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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河
就有人家
炊烟袅袅
两岸桃花
——牙白《傍水而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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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二天早晨，丁念后悔不迭。床边墙上贴着的海报上，放大了好几倍的徐舟的脸，一直盯着她，害她翻来覆去，酒还没完全醒，就爬下了床。
寝室里空无一人。期末考临近，室友们大概都去自习了。
她记得自己喝醉了，把一杯啤酒倒在徐舟的头上。
“喜欢就要在一起吗？”
“总有一天你也会知道的。爱不爱没那么重要。”
“我再也不要爱谁了。也不要谁爱我。小念你很喜欢我吧，我都明白。但我不会喜欢你的，谁先喜欢谁，就输掉了。”
不和喜欢的人在一起，那该和谁在一起？
爱怎么能是可有可无的？
她先喜欢徐舟，所以她输掉了，这又是谁定的道理？
她不认同，一条也不认同。
可她找不到方法去反驳。一直以来，她把爱情想得那么简单，就像天空的云堆积足够就会落下雨滴，雨滴汇集成江河就要奔赴大海……她没想过人为地阻碍自己喜欢谁，她只是自然而然地喜欢上了徐舟，仅此而已。
关于爱，她思考甚少，以至于一时无法组织语言推翻徐舟的逻辑。她只觉得徐舟是错的，错得离谱，错得让她愤怒。于是喝醉了的冲动致使她举起了酒杯。
在想通这件事前，她无法面对被自己泼了一脸啤酒的徐舟。
他再怎么不对，她都不愿当众让他出丑。那可是她十几年来最珍惜的男生啊。
通宵后的早晨，黄超俊和萧河说起大致情况。黄超俊的版本是，丁念知道徐舟喜欢的是别的女生，恼羞成怒，反目成仇，誓死不相往来，还当着几个人的面，把酒泼到徐舟的头上；徐舟气得又昏迷了过去，他花了好大力气，才把徐舟弄回他的寝室。
萧河听了，抑制不住地笑了起来：“你小看丁念了。丁念不会因为喜欢的人喜欢别人而生气。”
黄超俊不以为然：“我看你是不了解女孩子。”可不是，女生吃醋的本领是天生的，他和章笛都老夫老妻了，她发现他玩游戏时和别的女生结婚，就生气得好几天没好脸色。徐舟都亲口说喜欢别的女生了，丁念不气炸才怪。
“我是不了解女孩子。我只了解丁念。”萧河坚持己见。
“你和丁念才认识多久？真敢说大话。徐舟和丁念还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呢！”黄超俊不服气地争辩。
室友小吕在上铺复习，听到他们的对话，疑惑地问：“小黄，你不是说，徐舟和萧河在抢那个叫丁念的女生吗？是你眼睛太瞎，没看出来徐舟不喜欢丁念，还是徐舟演技太好？”
“哎……？”黄超俊被点醒了一般，又好像更糊涂了。对呀，他在那个晚上之前，都认为徐舟喜欢丁念，他也确实表现出喜欢丁念的样子。而且不仅是他，几乎全社人都视丁念为徐舟的实质上的女朋友。难道大家的眼睛都瞎了？
黄超俊这时才想起，他第一次见到徐舟，他急匆匆的，满身汗水，表情焦灼，推开门就问他——阿涂在不在。
“啊……想不明白啊，我的脑袋要炸了……”
萧河打开电脑，继续写作业，不再理会黄超俊的碎碎念。
他以为他和徐舟的交锋才刚刚开始，然而他竟然用这么狗血的方式丢出了白旗。他告诫自己不能着急，越是接近目标，就越要沉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