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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稚去医院看了姜卉母女,她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身体亏空的厉害,可见他们来了还是撑起精神。
“你好好休息,我刚才去看了宝宝,她在保温箱里,红红的皱巴巴的不好看”,沈稚笑着说道。
姜卉一听到女儿心情都变好了,“虽然体重有些轻但好在健康。”
“你和韩枫取名字了吗?”沈稚问道。
姜卉摇了摇头,林慕鱼替她答道:“还没有,不过韩枫已经在叫她小灰灰了。”
沈稚不赞成这个名字,“我干女儿多白净啊怎么能叫灰灰,要叫也应该叫白白。”
林慕鱼嫌弃道:“我觉得灰灰挺好,以后你家的叫白白吧。”
说完后,莫名被谢然盯了一眼。
姜卉听着她们拌嘴说:“我一直没跟你说过对不起。”
谢然知道她是和自己说话,“不用。”
“请你不要拒绝我”,姜卉恳求道:“以前的事我太冲动犯下了大错,如果不是你,我现在不可能坐在这里更不可能有个那么可爱的女儿。”
“真的很抱歉,对不起。”
“....嗯”,谢然没有接受过别人的道歉,不自在的看向沈稚。
沈稚给了他一个自己解决的眼神。
“.......”,谢然说:“你不用担心苏箐的事。”
姜卉释然地说:“你们不用再为我挂心,她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害怕。我害了人不管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我都会接受。因为,我有了要保护的人,我要比任何人都坚强。”
谢然听她说完,认可的点了点头。
“我也道歉,我是太生气了”,林慕鱼小声嘀咕道:“不过你的样子真的很容易惹人生气,就好像你高高在上一样。”
谢然垂着眼看她,这是夸他还是损他。
沈稚的朋友比严冬难猜多了,至少严冬时刻把自己的心情和对他的不满挂在嘴边。
林慕鱼:“.....就比如这样。”
沈稚用胳膊杵了她一下,这悄悄话说的明目张胆编排人有什么区别。
姜卉家的小灰灰头一个月一直待在保温箱里,她的满月宴也推迟了一个月。
韩枫抱着女儿一桌桌的收礼物,脸上的笑就没停过,沈稚不知道姜卉是怎么和他解释的,他的状态和之前一样没有变化。
“小灰灰,谢叔叔送了一对金镯头耶高不高兴”,韩枫把婴儿凑到谢然面前,“小灰灰让谢叔叔给你戴上好不好?”
小灰灰看着谢然咯咯咯的笑,胖乎乎的脸蛋鼓鼓的,可爱极了。
“......”,谢然十分自然的把镯子递给沈稚。
“她这么喜欢你,你就帮她戴嘛”,沈稚没有接。
谢然求助的看了她一眼,可惜对方铁石心肠。他只好捏着小婴儿的手腕小心地套上。
两只手戴好,他立刻松手生怕多捏一会那只小手就会化了。
金镯子有点大,小灰灰的注意力还是在谢然脸上。
“谢叔叔破费了是不是?”韩枫看出他的窘迫,“她快饿了,你帮我把她带到隔壁交给姜卉,我去叫招呼其他人。”
谢然还来不及拒绝孩子就塞了过来,他只好学着韩枫的样子一手护着头一手护着屁股。
“你也太僵硬了放松点”,沈稚被他如临大敌动作逗笑,“你低一点。”
谢然脸都僵了,自觉低了一点。
“.....”,怎么动都不敢动,沈稚垫脚摸了摸小灰灰的脸蛋,“小灰灰,你谢叔叔抱着你舒不舒服呀。”
小灰灰看到别人笑又咯咯笑了起来。
谢然:“她舒服吗?”
沈稚笑出了声也捏了捏他的脸,“笑的这么开心当然舒服啦。”
谢然松了一口气稳稳地抱着她,没有两步小家伙嘴一瘪开始哇哇哭。他们赶忙把孩子送给妈妈,意外地是姜卉并不在房间。
沈稚又给她打了电话没有人接。
韩枫听到消息急急过来,“怎么回事怎么不见了?”
包伊宁去拿了些吃的刚回来,说:“我刚送她去卫生间。”
众人把整栋楼的卫生间都翻了过来,没有找到她的踪迹。
“楼下有人在闹事,你们快去看看!”
沈稚朝窗子外看了一眼,什么都看不清,“我们下去看看。”
楼下站着四五个人其中一个女人更是坐在地上哭闹,而被他们围着中间的人正是姜卉。
“难怪了是你害死我爸!你赔那么点钱就想解决,我爸能活过来吗!”四十多岁的男人推的她踉跄后退了几步。
“我苦命的老头啊,被这个贱人害死了没地说理啊!啊!还有没有天理!”
“你们干什么!走开!”韩枫冲了过去护住她,姜卉脸色难看的要命,全身都在抖就好像包围她的是洪水猛兽。
坐在地上的女人看对面人多,站了起来高声呼喊,“大家快来看啊!这个女人人模狗样的害死了我男人啊!”
“你们有完没完”,韩枫气的想动手被姜卉死死拉住。
姜卉说:“孩子呢?”
韩枫说:“在上面包包看着。”
女人继续哀嚎道:“大家伙评评理啊,这天下还有没有王法!”
女人话一落其他人开始七嘴八舌的说了起来。
“你们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就叫警察了”,沈稚说道,这些人是美术馆保安的家人,那是谁把她们带过来的?
“你叫啊,看警察是抓我们还是抓你!这个女人坏透了就要进监狱。”
“我们不会放过这个女人!”一个胖男人朝后面伸手过来要拉扯姜卉,其他人也大胆的动手。
场面一时无比混乱,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姜卉最后一块遮羞布被无情的公布在公众面前,她何尝不恨自己,心底的痛苦在一瞬间达到了顶峰。
“小卉!小卉!”
韩枫心急的掐住她的人中。
谢然这时说道:“你们要是继续闹下去,对你们没好处也别想拿到钱。”
围着的人停住了动作僵在原地,他们也不是想来闹事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事.....
“我们要什么钱,我们要公道!”
“对,公道!”
“公道?”谢然蔑视的扫了一圈,“她除了给你们超出的赔偿金外还给了什么?”
闹事的人哽着脖子喊:“那是她应该做的!”
谢然接着问:“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是她应该做的?”
女人一听这话气焰更甚,“就是她放的火,监控里明明白白的,别以为我们不懂着氏铁证,就等着吃牢饭吧!”
谢然说:“是吗,监控只能证明她去过美术馆而已,美术馆的所有人是她父亲,她在非参观时间进去没什么大不来的。”
沈稚接上他的话,“简单来说那份监控不算什么证据,你们没有证据就当众诬陷别人闹事,报警的话该害怕的是你们。”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韩枫咬牙道:“你们再不让开,我保证你们一分钱都拿不到,现在有的一切也会消失。”
男人不甘心道:“那她为什么要付钱给我们这说不通。”
谢然用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因为她比你们都善良,她也可以随时收回。”
几人还想拦着听到这话微微松动。
韩枫管不上那么多,抱着昏迷的姜卉离开。
沈稚的担忧落在谢然的眼里,他说:“别担心,有些事不能再拖了。”
正主一走那几人没了撒泼对象就把目标集中在谢然和沈稚身上,女人作势作势要拉沈稚,被谢然看了一眼不知为何不敢再有下步动作。
“谁给你们监控?谁让你们来的?”
女人说:“没有谁,我也不别吓唬.....”
谢然说:“十万,你告诉我谁说的。”
“我看不上你的臭钱,你是不是以为钱是万能的,我要给我爹讨个公道!”,女人的儿子朝地上吐了口唾沫,十万别想打发他们,姜卉当时可是给了八十万,他死了的爹再工作20年也赚不来这么多钱。
“20万,50万,70万”,谢然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们,他们的脸上虚伪又贪婪的神情逐渐显现,“100万,我说到做到。”
沈稚:“......”,真的假的?!
刚才还义愤填膺的男人被母亲推了出来,他结结巴巴地说:“是个女的约我们见面。”
谢然:“女人?”
“集体点,所有细节都说出来”,沈稚问道,感受到男人有些不满多说了一句,“一百万可不是小数目。”
“....四五十岁的样子,人很瘦长头发,声音尖,她约我在一家餐馆给了我视频。”
“还有吗?”,谢然心里十有八九肯定是苏箐。
“没,没了。”
“把她电话给我。”
苏箐狡诈再加上她吸那种东西总是更换住处不留痕迹,没有人能抓住她,这次把她逼急了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
男人不太情愿他母亲推了他好几下才给了出去,急着又说:“我们可说好了,这个钱只是这件事的交换,跟那个女人要再赔偿我们的钱可不能混为一谈。”
谢然给一个朋友发了这个电话号码才慢悠悠地说:“我答应你什么了?”刚才被你们气晕过去的女人的老公说了,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现在拥有的工作等等一切也会收回去,我相信他说到做到。”
对付无赖,谢然从不跟他们讲道理。
男人瞪大了眼睛,他母亲比他更急,“你可不能说话不算数,说出口的话怎么可以收回去!”
谢然无视他们转身要走却被一起来的几个大汉围着不让走,口口声声重复着要讨公道。
手机这时响了,地图里标的方位和他在的地方快要重合在一起,他的视线落在街对面的酒店,眼睛里闪过一些厌恶。
“刚才我说的价格.......”
骂骂咧咧的女人停了下来,满脸渴望的看着他。
“就是喂狗也不会给你们。”
“.....我要报警!你这个骗子我要报警!你们大家都看看,有钱人欺负我们孤儿寡女啊!”
女人捂着心口气的倒在她儿子怀里,他们以为抓住把柄能多要些钱财谁知赔了夫人又折兵,没有工作他们一家可怎么活!
沈稚说:“欢迎你们报警,敲诈罪好像挺严重要坐牢呢,我在律所工作也欢迎你们来咨询。”
女人哑声不语,沈稚的话把她最后一丝希望也断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