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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铃从无心道长的身上别开眼,这个人的神情和气质以及处事方式,无一不让她想起雪,与这样一个人相处,无疑令她心底容易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惆怅和心酸之意。
三人混在人流中,向前方涌去。风铃四下扫了扫,自昊天霸一现面,周围的众人都是一脸惊惶厌恶之色,所有的人都紧紧的闭着嘴,没有半个人说话。
脸色苍白的人群如流水一样,安静的向前涌动,除了脚步和马蹄声,兵士的喊叫声,竟是再无第二个声音传出。
昊天霸出现后,他身后又行出十数个穿着官袍的人。接着是一群兵士扯着一长串约上百个男女出现在众人眼前。这些男女有衣衫破烂道人,也有身着绸缎的文士。此刻,每个人都被反绑着跪在地上,嘴里塞着布条,面带绝望的死灰色。
昊天霸浓眉倒竖,四下顾盼着,挥臂指向那群男女,声音粗豪,但是阴沉,大声道:“人犯可是都来了!”
一个兵士上前恭敬的对他说过一句话后,昊天霸满意的点了点头,扯着嗓子叫道:“你们知道,我是你们什么人吗?”
他伸手指向自己的胸口,喝道:“我,昊天霸,是你们的大王,你们的主子,可是,”他伸手朝前面绑缚的众人一指,厉声道:“这些刁民却要与我做对,医者不医,道者不道,我妹子的病至今毫无起色,这一切,我昊天霸定要百倍还施于他们身上!”
他厉目扫过众人,一声大喝:“今天,本大王就要大家见识他们的下场!”
他喝到这里,在场百姓不约而同都低下了头,一个个都缩成了一团,唯恐与昊天霸那双昏黄的厉眼对上了引来杀身之祸。
而随着他这句话一出口,他身后的众多兵士同时把佩刀一拨。那整齐的拨刀声,寒光闪闪的刀光,一下子令那些被绑缚着的男女身子更是瑟瑟发抖起来。
在看昊天霸凶狠异常的发话时,风铃不知何时被人挤到了一堵墙面前,四下一看,人头攒动,已不见无心道长的身影,不由一手撑在墙面上踮起脚尖四下搜寻,不想手上用力过猛,竟从墙上挫下一大张纸来,这本是个不经意的动作,人群中却有人大惊道:“主上,有人揭榜!”
正在发话让手下行凶的昊天霸厉目一转,目光已锁定在风铃抓在手里的一张大纸上,眼里精光连闪,粗声大喜道:“兀那小子揭榜?儿郎们快快将他抬到府上给小姐治病去,让这些王八糕子多活几天。”
在他的呼喝下,一群兵士蜂涌而至,在风铃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个兵士已将她架了起来,拨拉开人群簇拥着向前呼啸而去。
风铃挣扎着大叫:“喂——你们干什么,放开我……”
一个兵士将她手里的纸抖开,大声喝道:“不知好歹的东西,你揭了给我家小姐治病的榜,难道想赖帐。小心我家主上一刀砍了你!”
风铃移目看那兵士抖开的张纸,却原来是一张什么求医榜。天,她哪里会医什么病,不过是不小心扯了张纸而已,如今要被人抬去治病,治不了的话,那后果不用想也知道,以昊天霸的个性肯定会被灭掉。
她两眼一翻,就想装死。头顶却传来昊天霸的声音:“那个揭榜的小子是不是死了?他揭了我的榜敢死,就先鞭尸,再砍成八块丢到河塘里喂鱼。”
风铃心底暗暗叫苦不迭,昊天霸根本就不是个善男信女,他哪里会容得人在他面前耍把戏。她苦着脸,不得不睁开眼,打起精神朝人群中四下寻找着无心道长,现在只能指望他能救她了。可是令她失望的是,在这关键时候,已作鸟兽散空荡荡的街道上,无心和牵着马的离尘子如消失了般,根本就不见踪影。
她不明白,无心把她从昊天霸手里救了出来,如今在她落入他的手里后又不闻不问,是什么道理?让她脱离了卫子宸的势力,又落入了另一个没有人性的人手里,难道这就是他说的对她日后有助益的事?去他的有助益的事,又是个说谎不打草稿的骗子。
也只怪她太倒霉,好死不死抓下那张要命的纸,怪得谁来?
在她不停的自怨自艾中,昊天霸骑着高头大马在前面,一众人等拥着她,拐过一个弯,就见赭红色的高大墙壁便代替了方才的白色矮墙,这就代表,昊府已到。她知道,赭红色的墙,只有位高的官宦人家才能用。
在所有人一一进入昊府后,无心道长牵着马和离尘子出现在昊府前面青石板道上的一角。
离尘子睁大眼说道:“师兄,她已经进了昊府,接下来的事情应该都会水到渠成,我们可以回去了吧。”
师兄为这件事都谋划了好久,而且昨夜昊家卫兵跟踪捉拿的人,其实就是师兄。他故意引卫兵到那女人的宅院里,才可以令昊府的卫兵牵制住姓卫的势力,让这个女人得以摆脱姓卫的掌握。现在她被昊府的人捉去,说不定正在大骂师兄,想到这里,离尘子不由偷笑不已,师兄这次要受冤枉了。
无心道长仿似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却不予计较,只是含笑道:“你先回去,把小童和葬花都接出来,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还是在这附近照应她一下。你们到安宁城后,找个客栈住下,尽量不要出门,事完后,我会让她去找他们。”
离尘子见师兄笑得灿烂,却不敢多言,领命上马而去。
此时此刻,风铃已被人带到了一间荒凉的院落里。
几个兵士将她推到一间门扉紧闭的厢房前,昊天霸阴着双眼,上上下下的开始打量风铃起来。
风铃摆了个潇洒的姿势任他打量,面带微笑,一派从容之色。
她心里暗自嘀咕,看吧看吧,老娘等下一定瞅准机会跑路。
“这位公子长得倒干净利落,本王看着甚为欢喜。既然敢揭榜,希望你是有些真本事的人,不要像前面那些人般,吹得天花乱坠,结果我妹子病没治好,自己先吓了个屁滚尿流。”
昊天霸咧着雪白牙齿笑着,配着他那双阴沉的眼,给人一种择人而噬的感觉,分明就是条没怀好意的恶狼。
昊天霸的语气不善,风铃自是看在眼中。她的心里突突跳着,面上却神色不变,她抱拳笑吟吟道:“敢问大王,小姐是犯了何种病……”
语声未完,昊天霸脸色一沉,身上迸发出一阵森森冷气:“大胆,好你个刁民,连我家妹子患了何病都不知,你竟敢来揭榜?莫非又是想骗我万两黄金的骗子?来呀,给我把她拖出去砍了!”
风铃闻言大骇,赶紧一揖到地,连声道:“大王误会了,小可只闻听令妹是被邪物入侵,却不知是何邪物,是以才有此一问,大王切莫冲动。”
“果真如此?”昊天霸眼神阴冷。
“自然如此,”风铃不敢再稍有迟疑,打着哈哈随口编道:“小可走南闯北,不知遇过多少疑难杂症,降过多少妖魔鬼怪,大王妹子的病,自可放心交予小可诊治。”
不待昊天霸接口,她赶紧又往下说道:“不知小姐在何处,待小可探探她的病情后,再尽快想出好的应对之策才是正经。”
听她如此一说,昊天霸才舒眉哈哈大笑道:“果然后生可畏,看你瘦弱不堪,倒甚为有些胆量。如此甚好,贺都,让她见小姐。”
随着他这一句话语,风铃身后的厢房门被一个兵士打开,接着两个兵士毫不客气地将她一把推了进去,风铃还没看清屋内的情形,两扇木门又“砰”地一声关上了。
屋外传来昊天霸的声音,“你就在里面先诊断我妹子的病情,若有什么需要只管说,待本王吃完饭回来,再放你出来。还有,你别想跑,我这院子里明哨十三处,暗哨二十五处,陷阱无数,你想逃,就只有死路一条。”
这昊天霸状似粗鲁,却实是一个枭雄般的人物,这番话说得很明了。
语音一落后,就听到他强而有力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最后消失。离去的脚步声大约只有三四个人,外面应该还留了一些监视她的兵士。
风铃抹了抹额头的汗,为了活命,你太爷的,今天也学人当起神棍来,真是丢人。
屋子里非常阴暗,晃似还有一股霉味,家具上都蒙了一层灰,屋角还有蜘蛛网悬着,想是许多没有人进来清理过。风铃心里格噔一下,昊天霸既然非常疼她的妹子,为何没人来打扫卫生?难道……这小姐是个吃人的怪物,是以没人能进屋子?
心里越想越怕,也管不了外面有没有明哨暗哨,她也要先想办法逃走,不试试怎么就知道会被捉回来?
这间屋子没有后窗,要想避开人的耳目逃走,只有找窗子。在主房后面有一扇小门,她估摸着,后面还有一间卧房,窗子应该在那边。
她小心翼翼往小门走去,只见门上挂着珠帘,珠帘上密密麻麻贴着符纸,不知是要镇住什么?她麻着头皮,往里行去,才掀开帘子,忽听屋内传来一声轻笑,紧跟着眼前一暗,内屋陡然一片漆黑幽深,仿佛有黑雾团团笼罩。
风铃浑身紧绷,拔出匕首向里面挥舞而去,谁知门口人影一晃,却是一个华服女子,长裾披帛,长发委地,文文弱弱地站在那里,静静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