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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皇子的下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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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付你们这样的色胚,该用什么手段才好呢?”

    夕颜站在夏俊驰,李建辉的跟前,拍这手,走来走去,来回不停踱步,皱着眉头,冥思苦想,时不时阿的尖叫一声,一双眸子异彩绽放,夏俊驰,李建辉原以为她马上就会用什么手段对付自己了,哪想到她即可便恢复如初,两人每每听到她兴奋的尖叫声,都会不由的心惊肉跳起来,两个眼珠子瞪得大大的,倾泻出满满的惊恐,吞了吞口水,整个身子不停的向后仰。

    即使被五花大绑着,二人也忍不住浑身颤抖,那紧抿的嘴唇不知不觉间咬出了血来,两人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可到了此刻,皆恨不得一死了之,也好过受这样的折磨,他们现在总算明白了那种被人送上了断头台却不马上行刑是什么感受了,简直就是生不如死,这哪里是女人,分明就是地狱来的魔鬼,女魔鬼。

    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亮原早该升起,星星缀满银河了,可今日的天气却阴沉沉的,春风阵阵,却让人觉得阴森,那小屋子的门是关着的,风从缝隙里漏了进来,一点点,却让人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要竖起来了。

    过了半日,夕颜依旧还未开口,只是偶尔托着腮,用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凌迟他们一番,若在平时,夏俊驰一定是满心欢喜,心花怒放,可现在哪里受得了此等刑法,咽了咽口水,昂着头,终究忍不住开了口。

    “莫……莫夕颜,你……你……想怎么……么样?我可是……五……五皇子……子……”

    平日里,他仗着身份横行惯了,哪一次不是畅通无阻的,这次自然而然的也便用上了。

    他是五皇子,当今圣上的儿子,母妃得宠,在朝堂之上有自己足以依傍的势力,即便是皇后,也千方百计的想要拉拢,她虽是宰相千金,不过也只是庶出而已,更何况她现在已经嫁给了那个废物,一个废物如何能与自己相提并论,一个废物的王妃,若是敢对他做出什么大不敬的事情来,那便是死罪。

    他昂着头,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用害怕,她是个明智之人,不敢对自己犯下冒天下之大不韪之罪,惹祸上身,那样对谁都没好处。

    他瞪大着眼睛,看着夕颜,尽量让自己的底气足些,可话到了嘴边,又忍不住想到那日慧春坊之事,她连太子殿下都敢得罪,更何况他只是个皇子呢?方才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底气顿时消了个底朝天,心虚的厉害,以致话说完了,嘴唇还在不停的哆嗦,仰着头,看着夕颜,似在等待回复。

    “我知道啊。”

    夕颜转过身子,双眸晶亮,嘴角依稀带着笑意,凉凉的道了声,点了点头:“夏俊驰,琉璃王朝的五皇子,兰妃的儿子,我知道啊。”

    平日里,若是五皇子搬出这身份,那人立马就焉了,可夕颜的反应,两人着实有些摸不着头脑,愈发的提心吊胆起来。

    李建辉见状,心顿时凉了半截,攸关生死,他如何能死心:“冒犯皇族……皇……族……可……可是……死罪……罪……”

    夕颜点了点头,似乎还轻轻了恩了一声,不过那声太小,两人没听得清楚,一颗心像是有无数的蚂蚁在爬,急的人浑身冒冷汗。

    “这个我倒是不知。”

    两人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夕颜这才道了声,和方才一般,凉凉的,轻飘飘的,却又是理所当然。

    她走到夏俊驰李建辉二人中间,侧过身子,瞧了一眼身后的相思:“相思,我方才可是听错了,李公子说的可是冒犯皇族是死罪。”

    相思愣了片刻,随即明白夕颜的意思,行至她跟前,福了福身子道:“王妃没听错,李公子说的确是冒犯皇族是死罪。”

    夕颜哦了一声,指着李建辉,厉声道:“原来李公子也知道冒犯皇族是死罪啊,那你还怎敢与我家王爷作对?恩……”

    夕颜走到李建辉跟前,眉头微挑,扬长的声调,恩了一声,对着李建辉的腹部便是狠狠的一脚,夏俊驰见了,一句话也不说,慌忙躲开,低头看着自己的腹部,只觉得那里麻麻的,开始隐隐作痛起来。

    夕颜心里有气,这一脚不轻,王府的那些个家丁也是自觉的,一见他们的王妃抬脚,未免殃及池鱼,忙就躲开,李建辉哼了一声,整个身子不停的往后滑,后背重重的撞在墙壁上,墙上的灰尘掉了下来,撒的他一脸都是,剧烈的咳嗽了几声,嘴角岑出血来。

    “五皇子是皇族,我家王爷不是皇族成员吗?五皇子是皇室成员冒犯不得,那我家王爷就可以由着你们欺辱吗?冒犯皇室成员是死罪,李公子现在还能坐在那里捂着胸口咳嗽吗?怕早就去见阎王了,五哥,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夕颜蹲着身子,凑近夏俊驰,夏俊驰只管睁大一双眼睛,脑子一片混乱空白,本就是个贪生怕死之辈,早就惊恐的说不出半个字来了。

    “把他们的绳子解开,扶他们站起来。”

    夕颜坐在床榻之上,悠闲的喝了口茶,方才说了那么多话,嘴巴有些渴了。

    剩下的几个家丁,将夏俊驰和李建辉两人松开,若是其他人,也许还会推开那些人逃跑了,可那二人,平日里仗势欺人,作威作福,不过是欺软怕硬而已,事实上,两人贪生怕死,胆小如鼠,再者夕颜的身手他们是见识了的,尤其是夏俊驰,方才眼见她隔着那么远的距离,将那金钗射到阿奴的脑门,哪里敢逃,只在心里暗自祈祷她能手下留情,当然他们心里抱着侥幸心理,怎么说自己也是皇子,大臣之子,岂是那些青楼女子比得上的,想那女人不是愚蠢之人,想来她不敢做的太过分的。

    夕颜低头瞧了一眼被带到跟前的夏俊驰和李建辉:“这次我家王爷被你们绑来这里,总有一人要为此事负责,但对于从犯,我也不想放过,我方才突然想到一个好主意,你们大人在我面前打一架,谁赢了,我便放了他,至于输的那人……”

    夕颜顿了顿:“当然就必须接受惩罚了。”

    夏俊驰一听,一双核桃眼顿时放光,转过头,看着捂着胸口,脸色煞白的李建辉:“我是皇子,你不过是大臣之子,更何况平日里我待你不薄,吃酒玩女人都带着你,就是你现在这丑样,我也未有嫌弃,你前些不是还说感恩戴德,铭感五内吗?即便是上刀山下火海也在所不辞,今日我便给你这机会。”

    被胭脂染红的嘴角,带着阴森得意的笑。

    李建辉闻言,轻淬了一口:“我呸,你平时还不是和我称兄道弟,说什么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女人一起玩,可结果呢?你根本就是把我当奴才使,有什么上等的货色,可都是你先玩,玩腻了以后才会给我上,感恩戴德,铭感五内,还上到山下火海,你以为你是谁啊?我现在受了伤,若是留下来,肯定会没命的,五皇子你身强力健,现在就是你为朋友两肋插刀的时候了。”

    夏俊驰见李建辉如此说,气的脸色发青:“我若是发生什么三长两短,你那妹子可就要守寡了。”

    李建辉哼了一声:“王府一百零八姬妾,你还整日在倚翠楼醉生梦死,她早就是在守活寡了,你若是死了,她还能过些清净的日子。”

    “你……你……你若是敢与我动手,我便让父皇诛了你们九族。”

    李建辉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上去就要动手,却被夕颜拦住:“我让你们动手了吗?我还没宣布比赛规则呢,你们慌什么?都给我听好了。”

    “夏俊驰,我已经很给你面子了,方才我给李建辉那一脚可是没留一点情面的,他受了伤,你可算是占尽优势了,别再拿身份压人,如若不然,我直接就当你输,还有李建辉,今日的事情不会传出去,你打了五皇子,如若我们不说,李大人有功于朝廷社稷,皇上定不能凭他的一面之词便降罪李家,你放心动手,若是被我发现你有半点留情,那便算你输,比赛的规则很简单,一方必须将另一方打到,直到那人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那便是赢了,你们二人的身份最贵些,自然不是那几个女人比得上的,可得悠着点,别把人给打死了,谁也不好交差啊,当然了,这个地方这么偏僻,那几个人又都被我绑起来了,没人通风报信,你们别指望有人来救你们。”

    两人闻言,仰头看着夕颜,似在等待些什么,半晌过后,夕颜才悠悠的道了声:“开始吧。”

    即便夕颜不说,李建辉那等自私自利之人,为了逃过此劫哪里会顾念夏俊驰的身份,夕颜的话还没说完,便像猛虎一般朝夏俊驰扑了过去,气势汹汹,半点也不像受伤的人,夏俊驰平日里只知欺压百姓,仗着身份强抢民女,皇子该学的骑射还有防身的功夫,他是一点也没学上,那身子,因长期玩女人早就虚了,又是个养尊处优的主,反应慢的很,哪里躲得过李建辉的突然袭击,眨眼的功夫便被他压在身下。

    李建辉哪里还记得冒犯皇族是死罪,整个身子骑在夏俊驰的胸膛上,双腿用力,压制住他的身体,夏俊驰虽是养尊处优,可到了关键时刻,人的潜力便会被激发出来,夕颜把话说绝了,没人来救自己,那就一定要成为赢得那人,他是皇子,今后若是不再招惹这蛇蝎女人,还可以享受好长时间呢。

    夏俊驰睁这眼睛,双手不停的袭向李建辉的脸,不时打在他的脸上,李建辉吃痛,一开始是想捉住夏俊驰的手,哪想到夏俊驰的力气突然间变得这么大,半天都没有成功,脸上还挨了好几拳,也不由的火大起来,握紧拳头,对着夏俊驰的脸,胸口,简直就是闭着眼睛,打到哪里便算是哪里了。

    夏俊驰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他的身子虽被李建辉压制住,可双腿却从未放弃挣扎,踢个不停,许是太过用力的缘故,紧咬着唇,一张脸憋得通红,甚至呈现出绛紫色。

    夕颜坐在一旁,看着地上扭打成一团的男人,悠闲的喝着茶,眼底的笑意愈发的浓烈,这便是超越身份,可以让人感恩戴德,铭感五内,山到山下火海的情感,这便是他们说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两肋插刀的友情,在生与死的抉择面前,为了生存,一切的一切都会变得微不足道,只要能够继续生存,没有谁是不可以牺牲的。

    为了活着,即便是对至亲好友下手,那样也没什么不可以,人性都是自私的,这世上,没有什么能够超越生命,更加没有谁会为了另外一个人放弃生命。

    夕颜左手端着茶杯,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右手,放在鼻尖闻了闻,脸上的笑容未变,可那眉头却微微的皱了起来,白里透红的掌心,纹路依旧清晰,却多了许多的分叉,这双手不再干净,是不是也意味着从今日开始,她在这里的人生也会像以前一般,满是荆棘,崎岖不平。

    “你们是没吃饭,还是刚玩女人太累了,怎么一点劲都没有,还是需要我帮忙。”

    夕颜猛然抬头,看着李建辉还坐在夏俊驰的身上,胜负之势如此明显,那夏俊驰,真是一点用也没有,不知道平时功课都学哪里去了,若是腿能抬高一些,踢上李建辉的脑门,哪里会处处受限。

    李建辉正抡起拳头,听夕颜说要帮忙,顿时重重的锤在夏俊驰的胸膛上,夏俊驰吃痛,大叫出声,剧烈的咳嗽了几声,一张脸憋得通红,只听得卡兹一声,夏俊驰的腿居然因夕颜的一句话,最大限度的发挥了潜能,踢到了李建辉的头,李建辉只觉得大脑像是裂开了一般,一时头晕,身子摇晃了几下,夏俊驰见状,被打的像熊猫一般的左眼眯了起来,双眼迸射出奇光,想也不想,几乎是出于本能,用力将李建辉推到,整个人扑了上去,拳头便在他的身上招呼着,那模样,哪里像是个有修养的皇子,根本就是个市井泼皮在和人混战,没有半点章法可言。

    夏俊驰身上伤痕累累,也没有太多的力气,使出吃奶的力气报了方才的拳脚之仇,正想压上去,那李建辉的反应倒是比夏俊驰想象中的要快上不少,眼见人扑了上来,双手撑着身子向后退了两步,躲过了夏俊驰的袭击,不但如此,他还用力的伸出腿,夏俊驰吃了一脚,整个人在半空之中飞了几秒,只听得一声闷哼,重重的摔在地上。

    李建辉见状,得意的笑出了声,勉强撑起身子,整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到夏俊驰跟前,现在他身上也没多少力气,身子虚得很,眼看着就要压倒在夏俊驰身上,夏俊驰吃一堑长一智,见李建辉倒过来,忙起身,双手拽住他的手,两人脸贴着贴,夕颜正觉得没劲,那夏俊驰突然睁开眼睛,用自己的脑门对着李建辉的脑门,用力的撞了过去,只听到哎呦的声音,两人皆捂着脑袋,倒在了地上,像是快要断气了一般。

    “真是没用。”

    夕颜哼了一声,抬脚踢了踢地上的两个人,夏俊驰李建辉两人动了动,眼睛微微睁开,哼哼了几声,便再没了动静。

    “王妃,现在怎么办?”

    相思走近,瞧着地上的两人,小声问道。

    夕颜转过身,素雅的衣裳在半空之中划出优美的弧度,盘膝坐在卧榻之上,看着躺在的二人,脸上的笑容得意而又狡诈:“我说话向来是说话的,两人打一架,谁赢了谁便可以的,现在两人不分胜负,这可如何是好呢?总不能让我把两个人都放了吧,那我们王爷今日不是白受罪了吗?可若是把其中一个人放了,那另外一个人肯定是不服气的,岂不麻烦?既如此,便把两个人都留下好了,既是好兄弟,自然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言罢,猛然起身,走到李建辉夏俊驰跟前,却并不看地上的两人,那双如飞刀一般的眸子盯着剩下的几个家丁:“平日里,我们七王府的人没少受五王府的欺压,你们心里肯定都窝着火了,这二人,平日里没少作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这些年害了不少良家少女,你们的乡邻想必也没少受其害,心里愤懑,今日我便让你们出这口恶气。”

    剩下的几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却没有一个敢上前动手。

    这五皇子,李公子二人皆是好色之人,平日里鱼肉百姓,强抢民女,无恶不作,且不说邻里,便是姐姐妹妹也有过被他掳走的遭遇的,好端端的一个黄花大闺女,爱说爱笑的,回来以后便像是变了个人似的,心里如何能不生气,能不愤怒?

    生气,愤怒那又怎么样?民不与官斗,他们不过是些卑贱的奴才,哪里敢与当朝皇子作对?地上那两人再落魄也只是主子,要是自己打了他,将来还有活路吗?一一时间都有些踌躇不定。

    夕颜冷哼了一声:“一个是五皇子,一个是礼部尚书的公子,怕了吗?担心他们会报复,那你们对王爷动手的时候可有想过,他是你们的主子呢?大婚那日,你们一手拿着木棒,一手挥着火把,我怎不见你们有一点留情?还是在你们看来,他不过只个无能懦弱的王爷,便是报复,也不能耐你们何,还有方才你们那些话都是假的吗?身为男子,一到了关键时刻连个主意也拿不定,有何用处?让你们动手便动手,难道你们不知道对于主子的命令是不能犹犹豫豫的吗?机会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你们这禽兽不如的东西,我妹妹的一生便被你给毁了。”

    夕颜笑着,眼见一人冲了上去,其余的人便也跟着冲了上去,对着地上那二人拳打脚踢。

    “怎么说也是主子,别把那张脸打的别人认不出来,也别把人给我打死了。”

    那一群家丁早就红了眼,哪还管地上那二人是那劳什子主子,动了他们,可能会掉脑袋,拳脚并用,夕颜站在一旁,对着窗口,瞧着夏夜白所在房间的方向。

    小白,我曾说,我会将你应得的东西一点点慢慢的讨回来,真该让你来瞧瞧,这琉璃的皇子,并非只有你一人受奴才的欺负。

    “相思,你说这些个奴才动手,是怜惜邻里乡亲,家中的兄弟姐妹,但是担心我会责罚他们呢?”

    夕颜并未转身,一心低头瞧着自己的掌纹,相思站在她身后,闻言浑身一震,双眸黯然,看着夕颜,只觉得两人明明站的很近,可中间却像是隔了重重雾气一般,怎么都瞧不清楚。

    小姐似乎真的变了好多,以前菩萨心肠,处处为善,可现在,手段毒辣,甚至,如此怀疑人性。

    夏俊驰与李建辉二人早就失去了反抗的力气,只知用双手护住脸,不让他们的脚踢到自己的脑袋,全身上下,早就是伤痕累累,就连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哪处是痛的,哪处是不痛的?只感觉全身的骨架都快要散了一般。

    “住手。”

    过了半晌,夕颜回过神,走到那群红了眼的家丁跟前,大声的喝了一声,一群人见夕颜下令,忙停下手,还不忘补上一脚,不少额头上都岑出了汗来,脸上笑容满满,很是畅快,心里也颇为得意。

    “五皇子,李公子,死了吗?”

    夕颜蹲在地上,伸手捏住他们的下巴,两人在地上滚来滚去,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是痛的不轻,脸色苍白,有几处又红又肿的,额头上不停地岑出冷汗,不断发出哼哼的呻吟声。

    食指在夏俊驰,李建辉脸上的伤口重重的摁了一下,两人哎呦了一声,忙用手捂住脸,夕颜忍不住笑出了声,看来平日里身体补得不错,这身子,也不是那般没用。

    夕颜起身,走到窗前,今日的天色阴沉,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风微微的有些大,屋外的树叶沙沙作响,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晚上了。

    这院子,很是偏僻,入夜愈发的安静起来,隐隐可以听到外面传来的丝竹之声,带着说不出的欢乐淫靡,倚翠楼营业,那里的姑娘开始接客了。

    “相思,去准备些食物来,让那两人也吃些,在准备一把剪子,你们……”

    夕颜指着余下的几个家丁:“准备些冷水,还有笔墨,放在门口之后你们便自行回府,别让我发现你们去通风报信了,方才你们可都是动手了,若今日的事情有半点的风声走漏,以下犯上,你们知道的,到时不但捞不到半点好处,还全成了替死的羔羊。”

    那些个人听了,脸上不由的露出惊恐的表情:“今日之事若泄露半分,奴才便死无葬身之地。”

    相思依夕颜的吩咐,准备了几个小菜,又寻了把剪子,王府的那群家丁将水和笔墨放在外面便都一一离开,整个小屋子,便只有夕颜和相思二人。

    “五皇子,李公子,想必你们也饿了吧,先吃些饭吧。”

    相思蹲着身子,将方才做好的饭菜端到他们的跟前。

    李建辉闻到饭菜的香味,马上就睁开了眼睛,可那双眸子却并未有半分的喜悦,而是如死灰一般盯着夕颜:“是断头饭吗?莫夕颜,我可是礼部尚书的儿子。”

    他还如此年轻,还不想死。

    “礼部尚书,我连五皇子都敢教训,太子殿下都敢忤逆,还在意你这区区一个礼部尚书的公子吗?便是李大人就在跟前那又如何?”

    “你这女人心肠如此狠毒,分明就是想要毒死我们。”

    夏俊驰眯着眼睛,手指着莫夕颜,说句话也是上气不接下气的。

    “我现在想要你们的狗命不过是易如反掌,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你这分明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爱吃不吃,不吃拉倒。”

    夕颜冷哼了一声,取过相思递过来的筷子,坐在卧榻之上,用起了晚膳。

    除了早上吃了些糕点,累了一整日未用过任何东西,夕颜着实有些饿了,李建辉,夏俊驰二人也不比她好上哪里,见她吃的如此之香,不由摸着扁平的肚子,咽了咽口水,也顾不得其他,她说得对,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若她真想他们死,根本不必在失误下毒,如此大费周章,这样想着,端起地上的饭菜便吃了起来。

    酒足饭饱,自然就会犯困,两人吃饱了饭,见夕颜还坐在卧榻上喝茶,一派的悠闲,并无任何对他们动手的意思,两人都是没吃过苦头的,现在落得一身的伤,脑子也是迷迷糊糊,竟真的放松了警惕,睡了过去。

    夕颜虽是品茶,却一直观察着他们的动静,见他们睡了过去,竟是一点也不意外,脸上不由的露出了笑容,眼底的阴狠和轻蔑一闪而过。

    “相思,什么时辰了。”

    “回王妃,丑时了。”

    “时辰不早了。”

    夕颜恩了一声,瞧了外面一眼,漆黑黑的一片,什么也瞧不见,一盏照明的灯笼也没有,真不知夏俊驰如何找到这地方的,可算是花了一番心思,结果却是葬送了自己,这地方,若不是如此隐蔽,这大半夜的,何至于没一个人前来,害人害己,说的不正是这道理吗?

    “相思,把水端进来,把他们给我泼醒了。”

    夕颜拿起方才相思娶进来的剪子,放在手上,不是发出卡擦卡擦的声音,相思脸色微变,绕过夕颜,将方才的门口的那些冷水断了进来,一股脑儿的泼到睡得正是香甜的夏俊驰李建辉二人身上。

    “美人……”

    “杀人了……”

    那即便是水泼了依旧想着美人的自然是那高唱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夏俊驰,那李建辉还不不至于陷入梦境无法自拔,惊恐的大喝了一声杀人。

    “吃饱了,也睡够了,你们说是不是该干正事了。”

    夕颜手上拿着剪子,卡擦卡擦的响,一步步朝着李建辉和夏俊驰靠近,二人睡得香甜,被那水泼的就只醒了五分,可听到那剪子卡擦卡擦的声响,整个人彻底就醒了,拖着满身的伤就往外面跑。

    方才那些人给他送了绑,他们明知有危险却没想过跑,可见到夕颜手上的剪子,他们想也不想,忍着身上的痛楚,两人跌跌撞撞的变想要逃跑。

    夕颜冷笑了一声,手上不知何时多了一捆绳子,她勾着唇,放在手上很是随意的甩了甩,猛然朝逃跑的夏俊驰和李建辉二人挥了过去,拿绳子竟像像蛇一般灵活的绕在他们的腰上,夕颜的手微微用力,用力一带,夏俊驰李建辉二人的身子不停的打转,那绳在他们的身上饶了好些圈,最后两人倒在地上,又是一阵阵哎呦的救命声。

    夏俊驰李建辉二人瞪大着眼睛,吓得早就是魂不附体了,这女人方才说的不是真的吧,她真的要把他们像王权一样给阉了吗?这怎么能行?如果成为了太监,那人生还有何意义可言?

    “王妃,你想……想干嘛?”

    相思站在一旁,瞧着夕颜手上蠢蠢欲动的剪子,也被吓得不轻,这两人可不是王权之辈,那可都是些正正经经的主子,尤其是五皇子,再怎么说也是皇上的儿子,皇子成了太监,这可是皇室莫大的耻辱,若是追究起来,小姐便是能言善道,舌灿莲花,也免不得要受到惩罚。

    “相思,给我记着,面对敌人,即便是她先松懈了,你也不能放下警惕之心,要不然,会死的很惨。”

    夕颜转过身,挑挑了眉,昏暗的灯光下,烛火摇曳,却剪子却散发着骇人的光芒。

    夕颜在夏俊驰,李建辉两人的脚边蹲下,拿着剪子,一步步靠近。

    “莫……莫夕颜……你……不讲……信……信用,说过要放了赢的那人的。”

    夕颜听出李建辉话语间的惊恐,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君子一言方才有驷马难追只说,不是有句话叫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吗?我是女子,一直都是这么不讲信用的,你今日才知道吗?更何况这件事本就不是我的错,方才你们二人倒在地上都未能起来,并未决出胜负,这便是说你们二人都输了,既如此,我该放了谁呢?你们就剩下半条命了,总不好让你们起来再打吧,所以我便好心将你们都留下了,既是兄弟,自然就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了。”

    “相思,看你那模样,去外面守着吧。”

    夕颜抬头,灯光若隐若现,相思立于一旁,一双眸子瞪得大大的,瞧着夕颜手上的剪子,紧抿着唇,双手紧紧交缠,额上都岑楚冷汗来。

    “奴婢不放心,还是在里面守着吧。”

    相思头摇的像拨浪鼓一般,即便是紧咬着唇,隔着一段距离,夕颜仍能感觉到她的颤抖,偏偏就是不肯出去,即便是要死,那她也要第一时间知道自己是否命不久矣了,更何况小姐在这里,她如何能先离开?

    “那便留下吧,五皇子觉得可好?有天下第一美人做伴,又有我者如花似玉的丫鬟作陪,也算是牡丹花下了,那若是死,你也可以作那风流艳鬼了,不过你的那些风流韵事便只能成为过去了。”

    “五皇子,我可要动手喽。”

    夕颜挥着手上的剪子,笑得比天线还要美,在夏俊驰看来,可比恶魔还要恐怖三分。

    我剪,我剪,我剪剪剪……

    相思站在一旁,因为太过震惊,此刻真的是石化了,眼见夏俊驰的裤子被她挑开,此时她正沿着裤裆一路向上,距离夏俊驰的命根子一点点的逼近。

    “你……”

    夏俊驰睁大着眼睛,手指着兴致勃勃的夕颜,你你你了好久,半天却未说出一句话来,一口气上不来,两眼一瞪,便晕了过去。

    李建辉瞧了一眼晕过去的夏俊驰,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命根子,双手紧紧的捂住,正在一心对付夏俊驰的夕颜突然转过身子,拿着剪子的手突然对上了夏俊驰,做了个卡擦的动作,李建辉只觉得眼前一片黑暗,天旋地转,也跟着晕了过去。

    “王妃,五皇子的裤子怎被你剪成这模样了?”

    相思皱着眉头,闭着眼睛,转过了身子。

    “怎么说也是我家王爷的兄弟啊?身为皇室的儿媳,总不能让他太过丢人吧,羞愧而死吧,你家小姐我菩萨心肠,便赏给他一条三角裤好了,哈哈,我这脑袋怎能如此聪明?”

    夕颜像个恶作剧成功的小孩一般,一双眸子绽放出兴奋的色彩,拍了拍手,左看右看,对于自己的杰作颇为满意。

    “没出息,一点也不经吓,真没意思。”

    不过只是最简单的心理考验而已,居然连这都承受不了,难怪那兰妃要和皇后走的近些,生了这样的儿子,哪里还有什么指望?不给自己添乱便是阿弥陀佛了。

    “三角裤……”

    相思自言自语,似是好奇:“奴婢是不知道这是何东西,不过王爷若是知道了这三角裤,还知道这是王妃剪的,王妃又该要嫌他胡搅蛮缠了。”

    “就你多嘴,你照着我的样子,把李建辉那碍眼的裤子给我剪了,不用觉得不好意思,就当是给鸡拔毛好了,哪有那么多的顾忌。”

    相思心里忐忑,抬头瞧了夕颜一眼,见她双目清明坦荡,未有半分戏谑玩弄之意,这才接过了剪子。

    相思蹲在地上,依葫芦画瓢,照着夏俊驰身上的模板,原是给李建辉剪的是三角裤,可到最后,变成了四角裤,夕颜剪了,也不再强求。

    “王妃,这边可以了吗?”

    显然,以她对小姐的了解,方才那些个拿人钱财替人办事的女人都被折磨的生不如死,这两人,小姐定不会如此轻易就放过的。

    夕颜瞥了她一眼,笑了笑,夺过她手上的剪子,在手上旋转了几圈,扔在了地上,冷冷的哼了一声:“你说呢?相思,把那笔墨给我取过来。”

    相思依言取过笔墨递到夕颜的手上,夕颜接过毛笔思考了片刻,一双眸子盯着夏俊驰李建辉二人的身体,突然露出了笑容,下笔如有神,不过一会的功夫,便见夏俊驰的胸膛上写满了字:“我是色魔,猥琐淫荡的色魔,三岁偷摸了宫女的屁股,五岁偷爬上侍女的床,七岁调戏父皇的妃子,八岁便上了瓦房,十岁混迹街头称霸,但凡稍有姿色的女子,不管是未出阁的小姐还是有夫之妇,定要强掳回去,占为己有,我不是人,我是禽兽不如的夏俊驰。”

    “王妃……”

    相思咽了咽口水,虽然这些都是事实,不过心里想的和写出来又是另一码事了,更何况这位置……

    是不是太狠了啊,瞧小姐嘴边那笑容,她不相信,小姐写这些只是为了给她一个人看的,相思不由得又有些同情起来。

    “等我写完了再说。”

    相思别过头,看着夕颜在李建辉身上写的:“我是色狼,没女人便无法度日的色狼,父亲的小妾貌美如花,夜夜与我相伴,家中的婢女年轻貌美,时常被我调戏,长姐貌美如花,常入我梦,与我缠绵,只要是女人,便是六十老妪,也可上我床,我是色情狂李建辉。”

    “好了。”

    夕颜转过身,毫不留情的将手上的毛笔扔在了地上。

    “我们朝阳城哪处城门是最热闹的?”

    夕颜的笑容诡谲,却让相思有种毛骨悚然之感。

    “王妃,他可是皇子。”

    相思的眼神带着不安,她原以为小姐会像对待王权一般对付他们,但小姐并未那样做,可见她还是存着几分理智的,若是把他们悬挂于清晨最热闹的东城门之上,被上朝的文武百官瞧见,这成何体统啊?

    “那又如何,如果不是他趁着我进宫与国师见面绑架小白,以他来威胁我,还让别的女人迷奸小白,何至于会落得如此下场,相思,你不必觉得他们可怜,收起你的同情心,这世上,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夕颜蹲着身子,将捆绑他们的绳子拉在手上:“我记得,东城门好像是最热闹的,那些赶市集的百姓见了,一定会在心里感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