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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如果可以的话,我真的想跟你就这样一辈子厮守到老,只是,天不由人,你有你的职责,我不能勉强你,如今能与你这般同甘共苦已经是很满足了。凤歌望着她消瘦的背影,脸色越发的忧伤起来。
“凤歌,我给你唱歌听吧!”她转身,笑着说道,却不经意之间看到了他唇边那一抹至深的哀伤。
“好啊!很久没有听你唱歌了。”凤歌亦点头,清晰地望见她脸颊的那两行已经干涸的泪痕,丫头,你哭了吗?为什么要流泪?是我让你伤心了吗?
唐亦轩为了营造气氛,清了清嗓子,想起有段时间一直很喜欢的梁静茹的《暖暖》,一直记得,这首歌是他第一次唱给自己听的,很喜欢,很喜欢,直到很久之后,想起那个夜晚,都会觉得这一辈子怕是也忘不掉了。
“都可以随便的,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小木马摆动的旋律。都可以是真的,你说的我都会相信,因为我完全信任你。细腻的喜欢,毛毯般的厚重感,晒过太阳熟悉的安全感,分享热汤,我们两支汤匙一个碗,左心房暖暖的好饱满。我想说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真心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打从心里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
由于古代没有火车,就只好把小火车改成小木马了。
她有意无意地看他一眼,唇边的笑容若隐若现,欢快的歌声在空荡的屋子里清响着。
丫头,是不是我应该放手了?让你自由自在的遨游在高空中。凤歌在心里想着,这些都是你的心里话吗?
“……我想说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从来都很低调,自信心不高,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打从心里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我想说其实你很好,你自己却不知道,真心的对我好,不要求回报,爱一个人希望他过更好,打从心里暖暖的,你比自己更重要,我也希望变更好……”
歌声的余音在屋子里缭绕着,在他的心里盘旋着。
“丫头,你唱的歌真好听……”
“咚咚咚!”屋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很清脆的声音。
难道这么偏僻的地方也会有人吗?二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凤歌示意她进里屋去,突然想起她现在是女扮男装,用不着躲避。于是,大步走到门口,贴着墙壁听着外面的声音。
门口,站了一老一少两个道姑,皆是眉清目秀,那年老一些的虽然已有四十左右,却依旧风韵不减,一身绛色的衣服越发的显得充满了沧桑。
凤歌将门打开,微微蹙眉。
“打扰了!贫道跟徒儿在这深山中迷路了,不想看见这里亮着灯光,便想在此借宿一晚,避过这场雨,便离开,不知两位施主……”
那年老道姑的目光落在唐亦轩的身上,目光如聚,她分明就是女子,为何要女扮男装呢?想必她跟这俊美的男子是夫妻吧!倒是挺般配的,遇上这乱世,怕是也是跟自己一样来这深山里避难的吧!
唐亦轩微微有些不悦,径自朝里屋走去。
“请进吧!这屋子有些简陋,还请将就着住一宿。”凤歌淡淡道,关上门,看了一眼朝里屋走去的唐亦轩,唇边不禁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笑意,“抱歉,我的朋友就是这样。”
那道姑淡然一笑,并没有多问,只是说道:“施主,你去忙吧!”
“嗯。”凤歌歉意地笑了笑,朝里屋走去。
“师父,这里有些干粮,您先吃着吧!”她身边的道童善解人意地说道,从随身的包袱里拿出一块馒头来,递给那道姑,“徒儿去找点水来。”
“含真,不用了,你也坐着吧!赶了这么久的路早已经饿了吧!”那道姑淡淡说道,话语里满是疼惜。
那小道童一听,不禁高兴起来,“是,师父。”拿起摆在桌上的干粮啃了起来,近似狼吞虎咽。
“含真,慢点,小心噎着了。”
里屋,唐亦轩和凤歌隔着门缝看了一眼外面的情况,心中不禁有些担心起来。
“这两个人似乎并不像是因为迷了路而找到这里的吧!像是特意来找里的似的。”唐亦轩怀疑地说道,心里不禁涌出一丝不安。
“先看看情况再说。”凤歌淡淡道,转身,轻轻地将她拥在怀里,“小七,你看你的脸色越发的苍白起来,还是躺在床上好好休息一下吧!天亮了我们还要赶路呢!”
她的身子微微颤抖了一下,抬眸,舒缓地抬眸,“我不想这样急着赶路,想在这里多呆几天,而且这里的食物够我们住上了三五天的了,答应我,好不好?”
凤歌的脸色微微有些变化,像是预感到什么似的,良久,才笑着点头:“听你的。”
“凤歌真好!”说着,便在他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
凤歌的脸忽地红了起来,“小七……”
“嘻嘻,就亲一下而已。”唐亦轩露出捉狭的笑意,眼色盈盈,她最喜欢凤歌这样的表情了。很多时候,这个曾经冷漠的飞花楼的楼主,在她的眼里一直都带着淡淡的忧伤,即使笑起来,那股忧伤更是浓郁,但是现在就不一样了,即使在一起这么久了,他依旧会表现出腼腆的样子,脸红的时候很是可爱。
她捉弄地将他的手拉过来,舔了舔他的掌心,咯咯轻笑着。凤歌的脸颊浮现出淡淡的红晕,忽而反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入了怀里,四目相对,情意浓浓,就在他要吻到她的那一刻,门被推开了。
“请问……对不起对不起!”走进来的人看到这一幕暧昧的景象不由得吃了一惊,抬手遮住眼睛,下意识的退出来。
唐亦轩没想到这个时候,这小道童会闯进来,大吃一惊,顿时双颊绯红,重要的是她现在是一身男装,很容易被人误会是断袖之好。凤歌脸色的****刹那间褪去,霍地抬头看着闯入者,眼底升腾起一丝冷意——他一手将她拉到身后,另一只手暗暗运功。
“含真,怎么了?”那道姑问道。
“没……没什么。”含真连忙退了出来,脸色有些尴尬,那道姑一看便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不由得笑了起来。
含真一脸疑惑地望着那道姑,问道:“师父,你笑什么啊?”
“含真,里面的那个白衣男子其实是女子,刚才是你不对,你没敲门便闯了进去。”道姑心平气和地笑着,一脸的慈祥。
“哦!含真知道错了。”那小道童嘟着小嘴,微微有些不悦,却又不敢多言。
屋内的二人微微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推开门走了出去。
“二位施主,刚才失礼了,贫道在这里替小徒陪个不是。”那道姑站起来,微微施礼。
唐亦轩抿嘴淡淡地笑了笑,并回礼,“没关系,只是没想到师太有如此的眼力,竟然一眼就看出了我是女扮男装,其实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毕竟兵荒马乱的,一身女装未免有些不方便。”
“也是,如今这兵荒马乱的的确有些不方便。”那道姑笑着说道,忽然间,目光落在她的白皙的颈子上,那不是龙腾吊坠吗?怎么?怪不得刚才见着眼熟,原来是竟然是那日在莫忘崖上的年轻男子,不,应该是女子,她一直都是女扮男装的,只是她不是失踪了吗?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道姑微微蹙眉,看来贫道真是跟她有缘,只是她是子恒跟别的女人的孩子。想到这里,不禁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姑娘,你脖子上的吊坠?”
“师太见过这个吊坠吗?”她索性将那枚吊坠掏了出来,笑着说道,“这是我的师父送给我的见面礼,莫非师太认识我师父?”
“他是你师父?这么说,你不是他的女儿?”那道姑的身子不禁颤抖了一下,心下感慨万千,子恒,难道这一辈子你真的就没有娶妻生子吗?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当初一气之下离开了你?
唐亦轩更是震惊,看来这道姑一定是与九袋和尚认识了,而且他们之间说不定还有某些故事存在呢!于是,笑着问道:“是的,我师父外号九袋和尚,难道师太认识?”
“认识,很久之前就认识了。”那道姑喃喃道,像是在自言自语。
唐亦轩不解地看了一眼凤歌,微微蹙着眉心,这师太好生奇怪,看来自己的猜测一定没错,只是自从莫忘崖一战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师父,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里。
“不知道师太如何称呼?”凤歌礼貌地问道。
“贫道法号了尘,了断一切尘世俗事,只是贫道似乎并没有做到。”苦涩地笑了笑,微微叹息,“没想到二十年过去了,还是没办法忘记那些事情。”
“师太莫难过,其实有些事情是注定一辈子也忘不掉的,又何必耿耿于怀呢!”唐亦轩忍不住开口安慰道,想必她年轻的时候也有过刻骨铭心的恋情吧!每一次她提到师父的时候,就像是容光焕发一样,仿佛一时间年轻了十几岁。
了尘师太缓慢地闭上眼睛,轻轻地拨动着念珠,嘴里念念有词。良久,才抬起头,静静地看了一眼唐亦轩,“姑娘,既然他将这龙腾吊坠送给了你,那我与他之间的缘分也算是彻底的结束了,这是天意啊!”
话刚说完,门外便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三人皆是一愣,这个时候还会有谁来呢?看来今天晚上还真是热闹了。
凤歌走过去,将门打开,来人径自走了进来,也不去看屋内的人,只顾着低头擦拭身上的水珠,说道:“外面的雨真大,说下就下,这天气就跟现在的局势一样,动荡不安。”
“师父!子恒!”唐亦轩和了尘师太异口同声地喊道。
来人正是九袋和尚。那日莫忘崖一站之后,他发现一个极熟悉的背影,像极了他寻找了二十年的女子,于是便一路跟随着,没想到的是,她竟然真的是语蓉,自己爱了几十年的女子,也苦苦寻找了几十年的女子,但是跟到这一片山林的时候,竟跟丢了,而且天公不作美,竟然下起了小雨,于是便找到了这里……
九袋和尚听到那一声“子恒”的时候,竟然呆住了,瞬间又掩面而泣。了尘师太的表情也暗淡了下来,脸色呈现忧伤之态。
看来他们还真是有一段故事,唐亦轩在心里想着,只是为什么上天总是喜欢将两个相爱的人活生生的拆散呢?看着九袋和尚和了尘师太欲言又止的表情,不禁感叹上苍的不公。
“师父,了尘师太,你们应该很久没有见面了吧!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我去烧水。”她淡淡地笑着说道,顺便将凤歌拉至一旁。
屋外的雨声越来越大了,噼里啪啦地砸在地上,溅起无数的水花,潮湿的空气里弥漫着山林间的特有的清香味儿。
“凤歌,如果有一天我们分开了,你会将我忘记吗?”她突然开口问道。
“分开?”凤歌微微一愣,仿佛在这一刻心脏被什么东西狠狠撞击了一下,“小七,我们永远也不分开,我又怎么会忘记你呢?就算……就算我们分开,我也会去把你找回来。”
“可是如果我们注定要分开呢?”她继续问道,心里面充满了恐惧。老神仙的那句话一直都回荡在她的耳边,总有一天你会深深地伤害现在爱你至深的这个男子。
“我宁愿逆天而行。”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清幽的眸子里快速地闪过一抹阴冷。
小七,为了你,我宁愿背弃所有的一切。
“不要!”她害怕地伸手堵住他的唇,无声地摇摇头……
“小七,相信我。”他将她拉入怀里,声音很轻柔,像是某种催眠术一样,她的心渐渐地安定了下来。
突然,外屋发生了激烈的争执,打破了这寂静的夜。
“子恒,我们已经回不到过去了,知道吗?我们的孩子没有了,孩子没有了……”了尘师太轻轻地哭泣着,一双手不断地摇晃着九袋和尚的身体,“那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都是我的错。”
“语蓉,那不怪你,不怪你!”九袋和尚将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身体剧烈地颤抖着,“语蓉,只要我们在一起,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一定会再有孩子的。”
“子恒,你真的不怪我吗?”了尘师太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庞,眼神里冲了哀伤,“你真的不怪我吗?可是,可是我怪我自己,这二十年来,我一直饱受着内心的折磨,以为遁入空门,便可以看破一切,于是取法号了尘,只希望了断尘世中的一切,可是……”
“语蓉,这是上天眷顾我们,让我们二十年之后再一次相遇。”九袋和尚喃喃道。
“是真的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了尘师太伤感地问道。
“嗯,让我们重新来过,好吗?”九袋和尚诚恳地乞求道,“我整整找了你二十年,以为这一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可是在莫忘崖的时候,我竟然看到了你,于是一直跟在你的后面不敢出来见你……”
了尘师太赶紧堵住九袋和尚的嘴,激动地说道:“子恒,别说了,别说了,都是我的错,当年若不是我任性,我们的孩子也就不会……”
“师父,恭喜你能与师母重新相遇。”唐亦轩从里屋走出来,淡淡地笑着,从颈子上将吊坠取下来,“师父,这块吊坠还是还给你吧?徒儿不夺人所爱。”
“小七,其实这吊坠是二十年前我与语蓉的定情信物,只是找了她这么多年,我以为……以为再也见不到了,所以才将那吊坠交给你保管,却机缘巧合,找到了语蓉,为师倒应该好好谢谢你才是。”
九袋和尚接过那龙腾吊坠,拿在手里摩挲着,喃喃道:“语蓉,若是没有这枚吊坠,怕是我们这一辈子也遇不上了。”
“是啊!其实我在莫忘崖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小七颈子上的吊坠,那时候还以为她是你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所以就没有搭理……”了尘师太有些有些抱歉地说道,脸色不禁浮现出一抹尴尬之色。
“语蓉,我说过的,这辈子只娶你,就算是背弃所有的人,我也不会放弃你。”
九袋和尚面露宠溺之色,轻轻地将语蓉搂在怀里,似乎又回到了年轻的时候,只是由于语蓉只是一个低贱的歌妓,终是没能嫁入轩辕王朝的皇室为欧子恒的王妃,但是欧子恒发誓这辈子只娶她一个女子。就在语蓉被逼离开金陵城的那天夜里,欧子恒也消失了,寻寻觅觅二十年,终于再一次相见。
“子恒,你这又是何必呢?”语蓉无奈地叹气,“为了我,你失去了那么多,到底值不值?”
“语蓉,只要是为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这不,上天怜悯我们二人,让我们重遇了。”
屋内,情深深,意切切,屋外却是秋雨缠绵,丝丝缕缕,偶尔从窗外飘进些许雨丝,如数落在了光滑的地面。夜,越来越深了,除了雨声,便是彼此的呼吸声,平稳而均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