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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男人我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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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当空,月华琼琼,金碧辉煌的琉璃殿也染上了淡淡的银光,尽显清冷。

    诸位大人哪里还能安心在原来的位置上坐着,纷纷站了起来,拉着妻女退到了一旁。

    右排的首端,月光下的夏夜白,一身的冰寒,面具下的眉头皱起,十分的不耐。那个人,依旧还是夏夜白,脸上也还戴着银白的面具,面具下的那张脸仍有可能是丑陋不堪的,可在场的那些个女眷,却再没有了以前的轻视,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时不时往他身上瞟,真男儿,当如是。

    恭王妃就只有一个,我的女人这辈子也就只有一个,那些个正值怀春的少女,在心底一遍遍的回味着这句话,春心顿时荡漾,这样的男子,即便是丑陋不堪,她们也会喜欢的。

    琉璃上下,哪一个男人不是三妻四妾,而有哪一个女人是没有怀着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梦想的。

    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携老,原以为那只是一个遥不可及的传说,却原来这世上真的有一个男子愿意与一个女子相偕到老。

    在场的其他大人自然不会像自己的女儿那般花痴,他们虽然势力,却还不至于无情,看着站在正中的夏夜白,他们也人忍不住感慨了起来。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礼让三分;人再犯我,我还一针,人还犯我,斩草除根。”

    当初东宸府,恭王妃为了保护恭王爷与皇上,整个后宫,乃至满朝的文武大臣作对,甚至与宰相大人断绝了父女关系,试问琉璃上下,有哪个女人做到如此,还是为了个傻子,谁能有这样的勇气。

    “这个世上,就只有颜颜一个人对我好。”

    皇上遗弃忽视,诸位皇子有哪个是真心把他当成兄弟看待的,琉璃上下,有哪一个人不是踩在她的头上,要是没有恭王妃,现在的恭王爷也许还是当初连乞丐都可以羞辱的傻子。

    恭王妃对恭王爷不仅仅是王妃而已,是他的贵人,即便是恭王爷的生母在世,对恭王爷的那份心意也未必能比得上恭王妃。

    夏天辰怀抱着莫芸菲,夏明旭身上披着斗篷,靠在莫云霞的肩上,直直的盯着满身戾气的夏夜白,脸上露出了笑容。

    那个女人若是能听到这样一番话,心里定然会觉得开心吧,她对那个傻子的好,他真的全部都记住了。

    如果此刻,他们身边陪伴着的是那个惊才艳绝的女子,也许他们也会愿意,一辈子只要这样的一个女人,只是如果是自己,那个叫莫夕颜的女人也会一心一意的待自己吗?

    夏夜白走到正中,缓缓的上了台阶,走到景帝跟前,高悬的琉璃宫灯摇晃,在银白的面具晃出一道道的金黄的光泽,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像是被血染了一般,惊人的红,像极了盛开的山茶花,却比那花不知艳丽了多少倍。

    “你真的想我娶那个女人嘛?”

    夏夜白侧过身子,指着站在匈奴王子身侧的芷凝公主:“你确定让我娶她吗?”

    寂静的夜,冰冷的声音,每一个字,像是能带起一阵风般,吹得在场的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众人缩了缩脖子,在心底叹道,好大的气场。

    景帝也忍不住打了个寒战,他知道,他的夜儿一直都很聪慧,但他对着自己,即便是小时候自己一直对他宠爱有加,可也总是冷冰冰的,从不亲近,即便是温婉的明月,也从不见他有多亲厚,成熟稳重,完全就不像是个小孩,就是因为这样,才会在丽妃告诉自己他变成了傻子以后,怎么也接受不了。

    不管不问,不仅仅是为了保住他的命,也是自己还不足以接受这样的打击。

    看着辰儿,他总是忍不住想到夜儿,忍不住对他好,可心里又觉得恨,如果傻的那个人是辰儿而不是夜儿那该多好,所以他利用那份宠爱,一次次把他推在了风口浪尖。

    那么多的儿子,为什么偏偏是他和明月的儿子呢?为什么会是最最聪慧的夜儿呢?不过上天还是厚待他的,雪兰殿的那日居然让他知道,他最疼爱的孩子并不是傻子。

    他知道他很在意莫夕颜那个女人,所以才会想到利用莫夕颜牵制他,没想到却会是这个结果。

    银白面具下,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是凛冽的杀气,他想杀了自己,因为另外一个女人,想要杀了自己的父亲。

    “她不是你的命吗?你不想要命了吗?”

    景帝毕竟是一国之君,很快就镇定了下来。

    丽妃见他们父子二人对峙,脸上的笑容越发的得意,甚至有些狰狞,走到景帝跟前:“夕颜是个好孩子,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夜儿要是实在舍不得,就纳为侧妃好了,今后也是可以继续宠爱宝贝着的,这样不是两全其美了吗?”

    夏夜白没有说话,只用那双如寒冰一般的眼神在丽妃还有景帝的身上逡巡,那里边,没有任何对一国之君的尊重,满满的都是嘲讽还有轻蔑,眼底的怒火像是翻涌的波涛,直接把人给淹没了。

    “就是因为你有太多女人,所以他才会死。”

    说这句话的时候,面具下的那双眼睛却是落在丽妃身上,丽妃动了动唇,呼吸一窒,顿时就没了声。

    “还是丽妃娘娘大度,怪不得能和这么多的女人分享皇上。”

    莫青上前两步,站在夏夜白的身后,朝着丽妃鄙夷的吐了吐舌头。

    丽妃的脸色有一瞬间的难看,衣袖下得双后紧握成拳,描绘精致的眉皱起,像是飞刀一本,恨不得在莫青的笑脸上划上几道。

    “我允许你插手我的事,但你不能打她的主意。”

    冷湿的空气像是被凝结了一般,明明还是初秋,刮在脸上,就像冰雹打在身上,生生的疼,底下静悄悄的,只看到众人瞪大着眼睛,看着那对峙的两方,不像是父子,倒像是仇人一般。

    左手边一直静默着的芷凝公主与自家的皇兄对视了一眼,如铜铃一般的眸划过精光,嘴角向上翘起,两人的脸上忍不住带上了笑容。

    “从小到大,只有我不要的东西,就没有我想要而要不了的东西,哥哥,芷凝今生非他不嫁。”

    草原女子的大胆直接,没有丝毫中原女子的忸怩矫情,芷凝公主突然站了起来,手指着夏夜白的后脑勺,似没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景帝脸上一喜,还没来得及开口,却被另一道似从远处飘来,又似尽在耳畔:“我允许了吗?”

    狂傲嚣张,甚至让人觉得猖狂,可你却一点也不觉得讨厌,甚至觉得这个人应该就是这样目中无人的。

    夏夜白阴郁的眸顿时染上了点点的笑意,转过身,那人一身孑然,立于琉璃殿的门口处。

    乌黑的发丝在夜风中飞扬,像她的主人一般,张扬不羁,她似乎是受到了月光的眷顾,踩踏在银色的月华之上,浑身上下,像是会发光一般,映衬着那张绝世倾城的面庞,精致的五官,异常鲜明,无论是分开看还是组合在一起镶嵌在脸上,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肌肤在皎皎月华的衬托下更如凝滞白玉一般,干净澄澈的眸,火光跳跃,满是怒火,素白的衣裳上染上了一点点的红,像极了盛开在雪地的梅花,煞是好看,刺激着人的眼球。

    现在她还是男装打扮,发丝凌乱,衣裳也染上了赃物,却丝毫不让人觉得狼狈,明明是女子,可那满身的气度,却比世间的任何男子都让人折服。

    怎么可能?她怎么会来的?明明双手双脚都被捆绑着,还中了迷魂香,在她昏迷之后,她还特意让人给她用了药,她身上一点力气也没有,外边戒备森严,她怎么可能逃得出来?

    景帝转过身,冷冷的瞪了丽妃一眼,带着嫌恶,像是在说,你这个废物,一时间,丽妃的脸色更是难看,直直的盯着夕颜,像是要用眼神把她杀死一般。

    一步步,轻似燕,像是会飞一般,盯着芷凝公主,满身的煞气,通神的怒火,没有半分的人气,干净澄澈的眸,铮铮的杀气倾泻而出,倒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魔一般。

    “你想嫁给我家王爷?”

    夕颜压抑着心里的怒火,走到芷凝公主身边,冷冷的瞥了眼站在她身旁的乌为汗王子,又将视线落在芷凝身上。

    芷凝的心一凛,瞬间有种窒息的感觉,掌心上冒出了薄薄的冷汗,衣袖下得双手紧握成拳,才没有让自己因为畏惧而向后却步。

    乌为汗回过神来,走到芷凝公主身前,将他挡在身后,不若芷凝公主的娇小,刀削一般的轮廓,那双眼睛满是草原男子的血性,对上了满身煞气的夕颜。

    “你是谁,这个样子,会吓坏我妹妹的。”

    那口气,完全就像是一个宠溺妹妹的哥哥,夕颜却还没忽略他的小动手,那放在身后的手握住芷凝的虎口,用力的摁了下去,像是在提醒什么一般。

    “此生非他不嫁,若你不介意,我们可以与你共侍一夫。”

    乌为汗的个子高大,而芷凝的个子却娇小了许多,与琉璃的女子相似,芷凝垫着脚尖,夕颜这才勉强看到了她的脑袋。

    “芷凝公主如此大度,为了你家王爷,你也该学学才对。”

    景帝向前两步,摆出皇帝的威严和架势,淡淡的开了口。

    “颜颜。”

    夏夜白叫了一声,脸上扬起了笑容,整个人如沐春风,就像是个纯真的小孩一般,哪里还有半分的煞气,其变化之大,比之夏日的天气更盛,而其他的女子见了,更是歆羡夕颜能得夏夜白这般的疼爱。

    一直护在景帝跟前的几个侍卫见夕颜进来了,满身的煞气,回过神以后,忙冲了过去,而另一边,乌为汗见有人过来,拉着芷凝的手向后退了几步,那些羽林军顿时将夕颜团团围在正中。

    “夏夜白。”

    夕颜转过身,看了距离自己身后只有几米远的夏夜白,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下一瞬,那笑容就像是疾风一般,陡然消失不见,就像是晴朗的天空一刹那间被重重的乌云遮掩:“我想杀人。”

    夜风吹来,树上黄了一半的叶子陡然落下,带着清冷而又骇人的煞气。

    “那就动手吧。”

    一切,如此的理所当然,就连场上的其他大人也没发现其他不对劲的地方,可额头上却有冷汗不停的冒了出来。

    杀人,他们怎么说的比杀鸡还要随意。

    夏夜白停下脚步,从怀中突然抽出一柄软剑,夕颜笑着摇了摇头,身子却快一步做出了反应。

    身子闪电般的向后退了两步,夕颜的手肘用力的撞在身后羽林军的胳膊上,那人一痛,手上顿时一松,夕颜一只脚反腿对着他的膝盖用力一踢,身子却微微前倾,那人手上的刀顿时成了夕颜手上的工具。

    夕颜勾唇,反身三百六十度旋转,对着那人的下巴就是一个用力的飞腿,朝着匈奴王子的方向踢去,其余的人见状,全部朝着夕颜冲个过来,夕颜冷笑了一声,手上的刀用力一扬,以女子不能有的力度和灵活挥舞着,银芒闪过,在灯光下,划出暗黄的光芒。

    莫青莫离两人见状,就要冲上去,却被夏夜白用手阻拦,对身后的莫离道:“把门关起来。”

    心里藏着气,不益于身心健康,是该让她好好发泄。

    莫离看了一眼场中的局势,没有说话,转身朝着殿门的方向走去。

    刀起刀落,鲜血四溅,一招一式没有丁点的留情。

    那些个官家小姐还有夫人们瞧着那四溅的鲜血,看着倒在自己身下的尸体,一个个尖叫出声,有些甚至吓晕了过去。

    素白的衣裳,盛开的梅花一点点的荡漾开来,在雪地里不停地蔓延,一朵连着一朵,然后绽放。

    脸上雪白的肌肤,也染上了点点的血迹,那双眼,猩红的一片,似乎也被那鲜红的色彩染红了。

    身着银色铠甲的羽林军一个个倒下,这是人吗?这是女人吗?这样的手段,这样的气势我,安全的杀人不眨眼,即便是战场的士兵,也无法说做到这一点吧,面对羽林军的攻击,不退反进,可那身子,却总能灵活的躲开那落在自己身上的刀剑,即使无法避开,也不会伤及要害,这,这怎么可能是一个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可以做到的。

    潺潺的鲜血,一地的尸体,那些个宫妃,不少早就是面无人色,有些则是蹲着身子,不停地干呕。

    直到围攻自己的最后一个人倒下,夕颜这才收住了手上的刀,嫌恶的扔在一旁,发丝凌乱,脸上的斑斑血迹完全将本来的容貌遮掩。

    夕颜拍了拍手,对着夏夜白笑了笑,低头看着自己被鲜血染红的掌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我讨厌杀人。”

    在场的其他人早就是一身的冷汗,而夕颜的这句话跟让他们险些被自己的口水呛着,讨厌杀人,那地上的那些人是怎么死的,既然讨厌,为什么还要做呢。

    莫青手上拿着手绢,正准备递给夕颜,却被夏夜白拿了过去。

    “那下次就让别人动手。”

    夏夜白手上拿着白绢,细心的擦着夕颜头上的血渍,带着浓浓的宠溺。

    “看看,脸和衣服都弄脏了。”

    众人看着地上趴伏着的那些尸体,一时间只觉得无语,这是什么逻辑啊。

    夕颜任由夏夜白拉着自己的手,不停的在掌心擦拭,脸上露出了笑容:“虽然很脏,但是现在心情好多了。”

    其他的大人忍不住吞了吞口水,都道那王爷是傻子,这恭王妃才是疯子吧,要杀人,心情才会好。

    夕颜拽着夏夜白替自己擦着血迹的手,浑身的煞气不若方才那般的沉重,拉着夏夜白,走到芷凝公主的身边:“知道上次勾引我家王爷的女人是什么下场吗?”

    其余的使臣见夕颜过来了,忍不住向后退步,芷凝虽然是草原的女子,之前也看过不少杀人的场面,却没见过一个女人杀人和杀鸡一般的,一双大大盯着夕颜,满是恐惧,却又好奇的紧。

    “她们不是缺男人吗?守在边疆的战士刚好也需要女人舒缓舒缓啊。”

    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来呢。

    芷凝公主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却被乌为汗王子拉住,高大的身子将那娇小的公主挡在了身后:“姑娘好手段。”

    夕颜像是没听到他话语间的讽刺一般,点了点头:“我的男人,是她们能觊觎的吗?公主怎么了,,谁要是敢抢,这就是下场。”

    夕颜指着地上的尸体,眼睛快速底下的那群人,那些落在夏夜白身上的视线顿时消失。

    夕颜考在夏夜白的肩上,仰头看着他:“小白,你觉得我说的对不对?”

    夏夜白笑着,没有发表意见。

    夕颜恶狠狠地指着他的鼻子:“你要是敢爬墙,我就去爬窗,快说,我说的对不对?”

    “身为女人,就该三从四德,莫夕颜,平日里你就是这样威胁夜儿的吗?”

    “三从四德,那是什么东西?”

    夕颜在心底冷哼了一声,别过头,看着站在正中位置的景帝,扫了眼她身旁站着丽妃,满脸的无辜。

    “莫离,把殿门打开。”

    夕颜发话,莫离顿时将殿门打开。

    夕颜直接走到景帝跟前,双眸却看着他身后的黄金宝座:“既是如坐针毡,那就换个人来坐坐,皇上你看怎么样?”

    众人顺着夕颜的方向看去,那是代表世间巅峰权利的宝座,是他们这些人想都不敢想的高度,而她不过是一个女子,居然就说出这样大逆不道的话来。

    皇上的宝座,即便是他如坐针毡了,又岂是别人想坐就能做得上去的,这恭王妃,莫不是疯了吗?

    当然,这样的话,只能在心里想想,现在的他们,完全把夕颜当成了杀人的煞神,哪里还敢说她的不是。

    夏天辰夏明旭二人的目光直直的落在夕颜身上,自她进来的那一瞬,两人的视线就未曾在她的身上的离开,无论是女装的打扮还是男装的装扮,即便是杀人的模样,依旧美的动人心魄,那个女人就像是会发光的水晶球一般,让人怎么也移不开眼。

    他们看着的她,就像是掩藏在水雾之中的幻象,隔着万水千山,可以看得到,却怎么也碰不到。

    这样的话,若是从别人的口中说出来,他们定会以为她实在发疯,但是似乎只要是她说的,无论是多荒诞不羁的话,就是可以让人觉得信服。

    “各国使臣皆在,休得胡言。”

    饶是一国之君,听到这样的话,也难以维持自己往日的好修养,方才那一阵通杀,即便是景帝,心里也忍不住有些发毛。

    夕颜心里不爽,那些人不让自己安生,那些人也休想有好日子过,两年来,他们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既然他们主动招惹了自己,那就别怪自己不客气了。

    脸面,那是个什么东西,你皇上要,我可不要,她打心里就没把自己当成皇室的一员,皇家失了颜面,琉璃丢脸与她何干,她只要自己觉得开心就好。

    “来人,把这大逆不道,犯上作乱的贼子拿下。”

    丽妃看着满地的尸体,脸色煞白,突然大叫出声。

    太恐怖了,太恐怖了,这还是个女人吗?这是什么女人?这样的手段,她简直不敢想象。

    她想看着她痛苦,最好能和那个孽种一辈子都痛苦下去,但是现在,她已经不敢抱着那样的奢望,这个女人,遇佛杀佛,遇神也能嗜神,只有把她杀了,她才能彻底放心,她也才能有安生的日子过。

    “娘娘,你岁数不小了,还是不要随便乱动肝火,小心心脏承受不了,活活气死。”

    她现在只是嘴上说说而已,这个丽妃,她该死。

    她是个爱惜生命的人,对于一个想杀自己的人,她是绝对不会手软的。

    丽妃气的牙痒痒,恨不得扑上去,从夕颜的身上咬上几口,甚至想要把她给咬死,脸色一变在变,赤橙黄绿青蓝紫,就像是调色盘。

    “皇上还知道各国的使臣在啊?我还以为皇上老眼昏花忘记了呢?现在才知道这样会没了颜面吗?那你刚才脑子想什么了?”

    夕颜指了指景帝的脑子,那些羽林军是皇上的贴身侍卫,几下子就被她给解决了,都这样样子了,还有什么颜面。

    方才因为关了门,里边发生什么事,外边挺得都不是很清楚,再说了,这样的宴会,有些吵闹声那是很正常的,那些人自然也没放在心上,直到听到里边的命令生,忙跑了进来,银白的铠甲,手上的长矛在灯光下散发着森冷的寒意。

    “把她给我拿下,杀无赦。”

    景帝看着底下的羽林军,又瞧了眼满是自傲的夕颜还有底下的使臣,大喝出声,丝毫没有顾忌夏夜白的感受。

    “哈哈。”

    夕颜看着如流水一般朝自己冲来的羽林军,突然狂笑出声,墨发在空中舞动的更快,那般的张狂,肆无忌惮,那些羽林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些摸不着头脑,举着手上的长矛,看着地上横躺着的尸体还有夕颜身上的血迹,没有一个敢上前的。

    夕颜转身看着夏夜白,突然止住了笑声,微抿着唇:“夏夜白,看到了吗?这就是那个所谓对你好的父皇。”

    夕颜边说边低低的笑出了声。

    夏夜白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看到了:“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真心对我好。”

    夕颜闻言,脸上的笑意越盛,下巴扬起,划出高贵而又优美的弧度,像是在说,那是当然了。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动手。”

    丽妃的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喝出了声,这一次,必须斩草除根,只要死了莫夕颜,那个孽种就只剩下一个躯壳,不需要她出手,他一辈子都别想有好日子过。

    一旁的兰妃见局势对自己有利,想到自己的血海深仇,也跟着忙腔:“没听到皇上的命令吗?动手。”

    夕颜向后退了几步,对身后的莫青莫离笑了笑,朝着景帝还有丽妃等人的方向眨了眨眼睛,两人顿时会意。

    莫青的身形快如闪电,莫离出手重如泰山,灯火摇晃,众人只觉得眼花,等那人影落定之时,莫青手上的飞刀一左一右分别抵在景帝还有丽妃的颈脖上,莫离手上的宝剑,明晃晃的,很是刺眼,一声声的尖叫,此起彼伏,像是翻滚的浪花一般,一浪盖过一浪,想要抱头逃窜,却怎么也逃不开。

    “你们是想造反吗?”

    丽妃的脸色和其她的宫妃一样,近乎透明的苍白,景帝心里也是慌乱的,故作镇定,看着夏夜白还有夕颜,冷声质问。

    夕颜走到丽妃跟前,脸上满是得意的笑容,莫青对着夕颜呵呵笑了几声:“夫人,我的速度很快吧。”

    造反?方才夫人杀了那么多人,如果真要按什么罪名,他们还能有活路吗?

    夕颜没有说话,伸手弹了弹莫青架在丽妃颈脖上的手,莫青故意加了些力气,锋利的刀片下滑,顿时在那雪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长长的血痕。

    其余的宫妃们早就吓懵了,几个人抱成一团,蹲在地上,浑身打颤。

    “恭王妃,有话好好说,这挟持皇上还有娘娘,可是诛灭九族的大罪。”

    夏天辰看着丽妃颈脖上的血迹,桃花眉目有几许紧张,好言开口劝道。

    “诛灭九族?”

    夕颜重复着这四个字,颇有些玩味,明眸弯弯,突然笑出了声:“如果是这样的话,宰相大人,皇上,还有你们不是都要陪着我一起死了吗?”

    夕颜说完,笑的越发大声,夏天辰哑言,而一旁一直沉默着的莫言安脸色更是难看。

    这样的情况完全是始料未及的,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也完全无法预料,一干的使臣退到一旁,看着夕颜,脸色铁青。

    这其中最为镇定的当属匈奴王子,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脸色变了变,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将芷凝公主护在身后。

    “反正都要死,我自然要在临死前捉几个垫背的了。”

    夕颜不以为然的挑了挑眉,再不似方才的冰冷,脸上的笑容,就像是盛开在天山山巅上的雪莲,明明该是圣洁而又高贵的,却又带上了嗜血的妖娆。

    “莫青你说……”

    夕颜顿了顿,扫了底下一眼:“是这些虾兵蟹将的长矛锋利呢还是你手上的飞刀更快?”

    “王妃三思而后行。”

    底下的大臣携带着妻女走到正中,全部跪在了夕颜的跟前。

    “咳咳。”

    夏明旭看着夕颜,咳嗽了几声,整个人靠在莫云霞的身上。

    夕颜也不过是威胁而已,她要让景帝还有丽妃知道,她不是会屈服在他们权势之下的玩偶,得罪了她,就要承担后果。

    夕颜冷冷的看着底下跪着的那群人,他们一个个低着头,完全看不清表情,这么多的人,有几个是真心想她三思而后行的。

    朝堂之上,储君之争,两派倾轧,矛盾重重,他们赌的是身家性命,尘埃未落,他们的心垂吊在半空,每日都是惴惴不安的。

    这里的人,分成两派,而现在,皇上却要扶植一直被他们轻贱欺辱的小白,押错了宝,这些年的努力算什么,他们又怎么会心甘?他们甚至把不得景帝早点死,在小白现在还未在朝堂之上站稳脚跟之前薨逝。

    还有那些使臣,没有人甘于屈居人下,即使每年琉璃给他们那么多的好处,却还是无法满足他们,尤其是野心勃勃的匈奴,他们恨不得琉璃发生动荡,那样的话,他们就可以挥师南下,和那些怎么也喂不饱的狼,商谈瓜分的大计。

    景帝身为一国之君,最擅权谋之术,他都能看出来的东西,他如何能看不出来,只是一直以来,他都被下面的大臣蒙蔽,看不到真相,琉璃早就不是昔日那个强壮的琉璃,所谓的天朝上国,那也只是从前,而现在的他正抱着过往的梦,沾沾自喜,夜郎自大。

    今日只身进宫,小白也是临时被请进来的,只有四个人,单打独斗,自然没有任何问题,那么多的羽林军,他们有没有三头六臂,如何能低档的聊车轮战术。

    虽然心底很讨厌他的所作所为,但毕竟是小白的父亲,更何况,颜梦楼刚开张不久,皇城之中,要是发生动乱,对她的生意也没什么好处,她没想过要杀景帝,不过莫青若要对丽妃动手,她也无所谓。

    匈奴王子拽着芷凝公主的手,走到正中,看着夕颜,鹰般的眸迸射出奇异的光,转身对着芷凝笑了笑,那娇小的身子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

    芷凝公主突然走到乌为汗的身前,一双眼睛定定的看着夕颜:“恭王妃这样的奇女子对恭王爷尚可情根深种,恭王爷必定有过人之处,天皇之前也曾允诺,夕颜可以从所有皇子中任选一个,芷凝已经决定,这辈子非七皇子不嫁,即便是为奴为婢也在所不惜,还望王妃成全。”

    “琉璃匈奴,友好之邦。”

    匈奴王子右手放在胸口,对着夕颜,满是真挚。

    “王子美意,当真只是为了和琉璃修成友好之邦吗?而不是希望琉璃内乱,然后匈奴与其他小国联合,坐等瓜分琉璃,匈奴对琉璃历来虎视眈眈的,你真当我们琉璃的人都是眼瞎心瞎了吗?芷凝公主,所谓的激将法,对我这样聪慧的人来说是没有用的。”

    乌为汗的脊背有一瞬间的僵硬,抬头的瞬间,脸色恢复如常。

    其余的大人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乌为汗还有芷凝公主的眼神多了几分敌意。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莫夕颜,给我住口,夜儿,你还不管管。”

    景帝的脸色已经不是难看可以形容了,指着夕颜,深邃的眸却瞪着夏夜白。

    “为什么要管?心里有气,自然是要发泄的,等她发泄完了,自然就好了。”

    夏夜白淡淡的开了口,声音如清风一般,听不出一丝责备,反而有些许的宠溺和放纵。

    夕颜淡淡的扫了眼底下的人群,转过身,冰冷的视线落在景帝身上,弯弯的眉毛像是利刃一般,经过之处,带起一阵阵的凉意,顿时在脸上划开一道道的口气。

    夕颜从莫青的腰上突然抽出一把飞刀,轻轻的哈了口气,在银白冰冷得刀面顿时接了一层寒霜:“皇上,丽妃娘娘费尽心机,把我从颜梦楼请来,是为了演戏给我看呢,还是想让我配合着你们演一出给列位使臣大人看呢。”

    夕颜笑了笑,视线陡然落在丽妃身上,丽妃咽了咽口水,身子忍不住向后仰,架在脖子上的刀片也随着她的动作移动,没有丝毫的分差。

    “丽妃娘娘,没能看到我和小白痛苦,你不是特别失望呢?”

    夕颜笑出了声,冰冷的刀片从她的脸上划过,丽妃缩了缩脖子,一双眼睛瞪得大大的,眼角下垂,面颊上那冰冷的飞刀,晃得人眼睛难受。

    素白的衣裳,那一点点的血迹,已经干涸,在夜风中,尽显妖娆。

    “现在是失望,很快你就会绝望了。”

    夕颜在丽妃的脸上轻轻的吹了口气,丽妃抬着头,精致的凤眼满是恐惧。

    夕颜晃了晃脑,笑得得意。

    “因为他们想你死,所以呢,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我不会让你死。”

    夕颜手指着底下跪着的大臣还有各国的时辰,笑的越发的得意。

    “皇上不是个好皇上,更不是个好父亲,即便是对我家王爷而言,你也不是个称职的父亲,你以为你把皇位传给他,就是对他的补偿,就是为了他好,所以你不喜引狼入室,但是你有没有问过我家王爷需不需要这些,稀不稀罕这些呢?皇位?”

    夕颜的一声冷哼,像是一击雷鸣响彻,景帝有一瞬间的错愕,直直的盯着夕颜,像是在重新审视些什么一般。

    “你认为好的东西,对别人而言,也许就和垃圾没什么两样。”

    景帝没有再说话,视线来回逡巡在夕颜,夏夜白,匈奴王子还有公主身上,似在思考些什么,他的样子很专注,甚至忘记了颈脖上的刀片。

    “你该知道,只要我愿意,想要摧毁琉璃,并不是难事。”

    颜梦楼虽然只是刚开张,她手下的产业不及柳家,不过再加上天机楼的那些,再加上他们手上的那些人,足以让琉璃陷入混乱,只要琉璃陷入了混乱之中,匈奴还有那些小国马上就会有动作。

    底下一片的安静,众人屏气凝神,甚至连吸气的声音都没有。

    半晌,景帝突然叹了口气,看着夕颜:“匈奴公主擅骑射,你的箭术也不差,你们比试一场,谁要是赢了,谁就是正妃。”

    夕颜摇了摇头,食指摆了摆:“我家王爷不是物件,怎么能用来做赌注呢?”

    夕颜走到夏夜白跟前,挽住了他的手,笑看着景帝:“我看这样吧,如果我赢了的话,马上就让匈奴公主还有王子滚回匈奴,皇上今后也不能再插手我与我家王爷的事情。”

    景帝略微思索了片刻,点了点头,算是妥协。

    “那你要是输了呢?”

    丽妃的瞳孔骤然睁开,眼底恶毒的光芒一闪而逝,却没能逃出夕颜的法眼。

    夕颜冷笑了一声,没有作答,她不会输,即便输了,小白还是她的。

    “皇上,我有一个天大的秘密要告诉你。”

    她突然松开夏夜白的手,意味深长的看了丽妃一眼,走到景帝的跟前,垫着脚尖,趴在他的耳边,众人不知夕颜对他说了些什么,只看到景帝双眸沉痛,完全愣在了当场。

    “你知道的。”

    夕颜经过丽妃跟前,手上的飞刀突然划过那张脸,丽妃捂着脸,大叫了一声,身子向后倒在了地上,夕颜走到她的跟前,蹲在地上:“这张脸,和她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