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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红烛摇曳,光洁的地面,烛泪斑斑,一点点的,像是血泪一般。
夕颜躺在床上,背对着夏夜白,外边,明月已沉,旭日还未东升,天黑漆漆的,像是蛋清一般,混混沌沌的,瞧得不甚分明,这个时辰还太早,王府的下人也都还没有起身,四周静悄悄的,只有耳畔传来沉稳的呼吸声。
夕颜嘴角上扬,头枕在手上,静静的看着天色一点点变得透亮起来,大脑一片空白,思绪像是放空了一般,整颗心冒着泡泡,说不出的宁静祥和,她的脑海忍不住构思出另外一幅画面来。
冬日暖阳照耀,洒在身上,她与夏夜白坐在院子里,手拉着手,她靠在他的怀中,说说笑笑,阳光暖暖,这种懒洋洋却又美好的感觉,整个人都是安静而又柔和的。
也不知过了多久,宁静的世界被打破,四周一点点开始变得热闹起来,透亮的天色一点点变得明亮起来,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茂密的枝叶,直直的射进了房间。
夕颜伸手,点点的阳光透过五指的缝隙洒在脸上,眨了眨眼睛,小心的转过身子,内侧的夏夜白双眸紧紧闭,睡得正是香甜,夕颜的睫毛颤了颤,险些哧笑出声。
昨晚她身上就只着了一件肚兜,像个八爪鱼一般将他缠住,他以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呢,夜里出去了好几次,以往日日与他宿在一起,他的一双手在自己身上煽风点火,搞得她浑身上下没一个地方是自在的,她以为他是傻子,也就由着他,他自己何尝不是欲火焚身,饮鸩止渴,这个男人也是个色胚,这种害人害己的事情,可亏得他每晚都乐不思蜀,现在就彻底让他瞧瞧厉害。
想到他昨晚懊恼而又无奈的模样,夕颜就觉得好笑,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的脸上,那面部的线条越发的柔和起来,夕颜闭上眼睛,指尖在他的脸上轻轻的划过,细细的勾勒出他的轮廓。
他总是习惯性的戴着面具,便是对着自己,也很少取下,不过他的模样,却像是烙在她的脑海一般,在武府的这段时间,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便会跳出他的模样。
饱满的额头,斜飞入鬓的眉毛,眼睛并不是很大,挺翘的鼻梁,他的唇,不是很厚,却让人觉得性感饱满,总是习惯性的抿着,水润嫣红,闪烁着光芒,他以前笑起来的时候最好看,一双眼睛像是夜空的星辰一般,闪闪发亮,清澈而又无辜,受了委屈的时候,会可怜巴巴的瞅着自己,傻里傻气的,这个样子的他,自己最是没有抵抗力,皮肤很好,不像其他男子那样粗糙,因为常年戴着面具的关系,胜似白雪。
她印象最清楚的却还是他以前装傻的憨厚模样,而现在,另外一双霸道而又深情的眼就就像是一棵嫩枝,在自己的脑海生了根,发了芽,茁壮成长。
夕颜闭眼的瞬间,床内的下夏夜白突然睁开了眼睛,眼角上挑,看着夕颜修长的指尖,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满是恋爱宠溺。
昨晚被这小女人闹腾了一整个晚上,欲火焚身,夜里出去冲了好几次冷水,便是闭上眼睛,哪里是睡着了得,便是对着自己,这个女人还是一点都不含糊,他怕什么她偏来什么,好不恼火,却又发作不得。
外边那天色不是黑漆漆,便是灰蒙蒙的,再要不就是白日里的光芒刺眼,有什么好看,真不知这颗脑袋装了些什么,好好地觉不睡,居然无聊的看那些东西。
不过这种感觉真好,清晨起来,第一眼就可以看到睡在枕边的她,双眸微闭,面色平静,嘴角含笑,浑身上下,比那升起的旭日还要柔和上万分,美得让人心醉。
闻着她身上特有的气息,感觉她真实的存在,便是被折腾,他也甘之如饴,至少,有她在身边,心便是安定的。
夕颜的手指着他下巴的位置,睫毛颤了颤,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为什么感觉会相差那么大呢?
夕颜突然睁开疑惑的眼,夏夜白见状,忙闭上了眼睛。
她的手段,比起打骂不知厉害了多少倍,这时间,能拖一点是一点,也不知道她今儿会让自己做些什么。
夕颜睁开眼睛,单手拖着下巴,静静的看着夏夜白,眼睛一瞬不瞬的停落在他身上,灼热的眸,像是要把睡着的他燃烧起来。
阳光破云而出,光芒万丈,整个小房间也染上了暖暖的光芒。
夕颜侧过身子,瞧了眼外边的天色,突来的光亮,她的眼睛微微的有些不适,忙用手遮住眼睛,她笑了笑,心道,着夏日的太阳升的早,这不过刚过了寅时,太阳就晒屁股了。
偏过脑袋,瞥了一眼床上睡的正香的夏夜白,眼底狡黠的笑意一闪而过,掀开被子,猛然起身坐了起来。
在床上躺着的夏夜白,神经紧绷,心道了不好,好日子要到头了,装也装不下去了。
“夏夜白,不是说要好好照顾伺候我的吗?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给我起来。”
夏夜白嘴巴吧唧了几下,翻了个身子,背对着夕颜,眼睫动了动,就是不起来。
“夏夜白,不是你说的,要好好照顾我的,每天起的要比我早,打水让我洗脸的,我都已经醒了,你居然还好意思躺在床上,洗衣做饭,你现在都会了吗?不会的话马上去学。”
夕颜从床上跳了起来,用脚趾不停的挠夏夜白的背,还不时的踹上几脚,却是如何也舍不得用力的。
夏夜白背对着夕颜,眉头不由得皱起,这些话,她怎么记得这么清楚,早知道这样,即便是当初装疯卖傻,也休想他说出这样的话来。
夕颜见夏夜白还不起来,不由得有些恼了,蹲在床上,凑到他的耳畔,突然大叫出声:“速速给我起来,速速给我起来。”
声音洪亮刺耳,险些震破耳膜,当然,夏夜白在意的并非这个,此刻夕颜手上拿着一层薄薄的被子,蒙在他头上,柔软的身子也压在他身上,一阵阵的清香撩拨着他的神经。
夏夜白想也不想,寻到夕颜肩膀的位置,轻轻将她推开,猛然做了起来,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可怜巴巴的盯着夕颜,紧抿唇,泫然欲泣。
他不怕她吵,不怕她闹,更不惧她狠狠的揍自己一顿泻火,他最怕她勾引却不让他吃,早上的男人很危险,不过现在的他于她而言没有太大的威胁性可言,他可不想落得昨晚那样的下场,夜里用冷水消火。
若是以前,夕颜瞧见他这模样,他便是说要天上的星星也会想着法的给她摘下来,不过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今时不同往日,这一招已经完全没用了。
“不要给我装可怜。”
夕颜冷哼了一声,探过身子,将置于内侧的银白面具取了过来,赤着脚蹲在夏夜白的跟前,捏了捏他的脸:“这一招对我已经完全没用了,夏夜白,你认命吧。”
夕颜呵呵的笑了两声,替他戴上了银白的面具,毫不客气的挥了挥手:“好了,给我打水去,我还有些困,继续睡会,你站在一旁好好给我伺候着,不准偷懒,以前我在王府也是这样做的。”
下达了命令顺便警告了一番以后,夕颜背对着夏夜白,掀开被子,直接在床上躺下了。
夏夜白直接下了床,穿戴好衣裳,转身看着夕颜,无奈的笑了笑。
虽然昨晚被她折腾的够呛,不过才一个晚上没休息,对他而言算不得什么。
刚出了门,便瞧见端着水往这边赶的红豆,红豆也瞧见了夏夜白,脸上露出了明媚的笑容,兴冲冲的走了过去,刚想到开口,夏夜白却突然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指了指房间的位置,那小心翼翼的模样,着实好笑的紧。
红豆笑着点了点头,脚下的步子也不由的跟着放轻,走到夏夜白的跟前,透过门缝的位置,刚好可以瞧见依旧躺在床上背对着他们的夕颜。
“让王妃休息,我等会再来。”
红豆说的很是小声,不过才半月的时间,王妃整个人好像瘦了不少,暗想定是这些日子夕颜在外边太过劳累,也不知那红玉是怎么照顾的,现在回了府确实应该好好休息,等会的空和相思姐姐说说,好让她做些好吃的给王妃补补。
“我伺候颜颜就好了。”
夏夜白从红豆的手上接过洗漱的水,呵呵傻笑道,颜颜既是回来折腾他的,怎么还会让相思红豆经手她的事情。
红豆也没多想,只觉得夕颜为夏夜白做了那么多事,王爷伺候小姐洗漱也是应该的,点了点头,手指着另外一个方向:“王妃若是醒了,王爷找人通报一声,我让姐姐准备些王妃爱吃的,给她好好补补。”
夏夜白点了点头,两个人站在门口,几乎都用动作还有眼神交流,两人是为了不吵到夕颜,可在别人眼里却着实有些鬼鬼祟祟,若非府里的其他下人认定夏夜白是傻子,见识过夕颜的手段,还以为他们二人在做些什么呢。
夏夜白推开门,阳光透过门缝撒了一地的金黄,细细碎碎的,像是一粒粒细碎的傻子。
夏夜白低头瞧了眼盘子里的清水,清楚的映出自己此刻无奈的模样,这世人皆不喜傻子,可在颜颜身上却完全反了。
以前他是傻子的时候,对他是千依百顺,有求必应,现在知道他不傻了,反而处处刁难,也不知是为了报复他以前让她吃的那些苦头还是真的希望自己永远都是个傻子。
她到底想让自己怎么做,这个问题他问了一次,却未深究,两个人能像这样相处,虽然他的日子是难过了点,不过以她偏激的个性,现在还能呆在自己的身边,给他悔过的机会,这已经是万幸。
清晨的阳光洒在身上,暖暖的,像是春日微风拂过,很是舒服,夕颜躺在床上,身上盖了层薄薄的被子,竟真的睡了过去。
在武府的这段日子,红玉将她照顾的很好,可她每日却是心乱如麻,整个人几乎没睡过一个好觉,昨晚一闹腾,更是整宿的都没有睡觉,她身上的伤还没好,又不是铁打的身子,如何能吃得消。
夏夜白笑了笑,合上门,将自己的脸清洗了干净,桌上还有昨日相思准备的糕点,夏夜白就这吃了几块,填了填肚子,趁着她睡觉的这段时间,认真的看起了账本来。
夕颜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巳时,外边阳光高照,真真就是太阳晒到了屁股了。
她从床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夏夜白见了,抬头,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直直的对上了夕颜依旧含着惺忪睡意的星眸,嘴角上扬,淡淡的笑容恰似冬日暖阳,开了口:“醒了?”
边说边放下手上毛笔,从桌上站了起来。
夕颜星眸半闭,身上的衣裳松垮垮的,夏夜白挑了挑眉,也只是无奈的笑,昨晚孤男寡女,那样的香艳他都能生生停下,这青天白日,他哪里还能不知道她存着的心思,便是有了绮念,也会生生将其掐断。
夕颜点了点头,整个人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半闭着眼睛,只露出一小段缝隙,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站在地上,伸出了手,一副等人伺候的模样。
夏夜白笑着走了过去,从床上拿了件衣裳,披在她身上,蹲着身子,将鞋放到她跟前,碰了碰她的脚背,果真是冰冰凉凉:“地上凉,把鞋穿好。”
夕颜动也不动,方才还露出一小段缝隙的眼睛完全禁闭了起来,脸上的笑容在阳光下却是得意满满的,使劲的摇了摇头,念念有声:“看不到,我什么都看不到。”
夏夜白仰着头,看着她尖尖的下巴上挑,扬起得意而又好看的弧度,不由觉得好笑,伸手揽住夕颜的腰,让她坐在自己的身上,另外一只手拿着鞋子,小心的替她穿上,却没有马上将她从怀中放开。
银白面具下,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眸满是怜惜的划过她的额头,顺着挺翘的鼻子,嫣红的唇,精致的锁骨,一路向下,最后落在她敞开的衣襟处,雪白如凝滞白玉一般的肌肤,沟壑隐约可见,夏夜白吞了吞口水,那黑曜石一般的眼眸已成了艳丽的瑰红,染上了笑意,板上,哧笑出声:“颜颜,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夕颜的听嗅觉一向灵敏,身体也是敏感的紧,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
她笑了笑,眼睛未睁,双手环住夏夜白的颈脖,整个人像只乖顺的小猫一般,头贴在夏夜白胸口的位置,轻轻的恩了一声。
夏夜白只觉得浑身一颤,重心顿时不稳,抱着夕颜的身子不由的向后退了两步,微微的有些恼意:“莫夕颜,你不知道早上的男人是很危险的吗?”
夕颜在夏夜白的怀中故意又蹭了两下,这才睁开了眼睛,睫毛颤了颤,却掩不住眼底的盈盈笑意,嘴角上翘,理所当然的点了点头:“知道啊。”
边说手指边在夏夜白的胸膛上画着圈圈,挑了挑眉,一脸媚笑,可眼底却是无辜:“你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还生着气呢,你要是敢轻举妄动的话,我马上就回武府,这辈子就和红玉过了,她可是向我保证过的,这辈子永远都不会伤害我的。”
夏夜白眸底火光跳跃,可整个人却是奄奄的,是呀,他现在完全就拿她没办法,能怎么办,什么也办不了。
他原以为他说出那样的话来,她好歹也知道避讳一下,哪知道这个女人脸不红气不喘的,反将了他一军,她有备而来,他完全就被她吃的死死的。
“我不是怕你摔倒吗?”
夏夜白厚着脸皮赔笑,面子,那是个什么东西,他在这个女人面前还有那东西吗?他哪里还会在意那些。
“小白,你对我真好。”
夕颜笑着,手指划过他的脸颊,下一瞬,脸色陡变:“即便是摔了,不是还有你给我垫背吗?我担心什么?”
不过夕颜却还是乖乖的站了起来,动作却一点都不老实,一双手不安分的在他的胸膛画着圈圈就算了,微翘着红唇,另外一只手,似有若无的划过夏夜白早的皮肤,夏夜白顿时一愣,表情完全僵硬,一双眼睛,篝火燃烧,却也只能哀怨的盯着夕颜。
夕颜拍了拍手我,无辜的笑了笑:“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我换衣裳啊。”
夏夜白擦了擦额上涔涔的冷汗,悲惨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换衣裳夕颜倒是没有刻意为难,嘴角含笑,由着夏夜白闭着眼睛,一贯如火般的掌心像是在冰水里浸泡过了一般,冰冰凉凉,不慎划过夕颜的身子时,顿时剧烈的颤抖起来,快速替夕颜换好了衣裳,这才睁开了眼睛,额头上已经是冷汗涔涔,背上的一大片早就湿了。
“这次倒是挺快。”
上次是她一身的冷汗,这次换成他自己了,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话说得果真是在理的。
“漱口洗脸。”
夕颜伸了伸懒腰,理了理身上的衣裳,站在原地,什么也不做,只睁大一双眼睛,看着夏夜白在不大的房间来回走动,忙碌的身影。
有这样一个男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却还是为自己抛下了那些大男人的情节,做这些寻常的小事,夕颜的嘴角向上咧开,眉眼弯弯,这种感觉,让人觉得很幸福。
她觉得自己很幸运,能来到这个地上,遇上这个叫夏夜白的男人,如果再有一次机会,知道能遇上这样的一个他,她定然会毫不犹豫的抛下武家的那些东西,心甘情愿的选择来到这个什么都没有的地方。
漱口洗脸,画眉点唇,直到了正午,被夏夜白伺候了一早上的夕颜对着镜子照了照,上看下看,左看右看:“夏夜白,你还要多多学习,这样的技术在府上走动还勉强,若是出去了,别人定会笑掉大牙的。”
唇,色调有些浓了,且深浅不一,那眉,就更加不要提了,她又不是男人,画这浓眉作甚。
“我是第一次帮女人描眉,能这样,已经不错了,下次我找人练习练习就好了。”
夏夜白看着镜中的夕颜,浓浓的眉,大大的眼,唇上的色调艳丽,能出去见人,已经很不错了。
夕颜转过身,猛然起身,整个人吊在夏夜白身上,大大的眼直直的盯着夏夜白,目露凶光,指着他的鼻子,用力的点了点:“下次找人练习练习,你还想替别的女人描眉,是不是我现在只能看不能吃,你下次就要找别的女人解决了?”
夏夜白惊觉失言,不过这女人是不是太会联想了,她嫌弃他的技术不好,而他现在又极力的想讨她欢心,自然希望早点能把她所谓的技术练到家了,找个人来练习一下不是很正常吗?怀中的这个就已经让他颇为头大了,他哪里还有那份闲心去找别人啊,再说了,他只对她一个人有感觉,若是换成别的女人,便是脱光了衣裳,在他身上挑逗,他也没有半点感觉。
“不回答就是默认了。”
夕颜仰着身子,指着他的脸,瞪大着眼睛,像是要把他活活给吞了一般,夏夜白唯恐她摔在地上,两只手忙环着她的腰。
“我没有。”
夏夜白张了张口,刚想继续说些什么,却被夕颜毫不留情的打断:“我不要听,解释就是为了掩饰,掩饰就是事实,说,你刚才在想哪个女人。”
不说就是默认,说了就是掩饰,她到底想让他怎么做吗?夏夜白耷拉着脸,心里叫苦连天。
“想别的女人还抱着我,松手。”
不等夏夜白开口,夕颜毫不客气的拍掉夏夜白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气哼哼的从他身上跳了下来,一把将他推开,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夏夜白见了,苦着一张脸,心里憋屈的差点想要哭出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她根本就是在他的头上安罪名呢,不过他能怎么办?她起先就说清楚了,夏夜白,我回来就是为了折腾你的,果不其然,真的是个世纪磨人精。
“颜颜,你也不想想,其他的女人怎么会看得上我这样一个傻子?我就只有你一个女人,除了你,我还能想谁?”
夏夜白知道,背对着自己的那个女人,嘴角定是向上扬起的,清澈黑亮的眼眸满是狡黠得意,眉梢眼角,皆是笑意。
“你的意思是别的女人要是看上你,你就不会拒绝了是吧,我真是有眼无珠,不但看上了一个傻子,而且这个傻子还是个大骗子。”
夕颜冷哼了一声,加快步子朝外边走去,夏夜白这下懵了,她这根本就是无理取闹,极力想要反抗她的淫威,蓦然想到自己以前也是这样待她的,明明知道她是为自己忙碌,却想着法的给她安上各种罪名,冤枉她和夏天辰在一起,不停地闹腾她,心顿时就虚了,生生住了口。
少说少错,他决定还是不要开口的好,只一双眼睛巴巴的瞅着夕颜。
时至午时,夕颜没用早膳,肚子有些饿了,走到门口,找了个小厮吩咐了声,回到房间坐下没多久,便瞧见相思红豆,伸手跟着几个丫鬟,端着热气腾腾的菜肴走了进来,几个丫鬟放下手上的东西便离开了在,只留下红豆相思两个丫鬟从旁伺候。
“王妃这些时日瘦了不少,可是在外边太辛苦了,再要紧的事情也比不得身子来的重要,王妃便是拼命,也要多多顾念着自己的身子才是,这些都是王妃爱吃的,您多吃些。”
夕颜点了点头,指了指一旁空着的位置:“这么多菜,你与红豆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红豆听了,眼睛顿时一亮,笑着就进夕颜的位置坐下,相思的位置则更靠近夏夜白些。
“王妃没回来的时候,王爷唉声叹气的,现在王妃回来了,王爷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
红豆坐在夕颜跟着,看着垂着脑袋不动的夏夜白,笑着打趣道。
夏夜白仰着头,恶狠狠的瞪了红豆一眼,撅着唇,一双眼睛可怜兮兮的,巴巴的瞅着夕颜,就差身后没尾巴了。
夕颜瞧都没瞧她一眼,吃了几口饭,蓦然想到什么,站了起来,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几包药。
“王妃不舒服吗?”
红豆看着她手上的药包,忙放下筷子,跑了过去,甚是焦心,相思坐在位置上,看着夕颜,面露担忧。
夏夜白追随着夕颜的眼神也跟着提了起来,仰着头,瞥到那深眸的狡黠,顿时松了口气,可下一瞬,那颗心像是被绳子扯出了一般,跟着吊了起来。
不是她的,那就是用来折腾他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夏夜白的嘴角顿时垂了下去,脸色难看了几分,这女人,果真是有备而来的。
夕颜摇了摇头,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将手上的几包药递给了相思:“不是我的,我看王爷最近不是很精神,特意去李老那里给他捉的,给他补补身子。”
相思红豆见夕颜这样说,放下心来,红豆盯着夕颜,呵呵的笑出了声:“王爷魂不守舍,那还不是想王妃想得,王妃若是经常呆在王府,王爷还需要吃什么药。”
夏夜白低着头,顿觉红豆说得有理,她整日魂不守舍,还不是担心她不回来吗?她若是老老实实的呆在王府,陪在她身边,哪里还会有那许多是非来,那药,他定然是不能吃的。
“王妃一番心意,王爷自然是该受得,王爷这段时日也瘦了不少,确实该补补,奴婢等下就将这药拿去熬了,与红豆一起看着火候。”
夕颜眯着眼睛,盯着夏夜白,点了点头:“这要当然得喝了。”
夏夜白见她的话中没有丁点的商量的余地,知道是在劫难逃了,转过身子,将相思手上的药包抢了过来:“颜颜给我准备了什么好吃的。”
因与箫剑常年呆在一起,也算是熟识药性的,放在鼻尖闻了闻,人参,鹿茸,麝香,老虎鞭,不由皱起了眉头,眸光闪过无奈,这些都是壮阳的药,对身子确实很补,但若是那个女人还像昨天晚上一样的话,估计他就不只是流鼻血那样的简单了。
夕颜微低着头,眼角上挑,小心观察着夏夜白的反应,看着他无可奈何的表情,不由偷偷的笑出了声,夏夜白将手上的药包重新扔回到相思的怀中,剜了夕颜一眼,夕颜抬头,下巴骄傲的扬起,谁能奈他何。
“夏夜白。”
轻轻软软的声音,像是棉花糖一般,让人有一种踩在云端之上的错觉,可对夏夜白而来,这声音确与魔音无异。
入夜,是一天中最难熬的。
屋内,依旧点满了蜡烛,红烛燃烧,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夏夜白正坐在桌上,认真的处理账簿,夕颜躺在床上,上身只着了一件肚兜,下身则是一条纱织的近乎透明的亵裤,雪背朝天,一大片的凝滞白玉裸露在空气中,像是奔腾的江水一般,疯一般的装进他的视线,波涛汹涌,如何都止不住。
夏夜白恩了一声,瞥了眼桌上那一点点的红,顿觉得那就是自己心里的眼泪,他被她折腾的快要吐血了。
“背好痒,你给我挠挠。”
夕颜的唇贴着枕头,嘟嘟囔囔的,说话的声音不甚清晰。
夏夜白放下手上的笔,乖顺的走了过去,没有任何的反抗,因为太多的经验告诉他,一切的反抗都是无谓的,到最后,他还是会乖乖的顺从。
夕颜伸出右手,身子动了动,松垮垮的肚兜也跟着动,上身的风光一览无余。
“别动。”
夏夜白吞了吞口水,捉住她不安分的手,开始了每天必修的课程,控制自己浑身的燥热和冲动。
“伤口结痂了,肯定会痒的,过几天就好了,你要是挠,会在发炎的。”
雪白的美背上,那伤口就像是一条不停蠕动的蚯蚓,长长的,几乎覆盖了整个背部,夏夜白放在床榻上的双手紧握成拳,满是怜惜。
“可我真的好痒嘛,这个样子怎么睡得着?”
夕颜转过身,怒气汹汹的,一副你给我的想办法的模样。
“昨儿相思给你上的药哪里去了?我去问问她。”
夏夜白说完就要离开,昨晚有幸逃过一劫,今日决不能重蹈覆辙,这个局面,哪里是他想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
“哦,不用了,相思已经把东西给我了。”
夕颜伸长手臂,在床内探了探,不多时手上多了瓶膏药,侧过身子递到夏夜白的手上:“我身上的伤全是因为你,快给我上药了,痒死我了。”
夕颜边说,就想要用另外一只手挠痒。
夏夜白忙扣住不让,坐在床榻上,打开小瓶子,顿时一股淡淡的清香传来,苦着脸,只要是她想让他做的,就没有一次是他能逃得了的。
“我让人配了去疤的药,过几日就送来。”
夏夜白将手洗干净,手指上抹了药,涂在夕颜的身上。
“干嘛要去疤,我不要,我身上的这些伤都是因为你,我就是要你看着,让你愧疚,看你还好意思在我面前想别的女人。”
夏夜晚顿时哑口无言,她还真能扯,这无中生有的事情,他何曾在她面前想过别的女人了,都是他再别人跟前想她这比他还能胡搅蛮缠的磨人精。
夕颜笑着,伸手摸了摸额头:“不过这额头上的伤口是要消去的,男人都喜欢漂亮的女人,要是被我发现你和别的女人暗度陈仓,我模样好,还能找个好点的男人私奔。”
夏夜白的眼底猩红,冒着火光,恨不得在那雪白的背部灼出个洞来,这个没良心的女人,到底想让他怎么样嘛,夏夜白心里恼火,却想不出惩治她的法子来,这女人抬精明,他心里又是愧疚的,其实还是心甘情愿被她折腾的,每次实在是忍无可忍出手,却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所以他选择了另外一种很聪明的方法,将她的话当成耳旁风。
“唔,好舒服哦。”
夏夜白是实实在在的血气方刚的男人,这几日又喝了夕颜的那些补品,夜里静悄悄的,夕颜光着背,孤男寡女,夏夜白再怎么控制,怎么可能没有绮念。
夕颜一声娇吟,夏夜白只觉得浑身一颤,血液沸腾,一双眼睛盯着夕颜的背,险些都要喷出火来。
“夏夜白,这两个人在做什么?”
夏夜白失神的瞬间,夕颜的手上不知何时多了图册子,她笑着翻开,手指上边那个不着寸屡的男女:“夏夜白,你看他们在做什么?”
夕颜转过身,双眸含笑,明柔似水,比以前的他还要无辜。
夏夜白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整个人顿时愣住,浑身的血液上涌,差点就要喷出血来,夕颜手指的那张图,他无比熟悉,还身体力行了,就是最后没有成功。
画册上的女人双手抱着男人的头,两个人都赤着身子,紧紧的贴在一起。
“夏夜白,你说这个女人的手为什么要插进这男人的头发,他们在做什么?”
夏夜白心底咆哮了一声,眼底的火焰熊熊燃烧,急忙忙的跑到窗口,夜里的风吹在脸上,带着点点的湿气,夏夜白渐渐清醒了些。
居然拿春宫图来折腾自己,这女人,简直就是无所不用其极了,不行了,在这么下去,真的会死人的,他可以由着她折腾自己,但是必须让她换个法子。
“颜颜,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夕颜没有说话,从床上坐了起来,对着夏夜白,那双眼睛依旧是清澈透明的,在寂静的夜里,却无端端的多了几分勾人,那小小的一件肚兜,越发衬出她胸前的傲挺来。
夏夜白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的青筋爆出,仰着头,狼狈的别过脸去。
夕颜静静的坐在床上,轻笑出声:“你不说什么事,我如何能应,若是应了做不到岂不是没了信用。”
“你肯定能做到的,颜颜,你要真想折腾我就给我换个法子吧。”
夏夜白欲哭无泪,那声音,听在耳里,真的是带着哭腔了,为表自己的悲惨,夏夜白走到床榻前,红似火一般的眼眸直直的盯着夕颜,眉眼间满是倦怠,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你要真生我的气,就直接狠狠打我一顿,用鞭子抽都成。”
他发誓,这辈子,他从未如此低声下气过,他肯定,这辈子,自己只会对她一个人如此低声下气。
“不成。”
夕颜没有任何犹豫的否决了。
“打在你身,痛在我心,我那根本就不是折磨你,而是折腾我自己。”
夏夜白摇了摇头,满是真挚:“没关系,我是自愿的,你不用自责。”
那个痛是痛在心上,可现在这样,却是有人拿着一根羽毛时时在自己的心上挠,这种坐立难安的日子,他实在是受不了了。
“那也没用,我觉得这种方法最好,见效快,而且最直接,看着你这个样子,我觉得吧,全天下的男人每一个好东西,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好色胚子,我不会觉得心疼,看着你吃瘪的模样心里还觉得畅快开心,比起让你流血的方法不知好用多少倍,这个没得商量。”
夕颜嬉笑着,眨了眨眼睛,挥开了夏夜白的手。
“颜颜,你天天给我吃那些强身健体的东西,还不时在我身上煽风点火,却只让我看,不让我碰,在这样下去,你可就要守活寡了。”
夕颜似一点也不在意,呵呵笑了两声:“我对这方面的东西要求并不是很强烈,守活寡就守活寡,不过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的,拿药之前问过李老了,他说只要不时太过分,不会有事的。”
夏夜白从地上站了起来,拉着夕颜的手在床上坐下:“你是没事,但我有事,每天这样冰火两重天得,太难受了,你都已经折腾了我这么久了,心里的气怎么还没消啊。”
口气带着不满,明显的抱怨。
夕颜不乐意了,拍掉他拉着自己的手:“我被你折腾了四个月呢,我回王府才半个月的时间没到,我心里的气还没消呢。”
“那什么时候才能消气啊。”
夕颜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消气了自然就告诉你了,啰嗦,我睡觉了,哼。”
哼了一声,用力的扯过被子,盖在身上,背对着夏夜白,装死去了。
夏夜白看着她的背,灵光一闪,转过身,伸手推了推夕颜,夕颜用力一顶,往里边凑了凑,不理。
“颜颜,那件事你不答应就算了,我和你商量另外一件事。”
声音隐隐带着悦意。
“说。”
夏夜白呵呵的笑了声,脱了鞋子,上了床:“颜颜,你看我现在也不是不动天地阴阳的傻子了,也有了保护你的能力,而且我看你的那些账簿,上边有不少银子,你现在也不用为银子发愁了,柳家的那块地也开始动工了,又有红玉替你监督着,你现在什么事也没有,什么时候给我们恭王府传宗接代啊。”
夕颜被对着夏夜白,眼睛只露出一小段缝隙,放着精光,就知道是这个事,夕颜保持沉默,由着他发表意见。
“山鸡都怀孕了,两年的时间是不是太长,能不能缩短一下?”
夏夜白跳到床内,与夕颜面对面的躺着,伸出的拇指与食指,距离一点点的缩小。
“这个确实要商量一下。”
夏夜白双眸放亮,顿时一喜,可下边的话却让他如置冰窟。
“本来你只有两年的预备期,候选人也就只有你一个,不过现在你犯了这么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我觉得有必要延长一下时间,三年,还是五年?还是该敢犯错,继续无限期延长。”
夏夜白不甚明白夕颜是什么意思,不过瞧着那认真的模样,不像是玩笑,心顿时拔凉拔凉的,还要三五年,那不是黄花菜都凉了吗。
“可以用强的吗?”
夏夜白猛然从床上惊坐了起来,一副若真是三五年我就用强的态势。
夕颜皱着眉头思索了片刻,眼睛转得飞快:“我是你的妃子,与你行夫妻之礼那是天经地义的,不过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要尊重,可你却骗了我,害我伤了心,那日你在小林子里不是问我了吗?到底我想让你给你怎么做。”
夕颜掀开被子,与夏夜白面对面地坐着,不过这场博弈,夏夜白从一开始就输了。
“具体的我还没想好,我现在让你做得那些都是我想的,所以呢,你老实做就好了,不用说对不起,用你的行动来表明,你知道自己错了。”
夏夜白紧抿着唇,一双眼睛冒着火光,直直的射向夕颜,星星之火,已然燎原。
“那你不要撩拨我,要不然我一时控制不住,做出什么事情来,你怎么能怪我?”
暗黄的烛火下,那张清丽出尘的脸上露出了大大的得意笑容:“我哪里撩拨你了,我本来就是这样的,你自己不会不要看啊。”
拔高的声调,隐隐带着寒意,论胡搅蛮缠,谁与争锋。
“关于吃与不吃,什么时候吃这个问题,你没有发言权,说了也没有,你不能饿狼扑羊,只有我才能反扑。”
这到底是谁蛮不讲理啊,饿狼扑羊,她哪里是羊啊,分明就是只披着羊皮的大灰狼,多说无益,夏夜白再不做纠缠,深吸几口气,真的有种捉狂的冲动,浑身血液沸腾,他想要杀人。
“好了,我睡觉了,允许你晚上看账本。”
夕颜笑着挥了挥手,太后开恩了。
夏夜白双手紧握成拳,死死的摁在床上才克制住自己看着那张脸挥过去的冲动,到嘴的已经煮熟的鸭子,还能飞得起来吗,不过是时间问题,早晚都是自己的,是自己的,是自己的,谁让他欠了她的,等着她反扑,反扑。
夏夜白下了床,披了件衣裳,坐在桌上,开始认真地审核账目来。
果然,再聪明的人一旦陷入了感情的漩涡,就真的是个傻瓜白痴了。
“王爷,你的眼睛怎么红红的,昨晚没睡好吗?”
夏夜白恩了一声,没有说话,他那里是昨晚没睡好,他每天都没有睡好,欲火焚身,坐立难安啊。
“王妃,王爷哪里会看账目,王妃若真的是事务缠身,那些东西就由我来看好了。”
相思自然知道那一大箱子是夕颜从外边带来的账簿,只是不明白,王爷什么都不懂,王妃怎么让他看那些东西。
“王府之主,什么都不会那哪成?”
一句话,完全堵住了相思的嘴。
“王妃,雪兰殿来人了,兰妃娘娘明日生辰,各宫的娘娘还有诸位皇子王妃也会一同前去,特邀王妃王爷进宫一同庆祝。”
红豆急忙忙的推门进来,皱着眉头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