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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圣战八族剿灭了全部的翼神族,当所有人都相信自己的力量已经能够战胜神之子之后,梦笙大陆上开始了诸王争霸的战争,每天发生在大陆上大大小小的战役超过数十次。百姓无法安定生活,与其被征兵为诸王卖力,不如自立门户在着风雨飘摇的大陆上求的一夕生存。
船只平稳的在碧落海上行驶,再过几个小时,当天露晨曦之时船只就会通过青水驶入云梦泽腹地,他们沿着青水逆流而行,穿过青水的支流,过三日就可以到达翡冷翠王朝最大的城市无色城。
等那个时候,他们打通层层关卡请求觐见曦和帝,并将太古级的召唤兽献于他,以此换来的将是帝王给与的对他们的庇护。
船舱内鲛珠灯火如白日的阳光照亮整个空间,玄参正襟危坐在案几前,他是这艘船的主人,今日捕获了太古级的召唤兽令船上的水手都沉浸在喜悦里,他并未去隔壁舱里和水手、魔法师饮酒庆祝,此时陷入沉思中的他却眉头紧锁。
“那个女人到底是谁?”玄参的眼前出现粉发少女的容貌,他总觉得那个女人很眼熟。右手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动案几,他凝神思虑可始终无法记起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看过这个有些熟悉的面孔。
这个面孔一次次的浮现在他的脑海里越让他觉得有喘喘的不安从内心深处屡屡升起,玄参有不好的预感,他觉得这次前往翡冷翠王朝可能没有那么容易,一种潜伏在黑暗处令人无法捕捉的异动正悄悄逼近自己。
船舱的门被叩响了,玄参抬起头,通过魔法的感应他也清楚来的人是谁,“白蔻进来吧。”
白蔻走入船舱内见玄参的脸色凝重便问:“师父看上去心情并不太好?”
玄参避过白蔻的疑问对她道:“那个女人你去处理掉了么?”
“她还没有死。”白蔻答道,玄参扬起目光直视白蔻,眼中除了少许的惊讶更多的是一种被激起攻击意识的杀意,少女被他这样盯着只觉得脊背发寒。
“一个精灵中了鬼刺的毒这么久都没死?”
白蔻觉得玄参像是在质问她一般,连语气中都带着隐约的怒意,她连忙低下头,恭敬地对玄参道:“可能是我当时未下够量,她才能坚持这么久的。”
玄参一挥手挥去白蔻的猜想和解释,“这是你最拿手的毒,怎么可能在下毒的时候把握不住分量。你必须留意着她,如果明天早上船只进入云梦泽时她还没死,就杀了她,抛尸入海。”
白蔻应下玄参的话,她要准备离开的时候,船舱的门又被敲响了,这次是负责看守召唤兽的魔法师要找玄参。
“那只召唤兽要见被抓来的女人,现在正闹腾的厉害。”白蔻看到魔法师额头上被兽爪抓出来的伤痕,虽然已经证实召唤兽和那个女人之间没有契约关系,但是他们的关系似乎非同寻常。
“让它闹腾着吧。”白蔻说道。
魔法师倒是有些为难了,“可是这样不安生的吵下去,若是进入云梦泽关卡的时候被花都军队发现我们携带太古级别的召唤兽的话……”
白蔻被魔法师这么一说,脸色沉了下去,想要从云梦泽的青水一路逆行而去翡冷翠王朝的无色城,就必须先通过如今掌控云梦泽的花都军队盘查。
“那么就先把那只召唤兽和那个女人关在一起,等到通过花都军队的审查在把他们分开。”玄参说着,魔法师听到头领的直视,鞠躬后立刻退出了船舱。
“师父这样好么?万一他们联合潜逃了……”
“茫茫碧落海,就算他们能出得了这艘船也敌不过碧落海数万海兽。”玄参起身,背过双手注视着案几后面的航海图。
白蔻低头忘了一样胸前所挂的骨笛,心中了然。
亚梦昏昏沉沉的醒来,又疲惫的闭上双眼,她蜷缩在墙角,双手环抱着自己,只希望能从双臂之间获得温暖的慰藉。她不知道自己身体是怎么了,像整个人被沉入海底,缺氧,难受,冷汗不断从额头和脊背上冒出,湿透了头发和衣服,船只在海中不断摇晃,连着亚梦都觉得自己胃里翻江倒海,几度低头干呕起来。
听抓她的人说,她是中毒了,而且是致命的毒。如果现在死掉的话,会不会在自己再度睁开眼时回到原来的世界?
千夜纪末,她整整跨越了六千多年来到这个世界。亚梦紧闭双眼皱起眉头,她把自己抱的更紧,难过的缩在世界的一角。
“我要怎么回去?”
“我要用什么方法回去?即便现在到了落花洋浮岚岛,那里也没有皇家贵族学园。”
“如果我回不去了,该怎么办?再也见不到爸爸妈妈和亚实了。”
伴随着心中的话语,眼泪从眼角溢出,亚梦紧抿着双唇也控制不住不断落下的眼泪,她从来没有这么无助过,当这个世界只剩下她一个的时候,当她被剥夺了和这个世界一切联系之后,没有人再帮助她了,没有人能在她失落的时候,困难的时候,再伸出手来拉她一把。
“怜苍,怜苍。”亚梦并未注意到门已经被人打开,少年的声音落入耳中时,她抬头仿佛在无际的黑暗里一道光越过千山万水终于抵达她的身边。粗糙厚实的毛皮摩挲过亚梦的脸颊,萤色的眸子湿漉漉的像被森林中的雾气浸泡过一般。
它粉嫩的舌头舔着亚梦眼角的泪水,像个孩子般因她的悲伤而悲伤,“怜苍不要哭。”
只这么一句话,亚梦的泪水如断线的珍珠般洒下,她伸出双手环住蔚斐的脖子,六千年前的世界,只有蔚斐和自己彼此牵连。
“你们都老实呆着。”白蔻看了一眼亚梦和蔚斐,她以为亚梦流泪不过是害怕被抓起来的关系。“不要想着逃跑,一旦你们走出这艘船,碧落海里会有千只万只召唤兽在等你们的。”威胁了他们,白蔻不忘在房间里施下道道魔法阵防止他们逃走。
船舱再度陷入静谧里,只有亚梦的抽噎声若有若无的传来,蔚斐安静的坐着,任由亚梦整个人都埋进他的皮毛里。通人心的的巨兽安静的听着对方胸腔里跳动的声音,他不会去吵她,也不懂的说什么话来安慰她,她哭泣的原因不跟他说也没关系,只要这样,能够陪在怜苍的身边就好。
良久之后,亚梦抹干了眼泪,她的手从蔚斐的脖子上抽离放在自己的膝盖上。“蔚斐,对不起。”
“怜苍?”巨兽歪着头,不明白这句对不起的含义。
“如果不是我带你出来,你就不会被关在这里。”
蔚斐却摇头道:“只要能在怜苍身边就好,不管怎么样……”
“如果不是我去救落水的人,也不会中计,更不会害你被抓起来像物品一样献给别人。”亚梦咬着嘴唇,忍住又要流泪的冲动,她心里愧疚,清楚明白沦落到现在这样的境况都是因为自己。“蔚斐,你所认识的怜苍是不可能像我这样,又傻又没用的吧。”她自嘲着自己,仰起头,海风从窗户外吹进来的时候风干了脸上的泪水,亚梦觉得自己的表情都变得僵硬起来。
“怜苍很善良,也会很任性。”亚梦听到蔚斐在自己的耳边絮絮低语,他圆碌碌的目光温柔的望着自己,“怜苍想要做到的事,就会努力去做。我不喜欢看到怜苍哭泣,但每次怜苍都会为了那些遭受苦难的生灵流泪。
虽然怜苍的样子变了,可你依旧是蔚斐所认识的怜苍,是用全世界最纯洁美好的那一部分,所凝结而成的那个怜苍。”
蔚斐的声音很温柔,那双湿漉漉的圆眸凝视着自己,比温柔更令亚梦惊讶的是他的执着的,他的话,他的语气好像就是再说,怜苍就是这样的,绝对是这样的,任何人都不会比他更了解怜苍了。他对怜苍深信不疑,可亚梦知道,蔚斐所说的那个人始终不是自己。
天还未亮,碧落海依旧被笼罩在灰白色的海雾里,魔法师站在甲板上观望着天上的星象,忽然原本平稳行驶在海面上的船只开始剧烈的摇晃起来。
训练有素的水手与魔法师纷纷走出船舱来到甲板上,海域里没有海兽暴动的魔法元素,天空也没有暴风雨来临的预兆,他们却怀着警惕的眼神向远处望去,在茫茫海域中出现了巨大的黑影,黑影上有数道光芒穿透海雾直达每个人的眼睛里。
五六艘花都王朝的军舰堵住了船只前进的路,有人用魔法扩音对着船只喊道,“把船靠过来,我们要搜查。”
军舰包围了船只自然惊动了玄参和白蔻,他看到军舰上花都王朝的国徽不禁有些吃惊,原以为他们在从碧落海进入青水后才会碰到花都的巡逻军舰。
“听他们话行动。”玄参吩咐了水手,在千夜纪的时代里,梦笙碧落海的浅海域属于精灵族花都王朝的管辖范围,玄参一介平民若是被花都的军队发现,他捕捉太古纪的召唤兽送给正和花都打战的翡冷翠王朝,玄参想这后果并不会只是被没收了好不容易捕捉到的召唤兽。
军舰上的士兵利索的跃入玄参的船只上,玄参笑脸迎了上来,对着看似领头者的军人恭敬道:“没想到在碧落海上,花都的巡海队就设了关卡了啊,之前手下的水手遇到军舰都没反应过来真是抱歉。”玄参话音落下,一边给身边的人使了眼色,身边的人捧着一个盒子向前一步,玄参又道:“我们这些平民出海谋生,一点小礼物,请军爷笑纳。”
玄参身边的人打开手中的盒子,立刻有光华从盒中绽放出来,这小小的盒中装着几十颗拇指大小的深海鲛珠。
领头的长官看着盒中昂贵的鲛珠鄙夷的笑了一声,他朗声对玄参道:“那你要问问我们云梦泽弗洛伊德氏容珩(heng)将军是否会笑纳你的鲛珠吧。”
玄参心中猛地一声响裂,他错愕的目光掠过军官的肩膀看到两排士兵笔直列队,最后登上甲板的男子身着着和花都士兵完全不同的军装,深蓝色的发丝在猛烈的海风中只微微的飘动,他自身所散发的魔法气场就已改变自然万物对他的影响,而那双同样深蓝的眼眸仿佛没有容下甲板上的任何人,又像任何的事物都与他无关似得。
花都王朝除了皇室尤利乌斯氏之外还有两大家族,其中弗洛伊德氏在上万年里统治着云梦泽这一块土地,他们掌握花都王朝三分之一的兵权,弗洛伊德氏的下代继承人此时就站在了玄参的面前。
听到将军的头衔,甲板的人纷纷向年轻的男子行礼,连玄参都表现出诚惶诚恐的态度。
“容珩阁下久仰您的大名。”玄参的语调变得颤抖而激动起来,犹如渺小的人仰望伟大的存在一般。只是他心里暗叫不妙,原以为他们前往翡冷翠王朝路途中只会遇到普通的士兵,对那些士兵只要用金钱加以收买,士兵就不会搜查他们的船,可现在登上他的船的可是不得了的人物。
冠以弗洛伊德姓氏的容珩将军,他在几天前同花都大公主率领的军队于云梦泽青城同翡冷翠王朝交战,这场战斗因花都皇城援兵未及时到达而让翡冷翠王朝占了上峰,战斗中花都大公主被袭,至今下落不明。
玄参嘴角微垂,容珩不在云梦泽找大公主跑来和巡海队一起搜查船只,他这是在干什么?想到花都大公主,那是南部精灵族都家喻户晓的女子,若无她也保卫不了如今岌岌可危的花都山河,玄参曾在十多年前在花都皇城中望见大公主领兵凯旋而归的盛大场景。
突然见,玄参脑海中一个热闹的画面闪过令他整个人打了一个激灵,他心里大叫不好。花都王朝的大公主,十多年前匆匆一瞥的那个女子同今日在召唤兽身边的粉发女子相重合。难怪玄参总觉得那个粉发的少女他在哪里见过,原来她就是花都的大公主,可是现在反应过来已经太晚了!
白蔻难以理解玄参的变化,她只是以不解的目光偷偷斜视着自己的师傅,她未曾见过自己的师父像如今这样表现的慌张又不淡定,稍稍有点观察能力的人已经注意到了玄参脸色忽明忽暗的变化,大滴的汗珠从他的额头上一路滑进了他的胡子里。
容珩一双空茫的深蓝眸子扫视过甲板,甲板上魔法低微的水手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都变得怯弱起来,他像是感知到什么一般,犹如白玉肌理的容颜微沉,“仔细搜查。”短短的几个字带着不容违抗的语气,甲板上的水手心底颤抖,连魔法师都屏住心神,不敢发出一声响动。
“怜苍,怜苍。”迷迷糊糊中,亚梦感觉到脸颊上湿润了一片,她睁开沉重的眼睛抬起头对上蔚斐灼灼的目光。
“外面是怎么了?”亚梦感知到了船舱上突然涌现的魔法元素,好像有一大批魔法师突然出现,而在这片魔法元素的中心竟有一股她不可忽视的存在,这种感觉很熟悉也很奇妙。亚梦从角落里站了起来,她身上虽还存留着中毒的痛感,但她刻意的忽略掉,现在亚梦只想能够和蔚斐逃出这艘船。
亚梦感知着四下的魔法阵,她的能力并未随着中毒而减弱,“蔚斐,我们逃出去吧,这些困住我们的魔法阵是可以破坏掉的。”
“可是怜苍你中毒了。”蔚斐担忧的望着亚梦。
亚梦却摇头道:“我没关系的,现在感觉好多了好像毒素在我的身体里自动分解掉一样。蔚斐,我一定会带你离开这艘船的。”
蔚斐不再阻止亚梦,他心中的怜苍强大而温柔。她并不会被武力所伤害,却会为了拯救苍生而使自己遍体鳞伤的。
白蔻所设下的魔法禁制奈何不了蔚斐和亚梦,蔚斐之前陪在亚梦的身边只因为担心她身上中的毒,既然确定亚梦已经没事,蔚斐便大胆的使用自己的力量,那些凡人怎么可能限制住太古纪召唤兽的魔法。
船舱里轰然巨响,甲板上的人闻声抬头,只见木屑乱飞,苍黄的烟尘弥漫夜空,从烽烟中窜出了一只灰色的召唤。
“不好!”玄参站了起来,看着召唤兽冲破魔法阵他立刻感到自己即将要大祸临头。“容珩不会放过我们的,白蔻叫出海里的召唤兽,我们现在不全身而退还能等待何时?”
白蔻不明白玄参紧张的原因,他更加恐惧的好像是召唤兽背上的那个少女,是的那个中了鬼刺之毒也未死的精灵少女。“师父,为什么?”白蔻不解的问,话音刚落她就感受到身后魔法元素急速膨胀,士兵的声音如雷贯耳:
“谁都不许动!”
船上突然发生混乱,把原本要开始搜查的士兵都变得紧张了起来,白蔻看到现在的情况心中一横,执起脖子上挂着的骨笛抵在了唇边。
笛音穿透了灰蒙蒙的天空,数丈高的海浪从被掀起犹如巨大的羽翼飞舞于空中,如小山包高大的召唤兽纷纷浮出海面,它们怒吼着,咆哮着开始攻击海面上的军舰。
坐在蔚斐背上的亚梦被海兽的嘶鸣震得整颗心脏都在颤抖,她往下望去看到在海浪中摇摆不定的军舰,看到已经燃烧起战火的渔船,她的目光像被磁力吸引般的落在了年轻的军官身上。
在炮火和元素气息的弥漫间,站在渔船甲板上的容珩也在同时抬起了头,他深蓝的目光在望见亚梦的时候微微收缩,他的嘴唇张合,两人实在距离太远了,亚梦没有办法听他在说什么,只是突然见,亚梦双耳放空,海浪,召唤兽嘶喊,魔法光束撕裂空气的声音她都听不见了。
亚梦的瞳孔一下子失去了光彩,她没有意识的伸出自己的手,似乎想要抓住甲板上的那个少年一般。
海域中被骨笛操纵的召唤兽向蔚斐扑来,蔚斐身躯猛地倒向右边避过召唤兽的爪牙,然而精神完全处于放空状态的亚梦根本无法身下蔚斐的动作,她整个人从蔚斐的背上滑了下去。
“怜苍!”蔚斐叫了起来,他急速的下降却在快要抓住亚梦之时,被海里的召唤兽一掌打飞到了半空中。
海水包裹着亚梦的全身,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塑料袋被灌入了满满的冰窟,好冷……海水涌入耳鼻,她无法呼吸,四肢更动弹不得,只得随着身体的重量不断下沉。
那个人为什么那么熟悉?
亚梦的大脑里全被甲板上与她视线交汇的少年占满,她忘记了求生,睁着空茫的眼睛让自己想起被她遗失掉的过往。
大颗大颗的气泡从亚梦的脚边往上冒着,海中的光线逐渐渐落,当黑暗一点点包围亚梦的时候,她金色的瞳孔猛然睁大,她的脑海里突然被无数陌生的画面占满。
她看到自己骑着雪白的独角兽走过人群熙攘的街道,她看到彩带飞舞,无数精灵在向自己叩拜,他们激动的欢呼呐喊,而自己的心情也随着那一张张朴实而纯真的脸孔变得喜悦起来。
她又看到自己站在数万大军前发号施令,旌旗飞扬,将士高呼,她带领着军队冲锋陷阵,一遍遍不断挥动的利剑不知割下了多少敌军的头颅。
而在最后一幕里,血腥与焦土散发出刺鼻的恶臭,一支离弦的箭穿云破空,卷起万千沙石直直的没入她的后背。她回首望远处的敌阵,来不及看清是谁射出了这一箭,眼前就已一片漆黑,战场之上她从独角兽的背上落下,而如今日一般从空中落入深海。
海水被一刹那的光辉撕裂,亚梦被人捞起,那个人带着她避过海中召唤兽的纠缠,一路往海面上游去。
亚梦的大脑混沌一片,她抓住那个人的手臂忽然觉得自己找到了依靠般,她紧紧的抱住那个人,不愿再松开,亚梦靠在对方的怀里,最终被人带出了水面。
新鲜的空气涌入口腔里,亚梦大口的喘气,咸腥的海水滑入嘴巴令她皱起了眉头。
睁开眼的刹那,她看到那双深蓝的眼睛,海水沿着少年的发梢滴在了亚梦的脸上,容珩看着亚梦,像是松了一口气般道:“总算找到你了,梦汐。”
名字就像是最简短的魔法,当那一声呼唤抵达亚梦心底的时候,她的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她的目光紧紧地盯着少年的面容,潜意识里她想要叫出少年的名字,可是她不知怎么开口,而心里的谜团越来越大。
我认识他?
我知道他是谁?
可是,我真的没有见过他啊……
炮火争鸣,训练有素的花都军队很快制服了船只上抵抗的人,容珩带着全身无力的亚梦重新登上甲板的时候,玄参和白蔻已经在混乱中逃走了。
“怜苍!”蔚斐降落在了甲板上,他担忧的走进亚梦,眼里有着自责的神色,亚梦像是摸小狗一样用手抚摸着蔚斐脖子上的绒毛,告诉他不要担心自己。
然而在亚梦身后士兵有序的站成两排,他们突然跪下,口中高呼,“参见公主殿下。”士兵的气势一下子把亚梦震得几乎要跳起来。
“诶……诶?”完全弄不清楚状况的女生面对士兵的行礼变得不知所措起来,亚梦的目光转移到了容珩的脸上,她也不知道怎么的,在遭遇到不安时,潜意识会为她做出依靠容珩的决定。即便亚梦现在一点也不认识那个救她的少年,但她还是选择相信和依靠容珩。
容珩向亚梦弯腰行礼道:“梦汐殿下,见到您安然无恙……”
“你说我是谁?”亚梦打断了容珩的话,难以置信的问道。
“梦汐殿下?”容珩见亚梦的样子心里也产生了疑惑。
亚梦目光不定,她的眼睛扫过向她低头的士兵,她的视线和容珩交汇又立刻避开,亚梦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道:“我不认识你……也不是什么梦汐殿下……”
容珩的神色微恙,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在深蓝的瞳孔注视着亚梦的面容时,亚梦只觉得自己被他看的有点无处遁形的窘迫感。
“你在青城战场上中箭负伤,之后不知所踪。”深蓝的目光如一束躲不开的光线注视这样,容珩说道,“是因受伤而失忆了么?你的容貌,气息,甚至魔法回路都告诉我,你是梦汐。”容珩伸出左手握住亚梦的手腕,他的右手上出现了一柄金色的佩剑,亚梦迷茫的睁着眼睛她看容珩用那柄佩剑在自己的手背上划出一道口子。
“你要做什么!”蔚斐看着亚梦手背上流出的鲜血叫了起来,他整个身体充满攻击性的紧绷起来。
沾到血的剑剑身开始散发出淡淡的红光,一行亚梦看不懂的字显现在了剑身上,隔了一会当红光削弱后,剑身才恢复了原样,容珩的面容上出现了如释重负般的神情,“这是誓言的剑,只有遇到你的鲜血才会反应,我不知道你在失踪期间遇到了什么,但实事告诉所有人,你是花都王朝的大公主梦汐。”
手背上被划破的伤口已经自动愈合,亚梦的大脑混沌,跟随着对方的每句话,她的脑海里出现了各式各样的画面。“她”的宫殿,“她”的战马,“她”的利剑,还有“她”的骑士……
“容珩……”从亚梦口中道出一个陌生的名字,记忆里的那个“她”在不断的呼唤着这个名字,可是亚梦说出时有一种奇异又不适应的感觉。
容珩的目光在她叫出他名字时有了温和的变化,她垂下头望着自己的脚尖。她终于知道自己是被装在这个名为梦汐的身体里,可是她却无法感到庆幸或者喜悦,船只在海上摇晃,亚梦只觉得会有一波巨大的海浪打过来,将在六千年前迷茫不知前路的她撞的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