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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
月光静静地洒落在古凌镇的一处宅院里,精致的屋舍,古老的墙瓦,似乎在述说着无言的过往。迂回的长廊,长了尽头,半支着的雕花窗棂,一盏昏暗的烛火在微风中轻轻摇曳着。
一袭白衣,及腰如墨般的长发,她站在窗前,用手支着下巴,若有所思地望着无垠的夜空,喃喃道:“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有一般滋味在心头。”
李煜的诗词总是这般的伤感,曾经辉煌灿烂,曾经笑声不断,曾经金玉杯盏,如今身陷牢笼,如今只剩叹息,如今受尽白眼……半生的辉煌,从此葬送。若是李煜泉下有知,一定也会有这样的感慨吧!
唇边不禁浮现出一抹极淡的笑容,目光不经意之间落在不远处的桃林里。
月光下,一柄锋利的宝剑在潇洒地舞动着,锋利的剑刃在光下泛着寒光。舞剑之人是一位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只看着飘逸的身影,却看不清长相如何。
她一眼便知道,他是将军府的主人——李长青。曾立下战功无数,被称为是常胜将军,同时也得到轩辕王朝皇帝的重用,在不久之后与东雷国的战争中,他做出了重大的贡献,不不仅是为了黎民百姓,更是为了正在小轩窗前看他的白衣女子。
看着他舞剑,不禁笑了笑,手放在腰间的软剑上,一个飞身,落在了桃花林。
李长青望着突然到来的她,微微有些惊讶,随即收了剑,淡淡地笑了笑,“白姑娘,这么晚了还没休息?”
“将军喜欢晚上练剑吗?”她半眯着眸子,笑问道。
“有些睡不着,便出来练练剑,以前在外打仗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李长青淡淡道,将长剑收好,径自在草地上坐了下来。
“听说李将军经常打胜仗,所有得了一个响亮的外号‘常胜将军’,将军的武功的确不错,不过,将军对军事的理解应该更加透彻吧!”她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在他地面坐了下来,随意捡起飘落在地上的花瓣,在手里轻轻揉搓着。
“打仗最重要的是团结军心,一旦军心涣散,便注定会输。”李长青淡淡道。
“将军说得很对,行军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有人挑拨军心。”她抬头望着夜空,唇边浮现出一丝浅浅的笑容,“用兵是一种诡诈的行为,能打装作不能打,要打装作不要打,攻击敌人毫无防备的地方,出乎敌人意外的行动会让他们方寸大乱,这时候便是攻取最好的时刻。”
“白姑娘对军事有研究?”李长青听得她所说的句句有理,便问道。
“闲时喜欢看一些兵法书,只不过是无聊打发时光,自古女子不能上战场,若是我是男子的话,一旦会像李将军这样,做一个为国为民的将军。”
她轻轻地笑了笑,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若是两国真的发生战争,就必定会招兵买马,自己大可以女扮男装去参军。如今,那些所谓的仇恨早已经放下了,不如做一些有意义的事情。
“如果白姑娘是男子,一定会比我做得好。”
李长青由衷地赞道,不禁对她刮目相看,也难怪当日在城门口会与崔冼发生冲突,骄傲如她,岂容的任何人对她的污蔑,更敬佩她的是,她有一颗宽容的心,懂得如何去原谅别人。
“将军说笑了。”
她淡然一笑,从地上轻掬一捧花瓣,然后向空中抛去,顿时,无数的花瓣飘飘洒洒地落下来,犹如一场花瓣雨,美好的让人只想留住这一瞬间。
“白姑娘,既然大家都睡不着,不如我们来比试一场,就在这桃花林里,我们也来一场大的花瓣雨。”李长青爽快地说道,就在刚才,他被她的举动深深地刺痛了,那无数的花瓣就像在竹林的时候,她的眼底数不清的忧伤。
她微微一愣,随即站了起来,“好。”说着,快速地抽出腰间的软剑,锋利的剑刃在月光下散发着浓郁的寒气。
她飞身,飞快地舞动着长剑,剑气所到之处一大片的花瓣飘飘洒洒地落下,宛如一场及时的花瓣雨,粉嫩的花瓣儿扑了漫漫一地,像是一张粉色的地毯。
一个优美的旋身,长剑在手中挥洒自如,李长青配合着她的一招一式,月光下,一白一黑,一男一女,静静地在桃花林舞动着手中的长剑……
夜更深了,情更浓了。
这天夜里竟然下起了下雨,像雾似的雨,像雨似的雾,丝丝缕缕缠绵不断。
第二天,雨依旧在下,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桃花林的花瓣都被雨水打落了下来,落在潮湿的泥土里,瞬间沾上了污泥。
她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眼前的一切,今日的午时之约她一定要去。
“咚咚咚……”门外响起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微微蹙眉,大清早的会有谁来找自己?
“白姑娘,在房间吗?”门外传来一声娇美的声音,她认得这声音,是李长青的夫人芷馨。
走过去将门打开,淡淡地笑了笑,“不知夫人找我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芷馨欲言又止,有些尴尬地搓了搓手指,“有点事想请教白姑娘,不知白姑娘方便不方便?”
唐亦轩在心里愣了愣,随即笑道:“夫人,有什么事情您尽管说。”
“那个……能不能让我先进屋?”芷馨尴尬地笑了笑,朝屋子里看了一眼。
“哦……对不起,请进来吧!”她打开门让她进来,“请坐。”
芷馨有些局促不安地坐在凳子上,手里把玩着茶杯,低头想了一会儿,才说道:“白姑娘,你是将军第一个带回家的女人,将军好像也挺喜欢你的,我知道,将军他不跟说是怕我多心了,可是我芷馨并不是那种小气的女人,若是将军要纳妾,我是一定会同意的……”
唐亦轩一开始听得一头雾水,突然才明白,原来这家的女主人误会自己跟李长青的关系了,不禁有些同情她。在轩辕王朝,女子的地位向来很低,男子有个三妻四妾的是很正常的事情。想来着李夫人也是聪明人,不想坐以待毙,干脆选择主动出击,只是她选错了对象。
“夫人,我想您是误会了,我与李将军只不过是一般的朋友。”她解释道。
“一般的朋友?可是?”芷馨有些不解地望着她。
“真的,我没有必要骗你,我一会便要离开这里,正想跟你去辞行呢?现在看来可以少走一趟了,还麻烦你告诉李将军,多谢他收留我一夜。”
当今的皇帝我都不要,更何况是一个小小的将军呢?把我唐亦轩也想得太不值钱了吧!她在心里不满地想道。
“对……对不起,是我多心了。”芷馨尴尬地道歉道,清秀的脸颊浮现出一丝红晕。
“没关系,李将军是好男人,能够多你始终如一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呢?”她由衷地说道,突然想起了凤歌,他竟然不告而别,难道真的生气了吗?
“是啊!将军对我很好,嫁给他十年了,从来都没有让我受过一点的委屈。”芷馨笑着说道,脸色满是幸福的笑容。
她抬眸,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自己还要赶去西姆河畔的林子,还是先打发了她吧!心里也并不是十分喜欢她,她现在可不想听着别人将自己幸福的事情。
“夫人,我想我应该走了,告辞。”
还未等芷馨开口,她便大步跨出了门槛。
“看来真是自己多心了,只是如果你真是将军的小妾,我也不会让你顺顺当当的进门的……”
西姆河畔。
河面很平静,偶尔荡起一层层的涟漪,过往的船只很少。
唐亦轩按照指定的地点走去,天空一碧如洗,和煦的阳光正从层层叠叠的树叶的缝隙间洒落下来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轻纱般薄雾的林荫照得通亮。
她顺着一条小道往前走去,行了大概几丈地,豁然开朗,首先映入她眼帘的是大片的紫蔷薇,娇嫩的花瓣在风中轻轻飘荡着,整个林间都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儿。
微微愣了愣,竟然一个人也没有,难道莫非是故意设下局骗自己的?忽然,只见其中一棵大树上出现两个人影,紧接着便出现一个身着紫色衣衫的女子全身被绳子束缚着,倒挂在半空中。
“紫衣!”她大喊道,“别害怕,我会救你的。”
“哈哈……”忽闻一阵疯狂的笑声,“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救她吗?还是省省心吧!”
她不屑地笑了笑,清澈的眸子快速地掠过一抹森然的寒意,冷声道:“你不就是想要那会东雷国几大经济命脉的经营权吗?我给你便是,只要你放了紫衣。”
“没想到你倒还是挺情深意重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淡淡的讽刺意味,声音陡然变得哀怨起来,“可是你为什么要对我那么狠心?我真心待你,你为何要将我伤得体无完肤?是我对你不够好吗?我说过,只要你愿意,我可以割下半壁江山供你玩乐,可是,你竟然那么的狠心……”
她猛然一怔,七年前,她对莫非的确是残忍了一些,可是谁让他要逼迫她的?
“莫非,是你逼我做选择。”她冷冷道,只希望尽快将自已从她手里解救出来,但是对方人多势众,而她只有一个人,必须找好时机,出其不意。
“是我逼你的?哈哈……”那个声音疯狂地大笑着,突然,笑声嘎然停止,“小七,你不是想要救紫衣吗?她现在就在你的眼前,难道你胆怯了吗?你不敢吗?她这七年可是受尽了折磨。”
“你到底想要怎么样?我答应把你要的东西给你,难道你还不愿意将紫衣放下吗?”她愤愤道,虽然早就想到他不会那么爽快放过紫衣,但是看到紫衣受苦,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她就在你面前,你可以去救他,我发誓绝对不会对你出手,我的手下也不会,你想想,我怎么舍得伤害你呢?我说过,你是我唯一的皇后,即使全天下的人都负我,只要有你,我都不在乎。”
他轻笑着,那笑声让她感觉到周围的温度陡然降下来好些。
她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之后,一个飞身朝拴着紫衣的那株大树飞去,顺利地将捆着她的绳子解开,只是,她的眼睛忽然睁得大大的,有些不敢相信地望着站在自己眼前的紫衣,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她的神智越发的清晰起来。
“紫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她缓缓道,身体内陡然升腾起一丝寒意,犹如林间的树藤一般快速地蔓延至全身。
“哈哈……你看清楚了,看清楚我到底是不是你的紫衣?”那紫衣女子笑道,伸手撕下戴在脸上的人品皮面具,一张清秀的脸蛋露了出来,脸上的笑容很冷。
“莫非,你把紫衣怎么了?”她竭斯底里地大喊道,用尽全身力气一掌推开了紫衣女子,那一刀刺得不深,但是鲜红色的血液却一直不停地往外渗,瞬间便染红了她白色的衣衫,宛如荒野里盛开时的妖艳诡异的花朵。
他终于出现了,一身黑色的长袍,脸色极冷漠,像是结了一层厚厚的冰霜。
“紫衣本来是活的很好的,可是她坚决不同意用她作诱饵来抓你,于是,我只能让她活得辛苦一点。”莫非轻描淡写道,唇边的一抹笑容越发的浓郁起来,“小七,你是我的,终于又回到了我的身边。”
“你像魔鬼!”
她冷冷地望着他,艰难地挤出这几个字,额头上已经冒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只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不停地在流失,神智也渐渐地迷糊起来,眼前一片朦胧。
“魔鬼?我像魔鬼,就是我是魔鬼也是被你逼的。”他邪魅地笑着,伸手将她揽入怀里,紧紧地抱着她,在她耳边呵气如兰,“知道吗?整整七年了,我又可以拥有你了。”
她缓慢地沉睡了,只要,只要紫衣活着便好……
东雷国皇宫。
温暖的阳光静静地洒落在皇宫里的某一处庭院,杨花纷飞,莺飞燕舞,蔷薇尽香,景致动人心弦,宛若走入人家仙境。这里是惜晤院,是他特意为她在皇宫里所建的别院,处处雕栏玉砌。
屋内,金猊熏彻,香气怡人。
精美的雕花木床上躺着一位脸色苍白的女子,浓密的睫毛微微动了动,像是正在破茧而出的蝴蝶,缓慢地张开。
“啊——”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她忍不住叫了一声。
“小姐,你醒了?”一个欣喜的声音响起在寂静地房间。
她微微抬眸,眉心紧蹙,缓缓开口道:“紫衣,真的是你吗?”
“小姐,奴婢是紫衣,是紫衣。”
紫衣泪流满面,以为今生再也见不到她家小姐了,七年前是她太自私了,可是她觉得自己无脸再见小姐,七年前莫名其妙地成了莫非的女人。如今,虽然她已经被封为贵妃,可是她活着一点也不开心,当她听说要利用她诱捕她时,她强烈地拒绝了,可是,他是如何的聪明,没有她,他照样能把小姐抓来了。
“紫衣,你没事吧!没事就好,我担心死了。”她焦急地说道。
“小姐,您放心吧!皇上不会把我怎么样的。”紫衣淡淡地笑了笑,这七年,她为他生了一个皇子,如今已经五岁了,她知道,尽管如此,他的心一直都不在她的身上,更不在后宫任何一个嫔妃的身上,而是一直都在她家小姐的身上。
至今未立后,也只有她知道,他的皇后只能是她家小姐。
“那就好,我还一直担心。”她伸手轻轻地抚摸着紫衣的脸颊,微微地笑着,“紫衣,告诉莫非,我要见他。”
紫衣微微愣了愣,随即心疼地说道:“小姐,可是您刚醒,而且身上的伤口还有愈合。”
“我没事……”话还未说完,一个侍女走了进来,福了福身子,恭敬道:“紫妃娘娘,皇上让您过去一趟。”
唐亦轩猛然一愣,不敢置信地望着紫衣,刚才这个侍女口中的紫妃娘娘一定是她吗?她是莫非的妃子?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为什么自己一点都不知道呢?难道七年前在齐纳王府的那个来自轩辕王朝的女子真的就是紫衣?可是为什么她不愿意见自己?
“小姐,对不起。”紫衣歉意地说道,脸色有些尴尬。
她淡然一笑,“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你有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而且当初是因为我你才被发配边疆的,如今你活得好好的,我应该高兴才是呀!”
她是真的不怪她,她有选择自己幸福的权利。
“小姐,你骂紫衣吧!是紫衣太自私了,七年前紫衣觉得没有脸见小姐,如今眼看着小姐被抓来这里,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虽然紫衣没有答应皇上的要求,但是却还是把您送给紫衣的发簪给了他,可是我不知道他会伤害小姐,如果早知道的话,我一定不会的……”
紫衣哽咽着,清秀的脸庞爬满了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