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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瑱没想到一出门看到了这么多人。他手里还拿着根木柴,正在烧火,听到媳妇儿的声音就匆匆出来。
“几位快请进。宁州,带着你几位朋友去南屋,暖和暖和。你婶子蒸的包子,这会儿熟了正好吃。”王瑱放下手中的木柴说。
“谢谢王叔。”苏宁州一边牵着大黑,一边给阿眠几人指路。
阿眠杨青等人虽是第一次来,但也知道要答谢,纷纷提出要帮忙烧火砍柴,都让王婶给拦了下来,硬是赶着他们去了南屋。
一进屋,一股热气扑来,暖洋洋的,很是舒服。
屋里有个大炕,还有个烧着正旺的火炉,怪不得这么暖和。
大黑想跟着进来,苏宁州牵着它出屋,要找个地方给拴着。
阿眠几人拘束的站在火炉旁,不知道做什么。
王婶进屋就看到阿眠几人包袱都还没拿下来,就在火炉边围了一圈儿呆站着。
“哎呦喂,别都站着了,都上炕,炕上更暖和。我家老头子烧了好几堆柴火,这炕可舒服着呢。”
王婶在炕上放了一张大木桌子,把手里的一小个小竹篮搁在上面,小竹篮里好像用白布包着些什么东西。
她又出去拿了几个碗进来,看见这几人还在火炉边傻站着。
这群傻孩子!
“我们家没那么多讲究,来几个人上火炕,下面站不了这么多人。”王婶在旁边催促着。
阿眠几人尴尬的谁也不动。
苏宁州进来看到的就是这场景。“王婶,要不让两个姑娘上去暖和暖和,我们剩下几人就在下面吧,我看见院子里有两张长凳,我去搬进来,正好能坐下。”
“好,就按你说的办。来来,俩姑娘快上火炕。”王婶拉着阿眠和月岩,这俩小姑娘看着娇嫩,可别冻坏了。
杨青“嗖”的一眼看向苏宁州,这小子是不是在他姐面前耍小心思呢!
苏宁州冤枉,不知道哪儿又得罪了这位大爷,还是出去搬长凳得了。
杨青面色不善跟着苏宁州出去,曹丁木怕他俩打起来,只好跟着杨青出屋。谁知,这长凳还没搬呢,杨青刚踏出屋没走几步,大黑挣开绳子,朝着杨青就扑来。杨青不妨摔倒在地,还是苏宁州过来及时制止住了大黑。
“外面怎么了?”院子里的动静太大,屋里能听见。阿眠担心的出声问。
王婶掀开小竹篮里的白布,露出一个个热气腾腾的大包子。“哎呦喂,肯定是我家狗子又闹了,别担心,宁州能治它。”
屋子现在就龙琰一个外男,在里面呆着也是不太得体。“我出去看看。”
屋外,除了杨青三人还有王瑱。大黑虽然被苏宁州牵着,但依然很狂躁。
杨青也是不明白,他就刚刚在村口说了一句话而已,这黑狗怎么就和他过不去了呢!
“阿青,你把花袄下的外衣脱下来,扔了。”龙琰看着大黑怒红的眼睛说。
扔衣服?
“为什么?”不止杨青,其他人也很疑惑。
“先脱了。”龙琰不解释。
“去柴火屋,那屋也暖和。”王瑱说。南屋有姑娘,肯定不能回南屋脱。
“你先去,我给你拿换的衣裳。”曹丁木说完回屋拿杨青的包袱,刚刚他们出来时把包袱放炕上了。
曹丁木进来又出去阿眠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不过他们拿着两张长凳回来时,阿青已经换了身外衣。
王婶用抹布把两张长凳擦了擦。“来来来,都坐下。我家没来过这么多人,碗不够,你们几人就将就一些。”王婶给了两碗水,放在火炉边。四个男人连忙起身道谢。
也许是屋里暖和了,龙琰脸上终于有些笑容了,对王婶也很尊敬,丝毫没端什么架子。王婶早就注意到龙琰了,这人她就这么打眼儿一瞧啊,定是个人中龙凤,可惜她没有闺女,要不定要让闺女嫁给他!
屋外又传来了大黑的嘶吼声,还有布帛的撕裂声。王瑱从屋外进来,对着杨青说:“真是奇怪了,大黑怎么对你那身衣服咬着不放?”
杨青透过门缝往院子里瞧,这一瞧不要紧,他后背出了一身冷汗。大黑已经把他的衣服撕咬的一块一块的,就这样似乎还不满意,边嘶吼,边撕咬,像疯了一样。
杨青坐回长凳上。“琰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龙琰听着院子里的不小的动静,和杨青说:“你那身衣服上沾染了其他气息,它觉得危险。”
杨青更疑惑了,“我沾染什么气息了?我们这几天都在一起,你们怎么……”
话还没说完,杨青恍然顿悟,无语的咬了一口王婶递给他的包子。
大蟒!愚人果树下的那条大蟒蛇!
他被那条大蛇盘过身,这两天在四荒城又没换过衣服,过不得!狗鼻子真灵!
曹丁木看杨青的模样,明白杨青已经知道原因了。他们这两天确实一直在一起,除了界域林里分开过一段时间。曹丁木咬了一口手里的包子,没再问。
阿眠在旁边一直听着,她好像隐隐明白他们在说什么。
几人一时无言。
屋里只有王婶走来走去分包子弄出的动静和火炉里噼里啪啦木柴燃烧的声音。
“刚才……谢谢。”杨青低着头,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这?
身边几人都明白,这话是对苏宁州说的。
苏宁州嘴里的包子还没嚼烂就全部吞了下去。“不用挂在心上,举手之劳而已。”
曹丁木喝了口水,说:“一码归一码,我们确实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现在可能还在外面挨饿受冻。”
这事儿曹丁木分得清。挥墨楼里苏宁州虽然没救阿眠,他心里有气但后来想想,遇危险逃避是人的本能,有危险都会先自保,也不怪他什么了。现在他们几人能在暖和的屋里还有热包子吃,完全是苏宁州的功劳,他记在心里,恩情会还。
苏宁州看着曹丁木说的如此认真,想来明天也许可以和他们一块赶路了。
几人安静的吃着包子,互相也不说话。
屋里王婶和王瑱互相对了眼神,原来这些人不是宁州的朋友。
不过,经过大黑刚刚这么一闹,就算不是朋友那至少也算亲近了些。有朋友好啊,宁州这孩子就是过得太苦了。
吃完包子,王婶给分了屋休息。她加上两个姑娘去柴火屋将就一晚。这有火炕的主屋比较宽敞,就让剩下的几个男人凑合凑合挤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