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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行,怎么回事?”拓跋寒扶着马车的边缘,脑袋还有些昏沉,问向一侧的风行。
风行本是在一侧低着头喂马的,一听那拓跋寒的声音,忙着起身抬头,“爷,醒了?昨个夜里你喝醉了,夫人吩咐连夜离开禹溪都城,这会我们已经在都城外了。”
顺着拓跋寒的眼神视线也跟着停在慕琉璃和独孤傲的身上,忙着解释,“独孤大当家的一直不放心咱们,也跟着来了。”看爷这表情不会又误会了吧,他可是旁观者清的很,他家夫人对那独孤大当家绝对半点意思都没有。
“不放心我们?我看是舍不得她吧。”满口的酸味是拦也拦不住的,谁让那独孤傲从一开始便不掩饰自己对于慕琉璃的情义呢。
风行一时找不到话去答他,只能讪讪一笑带过。
他们两可是历经生死,共同患难过的人,怎么这会生活稍稍平静了些,又生出这么些事来。在他眼里,他家爷是爱惨了他家夫人,而她家夫人也是钟情与他家爷的,这一家三口绝对是旁人看着都觉得幸福的一家。
“爷,属下去拿些吃的来。”适时的转移话题是最好的办法。
拓跋寒也没应声,依旧定定的看向慕琉璃和独孤傲并肩而战的方向。
以慕琉璃的敏锐感,早就察觉到了拓跋寒射过来的那条视线,朝着独孤傲淡淡的一笑便迈着轻松的步子朝着拓跋寒那边走去,若是昨日以前对他还是有是怨气的,经过昨个一整夜早就消失不见了。
心里记着的都是他这傻子的酒后疯言疯语,“醒了?”
“我,风行说我昨晚喝醉了。”对上她没来由的笑,拓跋寒一时失神没反应过来,没话说只能胡乱应了句。
“嗯,是风行和风潇架着你上的马车,躺进车内你便呼呼大睡起来。”她温顺的答着她的话,没有一点不开心,就好似昨个他与她根本没有吵过架一般。
拓跋寒心里想,若真是这样该多好,他们回到从前,她还是那个属于他的慕琉璃。
可他心里清楚的很,他们的问题并不是他喝醉了睡上一觉后就会消失的,大手扯住她的胳膊,“昨天我们……”
“这附近刚好有条小溪,你去洗把脸吧,待会我让碧月拿些吃的给你。”依旧是温柔似水的态度,这与昨日截然不同的态度,让拓跋寒实在很难适应,她若是骂他或者拿脸横他,他都不会觉得奇怪,可她偏偏对着他温柔的笑,在他刚与她大吵了一架之后,让他怎么能当做什么事也没发生。
“你与我一起去吧。”他拉着她的手道。
没想慕琉璃却轻轻的点着头应好,这着实又把拓跋寒吓了一跳,小家伙还在睡,这儿还有独孤傲他们照看着,那小溪离她们停车的地也顶多一百来米,慕琉璃笑着应下他的要求也没什么不妥。
可一切在拓跋寒看来却是有违常理的,特别是摸清楚慕琉璃的秉性之后,就觉得更加不可思议了。
捧了捧清水使劲的往自己的脸上泼了上去,想要确定自己是清醒的状态,以便证明自己所看见的所听见的都是事实。
晨曦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呈现一种波光粼粼的美景,慕琉璃半倚在溪边的树干上,享受着这难得的安逸,昨个一整晚生怕拓跋寒一个酒疯伤了小家伙,那眼是一夜没合,现在享受着这温暖的阳光闭着眼睡意十足。
拓跋寒清理好自己的脸面后便瞧着大树下的慕琉璃,一副安然舒服的模样,又不忍心打扰她,若是以往他铁定会凑过去抱着她,把她抱回马车里,最好能在独孤傲眼前绕上一圈宣誓自己的所有。
而现在,两人的争吵让他有了芥蒂,他生怕一不小心惹得她不开心了,她会生自己的气。
“拓跋寒,抱我回去,我好累,不想走。”慕琉璃早就感觉到他的气息,本以为他会像以前一样不顾一切的轻轻把她抱起,让她靠着他那温暖的胸膛,却没想他只是愣愣的站在那里挡着了她的阳光。
拓跋寒心里一喜,听着她那懒洋洋的撒娇声,顿时忘了所有,长臂一伸向着她环去。
慕琉璃倚在他的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小手攀着他的脖颈,突然袭上他的薄唇,“好了,不准再生气了,我可是向你道歉了,是我不对,我没说清楚,我是要回去,可是我还要回来的,我才舍不得小家伙呢,当然还有你。”
以前看电视,凡事看到男女主角讲那些黏黏腻腻的情话时,她总会觉得这未免也太假了点,却没想自己有一天也会用到,而且还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讲出来。
“你说什么?”拓跋寒以为自己听错了,把她又搂抱得紧了几分,恨不得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我说,我回去只是有事要办,办完了就会回来,因为这里有你和小家伙。”她知道他是听清楚的,可他既然想听,她很乐意再说上一遍,十遍百遍都可以。
什么叫死灰复燃,什么叫突如其来的惊喜,这会拓跋寒算是感受到了,“那你的意思是你与那独孤傲根本没什么?”
“那你呢?不是还说要替小家伙找个娘亲。”慕琉璃也泛着酸味道。
两人很快相视一笑,抱在了一起,他们两都是极聪明的人,可他们的软肋和盲点就是对方,所以绕了半天才发现原来都误会了对方。
“唔……”慕琉璃还想说什么,粉唇就被东西堵住了,拓跋寒一番侵略过后,才意犹未尽的离开她的唇瓣。
“小家伙的娘永远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其它人。”拓跋寒很认真的道。
“那小家伙的爹也永远只有你一个,不会有其它人。”慕琉璃笑着回道。
一切都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这都要归功于拓跋寒的醉酒,可慕琉璃却是给他下了个狠规定,“以后不准再喝的这般烂醉如泥的模样了,小家伙若是学着你,变成了个小酒鬼的话,看我怎么诊治你。”
菱口微张咬上他的脖颈,一副凶巴巴的模样,可拓跋寒却爱极了她这副母老虎的模样,抱她搂在怀里又是一阵反侵略。
“拓跋寒,不可以,会有人来。”眼见这男人有些忘乎所以了,当这露天的地方是无人区了。
“额,我太高兴了。”拓跋寒挠着后脑勺,笑的很开心,抱着她便往马车的方向走,“那我们回去继续。”
“谁要跟你继续,少臭美了。”攀在他的肩头,娇媚的一笑,露出从未展现的娇美姿态。
有人说女人的温柔只展现给自己所爱的男人,这句话用在慕琉璃身上是完全符合的,一个冷情到有些冷血的女人,却能露出那样娇媚的模样,也许只有拓跋寒能让她如此。
回去了,某人也没能继续,慕琉璃哪能让他继续啊,别说车外的一群听力正常的大活人了,车内那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对着她猛瞧的小家伙就够她不好意思的了。
“爷,吃的。”风行是眼见着拓跋寒挂着一脸的笑抱着慕琉璃进的马车,才敢开口说话的。
“拿进来吧。”拓跋寒愉悦的声音从车内传出,让他忘了刚刚还有人绷着一张臭脸带着一脸幽怨的模样。
现在的他只想早些回到煜日,继续他没完成的事。
只是,好像世事都不是很如他的意,或者说,慕琉璃的担心与猜测成真了。
夏侯桀果然在听说他们离开的第一时间,便传了令,整个禹溪国都下达了圣旨,凡事能请煜日王和煜日皇后回去做客的,必有重赏。
此时的他们还没出禹溪,而禹溪的各个城池却都早一步收到了宫里的黑鹰传书,夏侯桀这明显的是想要拦住她们的去路,众人聚在一堆商量了番,决定绕路去敖汉,一来能避开夏侯桀设在禹溪和煜日边境的阻碍,而来也能去瞧瞧夜雪她们。
“你怎么就知道他会有此举动?”施乐自诩自己的脑筋一直很够用的,可遇到了慕琉璃她们,便总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跟不上她们。
慕琉璃一如既往的淡淡瞥了眼他,“若是你家邻居在你面前打了你的狗,你会怎么样?”
“他凭什么打我的狗?”施乐不开心了。
“因为你的狗乱咬了人。”
“那你告诉我我来惩罚它就好了,也用不着他出手啊。”
“对了,那夏侯桀便是这心思,我当着他的面打了禹溪的右相,自然驳了他们禹溪的面子,也驳了他夏侯桀的面子,即使那日他碍着夏侯宁不对我们发难,也会找其它机会讨回去的。”道理很简单,只是她想的比较多罢了。
可是现在看来,还是有些迟了,因为修罗殿的人传来消息,此番去煜日的路上的每个城池都收到了夏侯桀的旨意,誓要把煜日王一行人留在禹溪。
“要我说这事也要怪你,你说你好好的就不能收敛下你那脾气,没事打人家右相干嘛?”施乐想了想,把这事都归结到慕琉璃身上。
慕琉璃还没开口反驳,身侧坐着的拓跋寒便开口道,“她这是想要转移注意力,殴打右相和有意破坏王家陵墓,你觉得哪个罪责大些?”
“当然是得罪皇家人的罪责大。”什么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是狗屁!