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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清戈叫来雷火,“将那个白衣女子给我带过来。”
雷火领命而去。也不知他上前说了什么,街上两道身影倏忽分了开来。连一直静默着掠阵的三个人都是一怔,齐刷刷地望了过来。
在望见这边的阵仗后,受伤的绿衣女子一挥手,同三人飞奔而去,白衣少女既紧张又兴奋地跟着雷火来到车前。
风铃低声问道:“她是谁,你认识?”
“不要声张,我记得她是玄机门下的弟子,暂时给你做护卫。”
“你不是说有你在,不需要护卫的么?”
楼清戈双眼投向窗外,淡淡道:“花家接你的人明天就到,你拒绝跟他们走的话,这个护卫就可以不要。”
风铃一怔,花家来人接她?下一秒,她已心喜若狂,忙问道:“真的?”
楼清戈没回答她,掀帘跳下马车,在白衣少女耳边低语两声,随即让一个黄衣护卫牵来匹马骑了上去。
风铃还没从将要见到花千雪的喜悦中清醒,正兀自傻笑着,那白衣少女已在楼清戈的示意下钻进马车,有些拘束地看着她:“你叫风铃?”
她声音娇滴滴的,像一只小黄莺,双眼纯净如可爱的小狗,瓜子脸小俏鼻,居然是一个小美女!
风铃回过神来:“你怎么知道?”
小美女向她靠近一些,怯怯道:“少爷说的。”
风铃挑眉,望向窗外那骑玉簪别乌发的少年,他交给她的人,要不要信任?
小美女见她不出声,胆子大了些,拉着她袖子,又道:“少爷还说,你是女扮男装,断了腿,不要让坏人接近你,我以后都要跟着你,哪也不用去。”
她说得十分娇憨,分明就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女孩子,可是刚才与人打斗的时候身手一点都不含糊,风铃上下打量她:“你会干什么?”
这么娇滴滴的模样,应该养在深闺里做千金小姐,而不让出来抛头露面干这些打打杀杀的事。风铃觉得有些不太踏实。
小美女犹豫了一下,轻道:“我会探路、护卫、看门、放哨……什么都可以做,吃的也不挑剔,住也不在乎,你会不会嫌弃我?”
会干这么多事,她怎么会嫌弃?风铃干笑着摸摸她的头:“只要你干得好,我不会嫌弃你。”
小美女大喜,急道:“我终于接到了第一个任务,真是谢谢你。”
这也要谢谢?风铃正要客气一下,她又开口说道:“我叫葬花,以后你就是我的主子了。”
葬花,一个好忧伤的名字,让风铃想起林黛玉拿着花锄葬花悲悲切切的样子,不过她倒是没有林妹妹的多愁善感,很是憨傻的模样。
“不要叫我什么主子,只要你不背叛我,我就对你更好。”
葬花感动得五体投地,抱着她的袖子就是不撒手,连声道:“少爷说了,我以后就是你的贴身护卫,你想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绝无二心。”
她在向她明志了,风铃一边想着,又好笑地拿起针线问道:“刚才与什么人在打架?”
一提到那些人,葬花就噘起了嘴,“那是一些坏人,我本来想悄悄跟着秦文看他在执行什么任务,哪里想到这些人见我孤身一人好欺,非赖我偷了他们的钱让我还,我哪里有钱,自然就打了起来。”
那些人定是看她一个好看的女孩子就动了歪心思想拐了去,不想偷鸡不着蚀把米,遇到她是个身手不错的练家子,也不知有没有后悔那坑人的把戏。
两人闲聊着,在风铃刺绣的时候,葬花只是睁大了眼在风铃身上这里拉拉,那里扯扯,不时摸摸她的断腿,问还疼不疼,就像一个好奇宝宝。
一路上,通往康王山的这条道上忽然多了很多江湖人士,装束各异。先是不以为意,待到晚上住宿的时候,气氛渐渐不对了,就在他们预定要进去的那家客栈,人物众多,皆坐在大堂里面露古怪的笑意,望向风铃这一行人。
楼清戈已觉出有异,赶紧让葬花将风铃背到客房。
因为楼少亲自在场,一些人自也不敢大声说出他们想说的话,待他们过去后,立即就有人指着他们的背影交头接耳议论个不停,隔得远了,风铃也不知他们在嚼什么耳根。
楼清戈让店家将饭菜送到房内去吃。
风铃抱怨道:“外面那些人议论的肯定与我们有关,为什么不让我听一听?”
楼清戈冷笑道:“都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乱之人,又何必去听他们的闲言碎语。”
“你怎么知道就是闲言碎语没用的话,说不定正在谈论江湖大事。”
“有大事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议论,我的消息只有比他们更灵,有没有大事难道我不知道?”说完,他低头吃饭,再也不说话。
风铃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不想让她知道,她偏要知道,等下让葬花悄悄去听听墙角。葬花正在津津有味的夹菜,风铃朝她眨了一下眼,葬花嘴里含着饭愣愣地看着她,风铃又在桌下踢了她一脚,她还是不明所以,一片茫然之色,急得风铃恨不得一巴掌拍过去。
“别闹了,吃饭!”楼清戈忽然抬头。
被发现了,风铃只觉没趣,乖乖把头埋进碗里。
这次楼清戈让人单独为风铃和葬花订了一间房,饭后,暮色四合,黑夜降临。风铃推开窗子,发现后院仍有三三两两的人聚集在一起,一时嘲弄,一时大骂,她向葬花勾勾手指:“你绕到那附近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隐约间总觉与自己有关。
葬花点了点头,将她扶到床边坐好,拿给她绷子针线,走到窗边,身手灵活地掠了出去。
只过得一会,外面就开始吵嚷不休,甚至还有打斗声,叫骂声,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整个客栈的人都向那里涌去,风铃停下手里的活计,不会是葬花惹出的事吧?
她正待单脚跳过去看看,外面突然又死寂一般静了下来,就像刚才所有的声音都没存在过。她还没反应过来,窗口就有一人被扔了进来,接着楼清戈也一蹿而进,指着地上两眼泪汪汪的葬花问风铃:“是你让她出去的?”
果然是她惹了事,风铃干笑:“看她没事让她出去转转。”
“转转?转转的意思就是要把别人的头拧转下来?”
拧别人的头?娇滴滴地小妞有这么猛?
地上的葬花手忙脚乱的爬起来,趴到风铃腿上哭声道:“不是的,主子,他们都在谈论你就是女扮男装花家的大媳妇,根本就不是什么帐房,还骂你是不要脸的荡妇,专事勾引楼少的坏女人,我气不过,自然要将他们的头拧下来当夜壶……”
“住口!”楼清戈脸色难看地喝住她,“我让你给她当护卫不是让你乱嚼舌根,信不信我割了你的舌头?”
风铃拍拍一脸鼻涕眼泪的葬花,漫悠悠地说道:“她现在可是我的人,谁敢动她?”
接着她笑了笑,又道:“葬花,别人骂我有什么关系?反正我坐得端行得正,就让他们去骂,何况,能传出这种谣言的人肯定没安好心,我们若是气了,不是正中别人的诡计?”
这件事不得不让她怀疑是苏小姐所为。怎么,她想败坏她的名声?在情理上,此言一经四下传出,被人添油加醋后,家大业大好面子的花家以后都不会再认她这个儿媳,如此一来,自己休想再从花家得到一丝好处,那狠毒的女人果然想得倒周全。不过她怕什么,只要雪不信就行了。名声,别人看得重,在她这里,可不起任何作用。
楼清戈生恐她听到那些传言后会生气,却见她一副毫不在意的悠然样子,不由哑然失笑,他怎么能以常理来看她?
此事就此不了了之,风铃和葬花两人睡在一起,一夜无话。
第二天天未亮,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风铃让葬花出去瞧瞧,她刚开门,一个人就旋风一般闯了进来。葬花立即一拳打了过去,来人看来功夫也不弱,两人转眼间就对拆了七八招,可怜屋内桌椅噼哩叭啦被撞得乱响,有一只椅子干脆向风铃的头上袭来。
她再也睡不下去,睁眼一把挡掉椅子,望向来人,修长的身影,浅薄长衫,她心里一颤,差点脱口喊出,幸而她反应得快,那人并不是花千雪,是他弟弟花千花。
“葬花,住手!是熟人。”
两人闻声倏然分开,齐向她望来。
花千花甩开葬花,瞪了她一眼,慢慢走到风铃床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好一会,才说道:“听说你受伤了?”
他面目间尽是风尘之色,双眸黯淡,眉心紧拧,几天不见,在那皱褶间忽然间似乎藏住了无尽的心事。
风铃一时间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他,应该因那日自己说的一刀两断而冷下面孔?还是应该急急的寻问为什么不见花千雪?
她的迟疑,花千花看在眼里,也只是淡淡说道:“大哥没有来,但是请你相信他,那件事绝对不是他的本意。”
她还没来得及提,他自己倒先说出来了,风铃冷笑:“不是他的本意,难道是我的?”
花千花忽然叹道:“大哥如何对你,你心里就一点都不明白?我以为你会非常信赖他。看来,是我太看得起你,你并非我心中所想那种能懂大哥的人。”
“不管我是否为你心中所想的人,但仅凭你的一面之词,让我如何相信?”既然想让她相信,为何不亲自来接她?风铃暗捏着手指,有些失落,有些感伤,咬紧下唇低声道:“所听到的,所看到的,这些事情加在一起,就算我有一百个信赖,到现在都还等不到他的解释,时间越长,要继续信赖下去的理由越少。”
“放心吧,大哥会给你一个非常满意的解释,”花千花勉强笑了笑,又道:“他现在有事,暂时还不能脱身,让我们先到固溪山他一好友处等他,待他把一些该处理的事处理完了,就会与我们会合。”
听他这样一说,风铃顿觉有些不对:“固溪山远不远?”
被冷落在一旁的葬花这时走到两人中间插口道:“主子,你是不是准备离开这里?”
她话音未落,花千花突然在她后背连点两指,指风过处,她眼睛缓缓闭起,往地上软去,花千花将她扶住,放到床上。
风铃一惊:“你做什么?”
“我们的话不宜让别人听到。”花千花接着她前面的话回道:“从这里骑马到固溪山,只要中间不停顿,大概会有三天的路程。”
望了眼似乎睡熟的葬花,风铃思索道:“你哥在哪里,为什么是到固溪山而不是回南海花城?难道你不用亲自押镖到康王山?”
她连珠炮的问题,花千花似乎有些难以开口解释,想了一下,才简略的说道:“有些话说出来,你别惊异。最近,大哥发现爹有些异常,怕他会对你不利,先让我接走你,他仍留在南海花城稳住爹。押镖的事,大哥已不让我插手,他说自有安排。”
大哥的智谋,他向来是万分信任的。
南海花城就近几天发生了一些事,先是爹对大哥下重毒,以至大哥经脉受损,身如常人;之后爹又将娘关了起来,逼着大哥交出那块假紫虚玉要来接大嫂。从爹的种种迹象中,大哥判断出爹对大嫂有不良企图,就一直以玉未到手在拖延着时间。
本来最近发现两大堂主柳暗和凌少秋暗地里与一些身份不明的人走动频繁,正想查知他们的行踪,大哥却摇头叹息,说此后都不要管花家的事,花家的兴衰,从爹在他身上使用五毒散开始,一切都不再相干。大哥让他带上六个心腹悄然前来,将假玉交给楼少后几人赶往固溪山,为不让爹发现他们的计划,他亲自在南海花城稳住他。
风铃想了想,原来花千雪也觉察出他爹的异常处,这样也好,又问道:“你把紫虚玉带来没有?”
“带来了,等见到楼少就交给他。”
门外有人接口道:“二公子来得好早,想来玉已寻到。”
话音处,楼清戈一身清爽地走了进来。
花千花从怀里摸出一块玉来递给他,也不多言:“请楼少过目。”
楼清戈低目看着手心莹莹泛紫的玉,轻问:“紫虚玉是如何找到的?”
花千花淡道:“这些你别管,总之失玉能寻回来,人质我就可以带走了。”
楼清戈瞥了一眼风铃,几不可闻地一声轻叹:“你们准备让何人继续押送?”
花千花冷肃道:“一样由漠总镖头押往康王山,楼少若不放心,等我将他送回去后,一定亲自前来押送。”
这样说,也只为了应付一下,大哥既然已决定弃南海花城于不顾,他也没有必要再回来管镖在途中是否再会出事。
楼清戈点点头,他明白,一手交玉,一手交人,这将是一个非常简单又快速的程序。这一次虽然没有达到自己当初的目的,可是能将她留在身边几日,与她轻言笑语,让她不再厌恶自己,不也正是最大的收获?
花千花在前面走,才出门口就有几个手脚利落牵着马匹的灰衣汉子围了过来。风铃在后面被葬花背着,回身向送他们出门的楼清戈挥挥手,笑嘻嘻道:“有缘再见,你是个好人,上次刺你一剑,我嘴上没说,其实心里一直都过意不会,我在这里郑重向你道歉。”
楼清戈定定地看着那张笑得十分甜蜜的脸,他要将她每个动作每种神情都牢牢地刻在心底。他停下步子,紧握着拳,按住自己不往前行一步,他怕自己意念稍一松动,就会不顾一切的阻止她离开的脚步。
风铃见他怔怔地望着自己,不由脸上一红,转开头去,让葬花扶她上马,两手才攀上马背,忽然想起了什么,收手拍拍她的肩说道:“等一下,我还有一个东西未交给他。”
葬花毫无怨言,应了声是,又背着她跑到楼清戈面前。
风铃从腰间取下一个心形的香囊,弯腰帮他系在腰间,嘴里边说道:“我的手艺不好,你也别嫌弃,等你又想找花家麻烦的时候,就将它打开,会有意想的不到的惊喜哦。”
真紫虚玉在她这里,为了免除后患,风铃决定走之前还是将真玉交给楼清戈。她相信雪会对她好,以后,她不会再想什么飞天美人、回家的路,她会安心与他在一起过完下半生。
楼清戈不由自主低头望着她的脸,就近在咫尺,两片睫毛微微颤抖,清秀的眉毛,鼻子小巧刚好合适,鼻尖快擦上他的胸膛,神情安静,没有讨好没有媚笑,更没有厌恶,他的心忽然剧烈地跳起来,这一时间他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只是不由自主地一把抓住她要缩回去的手,低声道:“你等我,用不了多长时间,我就会来找你……”
风铃打断他的话连连摇头:“你忙你的大事,千万别再把我扯进来,等我找到雪,我们会寻一处隐秘所在安然的过日子……”
楼清戈似笑非笑地看着她,眼里流光四溢,唇角弯弯,戏谑道:“你连定情香囊都送给了我,别想耍赖说跟谁谁谁过日子,我不会放过你。”
风铃眨眨眼,突然向他腰间扯去:“那你还给我。”
“少来!”楼清戈拍开她的爪子往后退,“送出去的东西哪里有要回来的道理?葬花,快送你主子走。”
风铃抿唇笑趴在葬花的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