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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云散,月儿露出脸来,皎洁的光映照着宏伟辉煌之中的残破,更映照着杂草丛生中修长的身姿。
故地重游,故地依然残破,心却泛起万千滋味,有喜有忧、有愁有怨、有伤更有痛。恍惚间又见到那高大身影牵着一双小手,步上石阶。
大掌推开殿门,封闭许久的烟灰瞬间滑落,夹杂着殿里的湿霉味道扑袭而来,李筝闭息,耳边却传来儿时的抱怨,跟父皇的笑声。
“父皇派人把这里重修,不就呛不到儿臣了!”
“强词夺理,你不来也呛不到!”
“嘿嘿……父皇也常来这里溜达?”
“胡说八道的,你当父皇跟你一样闲,这里的霉臭味竟然熏不跑你,告诉父皇,为何会到这儿来!”
“不知道啊,心里痒痒的,就想到这些破殿里晃荡,一个人静静的,没人会来打扰我,父皇又笑什么?”
“筝儿的话,父皇觉得耳熟啊!”
“父皇还听什么人说过吗?”
“你这聪明的小脑袋猜猜看,还有什么人说过跟筝儿一样的话!”
父皇,那人是您对吧!轻叹声中,李筝绕过残破的屏风,推开内寝房门,脚步未等落下,吱吱叫声满地乱窜,李筝瞬间挥袖,掌风又没了下去,是他这个突来的闯入者打扰了它们,何必伤它们呢。待屋中静然,李筝举步而入,这里像是被时间封存在门外一般,借着窗外皎月,这里的一切丝毫未变,跟若干年前一模一样,隐于床后墙上的暗销,仿佛仍印着父皇当年的指印,而今,这里将印上他的指印,长大后,李筝的手印。
墙后发出轰然闷响,那是机关销子在绞缠着锁链,眨眼间,布满灰尘的石墙裂出缝隙,越来越大……
御书房中,气息压抑,众臣偷看彼此,却无一人敢擅自开口,打扰上位之人。此等危急的大事,可不是帝王能用雷利狠毒的手段解决之,夜蓝跟月泽像是商量好似的,难不成借南宫世家之事意图有所为?月泽尚且能说的通,毕竟月泽的亲王跟南宫广交情菲浅。夜蓝呢,从未听说夜蓝皇室跟南宫世家有何交情啊。
上位笑声传来,众臣心神聚敛,无不举目恭听圣训。此两道边关急折,朝中众人皆知,臣心更是瞬间提紧,当务之急无不望陛下早做布署,以防不测。而上位之人却神情如常,笑声轻扬洒脱。
“朕还以为是什么火上房的大事呢,无非月泽跟夜蓝边境调动军力。”
“皇上,臣等担心月泽跟夜蓝此举非同一般,怕有所图谋啊!”
“有所图谋?”轩辕寒殇微挑眉梢,轻言沉语,目光瞟过御书房中所有臣公,看着他们各个紧张担心的表情,帝王者却低头玩味弄茶。
“爱卿们担心过早了,如若雪尘边境有何动静,那时爱卿们再恍恐也不晚啊。至于月泽跟夜蓝?传朕旨意,边防军务依如往日,边城守军不可擅动,来往商客要严加盘查,朕不想听到有月泽跟夜蓝的探子窜进赤焰、窜进皇城。”
“皇上,可需在边境增加兵力?”
“为何要增兵?打仗不成?随他们动去,朕不动,戏就唱不起来!夜蓝新帝登基,可有送贺礼过去?”
“回陛下,臣有安排使团前往。”
“雪尘那边呢?”
“回陛下,雪尘帝很是倚仗天马山庄,与赤焰往来,多源自天马山庄。”
“噢,这么说,朕还真得另眼相待天马山庄在赤焰的分号了。哈,天马山庄还欠朕一大笔赎金呢。时候不早了,列位爱卿回去歇息吧!”
帝王令下,众人恭身告退,即便边境之事未如他们心中设想,然,帝王心中装着乾坤,定是另有打算。皇上的手段,他们一次次见识着。
待殿中静然,轩辕寒殇慵懒的靠着漆木雕龙大椅,手指轻点御桌,龙眸半睁半合。
“暗九跟夜月在何处?”幽深暗沉的声音自轩辕寒殇嘴中发出。
烛光隐耀,映照黑影跪于御桌前,急禀,暗九跟夜月正在宫外,起先接主子旨意,他们明日会去别院。
“把他们召来,朕有事问他们!”
“是,奴才这就去!”
一人领命急闪,余下那个仍跪在地上。
“给朕查清楚月泽此次突增边境守军可否与南宫家的案子有关?朕要知道,赶往月泽重新布署军力的将军是何人。派人去提醒宝亲王,朕为了他能继承大位可没少出力。”
“奴才明白,奴才亲自前往月泽查明此事!”
话分两头,被传唤的暗九跟夜月脚下急行,夜月更是雀悦异常,娇媚的脸上写满了兴奋。今夜她在宫中,今夜她等待了许久会否再次如愿以偿,服侍她心中的神。
待夜月跪在她的神脚下时,原本的欣喜狂热,待看到烛光后那似笑非笑的俊脸时,被渐渐冻结,他们做错什么了吗?
暗九将夜蓝之事一一禀报,夜月垂首跪地一言不发。
“月!”依如往日的呼唤,令夜月猛然抬起头,对上那深不见底的龙眸。
“主子安好!”夜月恭敬问候,心却在嘭然狂跳。
轻扬笑声中,轩辕寒殇优雅起身,离开龙椅走到夜月身前,竟然屈尊将地上娇媚尤物扶起,大掌轻托起娇颜,细细审看,“许久不见,月是越来越妩媚动人了!”
“主子!”娇柔呼唤,溢出万千浓情,偏偏对面之人是帝王,是将情踩在脚下的帝王。
大掌突然收紧,女人因突来的痛娇呼出声,“主子,月……”
“嘘!月在夜蓝一定过的不好,要不然怎会引的夜蓝帝找上门来!”
“主子!”
暗九跟夜蓝齐呼,若不是轩辕寒殇紧掐着夜月的下巴,她一定会如暗九那般,扑通跪地。
“主子,奴才身后绝没有尾巴!”
“既然没带回尾巴,你们告诉朕,夜蓝为何这个时候于边境大肆增军,势要与赤焰开战一般。”
“奴才……不知!”
“不知?月说说看,夜蓝帝为何如此做为?”
“主子,月整个人都是主子的,绝不会做顶点危害主子的事。夜蓝帝此举,月真的不知道啊,兴许,兴许是新帝登基,以展其有所作为罢了。主子可派暗部查明,上邪烈自登基以来,真的是新政不断啊!”
“这件事朕自会查明,如若真是你们将尾巴带了回来,朕的手段你们是知道的。”
“奴才知道,奴才誓死效忠主子!”
“你们暂且留在宫中!退下吧!”
“是,奴才告退!”
暗九恭身退去,夜月仍禁锢在帝王手中。
若大的御书房瞬间静然,灯光隐耀中,帝王嘴角升腾起邪恶的笑,而起先神情紧张的夜月娇媚柔情为眼前的男人完全绽放。
“主……啊……”惊呼声中,夜月就势倒入帝王怀。
“月可有想朕?”轩辕寒殇邪邪的问着,大掌瞬间袭上女人的胸口,却毫无怜香之意,女人的痛呼再起,娇笑而挂在脸上,将整个身子更加彻底的奉向帝王,红艳柔唇诉说着无尽的想念痴恋。
“哈哈,怪不得夜蓝老皇帝会神魂颠倒,月果真是个迷惑人心的妖精!”言语间,放于女人胸口的大掌又加重了力道。
女人仰首痛呼,娇媚越发浓艳,似在帝王赐予的痛中享受着别样激奋。
“月心里只有主子,只有主子!主子,今夜让月服侍您吧!”
“小妖精,你以为朕今晚会放过你这个勾人的妖精吗!”说话间,轩辕寒殇将人拦腰抱起,正待回后室寝殿,突来的响动,令其将怀中尤物扔开,脚下生风,奔向发出响动的寝殿,夜月紧随其后,身子里冒起的火不得不退了下去。
寝殿中不但掌着灯,龙床上更稳稳的坐着一个人,一个轩辕寒殇见过的熟人。
“你!”
“是我,殇,好久不见了!”
“大胆刺客,竟敢直呼皇上……”夜月厉声质问,被轩辕寒殇挥袖打断。
似见到老朋友般,轩辕寒殇边笑边朝李筝而来,“是朕小看筝了,还是筝太过本事,竟能躲过朕的侍卫,坐到朕的龙床上来!”
“两者皆不是!”
“噢,那是什么?朕到想好好听听!”见李筝眼神瞟向夜月,轩辕寒殇随即朝夜月挥出不容反驳的手势。
“好了,这里就剩你跟朕,有何私秘的话,朕洗耳恭听!”
李筝眸光聚来,飘惚的声音令人无法捕捉,“重回故地,殇的侍卫又怎会发现我呢!真是过了太久,久的殇已认不出我是谁,认不出此时的筝就是许多年前那个离开皇宫的筝。”
李筝的轻言淡语,却令对面帝王猛然起身,向前数步,龙眸冷冽袭来。
眸光凝对,李筝的心渐坠谷地,今人早已非往夕,他是掌握着赤焰生死大权利高高在上的帝王。帝王心难测,更何况相隔许多年。
李筝悠然起身,迎视深暗龙眸,任由心绪翻涌,神情依然淡雅飘逸。
“筝?轩辕筝?哈哈……别告诉朕你进宫是来话家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