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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梦从染晴口中听说,学园分了五路的队伍从浮岚岛出发,走不同的路线,却会在同一时刻袭击暹月王庭。她跟随皇家骑士团只是其中的一个队伍,为了不被第三方人察觉到他们行进的路线,骑士团日夜兼程的赶路不能使用大型的传送设备,有时候日夜颠倒,深夜行进,到了白天却休息。
亚梦所在的魔法师队伍里,虽然大家的体能都比不上骑士团,但是都能够通过驾驭魔法元素跟上骑士团的步伐。
连续不间断的赶路再次让亚梦的身体透支到了极限,她真的不知道,梦笙大陆上的居民是怎么通过魔法元素的作用就能够补给自己身体所需的能量。
“亚梦我快受不了了。”少女跟随着奔跑途中,胸腔里发出一声苦涩的叫声。
“小兰再坚持一下吧。”如豆般的汗水从亚梦额头滑落,滴进了她已经干裂的嘴唇里。
“我真的太难受了……”小兰痛苦的喃喃道,连续几天没有休息令小兰几乎觉得自己身体里的空气都要被抽干了。“好难过呀……”小兰手足冰冷的几乎要失去知觉,她最终从亚梦的身体里脱离出来,其他三只甜心连忙飞上去托住了小兰的身体。
然而失去小兰魔法的支撑,亚梦整个人便失去平衡的摔倒在了地上。“呜……”跟在亚梦身后的人没来得及收住脚直接踩到了亚梦的小腿上,亚梦疼得叫起来。
“你怎么了?”学生会文艺部的部长黛西走到了亚梦的面前,她负责配合霁宁并率领着魔法师跟随骑士团。
亚梦跪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此时喉咙里像是卡进了一根刺似得,亚梦咬着已经干裂的嘴唇发不出一点的声音来。
黛西看着亚梦现在的状态也能猜得八九不离十出来,她对亚梦说道:“我想我们快到龙之谷边境地区了,我去问一下霁宁能不能让队伍停下来休息一下。”
“谢谢你,黛西部长。”亚梦双手抓着膝盖支撑起自己的身体,她感激地看向黛西,然而女生依旧是一副漠然的表情。
黛西看了亚梦一眼,眼眸中的神色令亚梦有些看不懂,她像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还是对亚梦说道:“你要知道,你即将要面对的是一场有大批人死去的战争,在战争之中,没有人会停下来等你,陪你休息。更没有人在你摔下去的时候,不给你的心脏致命一击。若是你认为自己会拖后腿的话,就请不要勉强,早早的离开吧。”
黛西知道没有亲历战争的人,是永远都不可能知道战争的可怕。当她得知亚梦要随着魔法师的队伍远赴龙之谷的时候,她已经的满心的不愿意,不是因为她鄙视亚梦,黛西也只不过是一个平民的混血者,而是因为她清楚的知道,一个懵懂无知的少女几乎就像一颗老鼠屎一般,坏掉整锅粥。
亚梦抿紧嘴唇低下头,汗水从鼻尖的粗喘中流下,她垂下湿透的长发遮住了眼睛,同时也掩盖了彼此间的尴尬。
前方骑士团里果真传来了休息的指令,所有人就地休息,而亚梦看着其他学生聚集在一起讨论阵法和战争的准备她却一点也无法与她们有着共同话题。
“我们出去走走吧。”亚梦给自己身上过上一层披风,她觉得呆在魔法师的团队里只会变得更加尴尬起来。她不过是一个弱者,与骑士团随行的目的只不过是因为龙神曾经是她的召唤兽,所有人都觉得亚梦去暹月没有任何的作用,她连行进赶路都很困难更不要说会给战争带来什么帮助。
“亚梦,她们说你的,你不要放在心上。”小兰坐在亚梦的肩膀上,她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带着歉意的笑着然后又低下了头,似乎每一次,都是因为自己太弱了,才害得亚梦被排挤,出了错。小兰想到这里,难过地依靠在亚梦脸旁。
亚梦的手捂上小兰的手臂,“我没有关系的,我是日奈森亚梦呀,小兰也要打起精神来。”
亚梦顺着休息的地方走了一段路,四周植株茂盛,树林与山石相互交错着,仿佛一个未经人开发的原始森林。然而当亚梦走上巍峨的峭壁之上的时候,往龙之谷的方向看去,却是满目的黄沙,稀疏的绿叶以及大片裸露的岩石,传说在亿万年前,龙神脱离星轨降落到梦笙大陆上,在所落下的地方震开了绵延千万里的大裂谷,只有少数的一些地方,气候优良会适宜梦笙其他的种族居住。
“就是这样贫瘠的地方,为什么还要遭受战火的侵袭呢?”视线所及之处,全是荒凉的黄沙,亚梦不明白,这样的地方又有什么可争的呢?而在龙之谷之外,在她所站的土地上,这样资源丰富的土地却没有人去理会。
亚梦带着甜心们从高处的峭崖上下来,绕过几道狭窄的绵长小路,她竟听到了瀑布流水的声音,而再往前,树林间隐约能够看到皇家骑士团的旌旗飘飞,亚梦顺着石子路向前走竟没有注意到自己已经越过了设在地上的结界,她站在巨石背后,一只脚爬上石头的时候,眼睛朝下看去,然后亚梦又把踏在石背上的脚收了回来。
“亚梦怎么了?”小兰看到亚梦低下头蹲在了石头背后,不禁感到奇怪的问道。
粉发的女生隔了一会抬起头来的时候,脸上还残留着没有褪去的嫣红,仿佛难以启齿一般,亚梦在甜心身边低声说道,“他们在洗澡……”
小兰一怔,第一个反应就是往石头前面看去,亚梦一把抓住小兰的身体,从嘴缝里发出的声音叫到:“那群男生在洗澡,你怎么还看呀——”
即便在入冬的时节里,龙之谷大部分的地方依旧处在干热的气候中,大多数的地方只有干季和湿季之分,而现在亚梦所处的这块地方正值湿季的时节。
再往龙之谷内部前行就到了暹月国的领土之上,那里只有漫漫黄沙,贫瘠的土地缺少生活所需要的水分。而身为骑士团的少年们基本都是贵族子弟,身在无人的深山野外里也不顾忌着矜持的教养,看到山泉清澈的流水时直把衣服脱了,洗去满身尘土。
山谷的溪流汇集成浅浅的潭水,走下数米都还能看见水底下堆积的石子。而亚梦所在地方却是山谷的上方,俯瞰下去,溪池中的景象一览无余。
潭水中,全是赤条条的男子,溪流飞溅,微热的光线在水流上折射出虚幻的光晕,亚梦和四只甜心躲在巨石后面动也不敢动,要怎么站起来?会被发现的吧?被发现了会被当成学园第一女色狼的吧……亚梦蹲在地上只觉得小腿发麻,额头上已经是汗珠密布,唯独她囧起来的脸透露出亚梦极度想高声抱头叫起来的话:
“为什么我会遇到偷看男生洗澡的事情!————————”
山谷下面忽然传来喧闹的声音,亚梦顺着石头边缘看去,霁宁站在对面正沿着坡道走下去。在水潭里洗澡的男生看到霁宁正悠闲的站在半坡上看着他们,金发的少年身着骑士装,肩膀上站着一只金色的迦楼罗鸟。
骑士团的男生们看到霁宁没有准备下来和他们一起的洗的意思,于是不知道哪一个人高声叫起来“霁宁快脱了衣服下来!”
那一声话音刚落,大片的起哄声就随之而来,亚梦只听到山谷里回荡着男生气势雄壮的戏谑声:“霁宁,脱一个!霁宁,脱一个!霁宁,脱一个……”
亚梦双手撑在石背上微微颤抖,而少年看着下面起哄的人嬉笑着歪了歪身子,霁宁把手指抵在自己的领口,解开一颗扣子,只是一个小动作霎时迎来了下面一群男生更热烈的叫声。霁宁敞开了外套,停在他肩膀上的迦楼罗鸟展翅飞了起来,而男生们嘘叫声已经兴奋地变成狼嚎一般。
突起的锁骨泛着浅浅的粉红,从锁骨延伸出来的笔直的线条直到肩膀的前方,半截结实的上臂以充满张力的形式露出来。从喉结上又一道线条延伸而下,穿过两根锁骨的中心,往下……小兰再也忍受不住,柱状的鼻血朝天喷射而出……
亚梦急忙伸出手抱住已经处于状态的小兰,然而这一个接住的动作一双手就从巨石后面暴露了出来。
这个时候山谷下的男生齐刷刷的朝上面看去,“有人!”“敌兵么?”杂闹的声音越来越多,而亚梦几乎感觉到了底下的人已经开始催动起了魔法回路,亚梦的第一个反应就是抱着小兰和其他甜心们赶快逃跑,魔法元素令整个空气凝固起来,无形的压力无比刺骨的侵袭着女生的后背。
冷汗从亚梦额头上滴下来,她有预感,她逃不掉了,她绝对无法承受那么多人齐发的攻击。
“亚梦不要跑!”美琪紧拽住亚梦的手指,她往外拖着亚梦再不顾往常冷静的形象大喊道:“我是女的——————!是日奈森亚梦!”
亚梦傻愣愣的回过头,从石头背后走出来的女生一脸茫然的与溪谷下的男生们对视……
隔了一会,比杀猪还要凄厉的喊叫声在溪谷下爆发出来,“啊——————————是女的!”树林里的飞鸟被惊吓的朝天空飞去,而水中一个个男生有的跳进水里,有的躲在了礁石背后,有的惊慌地抱着衣服捂住自己的身体,更有的男生没地方遮体干脆捂住自己的脸站在水中不动……
而在山坡上,唯一镇定的金发少年低下头咳了几声,穿好已经脱了半截的衣服,然后左手向溪谷下面轻轻一挥,水的屏障立刻升腾起来包裹住里面乱作一团的男生们。
亚梦从脑子一片空白的状态中回过神来的时候,侧过头,第一句话就是问美琪道:“为什么要把我的名字喊出来……”
“我觉得他们会认识亚梦的。”美琪和众甜心站在一起,给已经昏倒的小兰煽着风。
亚梦阖上了眼睛,带着要绝望的语调说道,“现在他们已经全部认识我了……”
在溪谷里的小闹剧过后,骑士团的男生们绝口不提所发生过的事,以至于到很久以后,魔法师队伍中的人根本不知道骑士团和亚梦之间还有这样的插曲。而在队伍修整之后继续往龙之谷行进的路途中,亚梦与骑士团一干男生之间的关系突然变得微妙起来,他们没有把学园里最好看的女生名字记住,倒是被一个交换生带来了难以磨灭又不好启齿的记忆……
“唉?我们是要驻扎在这个地方么?”亚梦看着黄沙之中错落的建筑,这里离暹月还有一段的距离,然而霁宁已经宣布了停下脚步,似乎这块不起一眼的地方已经是他们的目的地了。
“我们不可能从其他国家进入暹月,这样一到两国交界的地方,就会被敌方发现,而且龙之谷的诸国都保持着旁观的态度,他们不会借给我们驻军的地方的。”亚梦身边的男生向她解释到,自从某件事发生之后,她走进骑士团里,所有人都对她客气又殷勤了起来。她走不动了,牵来战马给亚梦;她受不了极度发差的温度,有人抱来披风和毯子给她;她对战斗和行军不了解了,那些与她相差不了几岁的男生都愿意给她讲解。
亚梦感觉自己被围绕着都有些不安起来,“那么这个地方到底是……”
“弗列德郡,属于暹月国的附庸,但最近几年一直在闹矛盾想要从暹月国里独立出来。”另一位男生向亚梦说道,女生似懂非懂地望着漫漫黄沙,巨大的云层从天空漂浮而过,在远处的沙地上投下黑色的影子,而一缕阳光透过云层照射而下,金色的光芒漫布整片沙海之上。
她不明白,这样贫瘠荒芜的土地上,有什么东西是要用战争与鲜血去守护的。
这个时候,黄沙飞舞的更加猛烈,从远处掀起了一道烟尘,滚滚的黄土如奔腾的千军万马,如滔天的巨浪朝亚梦所在的方向涌来。
感觉到危险的亚梦往后退了一步,却发现骑士团却依旧一动不动的看着黄沙向他们用来。忽然间,土尘之中闪过一道灰色的光芒,咒语唱响,源源不绝的鸣唱惊动亚梦脚下的土地,沙尘如涟漪般在众人脚下扩散开。
亚梦看着烟尘之中冲出一道身影,青色的仿佛像是翎羽所反射出来的光芒倏然盛大,亚梦心里一惊,猜想到那是刀锋的光芒,猝然地她看到脚下竟出现了大面积的流沙,战甲龙马不安地跺脚。
细长的青光越来越近,一个白色的身影从亚梦身边冲了出来,他的脊背上展开雪白的四翼,少年凌空飞起,手掌心间金色的光芒在不断闪耀着。急光走电之间,少年已落在了青色光芒的边缘,只一手斩下,青色之光化作流萤乱舞,被魔法操控着的流沙也在同时停止了运动。
忽然间尘埃落定,从滚滚黄尘里亚梦看到身着白色服装的一群人出现在他们的面前,而霁宁正一手按着一颗不安转动的灰色脑袋。“哇,小鬼就是这样招待客人的啊。”霁宁对那个男生说道,按着他脑袋的手不禁加大了力道,而对方好不容易从霁宁手心里挣扎出来,挺直胸膛他的个头也直到霁宁胸口的地方。
挥舞着细长的刀刃,和身后的人一样身着白衣的男孩从围巾下露出尚且的稚嫩的面容来,而就是这样稚嫩的面容,却用着大人一般的口气对霁宁说道,“吾乃弗列德郡世子!”
亚梦忍着笑容,抿了抿嘴巴,然而这个小动作,却被男孩注意到了。
“喂,那个粉毛的女生。”
亚梦听到男生是在叫自己,可是这样的语气却令她不禁汗颜,她打量着这个男生,灰色的短发,一小撮的鬓角贴在包子似的脸颊上,而他有一双奇异的眼睛,在灰绿色的眼眸中,他的瞳仁是扁平的杏仁形状,好像是猫一样的眼睛。
对方敏感的注意到亚梦在盯着自己的眼睛看,有些不舒服的撇过脸,而此时,站在男孩身后的一名长者用嘶哑的声音叫道:“斯贤,对客人要礼貌一些。”听到长者的话,男孩微微动了动嘴巴,而身后的长者已经走到了霁宁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我是郡王府邸的管家,霍夫曼。这是小世子斯贤。”对方说着,手掌心搭在斯贤的肩膀上,亚梦远远看着这两个人仿佛就是爷爷和孙子的关系一般。“我带你们去驻军的地方吧,郡王已经在那里等待你们了。”
亚梦不会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弗列德郡与皇家贵族学园达成了同盟,他们各自为了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不惜潜伏在暹月的脚下,等待着绊倒这个帝国的一天。
而在暹月国王庭中,云裳独自站在城楼之上,夕阳的余晖倾泻下来,将她融进了金红色的光芒里。夜风夹带着沙砾出来,她的长袍灌满了风,在簌簌作响。云裳走进宫殿中,正见到各路大臣们正向父亲报告边境的状况,中年的男子端坐在王座上,而身边另一张更加华贵精致的桌椅上依靠着苍白的龙神。
大臣依次退了下去,云裳走到父亲身边,她看到自从他称王之后,两鬓上的头发日渐发白,整个人虽然比以前更加意气风发,却老了许多。“父亲,你在担心着什么呢?”云裳站在他的身边问道。
男子牵着她的手,只淡淡地道:“我担心我们所拥有的一切会像幻境一样坍塌。”
“这不可能。”云裳提高语调,她完全不相信父亲说的这句话。她的视线落在尹诺的身上,然后对自己的父亲说道:“你看,神是站在我们这一边的,神威为我们所持有,稳定下暹月的政局之后,我们将把神威洒向整个龙之谷。”
埃米尔看向被白袍簇拥着的男孩,他包裹在纯白之中,不染世间任何的污秽,而玉色的手指间已经毁灭了千万人的生命。“他不是真正的神……”埃米尔的语气里没有失落而是充满了癫狂的意味,从他口中说出的话语,让云裳脸上的微笑僵硬了起来。
“父亲,你胡说什么呢?他是神!是我们千辛万苦复活的神明!我和哥哥,我们一家人隐忍了这么久,就是为了借助神的力量而实现我们苦苦追寻的梦想……”
云裳边说着,身体却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父亲的双手按住了她的肩膀,埃米尔金色的双眸紧紧盯着云裳的面容,他一字字对云裳说道,“神是没有名字的,我们谁都能从传说中知道,天神时代里,在第一魔女莉莉丝还生活在天神界里的时候,她叫出了统治之神的名字,然后神就不能动了,接着数十个次元和空间都因为她喊出了这个名字而毁灭。
神因为不被人得知名字而强大,神的名字是最简短的咒语,神的名字就是他最致命的弱点。”
云裳望着男子许久,她从父亲的眼睛里读懂了他的不甘,读懂了他所害怕的东西。她将紫色的眼眸转向尹诺的身上,这样绝尘的,不掺杂一丝污秽的神祗依旧是一个半成品。
“他有名字……他被人赋予了名字,他不是真正的神……”云裳豁然站起来,脸上的表情剧烈的变换,他们在费尽心思地与四方阁结盟,释放睚眦,得到最适合龙神降临的龙卵。可是浮岚岛上的那些人,他们也不是什么都没有察觉,什么都不做的,他们只不过是简简单单的把这颗龙卵给了一个女生,这个女生理所当然的给孵出的幼龙取下了名字。
然后,所有的计划,出现了最致命的弱点。
云裳的身体笼罩在大殿的黑暗里,她低下头,掩盖下心中不断涌动的愤怒与不甘。
唤吾之魂者,赐汝以扭转星轨之能。唤吾之名者,赐汝以终结神威之力。神的力量,会在这最短的咒语下终结。
过了良久,当夕阳的光辉全部湮灭在黑暗中的时候,云裳提着绸缎的华服,一步步走向尹诺,宝石的光芒在黑暗中闪耀,她单膝跪在尹诺的面前,深紫的眼眸里满是虔诚的神色。如玉人般的男孩,他身上的苍白叫人惊心动魄,他的容颜蕴含着末世里的苍凉。云裳轻柔的捧起尹诺的脸,男孩像瓷娃娃一般脸上没有丝毫的神情变化,他猩红的眼眸注视着云裳,同时也在注视着整个被鲜血染红的世界。
云裳又恢复了往常温柔的神色,她在尹诺的耳边轻声说道,“我不想再如鱼肉般待人宰割,我不想再如蝼蚁一般匍匐在纯血者的脚下,我不想再也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你赐予我们扭转星轨的能力,那么终结神威的力量就根本不需要存在了。”
宫殿里的灯火逐渐被点亮,金色的光芒簇拥着云裳的容颜,她温婉而优雅的微笑,同时也夹杂一丝残忍的凌厉。“能够呼唤神之名的人,将她杀掉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