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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神医谷了,多年没回来,不知道忠伯怎么样了?
离神医谷越近,双双的脚步也越来越勤快了,脸上都不自觉展露出灿烂的笑容来。
朔夜额角冒出层层冷汗,狭长的凤眸不含一丝温度地瞥了一眼面前心情不错的姑娘,身上的伤口应该是崩开了,走了这么久,他都要怀疑这个姑娘是故意带他走这些弯弯绕绕的路。
朔夜自认他的记忆里不错,可是跟着双双走的这一截路,太多弯弯绕绕,他在第二个拐弯的地方就不记得了后面的路到底是怎么走过来的。
若不是还需要她带路,若不是还想着将她收入麾下,朔夜早就将她碎尸万段了,竟敢让他走这么远的路。
朔夜从来都是随心所欲,这一次受着伤还走这么远的路,完全是因为目的地是神医谷。
他在心里咒骂了不知道第几回了。若是双双敢骗他,他一定让她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双双终于在一棵参天大树后面停了下来,取下身上的龙血对准了神医谷的入口密钥按上去,面前的山体发出“哐当”一声缓缓打开来,露出山后截然不同的景象。
朔夜盯着双双收进衣领的那块红血眼睛微微一眯,仿若在看囊中之物。
这一路上鸟语花香,丛林叠嶂,山峦起伏,朔夜以为已经是很美好的风景了。
山后第一入眼的便是一块雕刻着神医谷的大石头,神医谷三个字用红漆染得鲜艳欲滴。
入谷口,里面种满了各种各样的药材,此时正是生长的好时节,不同的药材开出不同颜色的小花,有一些药材的花也是能入药的,比如人参花。
里面有一小块地专门种植人参,朔夜没见过绿色的小花,他指着那绿色小花问双双:“那是什么?”
“人参花。”双双瞥了一眼,漫不经心地回答。
山谷空旷,说话都有回音不断。
忠伯感应到有人入谷了,从晾晒药材的房间里走出来眯着眼睛才能看清楚来人两个,其中一个是双双。
“忠伯!”双双见到忠伯很开心,忠伯的样子看起来老了许多,头发都稀疏了不少,只剩下寥寥几根白发在光滑的头顶上坚韧地生长着,脸上的皱纹笑起来都叠到一起,走路的时候,大大的肚子还会晃荡。
“小双儿啊!怎么就你一个人回来?”忠伯瞧后面看了看,只有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人,并没有看到谷主。
双双正要解释,只听忠伯自己理解道:“哦,我知道了,这位是姑爷吧?你是专程带姑爷回来看我这个老家伙的吗?不亏是我从小疼到大的小姑娘,真有孝心!”
“不是不是,忠伯你误会了!”双双赶紧阻止他继续口无遮拦。
朔夜走了一路正心情不好,可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忠伯误会的话心情突然就起了想要整蛊双双的兴趣:“忠伯您真的太厉害了,双双什么都没说您就已经猜到了全部。”
不是,搞事情呢?双双狠狠地瞪了一眼朔夜:“你闭嘴!”
“小双儿,你这样不好!不能对姑爷这么凶!小心姑爷跟别人跑了!”忠伯年纪大了,有些老年痴呆了,说话有时候颠三倒四,没头没尾的。
“忠伯,他是我路上捡回来的,说朔夜。我的未婚夫叫萧呈止,不是他。义父住在他家呢!这次我回来的急,他也没空,不然我一定带他回来看您!”忠伯常年一个人在神医谷里也很孤单的,之前义父有提过让忠伯跟他们一起出去外面看看,忠伯拒绝了。
他说这么多代谷主在神医谷里长眠,他得留下来好好照顾他们留下来的心血。
忠伯种药材很厉害,不管是生长条件多么苛刻的药材,到了忠伯手上都能好好地活下来。
“哦,不是姑爷呀!”刚才忠伯以为朔夜是姑爷,满脸笑容。现在一听不是,脸立马拉下来,皱纹都平整了许多:“来神医谷求医的,先交诊金一千两。”
朔夜闻言,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抽出一张给忠伯:“忠伯,一张够吗?不够还有。”
朔夜最不缺的就是银票,这玩意儿要多少有多少,只是他出门随手只抽了这一点。
忠伯从他手上将银票夺过来,仔细看了上面的字,确认一张面额是一千两,塞进怀里,心情不大好地转身带路:“跟我来。”
朔夜看向双双,不知道忠伯要带他去哪里。
双双给他一个眼神,让他赶紧跟上去。
没办法,他现在伤口疼得厉害,既然到了神医谷,就得按神医谷的规矩来。
朔夜以为,忠伯收下他的银票,就会给他治疗,眼下他正需要休息,思考了一下,还是跟上去。
忠伯将朔夜带到一个干净的房间前,推开房门从朔夜喊道:“这就是你的房间了,没事被出来乱晃!”
朔夜喊住忠伯:“忠伯,您不是要给我疗伤吗?”
忠伯看他的眼神像看傻子:“你看我像会看病的样子吗?我只是个守墓的!等着,小双儿会来给你看的。”
朔夜隐忍着怒气,早知道他还费什么劲,半路上就叫她治了。
这神医谷的人,把人都当猴子耍!可恶!
双双趁着忠伯带朔夜下去休息,会房间衣柜里找玉佩。
以前从没仔细研究过这块羊脂白玉佩,现在拿在手中,感觉它沁凉的手感,双双心中感慨万分!
这是唯一能证明她身份的东西,如果确认了,她的生母就是北离君主朱浅。如果不是,那她又得再一次经受失望。
反正这么多年,她跟着义父也过得很好。
以后她的身边也会有萧呈止陪着她。
此时此刻,双双好想萧呈止能够出现在她面前,她想抱抱他。有时候就是这么神奇,她不开心的时候,只要萧呈止抱一抱她,那些烦闷的情绪似乎就统统被赶跑了。
双双将玉佩收起来,她的时间很紧张,忠伯已经收下朔夜的一千两诊金,刚才路上被人溅一身血,先去沐浴,再去给朔夜疗伤。
双双端着伤药来找朔夜,朔夜正解开衣服查看自己身上的伤口,伤口因为处理不当,一路上没有休息好,已经红肿发烂了,疼得他冷汗直流,四肢虚脱无力。
双双敲门,听见里面喊“进来”。
她推门进去便看见朔夜脱了外衣,胸前缠着的白色纱布染血,颜色已经发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