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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有意还是无意。
恭喜猜错。
这四个字尤其耐人寻味。
卫泷低着头，浑身颤抖，似在忍受有生以来最大的耻辱。
【检测到友谊目标“卫泷”，目标系数“7x2x-1=-14”】
收到系统提示的卫轩看了眼趴在地上的卫泷。
在此之前对方的好感最低也就是零。
卫轩还以为前半个小时的围攻已经把他打怕了，原来并没有？
想了想。
决定看看这人的好感究竟能降到哪一步。
以此判断对自己的威胁到底有多大。
卫轩为自己的机智点了个赞。
能把好感度开发出这种用途也算他绞尽脑汁了。
旁边的大伯大娘则是满脸惊疑地望着自己的儿子。
他们不明白儿子为什么这么简单都猜不对。
明明那包里只有一根金条啊！
难道里面暗藏玄机？
大娘两眼一亮，猛地朝卫轩叫喊：“你是不是做手脚了！我儿子猜一根你就会拿出两根，猜两根就会只剩一根？？”
“嚯！”姚新国摇着头冲大娘感慨道：“这么有想象力，你不去写小说可惜了！”
卫轩理也不理胡搅蛮缠的人。
在他眼里。
这种没脑子的生物，年龄再大也不值得他费心力去对付。
他只对付卫泷就好了。
谁让卫泷摊上这么个娘？
卫轩看着沉默的卫泷，拿出包里的一根金条递过去，说：“既然猜错，那这根金条现在归你了。”
旁边听到这话的大娘又愣住了。
迟钝的大脑有些反应不过来。
大伯却紧皱眉头，似乎想到了什么。
直到看见卫泷沉默不语俯身磕了个头，然后接过金条往怀里塞时。
大伯终于确认了心中所想。
他看着卫泷。
又看了看地上的金条。
再抬眼看了看卫轩。
最后环顾四周。
浑身有如过电。
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令他所有毛孔都在颤抖。
他想到了自己接的几通电话。
想到了儿媳汇报的消息。
想到了儿子打电话时说的内容。
想了一圈。
最后目光落回地上的金条。
他想明白了。
没有再大喊大叫。
更没有指责些什么。
只是整个人像忽然失去了脊柱骨，仅靠韧带拉扯瘫坐在地。
口中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整张脸的皱纹仿佛统统深了几分。
再也不复往日那种意气风发的神采。
看到这一幕。
餐桌旁的卫爸张大了嘴巴。
卫妈疑惑地问卫爸：“你不是说，小轩已经放下了吗？为什么错了？难道包里真有什么机关？不可能吧？”
卫爸表情复杂不说话。
还是卫婶眼神古怪地望着卫轩，对卫妈解释道：“小轩的做法可以说是放过了吧，但其实他给了一个双向自主选择题，这种选择题很厉害，哪怕选的人明知道哪个答案才是正确的，最终却还是会选择错误的那一项，因为题目本身或许错了，但就生活而言又仿佛是对的。”
卫妈听完。
眼神更迷糊了。
卫婶看到她的样子，无奈地摇了摇头。
望着吧台边的卫轩笑着对她继续说：“我发现小轩这孩子真是越看越喜欢！人坐家中，寥寥几通电话就让卫泷事业尽毁家产全空，简直杀人不见血，更厉害的是杀完人后还能以势逼人阳谋诛心，那卫泷做出这个选择恐怕今生今世在小轩面前都抬不起头来。”
卫妈听着卫婶说的话。
张大了嘴。
只觉得自家儿子真有人家说的那么厉害吗？
要真那么厉害，那还是自己的儿子吗？
她忽然开始担忧。
有些紧张地握住了卫爸的手。
卫爸看向她，微微摇了摇头，张嘴轻声道：“相信儿子，他会是善良的，有些时候可能雷霆手段方显菩萨心肠吧。”
这边几人对话尚未结束。
吧台那边第二轮就已出了结果。
卫轩当着卫泷。
以及大伯大娘的面。
用慢的不能再慢的动作，一根，一根地放了两根金条在包里。
然后让卫泷猜。
卫泷这次学聪明了。
把上一题的正确答案猜了出来：“一根。”
于是。
磕了两个头后喜获两根金条。
第三局。
卫轩一把抓起四根金条，分别插在右手的指缝中。
生怕大伯大娘看不清楚似地在三人面前使劲展示道：“看好，我要放了，都看好了啊别眨眼。”
等到金条放入背包。
卫泷口中大喊着“一根”，然后不等出结果就直接拿头往地上撞。
这次。
他撞得异常用力。
仿佛能用肉体上的疼痛掩盖精神上的。
地板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咚。
咚。
咚。
咚！
四声撞完。
好感度又降了一点。
在卫轩毫无感情的报错声中，四根金条落在卫泷的脸庞两侧。
咣啷当的声音象征着金条优秀的纯度。
卫泷没有抬脸。
埋着头用双手把四根金条揽入怀中。
卫轩这次没有再展示自己拿了几根。
随便抓了一大把放入背包。
他买的这批金条全都是100克的规格，大约成年人中指大小，放在掌心金灿灿明晃晃很是可爱诱人。
一根大约四万元。
这么一大把，十根都不止。
放入背包足有几十万元。
而卫泷这次非常遵守游戏规则，很自觉地没有“偷看”金条入包的过程。
等卫轩宣布猜吧。
他头也不抬地报了一根。
卫轩表示他猜错，然后打开背包，一根一根地往他脸侧扔。
每扔一根。
卫泷就撞一下头。
扔一根。
撞一头。
倒是很契合两人一开始商量的磕一下换一根金条的说法。
磕到后来。
每一个撞击声响起，旁边的大伯就会抽动一次脸肉，上面没有丝毫血色。
大娘则是双目失神，瘫坐在地上一句话都说不出。
卫轩见大娘似乎终于改邪归正不再嘴臭。
欣慰地点了点头。
开口对卫泷说：“对了，刚刚你妈说我欺人太甚，我想了想确实不对，这样吧，她要陪你一起磕，也能换金条。”
话音落下。
远处的卫爸再次张大了嘴巴。
近处的卫泷则是浑身一震。
【检测到友谊目标“卫泷”，目标系数“7x2x-3=-42”】
好半晌。
他没有起身。
而是用手默默地拉了拉大娘。
大娘回过神，低头看着儿子。
卫泷的声音沉闷不清：“妈，一起吧，还能快一点。”
此话一出。
大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大娘老泪纵横，匍匐在儿子身上嚎啕大哭道：“儿子妈对不起你！我不要金条了，你起来我们回家，我再也不要金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