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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处于欢腾之中的西京城百姓被各处突现的凶悍流民惊得四散逃逸,纷纷呼天抢地的在街头如无头苍蝇般东撞西奔。惊惶的人群堵住了各营禁军的去路,从龙吟殿奔逃而出的袭击者却畅通无阻,眼见是追拿无望,不得已之下,为减少践踏伤亡,另有不少官军领着锐骑四下安抚着民乱,在不明实情的人眼中,情况就是这样。
岂知,当权者是意不在此,这些流民就是下属燕国的细作所扮,此是一个最好斩杀的机会。各处城门亦派重兵把守,只是,苦于街头人众,那些流民东窜西钻,夹在人群中,杀掉流民的同时,亦有不少无辜百姓遭殃。
西京城外,早已待命多时的兵马司率一千精锐兵马追击一队车队,然而才追出三里开外,车队徒然停住,一百精锐蜂涌围杀而上,岂料车队突着大火,火焰爆着火油轰然炸开,沾者狂呼惨叫,战马长嘶,而火焰肆无忌惮的四处蔓延,无数火柱冲天而起,烈焰熊熊的吞噬了这队百人兵马。
惨烈的人声徒然传来,所有的人都惊慌失措,一千精锐兵马,尚未交战,登时溃不成军。
当夜,被惊吓不轻的各国使臣及大周贵族上层,被西京城吵闹的一夜惊得惴惴不安。
第二日,各方传来消息,大周皇帝寿辰之夜西京城所起的****,皆因燕国皇太孙觑窥静渊王有婚约的平民女子而起。据闻,静渊王与那女子感情甚笃视她若珍宝,在西京城中耳熟能详的,就是近日静渊王曾为她准备婉拒西越公主的和亲,这就是一个铁的事实。而就在这一夜,燕国皇太孙制造混乱并掳走了她,试问,静渊王陡失心爱之人,会是何等反应?
那女子究竟是何种人,竟令得两个皇室中的姣姣者相争之。就这个问题,曾有好事之人信誓旦旦,那女子长得貌若天仙,性情柔顺,是个难得一见的好女子,不然也难以得到二皇子的青睐,是以他才不顾她的低贱身份,愿纳她为正妃。
燕国皇太孙掳走人家的准王妃,岂不是要犯天下之大韪?大周国子民愤怒,岂能容那燕国贼子欺上门来,各磨刀霍霍,不论生死,誓必追回王妃,斩下燕国皇太孙之首以祭在此乱中已死的亡魂。
卫泓玉沉痛,一个男人的脸面被丢尽,他爱那女子甚深,誓言,不讨回那女子誓不罢休。
更令人气愤的事,九公主金枝玉叶,亦为那燕国皇太孙一箭射中胸口,宫中无数御医救治下,至今仍昏迷之中,生死不明。
在此,再也没人提起那自西越来和亲的公主,自也无人知晓她的下落。
各国使臣在此遇上此事,忙匆匆告别踏上归程。
他们的神经是敏感的,自这一连接的事件中,他们嗅到了一股不同寻常的硝烟味,在这个表面和平的年代,他们不过是一些臣子,还在安逸的享受着人生的乐趣,战争,这个远离他们多年的词语,令他们胆寒。
事到此时,卫泓玉伤心痛恨之余,愤怒的举起正义之师的旗帜,带领三千兵士一路向东追击将潜逃回燕国的皇太孙。可是令卫泓玉奇怪的是,在燕国的使臣出了西京城后,就如飞天遁地了般,再也不见踪影,而一直守在外城的兵马司除受了一顿莫名的火攻外,亦是不知他们从何而逃。不过也无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的计划,就算没有目标,他也势必会做做样子一直带兵向东而去,这才是他最后的目的。
此时此刻,燕飞天将燕国使臣换成各种装束,化整为零的带着他们慢慢向东行近,一再避开卫泓玉的兵马悄然潜近东庸关准备回国。而风铃和楼少则从东此部绕道蓝月国,避开卫泓玉的追杀再取道钱门关。
风铃和楼少装束简单,出西京后在大周还未料想到两人行踪的时候,快速打马前行,几天几夜下来,风铃也许是累了,有些无精打采,楼少也微有些疲倦,他带着她又走了几个时辰的山路,回头一看,风铃才知道一天下来才翻过一座可作天然屏障的大山,山的那边寒气森森,而这一面,却已有了春暖花开之意,因为路间陡峭,两人只好牵马走。
直到月高,才进入了一个峡谷。
耳边只听见河水奔流,暗夜中也汹涌。
“清戈,我们这是去哪里?”风铃实在走不动了,抱住马头,全身都倚靠在马身上,一动都不想动。
楼少牵着马走到她面前,“过了这条大峡谷就出了大周地界,我们先进蓝月国边境,再到东川,然后一路南下,沿着沧浦江向南走,就可到达钱门关。如果想与燕大哥同道,虽然是绕道而行,以我们的脚程,也可以赶在燕大哥所带的人之前到达东庸关,我们可以会合后再一同入关……你……累了?”
风铃连忙笑着摇头,精神却不能集中。
两人又走了一段,楼少面色忧虑,忽然唤住她:“风铃……”
风铃回头应他,他却不说,月下的他瞳眸清澈如一汪山泉,中央闪着一朵纯然而开的花,令人瞬间陶醉。他猛然拉起她的手猛走几步,面色凝重:“不好……可能仍有追兵……跟我来。”
风铃是没听出什么来,心中却急,什么也不问,就跟着他牵马到河边一棵巨大而形状奇特的大树下。
奔流声哗哗,两人站在及膝的水中,果然楼少所料不差,不多久,就听见山路上起了许多奇怪的声响,秃鹜的翅膀遮住了月亮,树杈的刺钩住她的发丝,楼少握紧了她的手,他的眼神犀利万分。
那奇怪的声音越来越近,风铃大气都不敢出,本来只是一块块破碎的声音,但是随着距离的拉近,她听出来了……她反手抱住楼少的腰,将自己的担忧毫不保留的传递给他。
他吻了她额头一下,低头安慰道:“别怕,有我在呢……”
千千万万的急促脚步,在峡谷回旋,但并不杂乱,而是有章法的移动。
原来,他们陷入了一支偷偷在行军的军队之中,河水湍急,似乎要将两人的身体都拉走,而少年的身体和大树一般扎根在那里不动。
风铃仰望着他无惧傲然的侧脸,就在这个晴朗的星月下,她会永远记得,曾经有一个坚毅的少年,让她体会了一种就算站在千军万马中也不会害怕的安全感,因为在这一刻,她突然感受到了他身上迸发出的一股强大到不可撼动的雄壮气慨,那是一种无所畏惧的男子汉的气慨。
军人们离他们近了,千万人的呼吸声,惊碎心魄,只有奔流的河水,与之回应。
她从大树缝隙里探望,只见军人们的靴子一双双飞快的移动,她惊得深吸了一口气,依然无法遏制内心的战栗。这是一支训练有素的军队,与他们同向而行,目的何在?平静的天和大陆忽然之间有大军秘密行动,这是战争的前兆。此地界属大周,若是大周军,与他们行进方向相同,他们的目的地……两人同时互望一眼,从对方惊异的眸子中都已经知道,是钱门关。
大周已经对燕国周边开始调集兵力,随时准备展开行动。
步兵之后是一匹匹的战马,马掌激起的尘土,扑到鼻孔里差点忍不住打喷嚏。漫山遍野,从接近月亮的山丘的顶线,到山崖中间的古栈道上,再到他们前面的山路,全都是人,马,还有经过伪装过的战车。风铃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古代军队,紧张的同时不禁有着由衷的赞叹。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像熬了一辈子那么长,行军者终于远去,风铃松了口气。
楼少的眸子亮晶晶的渗着寒意,面容像雾霭般飘渺。
她径自向岸上走去,楼少一把拉住她,“你不要想得太多,这不关你的事。”
风铃甩开他的手,这几天,是她穿越到这个世界来后心底最萎靡日子,她苦笑道:“总是因我而起,是我连累了你,甚至是你们的……”
“没有你,他们也会这样做。为什么要把这些往自己身上揽?是要加重你的负罪感,还是要加重我的负罪感?”
风铃不语。
楼少让她坐下,他将她的双腿放到自己膝盖上,双手把她已湿的裤管卷起,拧干,手掌在湿裤管上摸索着,不一会,腾腾热气直往上冒,风铃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你的双手比我们那边的烘干机还厉害。”
再次听到她的笑声,楼少心喜,望住她重复着她的话:“我们那边的烘干机?什么玩意?”
风铃一怔,她并没有告诉他她的来历,他自然不知道我们那边是指哪里。她默默拉下已干的裤管,这是她与雪之间的秘密,她可以把未来把心甚至生命都可以捧到眼前这个少年面前,但是请允许她,这个秘密只想与雪来分享,这是她的底线。
她眨眨眼,朝天吐了一口气,白雾立即笼罩在她头顶,夜晚的气温很低,她鼻子冻得红通通,呆呆望着天空,突然说道:“清戈,我饿了。”
没有得到回答,少年微一闭眼,掩下涩意,转而又故意提声讥笑她:“你这个大小姐当得还真逍遥,我堂堂楼大少爷给烘裤子做牛做马,还要帮你做猎户。”
风铃用脚踹他,笑骂道:“给我做牛做马的最后都要被我宰了吃,你被我吃么?这深山老林里,我又不会打猎,只好拜托你了,还推三阻四,小心我剥你的皮。”
“是是是,风大小姐请坐好,属下马上替你打一头野猪回来。”
楼少挡住她的飞脚,把她往地上一放,揉了揉肩膀,摇摇头,叹了一口气,这才观察四周有没有兔子窝狐狸窝之类的。
风铃收起笑意,怔怔的望着月夜下奔腾的河水。
情人咒,生死咒,舍弃所有退路,上至九天之外,下至幽冥黄泉,生生世世,生死相随。他把命交给她,只为换取她的一颗心。她没有选择,也没有回头路,趁此封死了雪走向她的脚步,才能将他人生的轨道摆正。
雪是一个坚强的人,他理智,坚韧,不管遇到任何困难都不会将他击垮,这就是他给她的印象,高大而完美。几乎是一个完人,没有缺陷的完人。愤怒过后的他不会无谓的让他自己继续陷入感情的泥沼,那会是他的动力,或许,将来他会做出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来,这一点,她毫不怀疑。
而楼少,她会尝试着对他敞开心扉,而他所说的那个咒,到底代表着什么?如果那个咒是让她爱上他,可是她是一个魂灵附体,会有用吗?她希望是有用的。
这几天,她一直都当作不知道那个咒的存在,没有去问过他,他也没有来向她提起,两人都在有意无意的回避着这个话题。
她对着星星看了很久,一阵寒风吹来,她抱了抱胳膊,四下望望,楼少还没回来,她起身捡了些木柴点燃,等下吃饱了之后赶紧得赶路,大周夜间行军,有袭击钱门关之嫌,必须赶到他们之前通知那边提前做好准备。
几声马嘶,风铃跳了起来,正在吃草的两匹脱缰的马显然受到了什么惊吓,顺着流水奔去,她提步追了一段,使劲的吹哨,但眼看就隐没在夜色里,风铃跳脚沮丧的骂了一声,只好又往回跑。
经过那丛马匹吃草的水草丛,她忽觉腿上一痛,低头就见一条溜滑的蛇影快速钻进草丛里不见了。她就着火光挽起裤管一看,两个尖细的牙眼里冒出乌黑的血,她脸色一白,被不知名的蛇咬了。不敢再有任何耽搁,从衣服上扯下细布条,死命的系在腿弯处。
“怎么啦?”楼少提着两只雪鸡飞跃过来,一见她的伤口,赶紧仍下雪鸡让她坐下,把她的下巴靠在他肩膀上,“咬紧!”
“为什么?”
他拿出匕首在她的伤口比了比,“我要划开条口子放毒血,会很痛,别把自己咬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