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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石地面,红锦铺地,两边商贩十步一小摊,百姓穿着都比青州衡州的百姓看起来艳丽华贵。
绫罗绸缎,特色美食,手工饰品比比皆是。
高楼危百尺,入云端,眼前这座就是东朝的祭祀坛,每年皇帝都会亲自参加祭祀,以祈祷来年的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他们这一路走了一个月,终于到了皇城。
许燕齐父女俩的穿着在人群中再平凡不过,犹如一颗石子丢进汪洋大海,不起一丝波澜。
“快走开,别挡路!”前面马车缓缓而来,车夫叫喊着。
许燕齐跟双双都被吓了一跳,往后一退,却不小心踩到路边阿婆摆在路边的瓜果。
马车不疾不徐从他们面前经过,微风拂起马车的窗户纱帘,露出里面容貌绝色的少女,令人惊鸿一瞥。
许双双注意到马车头挂着南阳郡主的牌子,心中不由感叹一句:南阳郡主长得好漂亮啊!
肤白唇红,水眸如碧波汪泉。
“什么人?一点素质都没有!”许燕齐“啧”了一句,吐槽道。
阿婆心疼地捡起被踩烂的葫芦瓜:“哎呀,我的瓜!踩成这样我怎么卖?”
“实在对不住,阿婆,您看这瓜多少钱,我们赔。”许燕齐一脸歉意,表现的十分诚恳。
旁边有好事者叫嚷道:“瞧这一身穷酸样,怕是刚来皇城不久!阿婆的瓜可是一两一个。一看就不是买得起的样。”
许双双不服气,她转身去寻找那好事者,见他一身管家打扮,满脸幸灾乐祸,当即气不打一处来:“你买得起你倒是买啊!我们又不是故意踩坏阿婆的瓜,你何必在这说风凉话?”
这皇城人的素质,还真不咋滴!
阿婆瞧着他们初到皇城,也无意为难:“你们踩坏了我三个瓜,赔个三两就够了。”
三个瓜三两?
许燕齐跟许双双懵了,难道那好事者说的是真的,这瓜真要一两一个?
“什么瓜这么贵,阿婆你不要欺负我们是外地来的不识货!”许双双愤懑不已,瞧这阿婆都七老八十了,居然还学人家在外坑蒙拐骗!一个瓜一两,她还真敢开这个口!
“这可是北离进贡的葫芦瓜,我辛辛苦苦种植成功的。自然要贵些!”阿婆不肯让步,这些瓜是她亲手栽种成功的,瓜被踩坏,她心疼都来不及,还是考虑到他们也不是故意的,才给算便宜的。
“胡说,北离进贡的葫芦瓜,里面的肉是金黄色的,这肉分明就是白色,这就是普通的葫芦瓜。”许燕齐是见过北离的葫芦瓜的,那时候双双还很小,她身体很弱,有人告诉他北离的葫芦瓜可以做药,对调理身体很有益处,于是他大老远带着双双去了北离吃葫芦瓜。
“你到底有没有吃过北离葫芦瓜啊?别在这胡说八道!”身穿管家服饰的中年男人摆明了偏信阿婆,对许燕齐的话不屑一顾。
许燕齐见不惯他那小人样,指手画脚的:“我没吃过难道你吃过吗?你这人与妇人无两样,公然挑衅是何居心?”
与妇人无两样?文腾眼睛越瞪越大:“你才与妇人无两样,你才是妇人!”
这像狗被踩一脚的既视感,让周围许多人哄堂大笑起来。
文腾冲他们瞪了一眼,立马就没人敢笑话他了。
他气呼呼地扶起阿婆:“老夫人,今日这瓜咱不卖了。这人就是故意找事的,咱去衙门告他!”
阿婆被搀扶起来也没有反抗,一时之间许燕齐跟许双双才看明白,这两人是认识的,还是一家人。
“你们这明摆着是讹人!去衙门就去,谁怕谁?”许双双不服气,这两人当周围人都是傻子吗?
“这是文府的老夫人,可是一品诰命夫人,衙门是不会治她罪的。”旁边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
文府老夫人?一品诰命夫人?
这下轮到许燕齐跟许双双理亏了。
这在人家的地盘上,是低头还是不低头想都不用想!
他们初来乍到,总不能就得罪了地头蛇吧?
真是倒霉!许燕齐从怀里套出三块白银放到阿婆面前:“算我们倒霉!”
阿婆这下不乐意了,拉住许燕齐:“你给我说清楚,你怎么倒霉了?能买到我亲手种的葫芦瓜,是你运气好!虽然我这不是金黄色的肉,但我这吃起来口感更好!”
“我也没吃过,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许燕齐想掰开阿婆的手,这阿婆扯着他袖子,大街上成何体统?
许双双在一旁也有些不知所措,这阿婆年纪这么大了,看起来并不好相处,她这贸然上手,别等下阿婆又说她动手!
许燕齐的手刚搭上阿婆的脉象,眉头便皱起:“阿婆,你最好还是尽快去找个大夫给您瞧瞧,您病了。”
气血瘀堵得厉害,瞧阿婆的唇色都变紫了,就知道她每晚休息不好。
“你这人怎么还诅咒我们老夫人?我们老夫人身体好得很,吃嘛嘛香!”文腾动手推了一把许燕齐,这人真是信口拈来,说不过居然来这一招!真是个阴险小人!
只有阿婆正了正脸色,上下打量了一番许燕齐:“你是大夫?”
许燕齐放下手,就算他是大夫,他也不想给这种为老不尊的人看病。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行,那就你。你跟我回府,我让人给你们煮葫芦瓜吃,你给我看病。”文老夫人说这话的时候,中气十足,任谁也看不出她身体有恙。
许燕齐正要开口拒绝,却被双双赶紧扯了扯衣服。
双双小声附在义父耳边说:“义父先别拒绝!跟她回去,咱们正好解决今晚落脚的问题!”
有道理!
于是父女二人跟着文老夫人回了萧家。
这一路上慢慢攀谈起来,许燕齐才一点一点对文老夫人改观。
“刚才那南阳郡主,是最近才从北离回来的。她原来在北离做质子,在北离嚣张惯了。”文老夫人与南阳郡主有过一面之缘,她并非心胸狭隘之人,只是对南阳郡主的无礼十分讨厌。
“丫头,你扶一下我!”文老夫人刚说完南阳郡主,就冲双双招手。
生怕被人误以为自己不尊老爱幼,许双双赶紧上前去接过老夫人的手,稳稳扶住她。
许燕齐接过老夫人的话:“北离那边以女子为尊,她若是在北离长大,就怪不得是这样的性格了!”
老夫人侧目看了他一眼:“你对北离挺了解的。看来是真的去过北离,吃过北离的葫芦瓜。”
“嘿嘿!”许燕齐讪笑道:“我闺女小时候身体不好,只要是对身体有益的东西,我都会去给她弄来。”
说着无意,听者有心。许双双一直知道义父对自己的疼爱,不是亲生胜似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