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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五十六、 心就这么大,只装得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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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在家里吃过晚饭,看着时间差不多,便背着包出门,我妈问我去哪儿,我爸说:“这么晚了肯定是小两口要去溜达溜达,说是这事儿定了,不过日子还没选好是吧……都不知道哪天比较适合……”

    后面的话,我没听,关上了门,朝楼下走去的时候,我看着这楼梯,总觉得有点儿长,沈侨每回送我回来的时候,我都觉得它短,好像没两步都走上楼了,然后站在窗口对他挥手。

    这回出门外面没停着一辆白色的车,于是我踏着步子一步步朝广场走去,我家离广场,步行二十几分钟,冬天的A城特别冷,双手放在口袋里都是冰凉的。我是凉性体质,以前只要到了这种天,沈侨铁定跑到我家来,晚上跟我挤在一块,边吸气边把我的手脚捂暖。

    一想起沈侨,我的眼眶就开始发烫,里面的泪水就像要淌出来了一样,我看着周围的灯火阑珊,霓虹灯上有包子铺,有麻辣火锅,有香锅,有关东煮。这一条条街上的美食都是我和沈侨吃过去的,每一家都是不同口味,前面的奶茶店三周年庆的时候,我们正好是整百进去的那一对,于是老板给我们用拍立得拍了一张照片,不知道是不是还贴在了他的店里。

    是太旧太丑被撕掉了还是被一张张许愿纸给盖住了?

    到了广场的时候正好十点,我打许叶的电话却怎么也打不通,她已经关机了,可我也没有她男朋友的电话,只好站在人群最多最显眼的地方等。转转几圈,快要到圣诞节了,周围有些店都挂上了圣诞老人的小娃娃,有的店门口有兼职的大学生正在派发糖果。

    突然,我被人从身后抱住。

    浑身一僵,这感觉我无比熟悉,这味道我也忘不了,积攒在眼眶里的眼泪刹那间决堤了,簌簌落下的时候,感觉到沈侨喷洒在我脖间的气息无比凝重。

    “小念……小念……”

    “你来找我……什么事?”我问,手指不停发抖,双手握拳就为了隐藏这软弱的举动。

    “我们不这样了好不好,能不能不这样了,好像已经很久没看见你,不知道你是瘦了还是胖了,这感觉太可怕,我不想再体会了。”

    “可是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该出现的还是出现了。”我扯开沈侨抱着我的手,没敢转身看着他:“就像阮薇薇一样,哪怕她不是徐秋皑,你又怎么能保证对她没动过心呢,我可以将徐秋皑挤出你的心脏,她阮薇薇也可以将我挤开。”

    说完这句,我拨开人群想要离开,人果然是矛盾体,我更加矛盾,一面希望沈侨来找自己,一面却不知道见面后说什么而希望快点离开。

    只是心里的那阵阵刺痛却无比清晰,是怎么逃也逃不到。

    “是!是阮薇薇!是她阮薇薇!她就像个苍蝇在我心头上一直转一直转,你离开A城多久,她就转了多久,从未放弃过!她就是另一个徐秋皑,是那个我追了七年追不上此时却倒过来追求我的徐秋皑,她绕在我身边找各种理由留住我,你呢?你把我往她身边推,她阮薇薇想尽办法在我的心上找缝隙想要钻进去,可是她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我低估了你龙念在我心中的位置,心就这么大,它早就满了,只装得下你龙念一个!你听见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