回来,还是早些歇息吧,菲儿明日再来看公子。”刘心菲听出湖嫣其实是在提醒她,忙站起身告别,也不等萧羽暄说话,便转身捂着嘴跑了出去。
“小姐,小姐……”绿儿气愤的看了湖嫣一眼,快步追上去。
萧羽暄水眸一沉,平淡的看了湖嫣一眼,本是稀松平常的一眼,湖嫣却清楚的知道,萧羽暄是生气了。
咬咬唇,湖嫣眼圈一红,赌气跪在了地上。
傲霜冰眸一闪,看了看萧羽暄,又快速离开,公子舍不得湖嫣的,她知道。
“你这丫头!”萧羽暄轻叹一声,伸手扶起湖嫣,轻轻擦拭着她脸上的泪水,“菲儿不过是个可怜的女孩子,你何必针对她呢。”
“可是公子,她,她……”湖嫣哽咽着,话都说不全了,小脸上泪水纵横,好不怜人。
“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萧羽暄接过话,轻声道“只是,以湖嫣的善良如何不肯分些给菲儿呢?”
“我……”湖嫣垂下头,红着脸,说不出话。
说实话,刘心菲确实可怜。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没了家人,只一心迷恋公子,大部分时间都要承受思念之苦。最可悲的是,公子却无法给她想要的,甚至根本不知道她的心……
“好了,湖嫣也累了,先去休息吧,我不喜欢看到如小女子般哭泣的湖嫣。”萧羽暄轻笑道。
“公子——”萧羽暄这一说,湖嫣的脸更红了,不满的叫了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心中暗自懊恼,她怎么也跟她最看不起的弱女子一样了。
“公子,休息吧。”傲霜走过来,轻声道。
萧羽暄转头看看已经铺好的床榻,点点头。
“哎呀,还说别人呢,我自己也这样了!”湖嫣惊叫一声,不好意思的看看傲霜,忙催促萧羽暄道“公子快休息吧,我们这就走了……”
傲霜看了湖嫣一眼,冰眸里的鄙视如此明显,让湖嫣想要忽略都不行,俏脸红得能滴出水来,“哎呀”一声,恼羞成怒的跑走了。
萧羽暄看看她们,不禁扬起一抹微笑。
傲霜冰眸中也浮起一丝笑意,她就知道,湖嫣对上公子,怎么可能是对手,最后只有乖乖投降的份,而且还是心甘情愿,满怀愧疚的,所以她早就先见之明的铺好床等待了,结果还说不出她所料。
“傲霜告退。”傲霜道一声,见萧羽暄点头,便走出去,轻轻的带上门。
萧羽暄睡了正正半个下午,傍晚也没有要醒来的意思。刘心瑜下课后跑来看她,也被傲霜等人挡了回去。
晚上,湖嫣把准备好的晚餐端进萧羽暄卧室,见萧羽暄睡得正熟,心里有些酸楚,公子一向浅眠,再小的声音都能惊醒,现在睡得这么熟,必是累极了。不忍心叫醒她,便又端了出来。
对门外等候的三人摇了摇头,湖嫣把饭菜端回了厨房。
在外赶回来不久的江雪有些失望的看着漆黑一片的内室,他办完事情便快马加鞭的赶了回来,还是没能见上一面。
“回去吧。”傲霜皱皱眉道。
笑颜一个跃身便飞到了萧羽暄房间的屋顶上,傲霜冰眸闪了闪,知道他是担心萧羽暄,想要守在外面,红唇抿了抿,没有说话。
“公子不吃晚膳,身体怎么能承受?”江雪小鹿般晶莹无辜的眸子紧紧的盯着萧羽暄的卧室担心道。
“公子难得熟睡,便让她睡吧,饭菜都温着,公子饿了,拿来便能吃。你也回去吧,这里笑颜和我便可。”说完,傲霜便走到萧羽暄门前站好。
江雪袖中的手紧紧的握了握,小鹿般澄澈的眸子里闪过一抹厉色,转身大步离开。
第二日一早,萧羽暄刚刚用完早餐,祁帆梓的马车便等在门外了。
萧羽暄便只带了傲霜一人,同祁帆钺一起去了这对萧羽暄来说不知是千年还是百年前的皇宫。
经历几十代人的修葺完善,大釜的皇宫威严而华丽,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廊腰缦回,檐牙高啄,坐落在树丛中的宫殿,露出一个个金黄色的琉璃瓦顶,在阳光下闪耀着耀眼的光芒。
走在皇宫的青石板堆砌的道路上,萧羽暄身着一身淡青色长袍,缓慢从容的打量着一个个金碧辉煌的殿宇,晶莹剔透的小脸一派云淡风轻。
在宫殿间穿梭疾行的美貌宫娥们见到祁帆钺一行人,偷偷的看一眼高大俊美的祁帆钺,又瞄一眼俊雅如仙的萧羽暄,都羞红了一张俏脸,被祁帆钺犀利的鹰眸一看,吓得娇躯一颤,娇柔的行了个宫礼,快而不乱的匆匆离开。
皇上住的宫殿为皇宫正中的乾云殿,在大釜最受宠的四皇子的带领下,萧羽暄自然没有受到任何阻碍,一路畅通无阻的到了皇帝的寝室。
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七尺宽的沉香木扩床上悬挂着明黄色的鲛绡宝帐。
床上躺的便是大釜皇帝祁衡序。
“父皇如何了?”祁帆钺对守在祁衡序旁边的一个年老的太监询问道,俊朗的脸上带些隐隐的关切。
“老臣见过四皇子。”想来在宫中是有些身份的,老太监只象征性的对祁帆钺行了个礼,忧声道“皇上醒了不足一刻钟,只用了些参汤,就又睡过去了。”
“这位是?”看到萧羽暄不解的看着祁帆钺。
“这便是本皇子昨日说的挽香公子。”说完祁帆钺转过身,对站在窗前看着一株盆景的萧羽暄道“公子请!”
萧羽暄转过头,缓步走到床边,轻轻的看了祁衡序一眼,只见他双目紧闭,脸瘦的有些吓人,似乎只剩了一层皮肤包裹着棱角突出的面部骨骼,长日在室内卧床的原因,面色呈现一种不正常的苍白。
老太监把祁衡序的手轻轻的翻转过来放到床边,萧羽暄伸出手指,放在腕间,稍稍诊断了一下,片刻便离开了。
“如何?”祁帆钺出声问道。
老太监也一脸焦急的看着萧羽暄。
萧羽暄点点头。
早有宫女呈上了笔墨纸砚,偷偷的瞄着萧羽暄,红着脸退了下去。
萧羽暄却不急着去写药方,而是转头问祁帆钺道“宫里何处有朱箩?”
“朱箩?”祁帆钺皱眉疑惑的重复道,显然不知道萧羽暄为何要问这个。
“沉香殿有。”旁边的老太监听萧羽暄问,忙答道,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自然,在这个宫里,沉香殿以及香妃都是禁忌。
沉香殿?萧羽暄水眸一闪。
她听四个老头说过,当年,凝香,也就是这个身体的娘,就是被祁衡序软禁在沉香殿里的。
转头看了看龙榻上死寂的祁衡序,没想到,他最终还是死在了自己心爱的女人手中。
没错,祁衡序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中了赤箩和苕蔓的毒。
早在听到他的症状的时候,萧羽暄便肯定了七八分。
这种毒及不常见,也很奇特,中了这种毒的人起初并没有什么症状,只是昼夜生活更加规律了而已,入睡和醒来的时间变得十分固定,起初还是清醒的时间大于昏睡的时间,随着中毒时间越来越长,昏睡的时间慢慢增长,而清醒的时间会越来越短,知道最后一睡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