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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多了解他一点。
就像早先在奶茶店里决定的那样，她也要主动。
所以迟雨落向朋友提出了请求。
晚风吹动脖子间的茶色长发，她的校服拉链拉到最高，红彤彤的小脸蛋不知是羞的还是冻得。
“可以吗？”这次，她是冲着秦世恶的方向说的。
一时间还无法分清心里这份悸动究竟是什么，那么她就试着再靠近一点点，再多知道一点点。
如果可以的话。
秦世恶嘴角勾起一丝弧度，点点头，他从她明亮的眼睛里看到的不光是请求，还有勇气。
他本来也不会拒绝她，现在更是如此。
因为他也想搞清楚某件事。
“球儿的事情要说的话，感觉今晚都说不完啊。”没有注意到二人心理活动的佘诗盈，食指点着嘴唇思考道。
“没，没关系的。”迟雨落顿了顿，心脏不争气的跳了起来。
别在这时候掉链子呀！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就算被误会...那也是她心里先不干净了。
“以后还有很多时间，我，我可以慢慢听。”她大胆道，虽然声音还是那么小。
“要不球儿你自己说？”
秦世恶哼哼一笑：“哪有让我自己夸自己的，而且这话题不是你们提起来的吗，找我干嘛。”
“嘿，你个不要脸的东西，说你的事就是夸你啊？”
“那可不，我的事情哪件不值得夸。”
看他又露出往常那副贱兮兮的样子，迟雨落微不可察的浅浅笑了笑，嘴唇甜甜地抿起。
气氛似乎活跃了些。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迟雨落在聊天的时候，就会莫名陷入一种沉默的状态。
好像聊着聊着自己就变成边缘人，小透明了。
一直以来都是安安静静听他们在说，正是害怕自己参与话题会把氛围带到一个名为尴尬的局面。
现在这样真不错，有秦世恶替他控场，还有佘诗盈这样一点就炸的火药。
“要不我来说一个？”顾墨举起手。
他挪了挪胖胖的身子，换个舒服的姿势。
别的话题，他不一定有兴趣参与，但是要说秦世恶的过去，那他可不困了。
“说。”佘诗盈许可道，两个女孩子竖着耳朵做出一副听书的模样，迟雨落更是恨不得掏出笔记本。
“秦哥，我真说了嗷。”
秦世恶点点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跟秦哥高中这一年多干的没法比，算一个小八卦吧，当时是刚中考完，我一直都想学动漫速写，然后就去报了个班...”
“等等。”佘诗盈突然打断，眨眨眼，哄孩子般道：“宝，虽然我对你报班的心路历程很感兴趣，但是落落想听的是球儿的事情，这段咱能不能先跳过？”
顾墨挠挠头，整理了下思绪，他这人说话就是这样，要么不开口，一开口就是一篇小作文。
他重新说：“秦哥当时第一节课就被我们班那女老师看上了，加上他本身画技就很好，于是就让他当了课代表，大概上到八月末的时候，快结课了，
那女老师就把秦哥拉出去单聊，我碰巧在外面接水，路过接待室的时候又碰巧听到里面传出声音，那个门又碰巧不是特别隔音，我就偷听了下，
结果发现那女老师跟秦哥表白呢，说她很喜欢秦哥把茅坑画在墙角，完了还让来参观的小朋友去那边解决的乐于助人的性格。”
“完了？”
顾墨憋着笑，转头看秦世恶脸色，只见他嘴角抽动，双手撑在腿上，“继续吧。”
顾墨听令，“然后秦哥说他有喜欢的人了。”
闻言，迟雨落眼眸微动，自然垂在身前的小手稍稍握紧。
他...有喜欢的人？
就听顾墨接着往下说。
“是一个网上认识的姑娘，后面我就不知道了，哦对，他们好像经常一起连麦唱歌？”
“连麦......唱歌？”
“啊，还有弹——”顾墨正想补充，就被秦世恶给打断了。
“看不出来啊球儿，你也会网恋？”
他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也不是网恋，毕竟当时情况紧急，我总得找个理由开溜吧。”
该说的部分到这里就好了，秦世恶只是想给她留下个暗示。
能不能猜出来，就看少女自己的本事了。
不过真等到那时候，应该也不至于像现在这般纠结了吧。
他微转过头，看向少女的眼神变得有些复杂，从她哭的那时候起，他的心情就乱糟糟的。
即使调整好了，也依然感觉拥抱她时的那种温存还残留在身上，让他不自觉心跳加速，她的身子像水一样软绵绵的。
“但是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姑娘倒是不假。”秦世恶接过话茬，“她性子和我挺像的，也聊得来，要说喜欢嘛，我也不清楚是什么感觉，可能有，大概率没有。”
“这算什么回答，谜语人是吧你。”佘诗盈不满道。
但迟雨落却莫名松了口气，她的耳朵自带过滤功能，只会听她想听的东西，知道秦世恶大概率没有喜欢别的女生，她就开心。
七点二十，晚自习快下课了。
四人聊了会儿秦世恶的风流往事，无非就是元旦晚会时候女装跳极乐净土，上课打游戏拉校长五排，一个班里五个女生组团和他表白这些没意思的东西。
这个年纪的孩子，基本都是颜狗。
所以秦世恶这种长得就诱妹的到现在还是寡王，反倒是顾墨这样长相不算太出众的，被佘诗盈发现了闪光点。
最后变成纯爱战神。
听他们说说笑笑，迟雨落的话匣子也终于打开了一点。
今晚不再像以前那样光听不说。
调侃秦世恶的时候，她也会笑笑。
下楼的时候，还撞上了巡查老师，秦世恶一声“快跑”，便拉起少女狂奔。
顾墨跑得慢被当场抓包，佘诗盈不单飞，也自愿留下了。
“秦，秦世恶。”跑的有些快，她喘着气，分不清是心跳还是心动。
“啊？”
他已经松开了她的手，但她却没有停下跟着他跑的脚步。
“谢谢你！”
“你说什么？”
“我，我说你跑的好慢，哈哈。”
夜晚的风吹到脸上，吹动腰间的青丝，两人一起跑出校门。
还以为不会再有机会，和朋友像今天这样聊天了。
她很高兴，非常高兴！
或许，属于她的高中生活，从此刻才算真正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