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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然就在这关键时刻,我忽然听见不远处传来织锦的喊声,当下便立刻高声应道:“织锦,本宫在这!”
就在织锦声音响起的同时,我感觉到背后的手倏地收了回去。一阵布料摩擦的声音过后,待我再回头,身后已然不见了欧阳雪的踪迹。
我狠狠松了一口气,几乎瘫软在地上。就在刚才,若是欧阳雪那么一用力,我就死了。现下想起刚才的情况,我仍是忍不住的一阵阵心底发寒。亏得织锦及时赶到……
“娘娘怎么一个人坐在地上?”织锦匆匆的从远处跑过来,看我这般情形,当下有些埋怨的说了一句,然后伸手将我拉了起来。
“快走罢,此地不宜就留。”我压下心中的慌乱,轻声对织锦道。若是欧阳雪再回来,指不定我和织锦两个人都会命丧于此也不一定。
路上,我亦是不敢停歇半步,马不停蹄的往朱雀宫走去。直到看见朱雀宫里的灯火,那颗高高悬着的心才算是真正的落了下来。
几乎是飞奔着进了屋,我直接去了融儿暖儿的房间。看着他们安静甜美的睡颜,握着他们温暖的小手,我心中的恐惧狂泻而出。紧紧的将他们的手贴在脸颊上,我几乎落泪。就差一点,我再也看不见他们了。就差那么一点点……
织锦见我脸色有些不好,便泡了一杯参茶来。
我接过,啜饮一口,这才感觉心中那片寒冷渐渐被驱散,恐惧亦是渐渐的消失。想到刚才的惊险,我忍不住看了一眼织锦,诚心道:“谢谢你,织锦。”虽说她自己不知,可的的确确是救了我的性命。
“娘娘,方才我在湖边,还看见另一个人的身影。”然对我的道谢,织锦却是没有半分的疑惑,反而在犹豫片刻之后说出了这么一句话来。
我顿时愣住——织锦她看见了?我亦是不知该如何对她解释刚才的事情,只好模棱两可的含糊应了一声,便低下头去继续喝水,不再看她。
织锦似乎也没打算听我仔细的解释,见我应声之后,便轻声的说了一句:“娘娘日后不要单独出去,不要离开奴婢的视线。这一次侥幸能找到娘娘,下一次就不一定了。”
我抬头,惊疑不定的看着织锦,见她表情很是自然,甚至连一丝波动也没有。当下,忍不住的怀疑猜忌起来——织锦她……深吸一口气,我盯着织锦的眼睛问她:“织锦,你老实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织锦仍是那副淡然的模样,“奴婢只是一个普通的宫人。只是没进宫之前学了一点武艺罢了。所以能保护娘娘不受伤害。”
听了她这话,我诧异得几乎站起身来。织锦竟然会武功?难道这是吴京特意安排的?只是这安排,是商君博的意思,还是他顺带照顾我而已?短短一瞬间,我的思绪已经奔出很远,久久才回过神来,上上下下的打量织锦,口中道:“很好,很好。”
不管如何,有织锦在,我确实是多了保命的机会。至少在这宫里,我想再不会有人能伤到我罢?除去被暗杀这一点危机,倒是让我省心不少。
“织锦,日后你就不用做其他事情了,呆在本宫身边贴身伺候罢。”放下狐疑,我笑着对织锦道。
织锦点头,提起茶壶将我那一杯参茶蓄满。
看着织锦一双略显粗糙的手,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便开口问她:“织锦,你可能出入皇宫,而不被人知晓?”
织锦略微迟疑一下,然后点头干脆答道:“能。”
我大喜,当下便修书一封,用火漆封了口,命她出宫交给我爹爹,不许让任何人发现了。织锦领命而去,我则在宫中静候佳音。
本来我还怕派织锦这么晚出去,让巧慧看见了起疑心,还煞费心思的想了一个理由准备搪塞她。岂料一问之下,却原来巧慧根本就还没回来。想来还未曾发现我不见了罢?这丫头真是粗心。罢了罢了,倒是省了我一番力气。
两个时辰后,织锦回来了,却并未带任何的回信,只带回爹爹一条口信:三日之内,必有答复。听见这回信,我顿时放下心来。爹爹的办事能力我是知道的,说是三日,绝不会逾期。要知道,爹爹是大学士,朝中虽说势力不如那些大家族,可若是想的话,也绝不会输给他们。毕竟,这朝中大小官员,除却武官和那些家族举荐的人之外,大部分文官可都做过爹爹的门生。
这事情解决了,我也就不那么焦躁了。这时终于放下心来关心其他的事情了——巧慧到现在,仍旧是未曾回来。
我有些担忧,这丫头太过单纯,又生性莽撞,莫不是遇见什么事情了罢?我想派织锦去找找。不过一想织锦今日跑了那么多路,想必也是累了,便让五福提了灯笼去找。
又过了半个时辰,几乎已是深夜了,巧慧才回来了,然却并非是和五福一条路。当下我疑惑的问她:“没看见五福么?”
巧慧摇头,随即笑着答道:“兴许是路上错过了罢。”
我点点头,打了个哈欠之后觉得有些困了,便让他们伺候我睡下了。
这一觉睡得极沉,直到第二日日上三杆才睡醒。吃罢饭之后,巧慧便趁着我给那鹦哥喂食的时候凑了上来问道:“娘娘今日不去给贤妃娘娘道喜么?昨日奴婢听好些娘娘说,今日邀约着一起去给贤妃娘娘道贺。”
我看了她一眼,然后摇头道:“现在去做什么?日后等生下来了再去不迟。咱们也无需去凑那个热闹,反倒是假惺惺的。不过晚些时候我亲自蒸些糕点你给送去罢。”
那等跟红顶白之事,做了也不会让别人有个好印象,何苦去凑那个热闹呢?况且,那孩子能不能生下来,还是个未知数呢。昨夜想来柳莲定然是出尽了风头罢?可惜她不明白,越是出风头,那孩子保住的机会便越是小。
巧慧摇摇头,颇为不解的忙其他事情去了。我看着她的背影,笑着摇了摇头,忍不住的低声叹道:“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这局势,眼看着是要变天了罢?德妃恐怕是忍耐不住了。
昨日那欧阳雪敢那般,定然也是德妃的意思罢?
不过还真别说,昨夜那个时机可选得真好。若是昨夜织锦没及时赶到,我死在了那湖里,便是死无对证,欧阳雪只要及时离开,又有谁会往她身上怀疑?说不定倒会是说我不堪忍受失宠的情形,一时想不开便自尽了罢!
“山雨欲来风满楼!山雨欲来风满楼!”正在思忖之时,却听见尖锐的吟诗声响起,平白无故的吓了我一跳。定睛一看,却是面前那鹦哥儿摇头晃脑的学舌,一双黑玻璃似的眼珠儿不住的看我。
我没好气的将手中那一小把花生全部给它,骂道:“平日教你那么些话都学不会,今日你倒是聪明了!”
不料那鹦哥儿见我将吃的都给了它,又说了那么多话,竟是当我在表扬他,当下阴阳顿挫的将那一句诗念得更是厉害。最后我只得摇头走开,不再理会它,这才渐渐的又止了声音,安静了下去。
秋天来了,虽说是凉爽了,可秋老虎仍是厉害。中午闲来无事,我仍是睡了一会午觉。只迷迷糊糊的总是听见那挂在窗前玉兰树上的鹦哥儿不住的念叨着那一句诗,让人心中烦躁不堪。
我翻了一个身。迷迷糊糊的唤了一声:“巧慧,别逗那鹦哥儿了,吵死了。”
果然那鹦哥儿便不再说话,四周复又安静了下去。
下午起来之后,恰逢巧慧进来,我便对她埋怨:“中午你逗那鹦哥儿干嘛?吵得人睡觉都不踏实。”
“没有啊。中午娘娘睡下了之后我就去找以前相好的宫女要绣花样子去了,没在宫里呀!”巧慧却是一脸委屈的替自己辩驳。
我顿时愣住——不是巧慧,那会是谁?五福不会到我房里来,织锦不会做这样的事情。可那鹦哥儿没人逗弄,是决计不会说话的。难不成是见鬼了?可这大白日的,还是中午,什么鬼怪这么厉害敢出现?
思索无果之后,我只得放弃了这无谓的举动。反正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那么在意做什么?暗笑自己神经过敏之后,我便将这事情扔到了脑后。
不过说来也怪,自从这日过后,那鹦哥儿总是在我睡觉的时候嚷嚷,让人哭笑不得。
三天一转眼便是过去,今日该去爹爹那拿答案了。待到夜深人静之后,我便是悄悄的将织锦派了出去。两个时辰之后,织锦回来了,带着一封密函,是爹爹的手笔。
我有些担忧的问织锦:“可曾有什么人发现了?”若是让人发现我与宫外私相授受,那可就危险了,指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织锦摇头,低声保证:“放心罢娘娘,没人发现,也没人跟踪。”
我这才放下心来,打开了那信封,取出其中的信函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