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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是欺负你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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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的地点设在王府碧湖莲池旁,说是接风洗尘的晚宴,便是连一般的家宴也是算不上的,不过是几个人聚在一起吃饭而已,王妃与下人同桌,这也算是给足了夏夜白面子了。

    今晚的月色很好,银华琼琼,碧波荡漾,两旁的杨柳依依,虽比不上春日里的苍翠,与倒影在水中的弯月星辰一同摇曳,别有一番情趣。

    亭台的四周高高悬挂着琉璃宫灯,与夜间的月亮一起,这一小方天地似乎受到了特别的眷顾,明亮异常。

    夕颜这样做自然不是真心款待,更不是为了抬高冰初在王府的地位,晚宴五人同桌,除了她与夏夜白,冰初,还有相思红豆两个丫鬟。

    一切觊觎小白,想成为第三者的人,无论是出于真心还是假意,都是莫夕颜的敌人,对于敌人,在她还没有完全壮大的时候,要动用一切可以动用的力量,勇敢果决的将她消灭,而且不能给她东山再起的机会。

    “冰初不介意吧,这两个丫鬟从小就在我身边伺候,我们三人情同姐妹,今日借着为你接风洗尘的日子,我也好好犒劳她们一番。”

    “王妃说的哪里话,冰初不过是个下人丫鬟,能与王妃同桌,是我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冰初看着夕颜,面上带笑,心里却将夕颜恨得要死,居然让她的陪嫁丫鬟同桌,那她与其他的下人有何差别。

    前些日,她刚进王府边给了她一个下马威,这王爷也忒是没用了,以前冰初冰初叫得好听,什么都听自己的,现在呢,那女人不过是瞪了他一眼,脚都软了,这样的男人,也就只有这母夜叉七王妃才当成宝,居然还担心别人和她抢,这种男人便是抢到了,也会被弃如敝屣。

    “是吗?那就再好不过了,住的可还满意?”

    夕颜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声,这一点夕颜倒非故意刁难,她住的那院落,虽是极为偏僻的,但相思也算给足了夏夜白面子,收拾的很是干净,除了离主院倚翠楼远了些,冷清了些,别的也还说得过去。

    她可没有那样大方,天天让这样一个居心叵测的人生活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且不说防备在,这种人,她看了第一眼,压根就不想再见第二次。

    “谢王妃关心,一切尚好,奴婢这脸上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回来了,就该伺候王爷了,承蒙王妃如此照顾,每日吃着白食,着实过意不下去。”

    夕颜没有说话,夹起一片肉放到夏夜白的碗中:“王爷,您尝尝看,今日这梅菜扣肉烧的不错。”

    夏夜白坐在夕颜与冰初的中间,这段时日,他与夕颜正是冷战时期,每日一大清早的起来,就跑去找冰初,他就是故意要醋醋她,让他也尝尝他一个人在王府等着她是何心情,不过每天听着那冰初说三道四,抱怨着,又埋怨那个的,尤其是说夕颜的坏话,着实让他不喜。

    这冰初,那个人放在自己的身边已经够久了,现在于他而言也没用了,该除了,也省得颜颜不开心,将来若是拿着说是,他可真的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了。

    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的,夏夜白的气早消了,现在见夕颜主动示好,也不再向以前那样板着脸,仰着头,对着夕颜露出了差强人意的笑容,低头自顾吃饭,夕颜见了,脸上也不由的露出了笑意。

    相思红豆垂着脑袋,两人很有默契瞧了对方一眼,也不由的心生喜悦,王爷气消了,这狐狸精在这王府也呆不长了,这女人真恶心,看着简直倒胃口,居然敢打王爷的主意,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冰初见了,心里微微的有些担心,不过很快就释然,自她来王府以后,王爷整日与她呆在一起,定是与王妃心生间隙,每道王妃的是非,虽不见他附和,也不见他又其他反应,可见,他对王妃也是不满的,这样如母夜叉般的王妃,有哪个男人会喜欢。

    “王爷,你不是不喜欢吃肉吗?”

    冰初指着他碗里的梅花扣肉,虽是疑问,不过那口吻倒是肯定的紧。

    夏夜白仰着头,银白面具不然纤尘,倒映着冰初的眼眸,而后慢慢的垂下了脑袋。

    “只要是颜颜给我夹的,我都喜欢。”

    那话说的真诚,夕颜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又给他添了些其他的菜色,冰初却不这样认为,她甚至肯定,夏夜白这样回答,定是迫于夕颜的淫威,这是王府,这王妃再怎么厉害,一切还是得由着王爷做主。

    “哪里有人喜欢整日吃青菜不吃肉的,以前是没人有那个本事,没人让王爷吃好的,穿好的,我们王妃本事,能让王爷过上这样的日子,他如何会不喜?”

    相思瞥了冰初一眼,不满的开了口。

    相思都开了口,红豆如何会不来凑这份热闹。

    “王妃,冰初脸上的伤口好得真快,这才几天,就看不出一点痕迹了,就和我一样平日里要是哪里磕到伤到了,过几天就好了,哪像王妃,非要用那些上等的药材才能好的了?”

    冰初张了张嘴巴,就要开口,一旁的红豆突然站了起来,凑到冰初的跟前,手指在她的脸上弹了两下,那动作,算不得重,不过也不轻,那白皙的肌肤顿时就开始泛红。

    “红豆就是这个性,毛毛躁躁的,没有一点规矩,你不要与她计较才好。”

    冰初瞪了红豆一眼,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的憋了下去,夕颜见她闷声不说话,脸上不由露出得意的笑容。

    冰初生气,倒不是因为红豆在她脸上动手动脚,而是她那番话,上梁不正下梁歪,这主子牙尖嘴利的,着身边的奴才也好不得哪里去,话中带话,话里都是带着刺来的。

    以前伺候了王爷了不起吗?她与相思姐姐还是现在伺候王爷的呢?再怎么样,那不过也只是个伺候主子的下人,王妃身份尊贵,是她如何也不能相提并论的。

    “相思姐姐。”

    红豆走到夕颜的跟前,伸手轻轻的弹了弹相思的脸,走到夕颜跟前,呵呵的笑出了声:“都没有王妃的好。”

    “坐下来好生吃饭,要不然就站着伺候我与王爷。”

    红豆摇了摇头,慌忙正襟坐下:“这可不成,奴婢伺候了王妃这么久,难得能与王妃一桌,怎么能白白错过了这样的好机会。”

    红豆说完,对着冰初吐了吐舌头,见她气得脸色发白,心下好不得意。

    “冰初离开王府这么久,这段时间去哪里了?”

    冰初放下手中的碗筷,眼神中少了前几日的轻慢之意,与其很是恭敬:“家里捎了信来,奴婢的姥姥病重,我特意告了假,回去一趟,哪想到她居然就是一病不起,就这样离开了。”

    说完嘤嘤啜泣了几声,就要往夏夜白的身上靠:“颜颜,梅菜扣肉好好吃哦,我还要。”

    夏夜白边说边拿起筷子站了起来,掘起袖子,直接将整盘菜端到自己的跟前,冰初彻彻底底就扑了个空,差点倒在地上,相思红豆见了,不由得笑出了声,尤其是红豆,清脆爽朗的笑声在夜间特别的响亮,站在身后伺候的几个丫鬟见了,不由得捂着嘴,笑出了声。

    冰初尴尬,闹了个大红脸,恼恨的剜了在场的人一眼,仰着头,看着端着菜的夏夜白,见夕颜笑得得意,心里恨得牙痒痒。

    “既然喜欢,我下次吩咐厨房多做些,旁边都有下人看着呢,你这个样子成何体统,不知和你说过几遍了,想吃什么,告诉我,若是我够不着的,不是还有他们吗?身为王爷,哪里需要什么事情都自己动手?也不怕让别人看了笑话,快给我坐下。”

    夕颜强制将夏夜白摁在了位置上,夺过他手上盘子,递给身后伺候的下人:“盘子里的扣肉给王爷一半。”

    “为什么是一半?”

    夏夜白不满,伸手就要去抢那丫鬟手上的盘子。

    “那东西太油腻,大晚上的,吃多了对身子不好,既然你喜欢,明日用午膳的时候多吃些。”

    夕颜拍了拍夏夜白的肩膀,这才把他给安慰好了,冰初在一旁瞧着,心里不由觉得好笑,也不知王妃是何目的,居然对一个傻子这么好,若不是有人非要她那样做不可,她以前才不会费心照顾这傻子呢。

    “王妃对王爷真好。”

    “这还用说,整个琉璃上下,真心真意对待王爷,付出不求任何回报也就只有我们王妃了,不像有些人,居心叵测,心怀不轨。”

    红豆扬长着声调,意有所指,这王府上下,还有谁人不知,又有哪个人不是这样认为的,这冰初回来,绝对没有好事。

    “冰初姑娘是因为姥姥病重才离开王府的吗?”

    相思擦了擦嘴,声音轻轻的,很是礼貌,没有一点红豆的刻薄。

    冰初不意有她,点了点头,那双雾蒙蒙的眼睛顷刻间又蓄满了泪水:“是呀,冰初无父无母,从小就是孤儿,是姥姥看着长大的,若是没有姥姥,也就没有现在的冰初,姥姥病重,我自然是要回去尽些孝道的,以报答她的养育之恩。”

    “是吗?”

    冰初言辞恳切,说的好不可怜,却不知相思在听到这一番话后,那双温婉的眸子露出了嘲讽之意。

    “冰初姑娘的卖身契上明明写明没有任何亲人,现在怎么有一个姥姥了,前两日,我又向府里的几个与你要好的下人问明了情况,她们都说你现在只有一人,并不知你回去是为了照顾病重的亲人,这好端端的怎么就有一个姥姥冒出来了?”

    冰初也是个聪明的,知道夕颜相思等人会调查她,早就准备好了说辞,一双星眸盯着夏夜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再次啜泣成声,两行的清泪,一边哭还一边用绣啪擦着眼泪,不过对于见过红玉哭泣模样的夕颜而言,她这个样子,着实引不起她任何的怜香惜玉之情。

    方才被相思揭穿,不见她有任何的惊慌失措之感,夕颜就知道,这女人定然是有备而来,方才那一番话不过是托词,哭完以后,那缘由才是正理,夕颜料的半点也没错。

    “奴婢四个月前得知王爷要娶王妃,想着今后王爷有王妃照顾,这王府再无奴婢的容身之所,留下来也再没了意思,一时伤心想不开才会离开的。”

    冰初小心的瞅了夏夜白一眼,顿时羞红了脸,美眸闪烁,春情荡漾。

    “在外边的这几个月,奴婢吃不下饭,夜里睡不着觉,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王爷的模样,想到他在王府被人欺负,这王府这么大,却没有一个对他好的,越想越觉得担心,怎么都忘不了王爷,才厚着脸皮回来的,其实奴婢真的是无颜在回来的,早知道王妃把王爷照顾的这么好,奴婢就不回来了。”

    说完嘤嘤的啜泣了起来。

    一番话,声情并茂,着实把人雷的不轻。

    今日在身后伺候的丫鬟是夕颜特意挑选的,往日与冰初也算相熟,听她这样说,两人也不由得鄙夷了起来。

    这冰初平日里伪装的好,当着大家的面从不说王爷的坏话,也不许别人说王爷的坏话,不过有句话说得好,日久见人心,冰初这个女人,只是比他们更聪明,更会算计些,她担心王爷,这样的话,当着王妃的面,也亏得她说得出来。

    夏夜白忙拂去她的眼泪,恍然大悟的说:“你原来离开我是这个原因。”

    夕颜盯着夏夜白的手,差点要在上边烧出一个洞来,夏夜白忍不住笑出了声,走到夕颜的耳畔:“你在外边呆了这么多天,把我一个人丢在王府,这些天我就去找冰初,把你一个人扔在翠竹居,你脖子被人啃了一口,我方才替她把眼泪擦掉,现在我们扯平了,冰初跟在我身边好多年了,这世上,除了你,也就只有她不得已,勉强容忍的了我。”

    夕颜撇过头,剜了夏夜白一眼,恨不得将他嘴角向上扬起的笑容给扯烂,然后扔在地上,狠狠的踩上几脚,他倒是一点也不肯认输。

    红豆看着冰初脸上的笑容,拍着桌子就跳了起来,忍不住大声爆了粗口:“妈的,姑奶奶见过不要脸的,还没见过像你这样不要脸的,这样不要脸的话你也说得出来,你这脸皮带地有多厚啊。”

    红豆边说边冲到冰初的跟前,仔细的盯着她的脸:“吃不下饭,睡不着觉,闭上眼睛就会想到王爷,担心王爷被别人欺负,我呸。”

    红豆也顾不得那些所谓的礼仪了,直接将口水喷在她的脸上:“你对王爷好,你要是对王爷好,我就还不知道这世上有对王爷不好的人了。”

    “红豆,你这是干什么,王妃还在呢,注意分寸。”

    相思虽是在指责夕颜,一双温婉如水的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冰初,嘴角向上扬起,满是冰冷的讽刺,未有任何制止的意思。

    “王爷。”

    冰初大叫了一声,整个人朝着夏夜白的身上,像是花蝴蝶一般扑了过去。

    夏夜白见了,可怜巴巴的瞅了夕颜一眼,转过身子,忙站了起来:“冰初,你这个样子,颜颜会凶我的。”

    夏夜白睁着那一双无辜的眸子,站了起来,脚还没有站稳,夕颜站了起来,狠狠的将他拖到了自己的身后:“冰初,有什么话不妨直说,何必这样又哭又叫,动手动脚,我若是真想看戏,花些银子,自然有人表演给我看,不用你给我们王府丢人,更不想等下王府的其他下人过来,我与王爷跟着你一起丢人。”

    夕颜坐在位置上,挡住冰初,完完全全的拿出了堂堂王妃的威严来。

    “王妃,她天生就是个戏子,您要真想看戏,何必费那个银子,这里不就有一个吗?”

    红豆凶巴巴的,恨不得上去撕烂她的脸。

    “费些银子找戏子还是好的,我们王妃哪里还会在意那些小钱,就怕这王府才过上了几天清净的日子,就有戏子上门,要将我们搅的鸡犬不宁。”

    相思虽是个好脾气,但这事牵扯到了夕颜,这女人还恬不知耻的想与王妃一起伺候王爷,这人一看就是个爱招惹是非的主,她若是进了王府,怕今后真的就是永无宁日了。

    “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你的意思不就是因为本妃的到来,你才不得已离开王府,与王爷分开的吗?那是不是我该腾出空位来,要不然你在王府如何有立足之地啊?”

    “王妃。”

    跪在地上的冰初突然跪走到夕颜的跟前啜泣道:“奴婢没有这个意思,更加没有和王妃争宠的意思,王妃不要误会奴婢,呜呜……”

    夕颜静静的坐着,由着冰初哭得痛快,一句话也不说。

    冰初跪在地上等了半晌,不见夕颜又反映,夏夜白站在一旁,也不为她说一句好坏,便是唱戏,她一个人如何能唱的下去,不由得心急起来。

    抬头,一双眼睛,盈满了清泪,瞅着夕颜身后的夏夜白,忍不住哽咽出声:“王爷还记得以前与奴婢在一起的日子吗?王妃还没进门,府里所有的人,还有外边的那些人都瞧不起王爷,完全没把王爷放在眼里,说王爷的坏话,还对王爷动手动脚,把王爷打得遍体鳞伤,没有一处是好的,是奴婢在偷偷照顾王爷,还有那个管家王权,完全不把王爷当主子看,外边的人欺负了王爷,他不但不帮,还合计着外边的人一起欺负王爷,不给王爷饭吃,也是奴婢偷偷给王爷送了饭菜,整个王府上下,就只有奴婢一个人对你好,愿意伺候你,王爷当初还拉着我的手说要娶奴婢为妃,奴婢当时就笑,王爷再怎么遭人欺负那还是王爷,皇家的子嗣,如何能娶一个下贱的婢女为妃。”

    冰初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雪白的脸上满是泪痕,楚楚可怜,那一声声哽咽,像是要把人的心都哭碎了一般。

    “王爷,可有此事?”

    “冰初没有撒谎。”

    不过当初她给他拿的药全部都是没法用的,每回伺候的他伤上加伤,还有那些送来的饭菜,也全部都是馊掉的不能再吃,那些好的,早就进了她自己的肚子了,哪里还能给他送过来,便是对自己的好,那也是不得已的,当初他是傻子,以前的夏夜白,世人对他,除了欺凌,便是羞辱,便是虚情假意待他的,也就只有这一个冰初而已,他当时不过是个傻子,哪里能辨别是非,再说了,这些话她既然爱听,愿意听,又能把那个人骗过去,他干嘛不说。

    “颜颜,冰初待我是真的好。”

    夏夜白不忘补充一句,嘴角上扬,听不出真假。

    “王爷,上次王妃生日不是为她准备了烟火吗?还在奴婢那里放着呢,今日王妃特意为冰初姑娘设宴,我们把那烟火拿出来放了吧。”

    相思见夏夜白说话实在太老实,眼见夕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唯恐他说出让夕颜生气愤怒的话来,忙想了个办法,想要把他带走,这冰初再厉害,王妃总归是有法子治的。

    “好呀。”

    夏夜白兴奋的跳了起来,指着跪在地上的冰初:“冰初,你等着,我这就和相思把那烟火给搬过来放给你看。”

    夏夜白说完,异常兴奋的跑了出去,相思忙跟了上去。

    “王爷。”

    红豆见相思把夏夜白带走了,盯着地上的冰初,恨得牙痒痒,现在见夏夜白走了,恨不得冲上去狠狠地踹上两脚,这个该死的不要脸的女人。

    “王爷走了,不是还有王妃吗,有什么事和王妃说也是一样的。”

    “把王府的其他下人全部给我叫过来。”

    夕颜对一直站在身后伺候的两个丫鬟吩咐道。

    冰初不明所以,不过见她这样说,愈发老实的跪在地上不动了,两边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就不相信府里的那些人是真心服了这女人,怕是和王爷一样,都是迫于她的淫威不得而为之的。

    “冰初,你在王府呆了这么多年,我与你谁好谁坏,我不做评价,他们心里有数。”

    她自认为对夏夜白一心一意,这世上,她认第二,就不相信还能蹦出个第一来,这世上,除了一个莫夕颜,还有谁是真心待她好的,便是相思,那也是因为自己才如此照顾小白的。

    这冰初,若是像她一样,真心对小白好的,她即便是心里不喜欢,也不会做的这样绝,真当她是养在深闺的小姐,什么都不懂啊,这样的人,只消一眼,她就知道她绝不是什么好货色。

    居心叵测,还如此的冠冕堂皇,想的倒是挺美的,以为她是那些软柿子,好欺负吗?她岂能容忍这样一个人呆在小白身边?

    装可怜是吗?那也要平时做好功课才行啊,也许能忍,也许也够会装,但如果她不给机会,你演技再好有怎么样?演戏终究是演戏,事实胜于一切雄辩。

    王府的下人早就知道这边有热闹看,虽然都忙着手上的活,可不少得了空的早就往这边钻了,这不,夕颜的命令刚下没多久,王府的下人陆陆续续的走了过来,看着跪在地上的冰初,不明所以的盯着夕颜。

    夕颜冷笑了一声,从桌上站了起来,看着围在石桥外的人,转身看了哭得越来越凶的冰初,满是嘲讽。

    “以前我还没嫁给王爷,府里府外的下人瞧不起王爷,对王爷动手动脚,你处处照顾王爷,下人们不给饭吃,你偷偷给王爷送饭,你说你对王爷好,那王爷被人欺负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说你对王爷好,王爷最落魄的时候你在哪里?你说你对王爷好,你对王爷的好就是王爷浑身是伤,而你却不是疼痛为何物吗?这些个下人确实该死,冰初,你觉得自己好在哪里?身为丫鬟,伺候主子,那是你的本分,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拿出来说的?”

    夕颜身后的红豆不住的点头,两只眼睛冒着火光:“和我家王妃比,你配吗?你知道我们家王妃是怎么待王爷的吗?不知道是吧,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红豆对着冰初冷哼了一声,甚是不屑。

    “大婚当日,满朝的宾客取笑王爷,是王妃站出来为王爷出头,对内清理门户,清除了王权那些害虫,你现在瞧瞧,以前那些个欺负王爷的现在还敢做哪些以下犯上的事情吗?对外替王爷立威,不让任何人伤害王爷,外边的那些个市井泼皮,还有谁敢对我们家王爷动手动脚的?慧春坊那日,王妃见王爷受伤,为了给王爷讨回颜面,肩上受了箭伤,还有东宸府,为了王爷,她连自己的性命都不要了,这些是你比得上的吗?”

    红豆走到冰初跟前,蹲在了地上,一双明眸死死的盯着冰初的水眸,冷笑了一声,夹带着说不出的嘲讽,夕颜站在红豆的身后,嘴角也忍不住向上扬起,这红豆别的到很健忘,这一声冷哼倒学的惟妙惟肖。

    “别人欺负了王爷,你是在一旁看着,事后才假惺惺的去给王爷上药,我们王妃是在别人欺负王爷的时候,自己扑上去,宁愿让自己受伤,也决不让王爷一丁点的伤害,你是偷偷给王爷送饭,王妃呢,恨不得把全世界最好的东西都送到王爷跟前,你说王爷不喜欢吃肉,你自己在吃着肉片的时候,都只顾着自己了,向国王也了吗?你自己因为什么离开了王府,你自己心里清楚,现在回来又是为了什么,有眼睛都可以瞧见,不用非要我说出来吧,王爷不娶你,不是因为你下贱的身份,能有这样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王妃,还要别的幺蛾子作甚,王府王爷能有今日,全是我们王妃用性命搏出来的,难道非要把这好端端的王府闹得天翻地覆不成。”

    红豆冷笑出声,突然站了起来,退到了夕颜的身后。

    “王妃,你别听她乱说。”

    方才在一旁伺候的丫鬟突然站了出来。

    “对,我也看不下去了。”

    “这冰初对王爷好?哪里对王爷好了?我们是当着众人的面在王爷身上添伤,她呢,就是背地里对王爷动粗,她的那些药根本就是不能用的。”

    “奴婢亲眼看过冰初给王爷送饭,都是些馊掉的不能再吃的东西,有些都发毛了,也就只有王爷身子骨好,吃了才没事。”

    另外一个下人站了出来,指责地上的冰初。

    “你们血口喷人,如果我对王爷不好,王爷怎么会说娶我?”

    冰初转过身,瞪着王府的那群下人,一双雾蒙蒙的眼睛怒火滔天:“我看你们就是见不得我现在能飞上指头做凤凰了,你们根本就是眼红。”

    夕颜笑了声,扶着哭得肝肠寸断的冰初:“他们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这样是做什么?你道自己是个心慈的圣女,可他们怎么却说你心如蛇蝎,怎么回事,你自个心里明白,不过你也算是伺候了王爷一场,也没对王爷动粗,王爷心里也还是一直念着你的好的,经常向我提起冰初这冰初那得,夸赞着你呢。”

    冰初用袖子掩住半张面孔,眼底却是说不出的得意:“这么说王妃答应王爷收我做妾了?奴婢是真心对王爷好,想要照顾她的。”

    夕颜微微的怔住,这红豆说的果真有理,见过不要脸的,却没见过这样的不要脸的,当真是练就了一身铜墙铁壁金钟罩,刀枪不入了,她和曾说过这样的话,整个王府的下人排斥,她还有脸皮赖在这里啊。

    夕颜暗自觉得好笑,臂弯中的与人突然哎呦的大叫了一声,整个人跌倒在地上,哽咽道:“奴婢不过是想好生照顾王爷,王妃不许就算了,为何要置冰初于死地呢?”

    夕颜刚反应过来,回过神,便看到站在人群中抱着烟火的夏夜白与相思。

    夕颜冷冷的瞥了冰初一眼,这女人可真是有够会演戏的,一个梨花带雨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却以为别人什么都不懂,不过是演戏而已。

    夕颜俯身再去扶冰初,冰初自然不肯、让她扶自己,推了她一下:“奴婢当不起。”

    夕颜顺势跌倒在地上,哎呦的一声捂着自己左边的肩肘受伤的位置,蹙眉交出了声,一旁的红豆见了,还以为是牵动了旧伤,忙叫道:“王妃,您怎么了?”

    夏夜白见夕颜跌倒在地上,秀美蹙起,正是上次受伤的地方,不由的跑了过去,一旁的夕颜忙上前拦住:“王爷,奴婢只是想好生照顾王爷才是,没想到王妃会发怒动气,冰初这就离开王府,另寻他处,免得在这里碍了王妃的眼。”

    冰初跪在夏夜白跟前,伸手拽着他的衣裳,仰着头,一双梨花带雨的雾眸楚楚可怜的盯着夏夜白,哭得好不可怜。

    夕颜倒在地上,双手抱着石凳,脸贴在上面,眉头皱起,紧咬着唇,半点声音也没有。

    “王爷,奴婢这就回去收拾东西。”

    冰初见夏夜白不开口,想到以前种种,心里认定,夏夜白定然不会这么轻易放她离开的,要不然这些日子也不会一有空就去找她。

    “这么晚了,外边遇到坏人怎么办?”

    冰初一听,双眸顿时放光,转身对着夕颜满是挑衅。

    “还是明日一早再离开吧。”

    夏夜白挥开冰初放在自己衣摆上的手,浑身煞气,冷冷的下了领命。

    忙不迭地跑到夕颜跟前,上下检查了一番,面色焦急:“你怎么样?伤哪里了?”

    夕颜笑了笑,好不得意,毫不客气的挥开夏夜白的手,站了起来,拍了拍自己衣裳上的灰尘:“她算个什么东西,也能伤到我莫夕颜,你可是瞧见了,这可不是我逼着的,是她自己非要走的,不能赖我,不过她现在还是戴孝之身,呆在王王府确实不合适,她可是一心一意想要嫁给王爷为妾呢?王爷有如此没人眷顾,是不是很开心啊?”

    夏夜白仔细的看了石桥上的冰初几眼,似是在观察些什么,半晌转过身,对着夕颜呵呵的笑出了声:“没颜颜一半好看。”

    言罢走到冰初跟前,蹲在地上:“冰初,你不是说要为奴为婢照顾我的吗?怎么现在变成小妾呢?我可不敢要你,颜颜说了,要是我纳妾,就把我给休了,我这辈子都不会纳妾的。”

    冰初没料到夏夜白会与那些人一般给自己带来难堪,自己唯一的依仗也没了,这王府是呆不下去了,顿时恼羞成怒,大喝了一声:“谁愿意嫁给你一个傻子了,鬼才愿意伺候你,小妾?便是给我正妃当,我还不稀罕呢,早知道你这么没用,当初我就该和那些人一样,狠狠的在你身上踹上几脚。”

    “颜颜。”

    夏夜白见冰初这样说,不但不生气,眼底还倾泻出淡淡的笑意,银白面具山发着金黄的光,可那嗓却是带着哭腔的,委屈的跑到夕颜跟前,那带着淡淡笑意的眼眸顿时盈满了水雾,可怜巴巴的。

    “她比你还凶,她才是母老虎。”

    冰初见夏夜白这样说,顿时气得咬牙切齿,指着夏夜白还有夕颜,愤怒的跺了跺脚:“你,你们……你们都欺负我。”

    那一双星眸睁的大大的,两边的脸颊涨的通红,发丝凌乱,方才那让人怜惜的气质顿时荡然无存。

    夕颜拉着下也白的手,走到冰初的跟前,愉悦的笑出了声:“我就是欺负你,我们就是欺负你,怎么了?”

    那一双愉悦的眼眸眯起,迸射出刀芒一般的寒光,松开夏夜白的手,对着冰初顿时就是狠狠地两个巴掌,夕颜的力气不小,这两巴掌又是用了力的,冰初顿时又重新跌倒在地上。

    “贱婢,傻子是你能叫的吗?”

    “你,你们……”

    冰初仰着头,指着夕颜,被她浑身的冷气骇住,心里气愤的要命,半天却没说出话来。

    “你们欺人太甚。”

    言罢,狼狈的爬了起来,跺了跺脚,哭出了声,捂着脸,跑着离开了。

    夕颜看着她的背影,想到她方才吃瘪的模样,甩了甩手,顿时觉得爽快,大笑出声。

    “王妃,才两巴掌而已,你应该在她身上狠狠地踹上两脚。”

    红豆盯着冰初的背影,一边说,一边咬牙切齿的做着动作,指了指一旁的湖畔:“再让人把她扔进了湖畔喂鱼。”

    夕颜眨了眨眼睛,看着红豆,一副醍醐灌顶的模样:“我怎么没想到,下次红豆记得要提醒我,扔下湖水之前再把她的衣裳给脱了,要不然怎么洗澡啊。”

    夕颜幸灾乐祸,几个人一起笑出了声,用手推了推夏夜白:“王爷,你的青梅竹马伤心的跑着离开了,你怎么还不去追?”

    夏夜白摇了摇了摇,一副受伤的模样:“她对我的好也是别有居心的,这世上,就只有颜颜一个人待我是真心的。”

    夏夜白靠在夕颜的怀中,乖巧的蹭了蹭。

    “方才都看到了吗?”

    夕颜指着冰初消失的方向,对着石桥另一头的丫鬟问道。

    那些个婢女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有种一头雾水之感。

    “将来你们也会成亲,会有自己的家庭,管好自己的男人,少让他们在外边沾花惹草,若是不慎招惹上这种厚脸皮的吸血鬼女人,装大方,扮贤淑,最后吃亏的就只有自己,若真是喜欢,就不会愿意与别人分享,男人三妻四妾,你们凭什么要一心一意,男人敢爬墙,你们就要爬窗,看他们还老不老实。”

    自己喜欢,就不会愿意与别人分享,众人愣在当场,呆呆的看着台阁正中的夕颜,一瞬间有种眼花的感觉,男人三妻四妾实属平常,能要求他们像自己一样,只是对方的唯一吗?

    “烟火带来了啊?”

    夏夜白从夕颜的怀中站了起来,点了点头:“上次你生日,原本是想要给你一个意外惊喜的,哪想到你居然说累了要回去休息。”

    夏夜白憋着嘴抱怨道。

    “今天也一样,终于把那瘟神送走到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夕颜拍了拍手笑道,拉着夏夜白的手就往外跑。

    烟火点燃的瞬间,整个夜空霎时燃烧了起来,从小到大,夕颜未曾如此近的看过盛放的烟火,绽开,落下,有时只是溅起暗金色的雨花,也会有一刹那的辉煌,赤橙黄绿青蓝紫,样样俱全,姹紫嫣红,天空恍若白昼,天上的所有的星辰像是一瞬间随着那烟火陨落,一瞬间的光彩,一瞬间说不出的美丽,然后一瞬间的光华已足矣,便是燃烧成了灰烬,但终究辉煌灿烂过。

    “颜颜。”

    夏夜白蹦蹦跳跳的站在夕颜的身后,双手捂住她的耳朵,烟火下,绝世的容颜愈发的艳丽起来,衬着那淡淡的笑容,让人说不出的心悸,闭上眼,纵然是在这空旷的地方,依然可以很清晰的闻到她身上的香味,荷花的香味,夏天的味道在她身上永远不会消逝一般。

    浮游一声,昙花一现,便是这烟火也一样,他们的生命虽然短暂,但终究曾经辉煌灿烂过,没有任何遗憾,所以颜颜,若是你想要活出自己的价值,我不会阻止。

    “彭,彭。”

    烟火不断的发出声响,整个碧湖湖畔,一片的欢声笑语,无比的喧闹,夏夜白仰望着天上的烟火,淡淡的开了口:“颜颜,我骗了你,但我绝对不会向你说对不起的。”

    烟火辉映下,那双如琉璃一般的眸子光华流转,像是有什么东西快速的闪过。

    “夏夜白,你快看,真好看啊。”

    夕颜突然捉住他的手,指着天上迸放的烟火,双手放在唇边,仰望着天空,大叫出声:“夏夜白,你要对我好,一心一意的对我好。”

    清脆的叫声随着烟火一起,在恭王府的上空来回不停的飘荡,银花火树,渐渐的落下帷幕。

    第二天,夕颜起来的时候,外边已经是太阳高照,整个房间也盈满了暖暖的光,她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明明昨晚没有饮酒,可脑袋却是昏昏沉沉的,她用手轻轻锤了锤发昏的脑袋,直接走到了外边,来回看了一眼,都没瞧见夏夜白,披上衣服,拖了鞋,就走到了门口。

    “红豆相思。”

    相思忙着别的事情,红豆在门外伺候,听到夕颜的叫声,忙跑了过来,笑道:“王妃,可是那瘟神被赶走,居然睡得这样安稳?”

    夕颜也没多想,四下看了眼:“王爷呢?怎么没瞧见他?”

    红豆哦了一声:“那瘟神不是要离开王府了吗?王爷为她践行去了。”

    “出去了。”

    夕颜一听,顿觉得不妙,急忙忙的炮灰房间,穿戴好衣服,还没来得及洗漱,就跑了出去。

    “哪里?”

    “听说是岳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