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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落落的学习计划
夜色渐深，车窗外是华灯初上的都市夜景。
逛了一大圈，最后只买了两套有些滑稽的玩偶睡衣，秦世恶的是棕色小熊，迟雨落的是粉色兔子。
今晚唯一称得上满意收获的估计就是兑换了那张旅游券，秦世恶有些心累。
这个网络购物横行的年代，线下想买件好看的衣服怎么这么难，或许也有他们地方小，很多品牌商店都没有加盟的缘故吧，商场里那些女装大部分是上了年纪的人穿的，光是看一眼就觉得够了。
到站了，公交车门打开发出‘哧’的声音。
“起床啦。”
秦世恶捏住迟雨落的小鼻子。
“嗯......”
由于呼吸被阻隔，迟雨落可爱的小眉毛顿时皱起，不满地哼唧两声后，迷迷糊糊地跟在秦世恶身后下了车。
夜晚的凉风夹带着公路上的尘土味儿吹到脸上，迟雨落打了个寒颤，小手虚握拳状揉了揉眼睛，接着又重新挽起秦世恶的手臂，磨磨蹭蹭地慢慢走。
“话说，落落会穿高跟鞋吗？”
“嗯？”
“我刚刚路过鞋店的时候就想问了。”秦世恶回忆着。
“那你怎么不问呀？”
“怕你说我流氓，然后打我。”
“......希望你以后不要有这种奇怪的体贴。”迟雨落说，“有穿过，除了穿久了脚脖子有点不舒服以外，其他没什么，应该算是会穿吧。”
高跟鞋有分粗跟和细跟，迟雨落当时穿的是细跟。
一般女孩子刚开始可能会走路摇摇晃晃，不过她倒是一下就适应了，也不知道是不是肢体不协调导致她的平衡感出奇的强。
“我没有自己买过高跟鞋，怎么啦，小恶喜欢高跟鞋吗？”迟雨落侧仰着小脸看着他。
秦世恶想了想，道，“有点喜欢，就是那种交叉绑带式的细跟高跟鞋。”
“那我下次穿给你看？”
之前在网上下单了一些不同款式的袜子，迟雨落觉得如果他喜欢高跟鞋的话，正好可以让他搭配使用。
“待会回去你给我看看你喜欢啥样的。”迟雨落道。
“不用，我已经下单了，顺风发货，和衣服一起。”秦世恶掏出手机给她看待发货界面。
迟雨落嘴角一抽，似笑非笑道，“你、你这种时候怎么不怕我说你流氓了。”
“因为我知道你愿意穿给我看了，你都不介意了，那我还装什么君子。”
“那你之前是装的咯？”迟雨落打趣。
“你猜？”
“我才不猜。”
迟雨落哼一声，然后又撅着嘴小声嘟囔道，“其实你可以再强硬一点的，反正我整个人都是你的了......”
“你说什么？”
“什么都没有。”
回面馆拿上相机，两人又乘坐公交车回到广场，骑着电瓶车去秦世恶家了。
对于在他家留宿这件事，迟雨落认为很有必要批评一下她妈妈。
从第一次时的默认到现在竟然主动帮她把睡衣洗漱用品等等东西收拾好，等她回来取，这是要干嘛？！把白菜往猪嘴里送还不够，还要一口一口喂猪吃吗！
迟雨落气死了，明明是母女，为什么妈妈就不能学着像她一样矜持呢，再说了，睡衣啊洗漱用品这些日用品......婆家都有，根本没必要自带嘛......
“你先洗澡还是我先洗澡？”秦世恶在调热水，卫浴间里传出他的声音。
“我先......还是你先吧！”
“什么？”
“你先！”迟雨落提高了些音量。
她先洗的话就不能享受秦世恶的吹头发了，但是秦世恶先洗的话，到时候两人就都洗完澡了，万一她裹着浴巾毫无防备出来的时候，一下子被他扑倒怎么办。
呜......好难选，啊不，她已经选出来了，以及她根本不会裹着浴巾直接出来，都是在卫浴间里换好才出来的。
至于客厅里还有一个卫浴间这件事，秦世恶不提，那她也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反正落落是笨蛋，忘记这种事情很正常。
...
新买的两套睡衣洗完晾在阳台外面，给花花草草浇一下水，关掉客厅的灯，秦世恶回到房间，坐到电脑前处理一下这几天拍的照片。
迟雨落盘腿坐在他身后的大床上，披着被子，抱着吉他，一会儿用白嫩的手指点一点三小只毛绒绒的脑袋，一会儿拨弄拨弄琴弦。
刚洗完澡的她，浑身都散发着湿润润水汽的幽香，她穿着居家小短裤，吸住了水分的白皙匀称的大腿肌肤更是像刚出壳的蛋白似的，光滑的惊人。
现在是晚上十点，灯光临摹出二人的轮廓，屋内回荡着敲击键盘的声音和绵延悠长的琴声。
小猫打起了哈欠，钻进迟雨落撑起来的被子山洞里，揣起小爪爪睡觉。
秦世恶在做事情，迟雨落很乖巧地没有打扰他，练完今天的曲子，轻手轻脚地把吉他放好，小脚丫子伸下床，在冷冰冰的地面上踩了踩找到拖鞋。
又盯着秦世恶的侧脸看了几秒，她打开房门走了出去，客厅里响起轻微的拖鞋踩地的声音，没过多久，小姑娘端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牛奶回来了。
“幸苦啦。”
一杯放在秦世恶的桌上，往里推了些，她知道秦世恶做事的时候很专注，怕他不小心碰到地上。
“谢谢。”秦世恶下意识回复。
迟雨落愣了愣，也没纠结他这么客气的态度，而是顺势道，“就一句谢谢没有了？”
秦世恶明白她的意思，微侧着脑袋想亲她。
“等下，我去放下杯子。”迟雨落把手里另外一杯牛奶放到书桌上的笔记本电脑旁，再布林布林跑回来。
吻了几分钟后，秦世恶怀着有些躁动的心情继续修图，迟雨落红着小脸去书桌前坐下，打开笔记本电脑，打算自己先看会儿番剧。
秦世恶修完图还要画速写练习呢，没那么快完事，最近他画速写的时候，迟雨落也会跟着他一起练。
“小恶，小恶。”
“嗯？”秦世恶回头。
“这个教学计划是什么东西呀？”迟雨落指着屏幕桌面上的一个文件夹道，鼠标指针也放在上面。
“哦，就是关于你接下来的学习计划，期末考之后我就在整理了，正好最近想问下你的意见呢。”
“我的意见？”迟雨落眨巴眨巴眼，她刚刚还以为这个文件夹里有好康的呢，原来是关于她的学习计划。
“嗯，你现在想要学习的内容不是除了弹琴、画画、文化课外又多了个做衣服吗。”秦世恶划着电脑椅来到迟雨落身边，给她打开了那个文件夹。
文件夹里是几个备注第几第几阶段的文档和一个备忘录形式的任务表。
秦世恶滑动鼠标指针点开那个第一阶段学习计划的文档，和迟雨落说，“这是之前的计划，现在多加了学做衣服，就重新调整下。”
“......”迟雨落看着密密麻麻像论文一样的计划书，一时语塞，内心涌上一股不知名的温情。
他为我的事情规划了这么多？
平常秦世恶那副游刃有余，仿佛一切尽在掌握中的样子，实际上靠得都是一步三算，与无数次的试验，无数次的准备。
他不是天才，他只是把所有能预想到的东西和利弊权衡了一遍后，选出他认为最合适的那条路而已。
这份学习计划也是给他自己看的，里面写的东西并不是迟雨落要怎么做，而是他要怎么陪着迟雨落一起做，如何引导她，如何帮助她。
“这样的话，就能轻松兼顾弹琴、画画、学习和做衣服了，弹性时间也足够多，不会很累，不过明年集训的时候可能要把做衣服和弹琴给放一放......”
迟雨落听着秦世恶给她讲述他对高考前这段未来的企划，她看着电脑屏幕光线反射在他的脸上，透过眼镜片倒映在他眼里。
她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只能不停点头。
但心里却早已千回百转了不知多少次。
这个人从来不告诉她自己为她做了多少事情，对她有多好，那些东西就像是掉落到柜子下的硬币，现在被她发现了。
除了觉得幸运，她再也想不出别的形容词。
遇见他，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