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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一座风车
既向左转
又向右转？
有没有一片叶子
往下飘落的时候
还长在树梢上？
——牙白《问题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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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全社人都去围观丁念的“超短裙长跑”，徐舟没有。整个下午，他坐在图书馆的窗边，研读大戏剧本。
新生小品大赛上，徐舟一举拿下最佳演员奖，也同时获得了本学期大戏的男二号。颁奖时，丁念就站在台下第一排，拍红了手掌。第六组，除了纪弯弯表现出色，被评为“最有潜力新人”，其他人的表演乏善可陈，最终只拿到了“优秀小组”，最佳小组花落第四组。
比赛结束后，第四组的组长拍拍丁斯的肩膀，安慰道：“要不是那个剧本，最佳小组肯定是你的。你的导演能力我们都清楚。”
丁斯冷冷一笑：“你以为是剧本的错？问题在我，是我缺乏导原创剧本的经验。整个社没有能导演原创的人，原创剧想不失败都难。”
无论原因如何，失败就是失败。丁念跟着纪弯弯去买了条白色连衣裙，裙摆到膝盖大概手掌的距离。
纪弯弯事先通知黄超俊和章笛来给丁念打气，没想到黄超俊口风不严，周六早晨，一大群人穿着沐风的社服等在丁念的寝室楼底下，场面轰动极了。丁念也不介意出丑，反而感谢大家来支持她，做了会儿准备运动就大方地开跑。
丁念跑过图书馆，徐舟感到眼前一道白光，一抬头，便看见丁念娇小的身影在阳光中穿行。阅览室里的同学也纷纷贴到窗前，想瞧瞧这个穿着超短裙奔跑的女孩。在无数双眼睛的注视中，丁念不左顾右盼，她微微仰头，视线落在很远的前方。她的全身沾上了薄薄的汗水，整个人似乎被包围在金色的光晕里，头发和皮肤都闪耀着淡淡的光泽。
徐舟放下大戏的剧本，用一支铅笔压在上面，到洗手间狠狠洗了洗脸。
两周来，丁念没有和自己说过一句话，甚至没有认真看他一眼。几次想等她也排练完了在大草坪散散步，然而萧河也提着奶茶站在楼下，一看就知道他在等谁。
每次他连和萧河对决都做不到，一番心理斗争后便默默离开。
不战而退，似乎是他长久以来的习惯。
妈妈去世了，他退到丁念的陪伴里；被帖子伤害了，他退到阿涂的怀里；得知阿涂的背叛，他再退到丁念的身边……一想到丁念充满温暖的眼神不只锁定他，他又能退到何处？
“高三第一学期，汇桥贴吧被攻击了，一部分数据丢失无法恢复。那个攻击贴吧的IP，来自你的老家莲城。你觉得会是谁？”
还能是谁？可她是怎么做到的？
徐舟放下架子请纪弯弯吃饭，纪弯弯给了他一只U盘：“我们当时反攻击了那个IP，就得到了这个。”
U盘里，只有一篇长长的文档，那是一个女孩和她的“师傅”的QQ聊天纪录。徐舟这才知道，就在他陷入阿涂的陷阱里无法自拔时，丁念正在以她自己的方式捍卫徐舟。
回到阅览室，徐舟沉心静气，再次翻开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