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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里,一个大概三年级的小男生正对着楼顶下的人群表白:
“我的同桌,这个女生!我真的,真的,真的好喜欢你啊!!!”
喊声穿破云霄,教学楼下,人群的目光聚向某处,那里,一个小女孩双手捂着脸,早已羞得不成样子。
很明显,小女孩对他也是有好感的。
看着这一幕,围观的众人瞬间起哄,综艺嘉宾和电视机前的新垣鹤等人都不自觉露出了姨母笑。
“敕使,”早耶香突然说道:“如果有机会,你会像那孩子一样去屋顶告白吗?”
“跟谁啊?”
“当然是...我啊!”早耶香瞪着眼睛说。
“才不要,那样也太丢人了吧。”敕使说道。
“好吧。”早耶香一下变得垂头丧气。
敕使顿了顿,接着说道:“表白当然只能对着你一个人,有其他人在场的话,我会很不好意思的。”
“当真?”早耶香听了这番话,笑容再次绽放在脸上。
“当真。”敕使认真地说。
“嘿嘿。”早耶香呵呵笑着。
新垣鹤在一旁听得直叫无语,这两人秀恩爱还真是不看时候,没看旁边还有个大电灯泡嘛。
他索性站起身,跑到厨房去帮祖孙三人端菜,要不然还没等吃饭,吃一嘴狗粮就饱了。
将最后一碗菜端上桌,几个人团团落座。
新垣鹤时常在想,是不是人活得越久,厨艺也就磨练得越精湛。
说实在的,三叶外婆的手艺堪称一绝,略带一点儿关东-东京一带的风味,其中还有新垣鹤从未见识过的新奇菜色。
奶油肉丸浓汤、紫甘蓝沙拉、土豆咖喱、小炒青菜、去骨煎带鱼......
蔬菜是三叶外婆自己种的,鲜嫩多汁,简直好吃得出奇。
暖炉桌中间架着一台冒着热气的牛肉寿喜锅,新垣鹤和三叶坐在一起,桌子后面是飘着鹅毛大雪的院子。
中午过了没一会儿,又开始下起雪来。
簌簌的雪压弯了灰褐色的树枝,扑通一下落到地上。
“那是柿子树。”外婆说,随即笑了笑:“如果鹤来年夏天有空的话,可以到这里来,到时候就能吃上柿饼了。”
“对、对!外婆做的柿饼很好吃喔!”三叶附和道。
“那还真要来一趟。”新垣鹤笑着回应。
冰镇酸梅汤、柿饼、嘎吱嘎吱响的风扇,穿背心和短裤的少女倚在门框边上对着你笑。
没有比这更令人动容的夏天了,他试着在脑海里构想这样的画面。
“鹤,多吃点这个。”三叶往新垣鹤碗里夹了两片牛肉,眼睛眯成月牙儿状,说道。
四叶看到了,嘟起嘴嚷嚷:“只给这个大哥哥夹菜也太偏心了。”
“好、好,真拿你没办法。”三叶也给旁边的四叶夹了一片。
四叶满意地点点头,专心攻克起碗里的菜来。
半个小时后,在场的众人吃饱喝足,桌上的菜也被一扫而净。
外婆对这样的结果十分满意,这是对她手艺的认可。
“三叶,明天去采购一番,如何?”临走时,早耶香向三叶问道。
三叶当即点了点头,明天正好是新年,爸爸妈妈还没有回来,该由去购置新年所需的物品。
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早耶香和敕使便离开了宫水家,他们各自的家也就在镇上的不远处。
新垣鹤则继续留在这,一面帮忙刷碗,一面计划着下午和晚上的行程。
说起来,这番倒是顺利得不行,早上还在担心会不会连着找两三天都找不到三叶的踪迹,中午一到就坐在三叶家吃饭喝茶了。
该说缘分真是个巧妙的东西,就像缠绕在三叶头发上的绳结一般,分开、又重逢。
厨房里只有三叶和新垣鹤两人,三叶负责洗碗,新垣鹤则将洗净的碗放入橱柜。
三叶此时的头发已经初见时一样长了,一半任由它披散在肩头,一半则简单地用绳结拢着,煞是好看。
“一直盯着我干嘛?”三叶说。
“因为你太好看了,忍不住想多看看。”新垣鹤笑着说。
三叶羞怯地说了句笨蛋,将最后一只碗洗净,便塞到新垣鹤手里,转身走出厨房。
新垣鹤笑了笑,将碗放好,便也跟着出去。
外婆正戴着老花眼镜缝衣服,四叶趴在暖炉桌里,只露出一个头来看电视,咯咯直笑。
三叶刚落座,新垣鹤也坐到了她的身旁,两人相视一笑。
这场雪一直下到傍晚,也没有停的意思。
棉絮似的雪从灰色的天空中飘荡而下,将一切痕迹都团团遮住。
“打算今天晚上怎么办?”外婆停下手中的活计,注视着新垣鹤说。
“坐公交去市里,然后找一家旅馆,晚上就这么过去了。”新垣鹤老老实实说。
他原本就是这么打算的,如果没找到三叶,一个人权当出来旅游了。
“那晚上留下来吧,在这住一晚,反正有空房间。”外婆微笑着说。
新垣鹤又看了看三叶,对方甜甜一笑,那眼神明显在期待他留下来。
“麻烦外婆了。”新垣鹤报以真诚的一笑。
外婆停下手中的活计,笑呵呵地让三叶把他领到楼上。
这是一个大概有十张榻榻米大小的房间,放有一台电视,除此之外便没有任何东西。
三叶从收纳柜里抱出一床厚厚的棉被,细致地铺在榻榻米上。
“快来看看合不合适。”三叶忙活完,捋了捋额边的刘海。
新垣鹤靠过去,弯腰蹲下来。
这是床崭新的被子,柔软而厚实,似乎在不久之前拿出来晒过,充满阳光的味道。
“很合适。”新垣鹤说。
“太好了。”三叶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