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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燕置若罔闻，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样，继续拉着皇甫莲往前走。
两人一起来到床边。
江南燕深吸了口气，对皇甫莲道，“坐下！”
皇甫莲没有异议，乖乖地在床上坐下。
江南燕一双黑眸仿佛着了火似的，直勾勾地凝望着皇甫莲，全身都紧绷着，如一张拉满的弓一样。
她极力在压制着在心口翻腾的愤怒情绪，深吸了口气，咬着牙，对皇甫莲道，“把衣服脱了！”
“燕儿……”皇甫莲为难地看了江南燕一眼，嗫嚅了半晌，才开口道，“你没满月，身体还没复原，我们不能……”
“皇甫莲，谁要跟你上床了！”江南燕气呼呼地捶了皇甫莲的肩膀一记。
皇甫莲到底把她想成什么样的女人了？
他都已经伤成这样了，她还有那种心思吗？
“那……”既然不是要发生亲密关系，脱衣服要做什么？
皇甫莲一脸迷惑地看着江南燕，不明白她这个举动到底是什么意思。
“我叫你脱你就脱，废话那么多做什么？！”江南燕不高兴地吼。
皇甫莲没有动，就这样僵僵地坐在那里，仿佛在害怕什么，完全不敢直视江南燕的双眼。
江南燕等了好一会儿，也不见皇甫莲有动作。
她干脆伸出手去，把皇甫莲拉起来，然后低着头，开始解他的腰带，一件一件地，把皇甫莲的衣服剥下来，丢到一旁去。
随着衣服渐渐地被剥离，江南燕也看清楚了皇甫莲的身体。
她的脸色瞬间刷白，身体剧烈地颤抖着，瞪着双眼，骇然地看着皇甫莲——
他的身上，满是数不尽的刀伤、鞭伤，那一道道已经结疤的伤口，一条条触目惊心的鞭痕，爬在皇甫莲的身上，撕裂着他的皮肤。
皇甫莲的身上，没有一处皮肤是完好的，全是可怕的伤痕，几乎让人无法直视。
那一道道的刀伤和鞭痕，都显得那么狰狞可怕……
天哪！
这些伤痕，真的太可怕了！
江南燕倒抽了一口凉气，心口仿佛被人扎了好几十刀一样，闷闷地疼着，几乎快要裂开来。
她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一颗颗滚烫的泪，如断线的珍珠一般滚落。
江南燕颤巍巍地伸出手，轻轻地抚上、那一道道狰狞可怕的伤痕，眼泪掉得，已经把视线完全模糊，看不清任何东西了。
“他怎么可以……这样对你？”江南燕抽泣着说，声音断断续续的，“他怎么可以……”
皇甫莲伸臂，将不停落泪的她，抱入满是伤痕的胸膛。
“别哭……”皇甫莲低头，吻着她的发，僵硬的双手，紧紧地扣着她的腰，那力道，仿佛要将她揉入身体里一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骗你的，只是我现在这个样子……”
皇甫莲喉咙一阵哽涩，无法再继续说下去。
“你敢说一句配不上我的话，我就阉了你！”江南燕提高音量吼，随即又想到什么似的，倏地把音量放低了，“真要说谁配不上，应该是我才对。我甚至……”
江南燕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的愧疚之后，才能继续往下说，“我跟夏侯风里……”
“都是过去的事了。”皇甫莲轻描淡写道。
也许当初，他曾经介意过，但事情都已经过去那么久了，他早就已经放下了。
在皇甫莲的眼里，最重要的是，江南燕陪在自己的身边。
只要她陪在自己的身边，不管什么事，他都可以无所谓。
皇甫莲的话，让江南燕更加愧疚了。
她动了动唇，张开嘴，还想要说话，但声音却只在喉咙口共鸣，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