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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半夜,皇城内本该是一片寂静,然而皇宫里头却灯火通明,偌大的太和殿站满了人,大小官员被押到一旁,世家家主们面面相觑,有的愤恨反抗,有的害怕顺从,华灼看着殿内众人的神情,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意。
“华姑娘,人已经带齐了。”齐腾恭敬地说道。
“华灼!你究竟想做什么!这里是东祁,不是你能胡来的地方!”皇帝怒吼道。
华灼闻言抬眸扫了眼四周,轻笑了一声:“最近东祁不大太平,请诸位大臣前来是想解决如今混乱的朝局,还东祁一片安宁祥和。”
“我呸!你算什么东西!一个叛贼的女儿也敢来管东祁的朝政!凌侯,这就是你的好外孙女!你们凌侯府果然专出谋逆之辈!”
说话的是林家家主,林墨的父亲,他一脸的愤恨,恶狠狠的双眼恨不得将人生吞活剥,然而他的双手都被人死死扣住,丝毫不能动弹。
华灼眯着眼瞥了他一眼,脸上的笑意没有任何波澜,只轻声道:“堵住他的嘴,拖出去,打!”
此话一出,众人都不禁颤了颤身子,他们不敢置信地看着华灼,林家可是东祁权势最大的世家,就连皇帝也不敢这般无礼,眼前这个小小的女子竟敢让人将林家主拖出去打板子?
“华灼你这个贱人!我爹是林家家主!你如此大胆林家不会放过你的!”林墨怒吼道。
华灼无所谓地耸了耸肩,道:“别急,你也逃不掉,你这张嘴实在说不出什么好听的,放着也是浪费,来人,将林墨也拖出去,拿针线将他的嘴给我缝起来。”
“不……不要!你们敢!放开我,救命啊!救命啊!”
林墨疯狂地挣扎着,五官因为恐惧变得扭曲,然而不管他怎么挣扎,依旧会被人强行拖出去,很快耳边便听不见他的嘶吼声了,大殿内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众人都被恐惧笼罩,有了林墨这个例子,还有谁敢胡乱开口?
华灼看着众人‘听话’的模样很满意,笑着说道:“现在,我们可以继续聊聊东祁的朝政了。”
说着,华灼扭头看向身旁的齐腾,道:“容慕派你们过来应该不会让你们空着手吧?”
齐腾闻言一愣,从怀中掏出了一本册子,点头说道:“这是王爷收集的东祁大臣们近年的所有罪状,大大小小都记录在上面了,王爷让我转角给您。”
华灼挑了挑眉:“他倒是准备得万全,念。”
“是,太傅孔令,前年诬陷县官洛家,杀了洛家一百零三口人,霸其妻女卖妇为娼,礼部苏堂……”
容慕一向心细,事无巨细的将这些大小官员的罪状都立了名册,齐腾念了很久,下头的人脸色一变再变,华灼静静地听着,脸上没有丝毫波澜。
过了许久,齐腾合上了册子,上边的内容已经念完,所有人的脸色都苍白异常,他们自认为将自己犯下的罪隐藏得极好,没想到今日被人在大庭广众之下都抖落了出来,心中实在害怕,又不知这个女子究竟想做什么。
华灼抬眸扫了眼众人,轻笑着看向凌侯,问道:“外公,东祁的律例我不大清楚,劳烦外公说说,他们的罪应该如何处置?”
凌侯闻言一怔,随即冷下了眸子,道:“依照罪情轻重,手上有人命官司且严重者当抄家斩首,贪污纳惠者抄家流放,稍轻的也应当押入大牢亦或是施以庭杖。”
华灼挑了挑眉,看向一众大臣,道:“那就照凌侯所说的,将这些大臣依照律法处置了吧,犯了死罪的,就地斩杀。”
华灼的话音一落,麒麟军便立刻会意,上前将有罪的大臣都拖了下去,那些该死的还没来得及求饶便被斩首,众人见状都慌了,一时间太和殿内充斥着凄厉的惨叫声。
“不要啊!饶了我吧!皇上救救微臣!”
“放开我!救命啊!”
“你放肆!你是什么人也有资格处置我们?皇上!皇上您不能任她胡来啊!”
怒骂声和求饶声不断,华灼权当没听见一般优哉游哉地靠在一旁,渐渐地殿内的声音越来越小,大片的血迹染红了地面,所有人都惊恐地跪在地上不敢出声,皇帝看着眼前这一幕都傻了,明明他才是皇帝,却被一个小姑娘踩在了脚底下。
皇帝颤抖地看着华灼,大喊道:“华灼!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华灼轻轻瞥了他一眼,轻笑了一声,这时林家家主和林墨已经受刑完被拖上来了,林家主被打得皮开肉绽奄奄一息,他的脸上没了方才的傲气,一双苍老的眼眸只有无尽的惊恐,而林墨,他的嘴被缝了起来,巨大的痛苦让他泪流满面,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华灼笑着走到二人面前,瞳孔中的神色突然变得冷冽起来:“林家主,你诬陷我父亲谋反,与皇帝联合暗中刺杀,害得我母亲受惊难产而亡,害华家四处逃难背井离乡,这笔账,咱们该怎么算?”
“不……我没有,饶了我吧!”林家主惊恐地说道。
华灼嘲讽地笑了一声,转头看向林墨:“你羞辱凌侯府,诬陷凌侯谋逆,对我外公动用私刑,还派人追杀凌鄀,只缝了你一张嘴,似乎不太够啊。”
“对!是他!是墨儿做的,一切都是他做的,与林家没关系,与我也没关系啊!你要怪就怪他好了,是他要诬陷凌侯府的!”
林家主突然激动地大吼起来,林墨闻言一怔,不敢置信地看向自己的父亲,他想质问,然而嘴被缝起来了根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能一个劲地‘呜呜’。
华灼看着这两父子,眼底里满是冷意,她瞥了眼林家主,随地捡起了一把匕首扔到他面前,冷声说道:“既然你说这一切都是林墨做的,那就亲手杀了他吧,或许我能留你一条命。”
林家主怔住了,他颤抖着拿起了面前的匕首,看向自己的儿子,对死亡的恐惧让他断了理智,身份父子亲情都被他抛之脑后,他的手慢慢靠近着林墨,林墨想要逃走,可身后有人抵住了他,看着父亲手中的匕首,他的瞳孔中充满了绝望与恐惧。
“儿啊,别怪爹,爹也是被逼无奈,爹不能死啊,我死了整个林家都倒了,为了林家,只能你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