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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岚进来时,恰好看到这样一幅极其和谐的画面,晨曦透过窗子流泻一室,薄薄的阳光打在那两个人身上,笼罩下一层温暖的辉芒。她的心里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滋味,清了清嗓子,喊道:“两位,该起床了。”
卡卡早就醒了,被她这么一喊,立刻就爬起来,顺便还拍拍姚慕莲的脸,“喂,起床了!”
姚慕莲迷蒙着睁开眼,看到卡卡近在咫尺的小脸,一时有些怔忡。
这一夜,他没有做任何噩梦,也没有失眠,安安稳稳一觉到天亮。很多年,他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睡个好觉了。
难道,这都是拜这个孩子所赐?
苏景岚看到他一副怔愣模样,出声说:“早饭做好了,你和卡卡洗漱完就可以吃了。”
姚慕莲沉默地起床,换衣,洗漱。吃早饭时,他一直都很安静,倒真是秉承了“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直到放下碗筷后,才淡淡出声:“那个电影,你不想演就算了。”
苏景岚一时没反应过来,惊疑出声:“咦?”
“你不要多想,我是怕你毁了这么好的电影,你这破演技,去糟蹋颜安川的电影吧。”
似是有些烦躁,姚慕莲眉目清冷地站起身,“我还有事,先走了。”说完便快速离开这里。
苏景岚和卡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不明所以。
这人翻脸真是比翻书还快呐……
由于是周六,卡卡不必去幼儿园。
吃过早饭后,苏景岚往保温桶里盛好粥,和卡卡一起去医院看李司瀚。
若在以前,知道要去见爹地,小蘑菇会兴奋得像打了鸡血,可是今天一路上,他都十分安静。
苏景岚不禁疑惑,摇着小蘑菇的手问道:“宝宝今天怎么这么深沉啊?”
卡卡一脸沉思,“妈咪,我觉得那个死面瘫好像爹地噢!”
苏景岚的心一阵狂跳,说话都有些语结:“宝宝……你在说什么啊……”
“我是说,他搂着我睡觉时,跟阿瀚搂着我睡觉时的感觉好像,很安心很踏实。真奇怪,不过是睡了一觉,为什么我突然不那么讨厌他了呢?”
看着卡卡和姚慕莲愈发相像的轮廓,苏景岚的心一点一点潮湿起来,或许这就是血缘的奇妙吧,会让两人不由自主地靠近,甚至产生好感。
小家伙莫名的感觉只是一时的,他很快想起自己真正的爹地还躺在医院,便紧张兮兮地问:“妈咪,你是不是跟这个男的有一腿啊?”
苏景岚眼里闪过一丝慌乱,斥道:“没有的事,小孩子别乱猜!”
“我知道,他是你的初恋情人,你对他余情未了很正常,哪个人没点初恋情结呢!”
苏景岚惊了,“你你你……你怎么知道?”
“我以前在你钱包的夹缝看到过一张男人的照片,我怕阿瀚看到,就收走了。如果我没记错,照片上的男人就是这个面瘫叔叔。”
苏景岚无语,当初那张照片不见时,她又是担心又是伤心,担心是担心阿瀚看到拿走的,伤心是伤心自己丢掉仅有的和姚慕莲有关的东西。原来,那张照片是小蘑菇拿走的,不过现在,一切都不重要了……
怕卡卡误会,她一脸认真地说:“妈咪和他早就没有关系了,现在就是普通朋友,真的。”
卡卡却不以为意,“不是普通朋友也无妨啊,万一阿瀚有个三长两短,你也得换个男人照顾你。”
苏景岚哭笑不得,点了点他的脑袋,“小东西,就这么诅咒你爹地啊!”
“不是啦!我爱阿瀚,同时也爱你啊!我只是比你更客观更有前瞻性的思考问题。妈咪,你知道我的愿望是什么吗?”
“唔,是什么?”
“从很早很早以前,我就有一个愿望,把阿瀚爹地挖个坑埋了,等到秋天长出好多个好爹地。一个做饭,一个收拾房子,剩下的全部出去卖身当鸭子赚钱,这样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那个面瘫虽然脸部神经坏死,可是长得真是不赖,一定会有很多富婆愿意包养他的。”
苏景岚闻言,开始风中凌乱……
XXX
夏末,夜深深,风夹杂着一丝丝凉意。
一栋别墅楼的落地窗户前,相依偎着一对男女——男人面容英俊,简单的黑衣黑裤硬是穿出奢华的味道;女的则花容月貌,顾盼生辉,似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女人倚在男人怀里,声音低柔婉转:“慕莲,这么多天没有见你,我好想你。”
姚慕莲没有说话,抚摸着她的发,黑眸微微闪烁。
这是,他裤兜里的手机响起铃声,他掏出手机,看到上面的号码,本想按下挂断键的手指移到接听键上——
“喂。”
“姚叔叔,妈咪发烧了,你快来看看吧!”电话那端是卡卡稚声稚气的焦急的声音。
姚慕莲沉默片刻,“知道了,等下就去。”
听到他的话,顾宸身形一僵,眼神渐渐暗下来。
姚慕莲挂断电话,看像顾宸,眼神微含歉意,“宸宸,我有事,得先走一步。”
顾宸不甘,试图挽留:“可是慕莲,你才来十分钟都不到……”
“听话,我改天再来看你。”姚慕莲亲了亲她,转身离开。
顾宸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眼里闪过深深的受伤,暗暗攥紧拳……
姚慕莲离开顾宸家,快速开车来到苏景岚家,按下门铃,卡卡开的门,带他来到苏景岚的卧室。姚慕莲走到床边,看到苏景岚脸上不正常的潮红,伸手在她额头试了试,果然奇烫无比,黑眸微敛。
卡卡站在一边,皱着小脸闷声说:“大概是昨晚淋雨的缘故,妈咪下午就开始不舒服,晚上就发起高烧。”
姚慕莲摸摸卡卡的脑袋,安慰道:“叔叔的身份不方便直接带你妈咪去医院,不过你放心,叔叔会给人打点滴,等下叔叔去外面买药回来,给你妈咪输液。”
卡卡一脸惊喜,“真的吗?”
姚慕莲微微一笑,“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