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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横生了一根刺,即使被新长的肉覆盖了,原来的伤口,腐烂依稀可见。
莫雅儿知道,她已经成为了恩泽西心里的那根刺,如果不是彻底地拔掉,他会永远这样地堕落下去,直到他失去所有的羽翼,坠入那魔鬼的行列中。
周三的上午,她给恩泽西打了个电话,本想约他出来吃个饭,好把事情摊开说个明白。无奈地是,从早晨那会儿起,只要是她这个号码拨去的电话,都被王笑接下了,电话里,王笑只是抱歉地跟她说,“恩总在忙,等他忙完了,我会帮您转告的!”
莫雅儿讥笑,怕是如果他本人不接电话,她大概都没有机会约他了吧!他如果是存心躲她,她又怎么可能有机会接近他呢?
想来想去,莫雅儿突然灵光一闪,马上稍微收拾了一下办公桌上的东西,拎着手提包就冲出了易亚,大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川流不息,天空阴沉沉地下着细雨,她穿过马路,在街角的报亭旁边看到了一个公用电话亭,跑过去,从口袋里摸出一元硬币,快速地按下了恩泽西的手机号码,听着电话嘟地一声通了,她感觉到心蹦蹦直跳。
“喂,哪位?”熟悉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莫雅儿愣了下,竟然不知要如何开口了。
“哪位?说话啊!”恩泽西有些不耐烦地说。
莫雅儿这才反应过来,清了清嗓子,赶紧接话:“是我,莫雅儿。”
然而,她的回答明显让电话那头的人惊讶了一下,随后冷淡地问:“有事吗?我很忙,没什么重要的事,我要工作了!”
“别挂!!”她急了,哀求道:“晚上一块吃个饭行吗?”
如果她不争取一下,怕是没有机会了!
半响,电话那头沉默了。
她静静地等着,等他开口,不是拒绝,而是成全她。
“今天是冰霓的生日,我要回去给她庆生,改天吧!”他冷冷地回答,声音有些疲倦。
莫雅儿一窒,即使是他们曾经相爱的时候,他也未曾记得自己的生日,更何况,前不久,她的生日刚过。。。。。。
柒冰霓是今天生日吗?她不信!他肯定是在拿她搪塞自己!脑袋一转,她的语气变得失落,淡淡地道:“好巧,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听到的又是一阵沉默,她也不急,继续冷嘲热讽地损自己:“也许,我再也没有机会让你帮我过生日了,也不曾有过,不过,还是谢谢你,今天接了我的电话!”
对方不语,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在我挂电话之前,可不可以请你跟我说声,生日快乐呢?”她放柔了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他一震,久久不能平静,像是极力平缓自己的情绪,半响,才迟缓道:“宝贝,生日快乐!”
她笑了,泪水同一时间落地,感激地道:“感谢您在我二十四岁的生日之际,送上这么珍贵的祝福,但愿,我能够快乐起来!”
他不语,没半响,就听到了电话那端的忙音。
他低沉地从办公桌上拿起烟盒,抽出一根点燃,香烟袅袅,紧蹙地眉毛,忧郁的眼神,他的伤,她始终看不见。什么时候,她才可以学会,不顾一切地来爱他?也许,他等不到那天了!
桌上的瓶瓶罐罐,参差不齐,有圆片状的药,也有胶囊状的,恩泽西扫了一眼药瓶子,自嘲地笑:如果死亡能够帮助他从痛苦中解脱,那他就去死吧!
街边的小雨,越下越大,莫雅儿为了躲雨,冲进了百货商场,紧紧忙忙地低着头往里跑去,“砰”地一下,撞到了一个结实的胸膛,她慌乱地抬头,赔笑道歉,却在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孔后,愣着惊讶地睁大了眼,“是你啊!”
“是我!”从上到下,浅灰色的大帽衫,运动裤,纯白色的球鞋;从下再回到上,那张天使般帅气的面孔正看着盯着自己,温柔地笑。
“怎么,没带伞?”他见她头发湿漉漉地,身上的亮色羽绒服也浅浅地盖着雨珠。
她点了点头,很快就发现了他手里的那把黑色雨伞。
“我送你回去?!!”他问,又像是肯定句。
她笑着说了声谢谢,打算回转身向外走去。
他突然停住了脚步,抱歉地对她笑:“我突然想到,自己是出来吃午饭的,你能不能先陪我吃个饭,然后,我再把你送回去?”
她耸了耸肩,表示赞同,跟着他的脚步走向美食中心。
“说实话,第一次见你,就觉得你跟我一个朋友很像!”司鸽点了份牛排,对着对面正无聊戳着奶茶的女人说道。
莫雅儿停顿了下手里的无聊动作,抬眉跳动了两下,幽默道:“难道是因为我长得太大众化了?”
他摇头,很肯定地道:“相反,正因为你跟她都会一个独特的动作,我才有些犹豫,你们会不会是同一个人!”
她鼓起腮帮子,眯着狐狸眼,讪讪地笑:“逗我玩呢?既然是你的朋友,长啥样,你还能不记得了?”
“她是我初中那会儿的同桌,按那时的个子来说,不算矮,皮肤很白,眼睛很有灵气,每次生气的时候都爱摸自己的鼻子,尤其是生闷气的时候,那会儿我在医院见你醒来,你挂了电话见我杵在那,就不停地做了那个摸鼻子的动作!”他说完,还模仿了下那个摸鼻子的动作。
莫雅儿失笑:“这个动作确实是我经常做的,可是,那也不能说明,我就是你的初中同学啊!且不说我的年龄,就这长相,可是实实在在存在的,没听说过一句话嘛:有图有真相!”
他一咽,差点把牛排卡在喉咙,笑着直摇头:“你们俩倒是有七分像,再加上一样的习惯动作,说不定她是你走失的亲人呢?”
莫雅儿也笑着摇头:“这么说,我岂不是多了个姐姐在这世上?”
突然间,她僵住了笑容,不知想到了什么,空着地那只手一把抓在司鸽的手腕处,紧张地问:“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