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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颜如火,满天霞天,像极了被鲜血染红的玫瑰,竟带上了妖冶之感。
整个朝阳城,戒备森严,申时未过,大街两旁的那些商贩已经收了摊,回家去了,冬日的冷风吹来,没有一丝的暖意,带着深秋初冬季节特有萧条的肃杀。
夕颜带领着天机楼和颜梦楼的精英部队,从天而降,这个时辰的皇城,原本该是热闹非凡了,可此刻却冷清的有些过分,走在最前边的夕颜瞧了眼来往无一人的大街,嘴角上翘,这样更好,她也不想背负上扰民的罪名。
刚到了东城门,便看到城墙上,城墙下,那一群拿着长枪走来走去的羽林军。
“你们是什么人。”
很好,维护皇宫安全的羽林军都来守门了,这丽妃做事果真是小心谨慎啊。
“放我们进去。”
彩云挡在夕颜跟前,冰冷的声音比这西下得夕阳下那萧瑟的秋风还要冷硬上几分,没有商量,那是夹杂着明显的命令口吻,一身黑衣,勾勒出玲珑的曲线,可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那股冰寒之气,却让人不敢有丝毫的旖旎的绮念来。
被彩云身后的夕颜直视的有些头皮发麻的羽林军向后退了几步,再不敢像方才那样大声嚷嚷,他还没退下去,马上就有另外一个人冲了上来,指着夕颜一行人,气势昂扬,颇有种狐假虎威之感:“放肆,这是丽妃娘娘……”
可夕颜却被给他把下面的话说完的机会,想让他们乖乖的把皇城门打开,这可能性似乎很小,而且呢,那小小小小的可能性还必须是在揍完这个人以后,既然是这样,何必磨磨蹭蹭,浪费那么多时间。
一只手掰过那人手上拿着的长矛,手上不过才用了六分的力气,那长矛快速旋转了几圈,准确的落在自己手上,脚下似乎没有任何秩序的转动了几圈,一个闪身,她已经站在了那人的身手,手上的长矛脊背的方向狠狠的插入,穿透前胸,一枪毙命。
昨日,她进宫小小的拜访了一番,高高在上的丽妃娘娘虽然谨慎,但是也绝对想不到她会在半个月后动手,来回的守卫虽多,不过她相信,他们身后的这些人足以应付,如果应付不了,那就死了算了,没用的人,要来何用。
“开还是不开?”
夕颜冷冷的将挡在自己跟前的死人推开,看着带血的掌心,就像是盛开的雪莲,脸上荡漾出了笑容。
莫夕颜的职责,就是守护小白,她本事是差了点没错,要不然小白这次也不会受这么重的伤,不过是希望亡羊补牢,为时不晚。
她的人,不要说是丽妃,即便是天皇老子,想要动一根手指,那也必须经过她的同意,没有人可以在把小白和红玉伤害成这样以后,还能继续逍遥法外,甚至坐拥荣华,简直是做梦,没有人,可以成为那个例外。
夕颜像是没看到胸口插着长枪倒在地上的羽林军,踩着他的尸体,直接向外走了几步,鲜血顺着那被戳开的一个大洞,潺潺的流了出来,比那雪白的掌心上盛开的雪莲花还要妖娆,夕颜完全忽视了身后那些羽林军看自己的眼神,惊骇还有畏惧。
过了好半晌,站在城墙上,手上举着火把的羽林军才一点点慢慢的反应过来,这是要对他们伟大的主子丽妃娘娘的大业造成威胁的人,顿时恐慌起来,不停的挥手:“弓箭手,给我准备。”
眨眼的功夫,身后便有一群人在城墙上架好,将箭瞄准夕颜一群人,不敢有一丝跌懈怠,冰寒的气息恍若经过地狱的洗礼一般,即便是处在这样有利的位置,也让人觉得不寒而栗。
夕颜仰头,看着那再火把下散发着冷光的锋利箭头,清亮的大眼睛危险的眯起,嘴角的笑意随着这夜色一起,越发的浓厚了,一直紧随在她身后的那群人很快将夕颜围了起来,保护在正中的位置。
“放。”
领头的都统用力的挥了挥手,同一瞬间,夕颜的嘴唇轻启,吐出一个冰冷的不能再冰冷的字眼:“杀。”
声音虽轻,却气势十足。
围在她身边一部分的人,分散开来,将城墙下的羽林军杀了个精光,底下的那些抱着希望的羽林军等了好久,愣是没等到那飞射下来的箭雨,不由好奇的探出脑袋,仰头的瞬间,刺眼的光亮像是流行一般从自己的眼前划过,然后,冰冷的固体携带着不可违抗的雷霆之势,从颈项上划过,可以很明显的感觉到血管被划破,倒地的瞬间,眼睛还是看着上方的,方才那些手拿弓箭的昔日战友身子后仰,深灰色的城墙,一道道的鲜红像是流水一般,直接从最上边的位置留下,手上的弓箭完全不受控制的掉在地上,他们到死都还是睁大着眼睛的,这些人,到底是什么时候上来的呢?
夕颜冷冷的看着站在城墙上那一个个相继倒下的尸体,她的心里没有任何的负罪之感。
白凤说得对,她确实不太喜欢那刺眼的血色,但是命运注定了她必定和这艳红的色彩有些不解之缘,并不是很好看,但是很解气,不是吗?
想象着,等下在丽妃那张被毁的脸上再狠狠的补上几刀,她的身上也会多了几个窟窿,那艳丽的血色染红她艳丽的衣裳,如果是那样的话,说不定她就不会厌烦那种颜色了。
城门,顷刻间被打开,发出厚重的吱呀声,方才还站在城墙上的一群人,已经恭敬的走到夕颜的跟前:“夫人。”
无论是颜梦楼还是天机楼,他们都有两个主子,不分彼此,无所谓对谁更忠心一点,因为从他们加入这个团体的第一天开始,他们就知道,这两个人是一体的,保护好了一个人就是对另外一个人的效忠。
双手握拳,正中拿着金钩,长长的锁链,足够从城墙之下攀登到城墙上,这是她特意让彩云训练的一直小分队,身手的敏捷度还有掩藏气息的本事都是一流的,昨夜她出宫以后,便让这群人伺机而动。
“做得很好。”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代表了她对他们的肯定。
满地的尸体,那鲜红的血液在越来越清冷的月光下,像是会翻滚一般,甚至溅起了一阵阵小小的浪花。
夜色弥漫,夜,再度降临了。
尽管已经是满地浮尸,可那一身素白却并未沾染上任何其他的颜色,干净异常,出尘脱俗。
夕颜伸手缠在腰上你的软剑,箫剑说这是小白随身携带之物,不过因为担心被她发现,就一直寄放在他那里,现在小白不在了,就让她用他的剑替他报仇吧。
“分头行动。”
狰狞的杀气,滔天的怒火。
小白此番离开自己,怕是要吃不少苦头吧,那匕首插在身上,一定很痛,心脉受损又是什么感觉呢?
这一次,她不但要斩草除根,还有让他们在死前顺便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一个晚上,能做的事情很多,譬如联系太子殿下的旧部,借机掌握他手上仅有的武装力量,他的贴身护卫黄威不就是出身虎门吗?
三千人马,并不是很多,但是对于有天机楼还有颜梦楼的夕颜来说,再加上她手下的几员猛将,将这几个城门守住,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今夜的皇宫,必定会有一场血雨腥风,这就是伤害了夏夜白的代价,伤害了她莫夕颜一直守护着的小白必须付出的代价,今日今夜,一个也别想从她的手上逃开。
尖叫,惨呼,嚎叫,在寂静的夜里,分外的响亮,分外的惨痛。
那一个个羽林军手上提着大刀大叫着朝夕颜的人马冲了过去,可还没冲到夕颜跟前,人就已经倒地,徒留下一地的鲜血,叫声还在回荡,虚张声势,让人觉得嘲讽至极。
太平盛世,这些羽林军肩负着的保卫皇宫的职责根本就变成了一项闲差,哪里能和颜梦楼还有天机楼训练有素的高手相提并论,就像是一边倒的战事,毋庸置疑,胜利倒向了夕颜的一方,刀起血落,便是一条性命消失。
月亮还没有出来,漆黑的夜空也还没有星辰,若是按照死一人便有一颗星星陨落的说法,今日的夜空必定是群星黯然。
“一个都不放过。”
这是夕颜下达的命令。
所谓的守护皇宫的羽林军,该换了,只有她颜梦楼还有天机楼的人牢牢掌握,她才能放下心来。
这些都是伤害他们主子的帮凶,虽然不是罪魁祸首,但是确实害他们家公子和夫人分开的凶手,不放过,更加不能放过。
血,从剑尖上滴落,脚,踏着尸体前进,那绝世无双的脸上,隐藏的确是地狱修罗的肃杀,看着满地的尸体,那潜藏在体内一直被压制着的杀气,不停的沸腾着,然后蜂涌而出。
不单单是皇宫,宰相府,将军府,陈府,兰妃一族,但凡是和这次狩猎的刺杀事件有关的府邸,今天的呼救声,响彻在整个皇城。
宁可错杀三千,绝不放过一个,她莫夕颜再不是那傻傻的善良之辈,野火吹不尽,春风吹又生,既如此,那就斩草出战,让那星星之火也不存在。
夜风微凉,轻轻吹动,一地的杀伐。
这是一个屠杀的夜晚,血流成河已不足以形容他的惨烈。
流水一般的羽林军蜂拥而至,可夕颜的脸上却没有半点的恐惧,那清亮的眼眸依旧干干净净,完完全全的充斥着嗜血的色调。
她不是莫夕颜,也不是武媚娘,现在的她只是一座冰冷的杀人机器,以前杀人是为了活命,而现在呢,是为了复仇,而那些扛着大刀蜂拥而至赶来的羽林军看着那素白的身影,一点点蒙上了血色,满身的寒气,都忍不住吞了吞口水。
这个身影好生熟悉,左右环顾了一圈,却始终都没发现另外一道身影,拿着大刀的手不由颤抖,他们惊恐了,恭王妃来了,她这个样子,是要给恭王爷报仇吗?
带血的衣袍在空中飘飞,那鲜血打在身上,脸上,还带着滚烫的体温,就像是一把火,彻底的将心底的愤怒和仇恨点燃。
不够,还是不够,想要杀人,杀更多的人,把那些已经伤害了小白的人铲除,还有那些妄想伤害小白的人也一并清除了。
即便屠杀了皇宫所有的人,也未必能消除她心中的怒火,乌为汗,我要你不得好死。
野心勃勃是吗?好,很好,她会毫不留情的让整个匈奴消失在这片大陆之上。
身后,是一直紧随着的彩云,夕颜转过身,冰冷的眼眸划过她的脸,两人像是有默契一般,霎时消失在这厮杀的人海当中。
这样的战术,对琉璃的皇室来说有用,不过匈奴,虽然她现在就恨不得扒了乌为汗的皮,啃他的肉,饮他的血,不过他也知道自己不能操之过急。
姓夏的那些人,除了夏夜白,她谁也不信。
两道被血色染红的身影,在高高的屋檐上,悄无声息的飞过,朝着东宫的方向迈进。
东宫之中,一片的安静,风吹动树叶的声响,清晰可闻,再有就是整齐一致的脚步声。
灯火璀璨,富丽堂皇,却没有半分应有的繁华。
夕颜靠在屋檐上,揭开琉璃瓦,蹲着身子,一只眼睛探了进去,寝宫之中,和院子没什么两样,除了安静,还是安静。
夏明旭整个身子靠在卧榻上,手上拿着一本书,灯火摇曳的瞬间,视觉甚佳的夕颜甚至可以看到他嘴角似有若无的弧度,没有半分的紧张之感,而他的身旁,莫云霞安静的坐在一旁,只要他微微的咳嗽,便递上参茶,可以说得上是无微不至。
当然,还有一个来回踱步的人也绝对不容忽视,皇后娘娘,那精致的脸上没有了一贯的雍容端庄,皱着眉头,似乎十分的烦恼,双手紧握成拳,不用看,夕颜也知道那里必定是涔涔的冷汗。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说不知道,丽妃和皇后向来是动手的宿敌,现在这种情况,她坐立难安,也不奇怪,不过同样的事情若是发生在丽妃身上,她相信,那个女人绝不是在房间里边跺脚干着急。
夕颜重新看了眼夏明旭和莫云霞,嘴角也勾勒出似有若无的笑容。
他们,很好。
重新将琉璃瓦盖上,她对一旁的彩云微微的点了点头,下一瞬,手上的石子扔在那守门的羽林军跟前,同一时间,彩云从屋顶上跳了下去。
守在门边的人看到陌生而又诡异的身影,指着彩云,大叫出声:“刺客。”
然后一窝子人蜂拥而上,跟着跑了出去。
怪不得只能给别人守门,果然是没有一点脑子,调虎离山,完全成功。
夕颜纵身跃下屋顶,整个东宫,大院里几乎只剩下她一个人,唇边挂着似有若无的讥讽。
刺客?丽妃巴不得有借别人的手将里边的那几个人杀死。
想要高高在上,掌控权势,又不愿落人口实,两全其美,这世上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简直是愚不可及。
如果是她,早就把里边的那些人给毒死了,然后再找只替罪羔羊,就算别人知道又怎么样?权力在握,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杀无赦。
可惜啊,现在已经晚了。
夕颜刚走到门口,伸手推门,手还在半空,门便被打开了。
夕颜淡淡的哂了眼站在门口的完全错愕的莫云霞,越过她的身边,径直走了进去。
“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素白的衣袍,还有那张绝美的洁净的脸上,血迹已经完全干涸,灯火摇曳,这模样,有些吓人。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莫云霞已经关上了门,走了进来,指着脊背挺得笔直的夕颜,吞了吞口水,对于她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的事实,有些不能接受。
夏明旭拿着书的手忍不住颤了颤,深邃幽暗的眸迸射出焰火一般的光亮,瞬间将那苍白的脸点燃,尽管极力掩饰,可他却还是不免激动,忍不住咳嗽出声。
“殿下。”
莫云霞着急的叫了声,冲到夏明旭跟前,重新将温热的参茶递到他的唇边。
夏明旭放下手中的书,对着莫云霞摆了摆手,接过她手上的参茶,可那双眼睛却完全控制不住的在夕颜的身上瞟,带着明显的兴奋,似乎还送了口气,暗自清醒着原来她还没死。
莫云霞背对着夕颜,如水一般的眸子落在夏明旭的身上,明显黯淡了下去,却有些无可奈何。
才貌双全,自信从容,聪慧骄傲,那份气度,有谁是可以比得上的。
女人嫉妒,如果是男人,即便是定力再好,也会忍不住被吸引吧,那个女人就像是一个发光发热的球体,一旦你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怕是再也无法收回了吧。
“今年的梅花提前绽放了。”
夏明旭放下手上的茶杯,看着夕颜一身素白的衣裳沾染上的鲜血,眼波恢复了最初的深邃和沉静。
夕颜嘴角的笑容更甚,明明是在笑,那嘴角的弧度也确实是向上扬起的,可是你却不能感觉到一丝的温暖,那双眼波冰冷的一片,没有半分的温柔。
夏明旭搀着莫云霞的手,坐直了身子,右手轻握成拳,放在唇边,轻轻的咳嗽了两声。
她所有的柔情只会在那个叫夏夜白的人身上绽放。
“是呀,御花园的那些话全部被染红了,比起冬日盛开的寒梅不知美上了多少倍。”
轻描淡写,却忍不住让人毛骨悚然。
“你,你来干什么?到底有何居心!”
皇后指着夕颜,走到夏明旭跟前,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夕颜看都不看她一眼,太子一派,向来以夏明旭马首是瞻,皇后娘娘,那是个什么东西,现在的话不过是昔日对手的阶下囚而已。
“太子殿下,我们合作吧。”
她看着端坐着身子的夏明旭,她的话,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没错,就是命令,夏明旭不同意,景帝风流,不是还有其他皇子吗?不过为了能堵住天下的悠悠之口,多费些功夫而已。
夕颜这样说,夏明旭似乎一点也不意外:“条件呢?”
这条件自然是夕颜想要从夏明旭身上得到的东西,现在的夏明旭,还没有对夕颜提出条件的资格。
“我要一个傀儡。”
没错,她要的就是一个傀儡皇帝,不会对她所作所为指手画脚的皇帝,相反,还要对她言听计从的傀儡皇帝,她需要这样一个人,完成颠覆匈奴的大业。
一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天机楼和颜梦楼再怎么强大,还不足以与整个匈奴抗衡,但是如果有琉璃呢,如果手上拽着琉璃的所有雄兵呢,那就另当别论了。
“无论我做什么,你都不能反对。”
这就是她对傀儡最简单的定义,她想要的,他必须给,她想要做的,他就绝对不能阻止,扶植这样一个聪明的人可是有一定风险的,不过没关系,即便不能将风险降到零,她也可以将风险降到最低。
毕竟,傀儡也不能太笨了,耳根子也不能太软,要不然后悔无穷。
莫云霞看着坐在卧榻上,看着夕颜的夏明旭,双手紧紧的交缠在一起,似乎有些踌躇,这个要求并不过分,只不过,傀儡,这个实在太过难听了。
“不可能。”
皇后摆了摆手,瞪着夕颜,一副誓死都不同意的模样。
对于皇后的反对,夕颜一点也不在意,眼皮都没抬一下:“皇后娘娘,如果不是因为合作需要,你觉得你还会有站在这里说话的机会吗?”
王权的那件事,她到现在都还记着呢。
夕颜的话音刚落,寝宫的门突然被推开,一身黑衣的彩云如风一般出现,单手拿着的刀抵在皇后的颈项上。
“太后娘娘太寂寞了,皇后娘娘去陪她吧。”
这句话的意思是,皇后娘娘也跟着太后一起吃斋礼佛吧,她可不想留这么大一绊脚石在自己合作伙伴的身边。
刚想开口说话的莫云霞见状,顿时不敢再开口,低头看着夏明旭。
空气骤然变得冷凝起来,到了这一刻,夕颜反而不担心了,皇宫应该已经被她控制住了吧,他不愿意,有的是愿意的人。
悠悠然的找了个位置坐下,闭上眼睛,好看的眉头拧起,带着些许的疲倦。
“我还有其他的选择吗?”
不是不明白,她口中的傀儡,只有一个作用,那就是将她的命令当着满朝文武百官的面复述一遍,将她准备好的我东西盖上玉玺,她不相信别人,所以,她必定会全权把握朝政,她不是第二个莫言安,她会比第二个莫言安还要专制,因为她是个聪明的人,不会让自己落得和莫言安一样的下场。
夕颜睁开眼睛,清亮的迸射出锐利的寒芒,摇了摇头,朱唇轻启:“没有。”
她不是丽妃,如果他不同意,为了能方便自己行事的话,她会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全部毒死,当然所有的责任和过错她都会推在丽妃的身上。
无论是赢还是输,夏明旭最后都逃不了一死,但是如果和自己合作,不但不用死,还能当上皇帝,这样的好事为什么不做?不过这些想当皇帝的人,疑心病太重了。
“太子殿下放心,我对你的皇位没有任何的兴趣,匈奴藐视天威,我不过是想替琉璃出一口恶气而已。”
夕颜从位置上站了起来,说的冠冕堂皇。
“不是替七皇弟讨回公道吗?”
夕颜冷笑了一声:“他们在动手之前就该有这个自觉。”
夕颜哼了一声,转过身子看向身后的彩云:“保护好殿下。”
扔下这句话以后,扬长而去。
夏明旭坐直了身子,看着她消失的背影,苍白的指节咯咯作响。
能让你变成这个样子的,除了夏夜白,还有谁?
外面的杀喊声震天响地,御书房内,同样剑拔弩张,势同水火。
景帝端坐在正中的龙椅上,他的下方,大臣分两边站着,弓着腰,态度虽然恭敬,可说出来的话却咄咄逼人。
“皇上,太子殿下与匈奴乌为汗王子勾结,刺杀皇上,证据确凿,这样不顾忠孝礼义廉耻之辈,如何能堪当治国大任?”
站在右边一排的大臣以莫言安为首,通敌叛国之罪,不要说是废太子,即便是身首异处,那也是丝毫不为过的。
“宰相大人根本就是一派胡言,太子殿下知书识礼,如何会做出此等欺君罔上之事,就凭这几封书信,如何能断定殿下的罪,说不定是宰相大人与乌为汗王子勾结,故意让他写下这样的书信,栽赃嫁祸,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皇上明鉴。”
左边一排的大臣以王太傅为首,这些基本都是王氏的子孙后代,除了拥护太子殿下,别无他法。
和右边以莫言安为首的那些志得意满的大臣不同,一个个神情沮丧而又焦灼,丽妃娘娘已经控制住了整个皇宫,他们虽有镇北大将军的三十万军队,不过远在云州,远水救不了近火,等他们到了皇城的时候,琉璃早就已经换天了。
“皇上,暂且不提太子殿下有没有和匈奴勾结,太子殿下与太子妃成婚数载,至今未有子嗣,难道要让这大好的江山旁落不成,立嫡立长不若立贤,太子殿下的身子,实难堪当一国之君。”
“太子殿下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还不都是丽妃娘娘害的。”
景帝皱着眉头,当初之所以扶植向明旭,对他宠爱有加,一方面是出于愧疚,另外一方面实则是王家在朝堂之上的势力太大,这些年来,两派相争,从未演变到今天这样的局面。
夜儿已经发生了那样的不幸,如果是从前,他说不定会毫不犹豫的把皇位传给辰儿,毕竟,他除了不是长子以外,比起旭儿,他确实要合适的多。
但是,他怎么能让那个害死明月的人继续逍遥,他这样做,他日他还有何颜面与明月泉下相见。
两派争执不休,谁也不肯相让,景帝靠在金黄的龙椅上,眉头皱成一团,大喝了声:“给朕住口。”
即便是这样颓废的状态,但毕竟是一国之君,说话颇有威严,底下的那群大臣见了,纷纷住了口。
景帝靠在冰冷而又生硬的椅背上,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这个坐起来一点也不舒服的位置,争的头破血流呢?
“皇上。”
御书房的门被推开,外面萧瑟的冷风一并吹了进来,娇媚入骨的声音染上了冬日寒风特有的生硬。
丽妃的脸上蒙着轻纱,在一众宫女还有太监的伺候下,逶迤而进,脚步似乎有些匆忙,眉宇间也染上了几分焦灼。
“把门关上。”
外面的血腥味太重,伴随着冬日的夜风,不知道会不会吹进这御书房内。
“皇上。”
明黄的圣旨,上边的飞龙威风凛凛,灯火摇曳的瞬间,像是要飞出来一般。
丽妃将手上拿着的圣旨,直接扔到景帝的跟前,精致的丹凤眼,比外边的寒风还要萧瑟冰冷。
景帝面无表情,似厌恶似沉痛,仰头看了她一眼,拾起案桌上的圣旨,现在的丽妃就是琉璃的土皇帝,不过是圣旨而已,没什么可奇怪的。
景帝的手略有些颤抖,将圣旨摊开,深邃的眼眸闪过震惊还有愠怒:“丽妃,你这是逼宫吗?”
丽妃没有说话,挑了挑眉梢,将心底的焦躁还有不安全部压下,眉头皱起,该死的,那个女人命居然那么大,从那么高的山崖上摔下去都没死,不但如此,居然还哎光明正大的带人杀进来了。
她就不应该拖这么长的时间,早知道这样,她就不该在意那些虚名,早点动手,若是辰儿现在登上大位,她也不会如此措手不及。
“皇上,盖上玉玺吧。”
丽妃看着景帝,指着案台上的圣旨,说话的声音,再也没有以前刻意讨好的娇媚。
现在的她,无论怎么讨好都没用了,露在面纱外的丹凤眼染上了点点的惆怅还有决绝。
明明是她更早认识他的,明明是她更先得宠,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凭什么明月能得到他的爱,她却不能。
既然得不到,那就彻底毁了吧。
舍不得毁了他,所以毁了那个女人,现在,就让三个人一同下地狱吧。
王太傅向前走了几步,老眼瞄了眼圣旨上的内容,指着丽妃,不由大怒:“丽妃,你,你……”
许是太急的缘故,再加上上了年岁,王太傅一时心急,一口气上不来,脸色惨白,直接中风晕了过去。
倒在地上的那一瞬,那双老眼依旧满是不甘的盯着丽妃,这皇上要是盖了玉玺,四皇子登上皇位,那他们整个王家都玩完了。
“爱妃一点情面都不留吗?”
尽管她不是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数十年的感情,景帝还是忍不住觉得心酸。
“皇上,四皇子天人资质,聪慧异常,又得民间百姓爱戴,若是登上皇位,必定能成就千秋大业。”
莫言安瞄了眼圣旨上的内容,不由窃喜,忙上前请命,而与莫言安成同一战线的那些大臣,忙也跟着请命附和。
“朕绝不同意。”
景帝突然站了起来,大手一挥,那明黄的圣旨和案台上堆得像小山堆一般的奏折落了一地,发出乒乒乓乓的声响。
丽妃没有看那大怒的龙眼,而是侧过身子,寻找那一抹明黄,直接走了过去,蹲在地上,捡了起来,重新放在案台上:“既然如此,那臣妾治好亲自动手了。”
丽妃卷起宽大的袖子,走到景帝的跟前,方才一直跟随着她的随从紧随其后,将景帝和丽妃隔绝开来。
丽妃双手捧着玉玺,刚好盖上去,方才被她安置着守在门口的那些人突然飞了进来,倒在了地上,因为吃痛而发出哎呦的声音。
“丽妃娘娘,好久不见。”
淡淡的笑容,亲切的问候,像极了久别重逢的好友,丽妃看着拍了拍手的夕颜,干涸的血迹重新又染上了另外一层流动的颜色,雪白的脸上,那一点一点的红,嘴角向上划出的弧度,弯弯的,像是地狱使者收割生命的镰刀,嗜血而又残忍。
捧着玉玺的手不由的一送,只听到彭的声响,四四方方的玉玺摔在地上,打在台阶上,摔破了一个角。
夕颜悠然的走了进去,对着发愣的丽妃,甜甜一笑,这样的笑容更让人岑的发慌。
伸手漫不经心的拿起那差点就要盖上玉玺的圣旨:“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少时登机,至今已过数十春秋,可感上苍。惜年事渐高,于国事,有心无力,恐不多时,已有倦怠之感,特此禅让。四子夏天辰,俊秀笃学,颖才具备。事国军,甚恭;事父母,甚孝;事手足,甚亲;事臣仆,甚威。大有乃父之风范,朕之夕影,可担当大任,执掌朝政。众必视之如朕!诸亲王、长辈佐之,以固朝纲。另宰相鞠躬尽瘁,多年来深得朕心,封为辅国公,丽妃端庄贤淑,可为天下女人风范,赐封为贤淑太后,全力辅佐新皇。”
夕颜眉眼含笑,看着脸色已经不是发白可以形容的丽妃,低低的笑出了声,手上代表天威的圣旨顷刻间化成了碎片:“丽妃娘娘,好文采。”
“你……你怎么来了?”
对自己的这个女儿,莫言安的心里其实是惧怕的,尤其是她现在的模样,浑身鲜血,虽然美艳的不可方物,可更多的是忍不住寒颤,那种冷,由内而外,由下而上,席卷了全身。
“哦,我吗?”
夕颜淡淡的应了一声,看着莫言安,手指着鼻子,那双含笑的眼眸带着的嗜血杀气,一瞬间,破云而出。
夕颜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外便传来惊天动地的脚步声:“在门口守着。”
冰冷的不带丁点感情,莫离的声音,夕颜靠在案台上,旋过身子,插在景帝和丽妃的中间,在那金黄的龙椅上,直接坐下,底下的那些大臣刚想出言斥责,可看到那张泛着寒意的脸,不由的的都咽了声。
“皇上,你确实该退位了。”
夕颜话音方落,齐谡,箫剑,莫青莫离等人齐齐推门走了进来,满身的血,杀气翻腾,在场的那些大臣,顿时噤若寒蝉。
“夫人。”
以箫剑为代表,四人齐齐行礼的对象皆只有夕颜一人。
“把外面的人带进来。”
“你想干什么?”
丽妃的声音是说不出的慌张,那个么字带着明显的颤抖。
夕颜冷笑了一声,站了起来,揭开丽妃的面具,就是狠狠地一巴掌:“有怨抱怨,有仇报仇,我自然是来送你们最后一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