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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这一霎间,他的手指触及到她眼角刷刷滚落的泪珠的时候,犹如有一盆凉水兜头泼下,顿时让他蓦然收手,他这是在做什么,怎么能违背了自己接下这个任务时的初衷?既然早已打定主意不让人碰她,怎么能因一已私欲而毁了她?
风铃感觉到全身的肌肤象燃火般敏感发烫,异样陌生的热流在体内窜行奔腾,每个细胞都被塞得满满的,心里却空得要命。浑不知自己已经泪流满面,她又暗骂了句三字经,暗暗向腿上的匕首摸去,一双手掌握住她的手,带来的冰凉几乎让她忍不住想再次呻、吟出声。
她费力的瞪着无夜,咬紧牙关道:“是男人就放开我……趁人之危……”
无夜已经变得死寂的眼眸瞥了她一眼,面不改色,抓过她的手整个包在他的大手中,天生的冰寒之气透过指端袭来,风铃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人已经清明不少。
看向无夜眼中慢慢闪现出慎重的精光,她已知自己有救了,当初救下他想为自己留一条退路果然是有道理的事情,她心里暗喜,无夜还不算是一个完全没有人性的人,浑然忘了刚才还乌龟王八把他骂了个透的事情。
她的手背上缓缓淌过一股清凉的细流,渐渐充盈在整个手心,一丝一点透体而入,她身体竟也慢慢恢复了一丝气力。
只听无夜清冷的声音响起:“你身体里没有内力?”
“没有,我不知道那玩意是什么东西。”她舒服地享受在体内潺潺窜行的清流,歪着头道:“你们这个世界的人好像都会这玩意,动不动就能高来高去,我常常吃亏被人追得满大街跑,却没有能力还手,只能凭着身手灵活唬唬平头老百姓,很悲哀。”
她最后还叹了口气,整个就一个被人欺负得没了天理的小可怜。
“你们这个世界?”
这时候的风铃心情已放松很多,反应也快了,连忙解释道:“是特指你们这些随便就可以动手杀人的不法之徒,事先说明,说对了别瞪我,没说对也别骂我。”
无夜对她后面的话忽略,对前面的话微微动容,看向她,“你常常被人欺负?”
风铃点头。算是常常被人欺负吧。
无夜握着她的手又紧了几分,淡淡道:“你应该可以坐起来了,坐好。”
“干什么?”
他显然没有解释的意思,风铃有些不情愿地把手从清凉的气息中脱离出来,莫名其妙的在床上正身坐好。
无夜冷淡的开口:“转过身去,盘膝。”
“你想干嘛?”风铃奇怪的问了声,但从无夜认真的面容来看,他此时并没有害她之心。略放了心,依言转过去,感觉到他的双手掌心抵上她的背脊,一股清流细细从她的神堂、心俞二穴贯入,缓缓流遍全身。
慢慢地,那股清流运遍全身,由清凉开始变得灼热,并不是云雨散发作时的那种,到最后,已经开始变得灼痛。
她的额头冒出细细密密的汗珠,全身因似酸似痛的的疼痛而不住颤抖,忍不住身体前倾,想脱离那痛苦的来源。
“别动。”无夜的声音也不若刚才的清冷,略略带着无力和沙哑,“马上就好。”
背后涌入的气流渐渐柔缓,忽然,如利剑般汹涌直穿而入,她痛得浑身剧震,几乎尖叫出来,但最终还是咬着嘴唇死死忍住。
灼流凝结在她的丹田,慢慢散入全身各处,背后支撑着她的双手终于撤去,她浑身一软,向后瘫软在无夜怀里。
睫毛上都细密地沾着点点汗珠,她透过水雾看到无力地靠在床沿的无夜苍白的脸,和比她更汗湿的额发,不由虚声问道:“这是传说中的过渡真气?”
无夜闭目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才低声道:“只是给你去媚毒而已,不要想太多。”
风铃看得出来他很疲累,苏小姐安排他来,定是让他来污辱她。可是,他却违背她的意愿,作为一个听命于人、只有服从的杀手来说,他没有完成任务,回去后将面对怎样的后果?她没敢替他想下去,只是忽然说道:“无夜,不要回去了,明天跟我一起离开吧。”
无夜的身体明显一震,却没有睁开眼,好半晌,他才沉闷地说道:“你的人生和我的人生不一样,你当初说,还有美好的生活未享受过,我不知道美好是什么,日后……你就代我去享受那样的生活……”
这是自风铃认识他以来说得最长的一句话,他的声音很低沉,甚至还有一丝说不出的凉意。她忍不住握住他的手,轻道:“只要你愿意,那样的生活一样属于你。没有人生来就活在黑暗里,这个世间光明无处不在,只要你用力推开那道挡住光明的门,你就可以任意享受生活。”
无夜反握住她的手,常年握剑倍显粗糙的掌心慢慢有了热力。
她的这些话,风铃知道他不会作答,她闭目靠在床头,思绪沉浸在一片静谧里。疏不知,无夜在她看不见的角度里嘴角已悄然勾起。
他许久没有发出声音,连呼息也是轻不可闻,一阵倦意渐渐袭来,风铃已撑不住沉重的眼皮,就在意识迷离的边缘,她仿佛听到无夜略带苍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生有何欢,死又何惧……代我活下去……”
风铃也不知自己正在做什么梦,反正她是被一声巨响惊醒的。
她一跳而起,无夜的速度比她更快,已翻下床去站起。
声响的来源是两扇门被人踹倒了。
门已经扑倒在地,而且是四分五裂,此来可以想像出踹它的人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而踹门的人,是一个竖着眉毛怒到极至的少年。
她和他从床上同时跳下来,他看得非常清楚,他握着拳头,只想去杀人。
跟在少年后面的葬花垂头闭着眼睛不敢看他铁青的脸色,殿下着人找了主子大半夜,几乎快把这附近的客栈都翻了个遍,主子却在这里跟个不认识的男子躺在床上,她都不想为主子说话了。
风铃望了一眼他身后的几个护卫,少年怒瞪着她,向身后的人喝道:“你们有多远滚多远,有人敢泄漏一字就自己拿刀剜眼珠子。”
身后的人知道自己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而主子正在盛怒中,他们顿时飞快的奔了开去,生怕会被殃及池鱼。
葬花站在原地没动,若是殿下敢对主子动手的话,她还是要帮主子的。
楼清戈眼圈通红,眼瞳里的血丝如虹,闪动着嗜血的暗芒。
风铃怔怔的望着他,这种情况已出乎她意料之外,有些事情已超出了她能想像的范围,她也很无奈。楼清戈凝视着她,他怒意满腔的目光一直透过她的眼底,烧着她的心口,又痛又酸的感觉。她握紧了手指,忽然觉得透不过气来。
无夜漠漠的看着眼前的阳光少年,目前已因为他而变成了一头怒狮,他没动,宛如他根本就不存在般。
楼清戈的视线自风铃身上转开,缓步走向无夜。
“你是谁?”
风铃推开无夜,“不要管他是谁,你先放他走。”
楼清戈冷视着她:“你就这么急于维护他,你们昨晚很恩爱?”
“啪!”
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已落于他如玉的脸颊上,他没有躲,她也打得很用力。
葬花瞪大了眼,殿下也能用来打?
无夜觉得眼前的一幕很刺目,他不愿再多看一眼,转开身子冷冷道:“我走了。”
临出门,葬花向他的背影投去一眼,这人有些眼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觉得他身上透满了死亡的气息,很阴森的感觉,就如他已经是一个没有了灵魂不过是躯干在动的人般。
楼清戈没有再去管他的去留,也没有去擦嘴角淌下的血珠,手握成拳,死死盯着敢对他动手的女人。
风铃直视着他,还是做了一句解释:“我们是清白的。”
说完这句话后她又在后悔,他是她的谁,有必要向他解释吗?
楼清戈仍盯着她,往日淡淡的月白衫此刻透出野兽般的气息。
风铃恐惧地往后退一步,楼清戈忽然握住她的双肩,恶狠狠地向她的嘴唇咬去。
葬花脸红,掩面退出门外,有些偷笑,她现在终于明白了,不管主子怎么样做,殿下总是舍不下主子的,她可以放心了。
无夜走出门外,这次他走路不再急,也不避开人群,阳光洒在身上的感觉很舒服,有些懒洋洋地。这种慵懒的感觉让他不想动,想到这里,他终于笑了一下,以后,他可能真的不需要再动了。
只一会儿时间,灿烂的阳光已被厚云遮住,他微微一笑,这才是属于他的天地。不过,他忽然发现一件有生以来最奇怪的事情,他原来还会笑,而这两天是他一生中笑得最多的。顿时觉得心情从未有过的轻松,此时,他想喝酒了。
他走到一个路边简陋的草棚,褪色的酒旗在寒风中飘飞,酒棚主人是个须发花白的干瘦老头,他颤巍巍将温好的的一壶烧刀子送到他面前,就再也不敢靠拢他的桌边一步。
他一个人静静的喝酒,直到喝到第三壶酒的时候,一个与他同样黑衣的细眉冷面男子沉步走了进来。
“任务完成得怎么样?”
无夜喝的是空心酒,脸微红,他仍在垂目喝,半晌后,才道:“不怎么样。”
细眉男子冷哼:“你不怕处罚?”
无夜不答。
风轻轻掠过,寒意彻骨,仿佛极薄的刀子。这个冬天是压抑而冷寂的,似乎所有的生命都屏住了呼吸,静静等待着抽枝嫩绿的初春来临。
“你强自接下这个任务却不完成,不是故意与小姐作对?”细眉男子冷笑道:“跟我回去见小姐。”
“你们小姐是不是很了不起?”这句话并不是无夜所答,自草棚之内,突然走出一个大冬天都身穿薄袍的年轻公子。他似乎一点都不畏寒冷,他的眉目像初雪那般耀眼,他的笑容如三月春风般和缓,只是你再去看他的眼神,却如地狱的魔鬼般,幽暗不明,狠辣异常,似要撕碎这眼前的一切。
此时,他笑望着他们,他的声音如山泉般悦耳动听:“其实你们的命运并不是由你们的小姐决定,我也可以决定你们的生死,信不信?”
细眉男子心里骤惊,宫千雪,他们一直避免碰上的人,今天竟不期而遇,他眉眼里闪过恐惧,眼前的这个人,完全可以决定他们的生死,他从来都不怀疑这一点。
当死亡真正来临的时候,他方知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只是他从未体会过他用剑从别人身上穿过时别人是何感觉,希望这次他也照样不会体会得到。
他的手慢慢握上腰间的剑。
西京别馆内。
苏染尘吃了一碗燕窝粥,喝了两碗楼清戈吩咐厨房早早就炖好的御寒的汤药,刚拿起丝绢准备擦嘴,朱儿就从外面飞奔了过来。
“小姐,小姐,好消息,好消息。”
苏染尘嘴角含笑,秀儿接过她擦过嘴的丝绢,嗔道:“什么好消息?只知道叫,也不说明白。”
朱儿抚着微喘的胸口笑嘻嘻道:“听李护卫说,殿下在客栈亲眼看见那女人和一个男子睡在一起,而且那女人怕殿下把那个男子杀死,还护着让那男子离开,殿下大怒,一把火将那间客栈也烧了,还引来了好多人围观,结果……”
“结果怎么样?你别喘气啊,急死人了。”
“结果那间客栈老板不服气,把那女人与男子在客栈里通奸的事捅了出去,这下子天下人都知道那女人不守妇道,偷人,可要大乱了。”
秀儿掩嘴而笑,这正是小姐所期盼的结果。
“那殿下人呢?现在在哪里?”苏染尘不慌不忙,这些事情本应该就是这样发展,她的计划一向精准,那女人还不是她一回合对手,果然就败下阵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