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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入房间一眼就看见了那个正坐在软榻上调息的人,即便只是坐着,也给人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冷傲至极。
雪姝故意忽略掉他嘴角浸出的一缕血色,直着眼晴凝视着屋角另一个地方不动。
孟珏冉缓缓抬手擦掉嘴边的血色,“找我有事?”
他淡漠的语气,仿若郊外那一场杀戮根本与他无关,想着父王身中三十六剑,雪姝就怒火滔天。她猛地抬头看向那个人,心里瞬间绞痛至极。
“为什么?我想听天师大人解释。”
她也冷了脸,瞪着一双冷目看着他。事后,她想了想,也觉得事有蹊跷。
“有什么好解释的?你不都看到了吗?我奉旨追杀叛贼,他死有余辜。”他依旧冷漠冰封的语气,甚至无情到让雪姝恨不能扑上去宰了他。
“孟珏冉!”
雪姝突然凶厉一声,红着眼,心痛至极,她踉跄着身子一下子靠在房门上,“在这里,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我不相信,你会那样对父王,到底有什么隐情,我要知道。”
孟珏冉似是突然很不耐烦地看着她,“你来,若只是想问一些无用的废话就回去吧!我不让府里的隐卫阻拦你,就已经很留有情面了。若你再执拗如此,我也爱莫能助。”他突然变的很残酷无情。
雪姝冷冷一笑,“那你以为我闯进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你以为我是来爬你的床让你再恣意妄为的?孟珏冉,原来你是这样看我的……”突然咬牙切齿嘲弄至极的声音。
雪姝的心此刻痛极了,已经彻底碎掉了,望着眼前的这个男人,雪姝突然觉得自己很贱很贱……自甘受辱,今晚,她根本就不该来这里。她目中含泪,却强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冉哥哥,我竟然看错了你……”
话一落,雪姝就推开门仓惶而去。
孟珏冉的脸一瞬更加苍白,胸口起伏,仿若雪姝的话象匕首一般狠狠剜着他的心,突然,他口喷一口鲜血,眼一闭,就那样不受控制地一头栽了下去。
“哎呀呀,要命了,这小子根本就是不想活了,自己拼了命才救了那老小子,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没来得及调息又要为他闺女动情伤心,哎呀呀,简直是自作孽不可活……”
突然,房梁上传来一阵哎呀哎痛叫,接着扑嘞嘞一下子跳下来八个人,一下子手慌脚乱地抱住了孟珏冉,手拍在他后心为他疗伤调息。雪姝若是看见孟珏冉此刻的样子,定不会相信一向强大傲气的他竟会虚弱成这个样子。
雪姝失魂落魄地走在西子街头,整颗心仿若都被挖空了。自古以来,先动心的那个人,受伤最深。如今,与姬无夜不同,好歹他们虽然夫妻一场却从未同房,算不得真夫妻。即便互相有伤害,那也不能算是最深。可他却不同,他们已有肌肤之亲,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动了女人的身,就相当于要了她的心……对云中君,她起先就心存感激,或者更确切地说是窘迫尴尬。即便动身,也不会动心,尽管那个人一直缠着她。而对孟珏冉,那一夜的刻骨缠绵,她是付出真感情的,她心甘情愿交出自己的身体的同时,她同样交出了自己的心。
如今,这一切无疑都是噩梦,是讽刺。
雪姝摇摇晃晃,仿若走在云里雾里。她的眼前熙熙攘攘,但她却再看不见听不见。
“小五儿……”迎面一声温润,如三月轻扬的暖风,雪姝冷极的心稍稍有了丝暖意,她微微抬起头,明明睁着大眼,却朦朦胧胧始终看不清面前的人。
李青泽却一把急切地抓住她,“小五儿,是我,你的美人先生……”
“先生……”雪姝咕噜一声,心一放松,眼前一黑,突然一头栽倒下去。
雪姝醒来的时候,脑子里还是一片虚朦,整个人都沉沉的。屋里有好闻的熏香,透着无尽的奢华。雪姝转头透过清薄床幔看清屋里的一切,顿时就知道自己在哪里了。在天朝,除了皇宫,只有一个能够这般美仑美奂,甚至皇宫也不及它精致奢华。
她只记得昏倒前听到美人先生的声音,原来这一切不是梦。
她慢慢坐起身,一个小丫头听到响动跑过来,一撩床幔,“啊,郡主,你醒了?”随后,不等雪姝应声,她就惊喜地扭头就喊,“王爷,郡主醒了。”
雪姝张了张嘴想阻止却已不能。
瞬间,一个温润如玉俊美如仙的男人立马绕过屏风大步走过来,他一身琉璃锦袍让人炫目,雪姝眨了下眼,她的美人先生似乎与之前不同了,清雅之下更显大气富贵。
“先生,给你添麻烦了。”不等李青泽开口,雪姝就低下头轻轻地说,为什么总是在自己最狼狈的时候遇见他?之前是在靠山王府,如今,似乎更不如从前。
李青泽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说什么呢!这般见外,我不喜听……喜鹊,把参汤端过来。”李青泽转头吩咐身后的喜鹊,喜鹊捂着嘴笑嘻嘻就跑开了,她似乎对雪姝并不陌生,甚至相当有好感。
见雪姝情绪低落,李青泽心了然也不点破,一屁股坐在床边,目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发生了那么多事,把自己搞的如此狼狈,就没想着来找我……小五儿,你可知,我一直在等你……”李青泽语气中竟带着些微晦涩。
“先生,是怎么识出的我?”雪姝突然抬起头发问,如今她脸上伤疤狰狞恐怖,怕不是一般人能够认出来。
“傻瓜,你可以瞒过世上所有人,却瞒不过我……小五儿,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说着,李青泽毫不客气地瞄着她脸上那丑陋至极的疤痕。
“先生果然是高人。”雪姝突然就笑了。果如他言,她瞒不过他,她脸上的伤疤根本就是假的,是颜坡的杰作。那日颜坡把她从地牢里救起,她就有了这个心,并让颜坡发誓绝不告诉任何人,如今连木青都信以为真。
没想美人先生一眼就看穿了。
“小五儿,你父王的事,我已经知道了……皇上出手太快,我没来得及救,对不起。”随后,李青泽望着雪姝真诚地说。
“先生这是要折煞我吗?我父王……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谁也救不了他……只是我没想到他会死的那么惨。”雪姝低低地说,同时心中对一个人的恨意又起。
李青泽看着她目有复杂,“小五儿可还是在怪天师大人吗?小五儿,你还没看透吗?你父王中毒至深,即便天师不出剑,他必是也不能活。但死有不同,那就看落在谁手里……”
雪姝一怔,先生这是什么意思?他在为那个人说好话吗?
李青泽却不看她,微侧着头眉宇深沉,“天朝皇上心狠手辣,你父王委曲求全那么多年,他还是放不过他,若是落入他之手,你父王必生不如死;姬无夜坦荡,但有时太过感情用事,未免手软。你父王落入他之手,他必会全力以救。但同时也会让他陷入两难,你父王到时不生不死更是受罪;太子之人,焉然就是小人,心胸狭隘,难成大器。但他毕竟皇家贵胄,权势滔天,你父王一直与他阳奉阴违,丞相更是对你父王恨之入骨,落入他们之手,你父王怕是死的连尊严都没有……算来算去,似乎唯有天师孟珏冉……救你父王,他也算是费尽了心机。”
“先生不要再说了。”雪姝突然阴沉下来不想再听了。父王被他刺了三十六剑,先生竟然还说他是在救,雪姝心底郁气至极。
李青泽微微一笑,但有些话他必须得说,“小五儿,你可知孟珏冉的真实身份?当年……”李青泽的语气有些晦涩。
“我已经知道了,不过现在我们互不相干。”雪姝以为他要提及当年她救他之事,于是,她挪动了下身子更是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他竟然口口声声说我父王是叛贼,生生刺他三十六剑,这辈子我都不能原谅他。恩怨两消,再不相干。”雪姝说的也很绝裂。
李青泽微微轻蹙了眉头,“小五儿,你可知,当时天师向皇上请命要亲自去追杀你父王在朝中引起多大的轰动吗?这种事原本不该他亲自动手……”李青泽说到这里微一顿,雪姝挑了挑眉峰,这些事并没有人告诉她。
李青泽看了她一眼,随后又说,“当时你父王毒发生不如死,他不堪屈辱,便央求颜城带他出城是要前往你娘亲的陵墓的,他死也要死了你娘亲的身旁。可皇上得知消息后,硬说你父王是通敌叛国畏贼出逃,当时满朝哗然,大家皆不相信。可太子却一马当先向皇上请命要去追杀你父王,随便也就坐实了你父王的叛逃。朝中其他大臣见状,见已无力挽回,便也纷纷请命,最后皆被天师一人阻挠。他义正言词,说要缉拿你父王回朝对证,可临出宫时皇上却对他下了密旨,让他就地缴杀……”
“美人先生是如何知道的这些事?”雪姝听着,突然抬起头目光奇亮地盯着李青泽问道。
李青泽一怔,随后了然地笑了,“因为,若是天师大人不出手,我就要出手了……小五儿,我待在天朝十年,并不是白白浪费时间的,你父王与我有救命之恩,这份情,即便倾动整个晏国之力我也会救下他,可惜,我不及那人迅猛……”说着,李青泽望着她同样目光闪闪。
雪姝却头一低避开了他的目光。
她的心里突然就乱了,若美人先生说的是事实,那那个人……可想着父王当时的惨状,她怎么也不相信他是在救。可当时李公公要围上来验明正身时,他却又仗剑阻挡。当时她以为那是因为那人骄傲,容不得别人对他生疑,如今看来,这里面确有蹊跷。
想着昨晚他苍白虚弱的脸,雪姝心里一跳,急忙跳下床就要往外跑。李青泽却猛地一把抓住她,“小五儿,你现在身份已暴露,最好哪儿都不要去……”
雪姝一怔,随后就明白了先生的用心。没错,若是皇上知道她还没死,那她此刻再去千机府,必会引起皇上怀疑,那他一番苦心就白费了。
“留在这里,小五儿,不要怀疑先生的实力。”随后李青泽说的意味深长。
雪姝抬脸一笑,“先生是天朝的贵客,实力当然不容小觑,只是……我已经不能放过那些惨害过我们的人,先生此次来天朝不想看一出好戏吗?”她已经知道该怎么做了。
“小五儿,你要做什么?”知道她的本事,李青泽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恐慌地说。
“先生放心,我一定会保住自己的小命的……”说着,她已经从床上跳了下来,浑然不象是昏睡了三天三夜的人。
“小五儿,不要做傻事,天朝的皇家不是你所能悍动的。”随后,李青泽阴了脸,怎会不知她的心思?
雪姝也站定身子低下头认真地想了想,随后扭头看着李青泽,脸上是少有郑重,“先生,你说话算数吗?”
“什么?”李青泽被她突如其来的问话怔住了。
“待天下不容,我无处可去时,你收留我……”
“算数!”听懂了她的话,李青泽跨前一步盯着她重中则重地说,他目中隐隐的流光溢彩,那是一种自信,一种身在高处无所不能的骄傲。
雪姝露齿一笑,“那先生还担心什么?反正我从天上掉下来有你接着我,我没有什么好担心的,先生,就容我再放肆一回吧!”说着,雪姝扭头就走。
李青泽没有再阻拦,因为她的话,他已经听明白了。
屋子里一时静下来,静的连一根针掉下来仿若都能听到,过了许久,李青泽才缓缓地,缓缓地露出了笑容,“小五儿,我早就做好了准备,随时接住你……”
此刻,李勇大跨步走进来,“主子,你怎么又把郡主轻易放走了?难道现在不是好机会?”
李青泽闻言却摇摇头,“李勇,你根本不了解她的性子,若不是她心甘情愿,即便你为她做的再多也是于事无补,反而会增加她的负担,引起她的反感。既然我的角色就是在最后接住她,那我还心急什么?保存实力,静观其变才是根本。把十九卫都调过来随时侯命。”
“是。”李勇一听,顿时明白了主子的意思,欣喜一声就要往外走。
“等一下。”
李勇急忙回身听命,李青泽从袖袋里掏出一封信缓缓递过去,“送到千机府,就说他的人情,我已经还清了……”
“是。”李勇郑重接过信转身就走。
凤凰台,雪姝抱着肩优哉游哉慢腾腾走着,如今,她似乎什么都不怕了。该来的总是要来,与其伪装退避,不如迎面直上。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别人若要对她赶尽杀绝,她也绝不会坐以待毙,甚至有可能还会主动出击。
雪姝阴阴笑着,主意拿定,她便晃动着脑袋四处看,肚子已经饿的咕咕叫,总要找个地方弄点吃的。凤凰台里的老太监宫女看到她竟然都没有惊叫,也没有慌乱,或者向皇上举报,甚至还很恭敬地对她点点头。雪姝觉得奇怪极了。
既然如此,她就更加肆无忌惮,越发邪魅地在凤凰台横着走。
抬眼一看,竟然就到了亭台楼阁环绕犹如仙境般的‘蓬莱阁’。
‘蓬莱阁’好名字,雪姝想没想就一头扎了进去。
燕世子抱着肩正倚在门上风华绝代地眯着眼笑看着她,似乎算准了她此时会来,“木爷果然是有福之人,酒菜刚刚备好你就一步跨来了……”
雪姝翻了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人一直跟在我身后……”
被揭穿燕世子也丝毫没有脸红的意思,反正笑的更是花枝乱颤,“你若再不来,我妹妹都要把‘蓬莱阁’给拆了……”
“放心,若是燕世子够胆量出金,那我接这一次活也不算什么。”雪姝意味深长地说。
明明是她心怀叵测要利用他,反而说的勉为其难要帮他。
燕世子也是人精,‘扑噗’一笑,明显也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什么敢不敢的,老子有的是钱,爱怎么花怎么花,天朝一向欺人太甚,老子早看它不顺眼。”
这一溜粗口暴出去,雪姝立马眯着眼睛笑看着他。
燕世子却风华绝代地大袖一拂转身就进了内殿,“赶快进来,吃饱了,好谈条件……”
雪姝扑噗一笑,随后紧随而至。
其实她更想知道的是,让孟公国中意的那个人是谁?
“什么?不行!”当雪姝听清了燕世子竟然让她去勾引天师孟珏冉时,即便她饿的心慌满口是饭也想没想就一口回绝了。
“那没办法了,这是皇爷爷的密旨,容不得我反抗!即便晴儿不愿意,我也会无所不用其极把天师弄到孟公国去,这你也是知道的,我们孟公国皇室单薄,天师必须是我们孟公国的倒插门女婿,我们的目的就这一个,若是木爷肯帮晴儿,孟公国所有力量皆归你调动。”
燕世子说的一本正经,雪姝却忍不住在心底哀号,她完全没想到孟公国在意的人竟然是天师……勾引他也就算了,竟然还要让他做为晴郡主的夫君倒插门到孟公国去,雪姝觉得这难度大了,不说勾引成不成功,那人如此骄傲,怎会委曲求全?他不一掌劈死她就算手下留情。
天下果然没有白吃的午餐,天大的诱惑面前,果然是天大的艰难。
雪姝沉默了。
燕世子目光闪闪地看着她,随后从身后拿出一个巴掌大的玉匣子推到她面前,“皇爷爷早会预料到晴儿不同意,所以快马加鞭让人送来了这个……”说着,燕世子便小心翼翼地打开。
雪姝一看,碧绿的玉匣子里碧水荡漾,里面竟然浮着两小片如指甲般大小薄膜,晶莹剔透,薄如蝉翼的样子,显的很怪异。
“这是什么?”她怪叫一声。
“眼膜,带上后,不管你是什么颜色的眼睛都会变成如我这般绿色的,这是我们孟公国皇族的特征,孟姓也是我们的国姓……”说到这里,燕世子小心翼翼看了眼雪姝,显然,她盯着那两片薄膜还未回过神,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弦外之音,燕世子释释然,那就别怪他没提醒了。
于是他身了一晃,又接着道,“所以,你也看到了,这就是皇爷爷的决心,我们对他誓在必得!木爷若不愿去做,还会有无数人等着去做……我说过,无所不用其及,皇爷爷也有此意,他已经给我准备了不下三十种稀奇古怪的药……”
雪姝听闻身子一颤,“你们为什么要对他这般誓在必得?”
燕世子却两手一摊,“你也看到了,晴儿已到了婚配的年龄,她必须联姻为皇族出力。可她却任性妄为,根本不为家族考虑,执意要自己选夫君,今天我已经是阻止了她第二十八次自杀了……可凭她那脑子,她又能为自己选出了个怎样的人?最后还不得把皇爷爷和父王都气死……他们太疼她了,所以不愿为难她,退而求其次,只能另想办法。只是最后她会怎样,已经不言而喻,若想自己逍遥自在,就得做出牺牲。皇伯需要她这个身份为孟公国得到一个贤才,即便嫁他的人不是真正的晴郡主,最后也必须得是……况且,天师大人是最适合孟公国的,皇爷爷已经拿定了主意,必须是他……”说到这里,燕世子声音低沉显得意味深长。
雪姝怎会不明白他的意思?若真如此,恐怕晴郡主一生就要隐姓埋名再与皇家沾不上任何的关系了,没想,孟公国竟会做到这种程度,雪姝真不知是该为晴郡主庆幸还是该悲哀?
至于为什么他是最合适的?已经不言而喻。不说他天纵其才名扬天下,最重要其他的三位根本就不合适。太子贵为天朝储君根本就不可能,姬无夜倒是一表人材,可让他倒插门到孟公国,先不说他愿不愿意,最主要孟公国更怕他是一只吃人的老虎,更怕被他灭国取而代之吧!至于姬无琛,唉,天下人都知道他就是个蠢货,孟公国赔钱都不会要他。算来算去,还真是他最合适。
“扑噗,”一声,雪姝突然就笑了,灿若繁花的容貌刹那惊艳,燕世子一怔。
“这么说木爷是答应喽?”燕世子斜着眼睛拉着长腔笑涔涔地说。
雪姝却摇摇头,“难道你们就不怕他将来是一尊难以控制的邪神?到时候别偷鸡不成反蚀把米。”
“不会,天师大人的凭性我们已经掌握的很详细了,不说他沉稳睿智,静若深海,动若凶狼。最主要他善思,喜静,重义,一诺千金,不沉迷权势,更有超脱世外的心性。平日几乎不近女色,但一旦爱了,便会一生钟情,象狼一般忠诚。这也是让我皇伯最钟意他的地方。要知道,我们孟公国可是讲究一夫一妻制,我们崇尚自由,讲究情投意合,但更在乎对彼此专情一心一意,所以天师大人无论从哪个方面讲都是最完美最适合我们的。”燕世子似乎越讲越兴奋,完全没注意到雪姝已经皱起了眉眯起了眼满脸疑惑。若不是他们此刻正在交易,雪姝都怀疑他会不会是孟珏冉派来的说客?把他夸的天上人间绝无,她怎么不知道他有这么好?
专情?不是说千机府的漂亮女人几乎都是他的暖床?
“你的情报恐怕不准确,要知道千机府女人颇多,又颇有才有貌,听说几乎都是他的……”
“暖床对吧?那根本就是世人谣传,是那些女人仰慕天师故意散布出来的假消息,根本当不得真。千机府搜罗天下奇才,可那些女人都住在外院,能够进内院的几乎少之又少,况且,根本就见不到天师大人的面。对这一点,我有绝对的把握证明我们的消息是最正确的。”
雪姝一下子咬住了唇。
“怎么样?心动了吧?凭木爷的手段,天师大人绝逃不出掌心,如此我出五千金……”说着,燕世子晃出一只巴掌。
雪姝的眼睛微亮,转头象只小狐狸般看着他,没应声。
“那我出一万金……”燕世子见仍打动不了她,急忙又伸出另一只手。
雪姝的眼睛瞬间一亮,但仍没应声。
“我出五万金,你若觉还不行,那就算了。”燕世子似乎很气馁地转过头。
“成交!”雪姝急忙一手挥出击中他的巴掌,“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她目光闪闪发亮,“你说过的,孟公国在天朝的所有力量皆归我调动。”
“没错,本世子一诺千金,都归你调动。”说着,燕世子豪爽地甩出一块金牌,看着有些不甘,其实一转头,他就诡异地笑了。
雪姝却一把抓过那牌子就塞进怀里。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是雪姝知道孟公国这一切布置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根本不是意在天师,而在她,不知又会做何感想?
若是雪姝够精明,燕世子啰里啰嗦放出那么多话,凭她的小心谨慎足够能听出味。可此时,她完全被迷了心障,她想搅乱天朝,她想为父报仇,所以根本没细想就一口应诺了。
岂不知孟公国有只更大的狐狸,他想让一个人回家,便知才能让他更加心甘情愿回来……
他守侯在天朝那么多年,不就是为了那个丫头吗?
抓住那丫头,就等于抓住了那个人。
什么叫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就是此法。
此时已至深秋,皇上的寿辰不日将至,各国的贺礼已经纷纷呈上,听说,那稀世之物连皇后看了都砸舌不已。尤以晏国、孟公国、云朝国呈上的礼物为最。三国使臣听到此消息,都不免得意地笑了。
听说除了晏国,其他两国都有公主跟随前来贺寿,其深意皇后当然明白。于是,她急忙找了个由头要在后宫大摆宴席单独要宴请三国使臣。当然,她特别点名邀请逸王李青泽,她的煌华公主刚满十六岁,已经笄开,如此好机会,她怎会错过?不说李青泽君子如玉美若谪仙,最重要,他俨然已是晏国的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