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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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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六月的天,太阳渐渐变得有些火热。

    而在风楼的一隅,老远就能看到一片绿叶缠绕的小树林。还隔着一堵围墙,从凉爽的清风中,风铃竟然听到一阵叮当脆响声从那边传来。

    初而零散,既而狂乱,似在挣扎呻、吟呐喊,又似在欢声歌唱。

    楼少忽而捂住她的眼,牵起她的手,在她耳边轻声道:“闭上眼睛,跟着我的步子,你听……是什么声音?”

    风铃不知他在玩什么玄乎,支起耳朵,随着步子的走近,叮当撞击声更为清晰,似泉水叮咚,又似珠玉落盘,那种此起彼伏的声音让她几疑置身在二十一世纪卖风铃的市场。

    “风铃……是风铃的声音……”

    她说出的词语,竟让楼少一呆,转而忍不住失声笑了,松开手,抚掌赞道:“这种声音,我以为极少有人听到过,想不到你闭着眼睛,也知道它是什么,不得不让我称赞你。”

    风铃睁开眼,一眼匆匆望过去,只觉树木间闪耀着五彩缤纷的光芒,真的,什么颜色都有。她吃惊地瞪大眼,却看到由无数细碎玉石串连成一串串的碧玉铃铛。这里的每一棵树,每一根树枝上都闪着流光溢彩的晶芒,风轻轻吹过,那些细碎摇晃,仿佛马上就要有漫天的精灵飞舞,幻春降临。

    “这么多风铃,你是怎么办到的?”

    她几乎合拢不嘴,楼少从一丛矮枝上取下一串,拿在手里拨弄着,回头静静看着她。

    俊美的少年,深如大海的眸光,飘荡的风铃,她不得不承认,这情景最美的画卷也画不出。树叶纷纷扬扬,扯落棉絮似地落下来,他摇晃着风铃,眉眼间有最深沉的心计,也有最可怕的温柔,长睫微扬,忽然就攫住了她的眼睛,轻轻一笑。

    那一瞬间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下来,风铃清楚的听见自己如擂的心跳,一阵大过一阵。

    他将手里的风铃举起,柔声道:“你就是风铃,风铃就是你。那段日子你离开了,我因受伤无事,就让人搜集来这些玉石,令工匠打了孔,便坐在床上一个一个穿起来。一边穿着,一边念你的名字,后来便挂在这里,它们所发出的声音,在我听来,竟与你的笑声一般无二,直若天籁。”

    风铃怔住。

    这些,如果他不说,她永远都不会知道。

    她不由自主退了一步,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那个时候,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好像他为救她受了伤,之后她绝然离去。而他对她的情意,竟借助于物……

    楼少将一串风铃捧到她面前,眼底似有着淡淡的回忆,不过笑容还是如明媚的阳光般流泻,轻道:“那段时间,若没有它们,我怎么可以熬过来?”

    这可恶的阳光少年,他知不知道,她会被这种心碎的温柔杀死,一点一点,窒息在里面,永世不得翻身。

    一阵风吹过,仿佛有什么东西吹进了她的眼里,轻轻环住少年的腰,靠着他的胸膛,在清脆不绝于耳的风铃声中,听着他紊乱的心跳声,什么也不去想,只是靠着,听着……

    少年紧紧攒着手心里的风铃,闻着她头顶的发香,呢喃道:“风铃,不要离开我。”

    风中的风铃跳跃着,撞击着,轻拥着,两颗心跳动,一切尽在不言中。

    两人溺在风铃声中,谁也不再说话。躺在绿草地上,望着树叶间蓝蓝的天空,少年枕着她的头,忽然低声道:“风铃,告诉我,你从哪里来?我……好像对你一无所知。”

    风铃正玩着金色铃铛下的玉石,这时候却停住了。

    这是她当初要保有的底线,只是,时过境迁,此时的少年,让她毫无抗拒之力。

    少年并不催她,扯开她手里的风铃,咬在嘴里,侧身眨眼望牢她。

    这种眼神……风铃苦笑着举起白旗。“先声明,你若不把我当怪物看,我就告诉你。”

    楼少答应爽快,“绝对不会。”

    风铃清了清嗓子,开始了故事式的叙述:“我……来自一个你无法认知的世界里,记得我在那边闭上眼睛的时候,正是2007年,那里的科技要比这里发达……”

    “等等,什么叫你闭上眼睛的时候?”

    既然准备说开了,风铃对他提出的问题也就耐心解释:“那个……就是我抓住我的男朋友在跟别的女人上床,他怕我打那个女人,就将我推下了楼梯,然后我估计是被摔死了,就闭上了眼睛,就那个时候。”

    “将你推下楼梯摔死?”楼少吃惊的从嘴上拉下那串风铃,抬起半个身子,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人是谁,怎么可以如此狠心对你?”

    风铃张了张嘴,楼少突然了悟,“知道了,是你的男朋友。可是你的男性朋友和别的女人上床,你为什么要打那个女人?难道你喜欢你的男性朋友?但是,既然是称为朋友,怎么可以喜欢?”

    风铃顿时目瞪口呆,这么古怪的问题,她自问没有能力一一解答。

    她忽然发现想和一个古人说清这些事情,好像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

    楼少非常好奇的在望着她。

    风铃硬着头皮,“男朋友,并不仅仅是指男性朋友,它还是一种代表两个人确立恋爱关系后的一种称呼。”

    怕他还不明了,继续认真补充道:“恋爱关系,就是他表明喜欢我,我也对他还有好感,两人以结婚……呃,以成亲为前提来进行交往的关系。”

    这一席话说完,风铃不由抹了把汗,名词解释,太辛苦了。

    楼少偷偷投以她狡黠的笑,侧身撑腮,“男朋友是这种关系啊,好,继续往下说。”

    “我之前说到哪里了?”

    “2007年,那里的科技要比这里发达。”楼少笑得不怀好意,绝不打算放过这次能挖她老底的机会。

    接下来,风铃每说一句话,他似乎都觉得非常难懂,总是翻来覆去问了又问。结果,七弯八拐东扯西拉的从她有记忆起的事,问到她和男朋友有没有牵手亲吻的事,全都给刨了个明明白白。风铃被他扯得一愣一愣地,晕晕乎乎间,基本上都来不及思考,有什么答什么,都不知道要去隐瞒。

    到最后,当她准备喘口气的时候,楼少坐了起来,抱胸咬着手指甲,又问道:“你的男朋友,就是你口中的那小子,用你的话来说,有我帅吗?你再见他,会不会一刀剐了他?”

    此言一出,风铃抽着冷气直抚额,翻身趴在草地上,再也没了声息。这两个问题,她记得他问了好多遍,就算她记性不好,他难道记性也不好?她终于知道,小鬼是故意在整她。

    楼少倒在她身后,像个淘气的孩子般,得意的哈哈大笑。“是了,我说怪不得……”

    他故意说到一半,风铃等了好半晌,终于忍不住问道:“怪不得什么?”

    楼少促邪的笑:“怪不得我会被你迷得晕头转向,你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妖精,专来勾我的魂,我不上你的贼船那才叫奇怪!”

    “你说我是贼船?”风铃狠狠地扑倒他,眼里却满是满足。穿到这古代来虽然吃了不少苦,可是啊,她也得到了很多在二十一世纪想也不敢想的东西。比如,这少年对她的痴。在物欲横流的现代,人们除了物质的享受,早已忘了这发乎于人根本的专情,就算有,往往因为外界和环境的影响,情之一字,已经越来越淡漠。现在有了他,穿越时空而来,是不是也算是有所值得了呢?

    她心里暗乐,答案是肯定的。

    夜晚的上京,点点灯光闪烁,四处人声叫嚷,作为一个国家的国都,还是相当热闹的。

    风楼门前两盏灯,明灭不定的照着夜归路。

    而风楼的大厅里,却是笑声阵阵,酒菜飘香。

    卫紫晴一个千金公主,这些日子跟着他们吃得艰苦,这时候看到满桌花式各异的菜肴,不由暗红了眼。

    风铃看在眼里,坐在她身边逗她:“是不是看楼少用这么多好吃的招待我们感动了?其实不用这样的,我知道楼少什么都没有,他家就是钱多,你每天都可以这样吃,也不怕吃跨他,只管放开肚皮。”

    卫紫晴被她说红了脸,看着桌上的众人不好意思的笑道:“感动是有的,不过还是谢谢殿下能不弃卫紫晴,能将我收留……”

    楼少拦住她的话,淡道:“卫姑娘太客气了,你对风铃的恩情,楼某一直都觉无以为报,只要你愿意,这地方,你爱住多久就住多久。”

    卫紫晴哽咽,燕飞天打圆场,与楼少各自倒了杯酒,不由嗤道:“有些人一开口就是风铃式的语言,太让人敬佩了,清戈,为我的五体投地干杯!”

    风铃瞪他,“嗨!燕大哥,我从很多天以前竟然发现你的嘴也很毒呢。”

    这冰块以前还以为他是个一个萝卜一个坑的死板人物,至今她才弄明白,他是不说话则已,说则必是气死人的冷幽默。

    燕飞天向她举杯,不咸不淡道:“彼此彼此。”

    “什么叫彼此彼此?我可不及你真人不露相的燕大高人之一半。”

    风铃又在那里不依不饶的和他斗嘴,卫紫晴捧着碗,却再也吃不下去。他们是朋友,是情人,他们之间很熟络,她的生活好像也过得很幸福,当楼少娶了她后,自己还有留在这里的必要么?为了那个虚渺的情字,离乡背景,从来未曾后悔过,只是,这个时候,自己是不是应该可以退出了?

    在这片欢声笑语中,她的落寞,却是无人能懂。

    小童这时和刘伯他们三父子上了最后一道菜,风铃赶紧将他们都拉上了桌,小童熟了,也素知风铃不太有尊卑之分,一屁股就坐了下来。而刘伯三人,在风铃的盛情邀请下,才镶着椅边坐下来一起用饭。

    楼少心情甚好,指着一道菜介绍道:“刘伯是我特地从江南请来的一位名厨,做出来的菜可都是江南名吃。比如这道,是他最拿手的蜜炙鹅肝,这一道我记得叫什么金鸡鱼脍……这道蜜炙鹅肝我吃过很多次,味道极佳。至于这道金鸡鱼脍,我主要是纳闷,鸡肉跟鱼肉混在一起,那是什么怪味,一直都不敢尝。”

    他一边说,一边向风铃碗里夹了一筷所谓的金鸡鱼脍。

    他不爱吃的怎么可以往她碗里放,风铃正待抗议,旁边的葬花忽然捂住嘴奔了出去,她赶紧跟住。

    葬花扶住一株树木在月下狂呕,风铃大惊,奔过去急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吃坏了肚子?要不要紧?”

    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葬花却呕得直喘气,风铃拍着她的背,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要紧,这样已经很久了,只不过近几天比较严重,过些日子就没事了。”葬花终于缓过气来,不忍风铃着急,缓缓说道。

    “你怎么知道过些日子就没事了?有没有找大夫看过?莫不是肠胃有问题?拖得久了可不好治。”

    葬花看着她,眼里柔光忽闪,脸红道:“主子,真的没事,葬花不会骗人,你等着看,几天后就没事了。”

    风铃也不敢确定,说得这么肯定,或许真没事。

    这个小插曲,风铃第二天就因为突然而来的庆功宴而忘到了九霄云外。

    打了胜仗回来,在皇室,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接风洗尘的庆功宴。尽管楼少不愿去,可有些事情并不能以他的意愿为主。

    皇宫有人来传信,晚上皇宫会为他举行庆功宴,各大臣皆会到场。

    而楼少接到通知后,却拉着风铃道:“今晚的庆功宴,你同我一起去,我要让你穿上最漂亮的衣服,成为天下间最美丽的女人。”

    风铃纠结着,人说宴无好宴,会无好会,她去,肯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她别开头,低声道:“我不想去。”

    楼少怎会依她,“这个由不得你,今天晚上在皇宫举行的,是我的庆功宴,到时,我会当众请皇祖父准你为我的妻子,我想,他一定会答应的。风铃,马上我们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风铃愣愣的望着他欢喜的脸,她看得出,楼少说得轻松,表情很欢快,可他的双眼中,分明带着几分忧郁。不用想,婚事绝对不会这么简单。

    她不由叹道:“我好像没有听你向我求过婚,我好像也没有答应过嫁给你,你是不是应该先要得到我的应允了,才可以去见家长?”

    楼少惊奇,“真的吗?我还没有向你求婚?这么重大的事情怎么可以忘记?是我太糊涂了。你说,我该用我们世俗的方式求婚,还是按着你的方式?为了你能答应我,全部都遵从你的意见。”

    给她装懵?风铃找了一张椅子坐下,好整以暇望着他:“依我说,两种方式都要,说不定我看哪种方式让我一欢喜,马上就答应了你的求婚。”

    楼少皱眉,愁道:“两种方式?若按我们的风俗,是先要过六礼,每一礼都要尊得你的长辈同意,可是,据我所知,你的长辈都在二十一世纪的2007年,我没办法过去,看来目前无法完成;而按你的方式,曾听你说是要先送订婚戒指,再是送上一束花,这些倒不难,不过,还得给我点时间去办……”

    风铃憋笑:“你这不是故意在拖拖拉拉吗?没诚意。”

    楼少上前搂住她,又是威胁,又是哀求:“诚意是有的,不过是延后一些而已,你可要清楚,本少还是非常有吸引力的,你错过了我这一村,再找下一店可不容易,那些东西先欠着,把今晚的宴会过后,一定慎重的补给你。”

    这小子现在也知道对她施展软磨功了,风铃大叹,却也无法抵抗他的魅力,转眼就化在他的柔情里,再也不提求婚的事。

    卫紫晴知她要进宫,帮助她穿衣打扮的同时,教了她一些基本礼仪。风铃表面笑嘻嘻,实则心事重重,听进去的没几个字。直到座上了马车,她一直都是惴惴不安,燕皇她是见过的,非常有心计,谈笑间容易让人放松警惕,却是一个极端危险善于算计的老家伙。

    她担心,在亲情面前,楼少和她都不是他的对手。

    一路上,有葬花陪在她左右,她握着她的手,为她减轻一些紧张之意。她们坐在马车上,楼少和一些将官们,则都骑在高头大马上,他们一路走来,都可以看到燕国百姓在那里窃窃私语,对着楼少指指点点,男人们赞叹着他的所有事迹,而少女们,则是望着他那张俊逸的脸,发出低低的笑声。

    这样大约走了一个时辰后,喧嚣声终于渐渐的平息下来。

    难道燕国的皇宫到了?风铃悄悄拉开一点车帘,好奇的向外面张望。燕国皇宫她是来过一次的,不过是因为在夜晚,除了看到高大的殿宇和亮堂的宫灯外,根本就没了什么印象。

    在前面五百米远的地方,出现了一座非常庞大宏伟的建筑群,红墙金殿,高大巍峨,远远望去,便觉气势非凡,美仑美奂。

    到了皇宫附近,街上变得安静得多,不过人群虽然少了许多,但是马车和骑马的人却明显有增加。

    这些人一看到楼少,便客气的跟他打招呼,说着赞美的话。那些男人,更是一个个向着马车方向张望着,显然对这个被楼少带着参加庆功宴的女人好奇无比。

    当马队走到皇宫外面五十米远处的广场之时,众人都跳下马背,楼少大步走到马车前面,伸出手低声道:“风铃,我们到了。”

    这个时候,广场上停满了马车和马匹,也站满了人。那些本来可以早点进入皇宫的人,都在等楼少的出现。这时见他平日清冷的脸上,堆着温柔的笑容,向马车里的女人低声软语时,众人更是好奇心大起,一个个眨也不眨的盯着马车。

    不一会,一只纤纤玉手搭在了楼少的手心,楼少握住她,紧跟着,一个身着长可及地的红衣裙女子出现在所有人的眼前。

    燕周之地,本来多出美人。眼前这女子,第一眼看去并不让人很惊艳,可是再多看一眼,你就会被她眼眸间的灵动给吸引住。她整个人虽着红衫,给人的感觉并不艳丽,却有种令人目眩的魔力,一种奇异的魔力,让人的眼球再也不容易移开来。

    楼少的目光一扫,有些不悦的看着众人盯着风铃痴呆的目光,虽然他想所有人都看到她的美丽,却难以掩饰住心底的酸意。

    风铃低眉敛目,与人一瞬间的照面后,再没有抬头。她可以清楚的感觉到,众人投注在她身上那灼热的目光。这些目光让她有些不适,就感觉自己不着寸缕站在人前般,不由皱眉暗骂不已,早知道穿件厚棉袄来,你太爷的。

    美人颦眉,终于令得大家清醒过来。微微尴尬的气氛中,十数骑围着一辆马车驶过来。

    到了楼少面前,有两个少年双双过得行礼。

    楼少见到他们兴致甚好:“五哥,七弟,你们也来了。”

    其中一个少年穿着绣金色三爪龙的袍子,佩着绣花紫香囊。眉目浓丽,下巴处有一道巴痕,更显得挑达。他一边用袖子给自己扇风,一边笑嘻嘻道:“我们年青一辈中最杰出的兄弟的庆功宴,我们怎能错过?当然要来。”

    旁边那个“七弟”稚气未脱,粗看与他有几分相似,但其神恬静,脸盘也偏方正,他全不聒噪,恭立如松。朝楼少敬畏的望望,又定睛细看了看风铃,好像要理清传闻,再来确定他们的关系。

    这时从马车上又下来一女,她年龄与风铃相仿,俏生生的,犹有青梅女儿娇态,从那较华贵轻薄的衣衫下,看得出肚子微隆,似是有了五六个月身孕的样子。

    那位“五哥”拉着女子的手介绍道:“清戈,来认识一下,这是你未曾谋过面的嫂子卢氏……”

    两人相互见礼后,卢氏不时抬眼瞄着风铃,生涩的眼中竟闪着泪意,似乎是刚哭过。

    风铃莫名,难道是那位“五哥”待她不好,以致如此幽怨?但是自己与她素昧平生,也不应对着自己死劲的瞄。她发现这里的人都很诡异,还真有些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